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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属下要不先去换身衣服。”花容闻了闻自己的酸臭味,怕自己这般模样惊了世子夫人。
“不必,我娘不看重这些,如果知道清尘找到了,你现在即使是掉进过粪坑,我娘都觉得你是香的。”花清湛撇了花容一眼说道。
李思佩捂着嘴直乐,花容抽了抽嘴角,有这般形容人的嘛,可是自家爷,再如何都得受着。
“大少爷来了。”锦荣居的丫鬟老远就看到花清湛来了,一早就去同知了吴秋晚的贴身嬷嬷吴嬷嬷,所以花清湛三人刚进锦荣居,吴嬷嬷就迎了上来。
院子里的嬷嬷、丫鬟都朝着花清湛几个行礼问好,花容没有从这些下人的脸上看到她们对自己的不同,感慨不愧是世子夫人院里的人,定力就是不一样。
“吴嬷嬷。”花清湛笑着叫道,吴嬷嬷是从小服侍吴秋晚的,也是她的奶嬷嬷,然后陪嫁过来英国公府的,花清湛对吴嬷嬷很是尊敬。
“大少爷、李姨娘,是来见夫人吗?”吴嬷嬷看着花清湛笑着问道。
“是,我娘在小佛堂吗?”花清湛问道。
“是。”吴嬷嬷眼底闪过忧伤,“大少爷是有什么事吗?夫人……大少爷也该知道,不是特殊的日子,夫人一般不会见的。”
“吴嬷嬷放心,娘一定会见我们的,清尘找到了。”花清湛满脸笑意道。
吴嬷嬷震惊的呆在了原地,等回过神来,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双手不敢置信的捂着嘴,然后失礼的犹如疾风般转身往吴秋晚所在的小佛堂跑去。
吴嬷嬷直接推开了小佛堂的门进去了,屋内正手持佛珠念念有词的吴秋晚皱眉转过了头,即使已经四十又二的年纪,可瞧着也就三十出头的一张容颜,如果不是已经夹杂了华,只怕更显年轻,她穿着一身灰色布裙,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珠光宝气,仅有一根檀木簪子挽。
见是吴嬷嬷,吴秋晚有些意外,待看清吴嬷嬷的神情更是震惊,“出什么事了?”
“小姐——”吴嬷嬷直接扑过来,跪在了吴秋晚的身旁,“小姐,小姐——”
吴嬷嬷哭得有些哽咽,又因为跑得急,一下子喘不过来气,吴秋晚担忧的一手为吴嬷嬷顺气,“嬷嬷,你都这把年纪了,做什么还跑动,万一摔了怎么办?”
吴嬷嬷有时私下也会称呼吴秋晚为小姐,所以吴秋晚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只以为吴嬷嬷是在叫自己。
“小姐——找到了!”吴嬷嬷焦急出口说道,“小姐找到了,夫人,我们的清尘小姐找到了。”
吴秋晚双眼大睁,拿着佛珠的左手颤抖着,连佛珠从手中掉落吴秋晚都没感觉。
吴秋晚用双手一把箍紧吴嬷嬷,轻声说道,“你说什么?谁找到了?”
“小姐找到了,我们的五小姐,清尘小姐,找到了。”吴嬷嬷眼泪似断了线。
吴秋晚大睁的眼底慢慢涌上点点神采,浑身都在战栗,激动的战栗,“是我的尘儿找到了,是我的尘儿找到了,嬷嬷,真的是我的尘儿找到了?在哪里,我的尘儿在哪里?”
吴秋晚说着说着,眼泪就喷涌而出,本以为眼泪早在两年前就哭干了。
“对,对,大少爷,是大少爷说的,大少爷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保障是真的。”吴嬷嬷即使满脸的泪花,但嘴角的勾得高高的,眼底也全是喜色。
“湛儿,湛儿,湛儿人呢?”吴秋晚踉跄着起身,刚进小佛堂的花清湛忙上前一把扶住,“娘,我在。”
吴秋晚紧紧拽着花清湛,“湛儿,湛儿,尘儿找到了?”
“是,娘,找到了。”花清湛眼底坚定,笑着点头。
吴秋晚身子有些软,吴嬷嬷忙在身后半抱着,“夫人,夫人。”
“嬷嬷别慌,我是喜的,我高兴的有些站不住脚了。”吴秋晚灿笑道。
吴嬷嬷高兴的直流眼泪,上次见到夫人这般有生机的笑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真是太好了。
“娘,我们坐下慢慢说。”花清湛扶着吴秋晚去了堂屋。
几十步的路,吴秋晚一直抓着花清湛的手,紧紧的。
等一行人在堂屋坐定,吴秋晚迫不及待的问,“湛儿啊,尘儿人呢?在哪?”
“在落霞镇,地处江南。”花清湛回答道。
“江南!江南好啊,听说江南风土好。”吴秋晚胆怯问道,“尘儿这俩年可好?”
吴秋晚知道自己的闺女,从小就是聪明伶俐的,而且八岁那年已经很懂事了,按理就算是在很远的地方,也该找来的呀,为什么会在江南了,吴秋晚紧张的绞着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娘,我把知道的事跟你说,你别激动,尘儿反正很好,这俩年过得很好的,遇上了好心人。”花清湛提前打了预防针。
“好,好,我不激动,你说,快说。”吴秋晚点头道。
“尘儿之前伤了头……”见吴秋晚倒吸一口气的样子,花清湛忙补充道,“现在伤早好了。”
“就是因为当初伤了头,失了记忆。”
吴秋晚一愣,心疼的喃喃自语,“失忆了,这得伤得多重啊,真好了?”
“好了?就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花清湛点头说道。
“好了就好,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可以重新认识的,我就说我家尘儿那般聪慧,肯定想法设法联络家里的,一直没消息,原来是不记事了。”吴秋晚满脸的疼惜,眼泪又出来了。
吴嬷嬷在身后为吴秋晚擦眼泪,“夫人,该笑才对,这段日子得好好养身子,等小姐回来后,夫人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吴秋晚频频点头,“是啊,是啊,以后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湛儿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尘儿回家?”吴秋晚满眼期盼道。
我们?花清湛看着吴秋晚有些为难,“儿子打算明日一早出。”
“好,好。”吴秋晚连连点头,“嬷嬷,快,快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