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第九十八章

阿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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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药之后,苏糖口中还残留着一丝药的苦涩。

    她去一楼大厅把房间退了,准备回到公寓。

    她刚离开5分钟左右。

    酒店的房间就被两个黑衣人打开,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医生手上戴着手套,手法很熟练的把碗中的药渍提取出来。

    全部收集到一根针管中之后。

    他取下雪白的手套,弯腰从旁边的垃圾桶中把残余的药渣渣,放到手心里探查。

    “大概有十几种草药…”

    他把药渣渣放到器材中,收拾完之后将东西合在药箱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九殿下,明天就能提取出来药效,到时候把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

    “好。”

    那边被挂断电话。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医生和两个黑衣人离开了这间房间。

    ………

    现在大概是晚上10点左右,苏糖正在繁华的市区,她没有及时返回公寓,在楼下喝了一杯奶茶,透过玻璃窗去看外面的灯火通明。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苏糖在考虑一件事情。

    她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要和祈落羽坦诚公布的把事情说开。

    他不能一面喜欢自己,一面又和别人有那种亲密关系。

    喝完奶茶之后,苏糖下定了决心,开车准备返回公寓。

    等她再次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

    公寓客厅的灯被关闭,她打开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

    就连祈落羽的房间灯光也暗了下来。

    她并没有上2楼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向了祈落羽的房间。

    房间并没有门,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锁。

    这是一个精致的山水屏风,挡住了卧室。

    她走到卧室门口,啪嗒一声,打开旁边的灯。

    少年被惊醒了,刚刚醒过来的祈落羽目光极为冰冷锋锐,手中连忙去紧握枕头下面的匕首,落在苏糖身上时,甚至还带着一抹凶戾杀意。

    两秒钟,他看清来人是苏糖,瞳孔有一瞬间愣怔,慢慢的放松身体,坐起身淡淡询问:“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苏糖沉了沉气,走到他的面前,低眸看他:“出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糖就离开了祈落羽的卧室。

    祈落羽神情有些困倦,他眨了眨纤长卷翘的睫毛,穿着睡衣从被窝里走出来,随意披了一个外套,一步步走出了卧室,眼神望向客厅中的少女。

    他的脚步很轻,苏糖目光瞬间看过来,她把泡好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在对面:“小羽,坐。”

    少年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矜贵,他坐在苏糖对面,面无表情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糖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关于今天白天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你有未婚妻,而且是一个年纪要比你大上五六岁的老女人,九殿下,眼光不怎么样嘛?”

    祈落羽面无表情的回答:“她是联邦亲王之女。”

    这其实是一场纯粹的政治联姻。

    是国王亲自为他们许下的婚约,祈落羽倒是想做一些什么满足第一人格的想法,但是苏家今年没落,国王明显看不上苏糖。

    怎么可能会把他现在最疼爱的儿子许配给一个没落的家族呢?

    这一个回答,明显没有让苏糖满意:“这件婚约是国王为你们赐婚的,还是你自己满意的?”

    少年垂下眸子,轻笑一声:“这真的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祈落羽抬起一双灰暗漂亮的瞳眸,注视着苏糖:“人活着总是有太多身不由己,有时候我需要耗费心力,拼尽一切,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苏糖,你的人生过得很幸福美满,可我和你不同,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直无条件的包容我,但是你真正想要包容的人,真的是祈落羽吗?”

    苏糖瞳孔颤了颤。

    她张了张口,咽了口唾沫:“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似笑非笑:“既然你要坦诚布公的来聊天,就不能对我诚实一些?第一人格很喜欢你,但我确实不曾在你眼中看到过对他的丝毫喜爱,深情我是懂的,可是苏糖好像并不懂。”

    客厅之中很安静。

    少年的话犹如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刺在苏糖心中最虚弱的地方,如果是御的话,他不会主动向苏糖质问这个问题。

    因为他太害怕会失去苏糖。

    在这份感情里,一直都是御在追逐着苏糖。

    他知道苏糖天生博爱,生来掌管三千生灵的至高神,喜爱世间每一个人,所以无论别人的性格有多么糟糕,她总能从中找出一些可爱之处。

    其实细细深究,她从未讨厌过任何一个人。

    这种与生俱来的博爱与温柔,好比世间无处不在的暖风,让人迷恋奢望,也让人无时无刻都在忧惧失去她。

    苏糖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可是你对我来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

    少年一顿,盯着她认真的目光,不禁呼吸一滞,目光乱了半寸,又连忙收回视线。

    苏糖挠了挠头,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眉梢眼角带着一丝温柔:“小羽,你和那个Alpha解除婚姻关系吧。”

    少年轻笑一声:“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会对我好奇,想方设法了解我所有人生经历,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把目光放在过我身上,苏糖,你这个人其实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你简直没有心。”

    他站起身,开始走向自己的宿舍。

    苏糖忍不住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和别人结为夫妻,我是会永远都放开你的!”

    嗡的一声,祈落羽只觉脑中一阵剧痛,仿佛是灵魂里疼得让人窒息,周围到处都是冷风,他心中又委屈又难过,还夹杂着一丝仓皇和后悔。

    仿佛有人在耳旁非常焦急的向他诉说:不可以!快去解释!不可以失去苏糖…!

    他紧紧咬着牙齿,脸色苍白如纸,轻呵一声,在心中回答:‘我从未如此低贱!’

    他是一个太过理智的人格,聪敏又通透。

    如果当他喜欢的少女不愿意朝他迈开一步,人生在世,为什么一定要纠结爱情呢?

    权力不好吗?

    锦衣玉食不够享受吗?

    爱情不过人的一生中短暂几年罢了,世界上俊男美女那么多,谁说他祈落羽就非苏糖不可?

    苏糖也不过是一个破落家族的长女,她虽然优秀,但也不过如此。

    他的背影消失在苏糖的眼中。

    苏糖表情呆呆的,眼神有些黯然。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每一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长成什么性格,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淡然的说出质问苏糖是否真心爱他的话。

    而且她竟然无法反驳。

    苏糖第1次心中有些慌乱,她不是的。

    她有过太多生生世世的记忆,所以很多时候不可避免对生命也就失去了那么一分敬重和珍惜。

    她往往得过且过。

    因为早晚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因为祈落羽总会有一天变成御。

    所以她难免,就忽视了很多。

    比如苏糖,真的从没有好奇过,这么多年以来祈落羽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她知道他分裂成了双重人格,但她并不知道祈落羽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分裂出第2个人格。

    她钟爱的到底是御至死不渝的深爱?

    还是那个人真正本身。

    沙发上,她坐在客厅中。

    窗外夜深人静。

    头顶有一盏晕黄的灯。

    茶几上的水早已经凉透。

    通透璀璨的玻璃杯,在灯光下反射出光。

    她双手搭在眼睛上,安静的思考了很久,漂亮的唇抿起。

    凌晨3点左右。

    苏糖轻声的走在祈落羽的卧室门前。

    她动作很轻微,仿佛知道里面的人正在沉睡,却开口道:“小羽,对不起!我会做出改变的,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十几万年来,只是掌控生命的至高神,第1次说出这样的话。

    黑暗的卧室中。

    少年眸子是睁开的,闪烁着道道涟漪,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卧室门口的脚步声离去。

    祈落羽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哭泣?

    为什么灵魂里得到一种满足?

    好像他梦寐以求了好久好久的东西,终于出现了一样。

    可明明那个人只是说了一句,她会做出改变?

    什么改变呢?

    呵,真是让人期待。

    ……………

    苏糖并没有睡好,第2天向辅导员请了一周假。

    她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苏糖开始解除封印自己能力的封印,她需要和这个世界本质交换一些东西。

    但是苏糖的力量太过强大,隐约让这个世界排斥,动静极大,甚至惊动了外面的狗头。她咬牙坚持,两天之后,力量已经恢复大半。

    苏糖打了个响指。

    抬头去看这个世界,淡淡的说了一声:“我要去祈落羽的过去。”

    周围隐隐有规则的声音回荡,似乎是想要拒绝。

    但苏糖随手就镇压了拒绝的力量。

    她抽取了部分abO世界的权限,卧室里,她的头发无风而动,衣袍里藏匿着万千生灵,一朵金色的玫瑰自动显现,她睁开一双眼睛,里面散发着银色的光辉。

    时间就在她的眼中轮转。

    然后紧接着她每向前走一步,周围却都在退后,时间在倒退,一点一滴极为快速,10年前。

    ………

    她看到6岁的祈落羽,哭着和母亲去了外国。

    临走之前口中不停的在嚷嚷着:“糖糖。”

    几天之后,一个衣冠禽兽的医生走了过来,他开始治疗祈落羽的心理疾病,电击,心理催眠,关禁闭。

    长达三个月的折磨,让漂亮柔弱的小男孩瘦弱嶙峋,最终还是祁母看不下去,结束了这种治疗。

    然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心理医生来将祈落羽做心理疏导。

    告诉他自己是变态的,对别人有如此独特的欲望,是不被世俗容忍的。

    六岁的祈落羽关掉了心灵的窗户,表情麻木,拒绝所有人的接近。

    所有人都厌恶他。

    哪怕是母亲,也数落他曾经对糖糖所做过的事情是如此的残忍和恐怖。

    医生告诉他这种心理是反社会人格。

    他需要治疗。

    小小的男孩坐在角落里。

    睁大一双灰眼无辜的瞳眸,看向窗外的月亮,苏糖就站在他旁边,但他无法看见苏糖,小男孩眼睛很快出现泪水,颤巍巍的要落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稚嫩的声音委屈的说:“我好想糖糖,是不是我治好了病之后,就能看见糖糖呢?”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人给他回答。

    苏糖在他旁边轻声道:‘不需要,你随时能看到我…’

    心理治疗长达三年,小小的男孩买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小混混,每天都会给她发来一张苏糖的照片。

    有时候是她学校里坐在课桌上的照片。

    小小的女孩儿乖巧又漂亮,照片照的很好看,祈落羽宝贝似的藏在心口,弯起了一双漂亮的眉眼。

    但是很快。

    照片越来越多,终于还是被人发现了。

    深夜里,祁母手中拿着一个鞭子,重重的抽打在他身上,痛哭流涕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可怕,你一直是个傻子不好吗?得罪了苏家,我们还有安生日子过!丧门星!真是个丧门星!”

    从那之后,祁母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

    每到心中不如意的时候,都会在半夜抽打祈落羽。

    小男孩从不求饶,他遍体鳞伤的回到房间,去一点点拼凑起那些碎掉的照片……

    苏糖站在一旁,表情有些沉默,她很后悔。

    时间流速很快,一年过去了。

    每天心理医生还是会观察他的状态,孤男寡女,长时间待在一起,祁母和心理医生有了那种□□关系。

    甚至会在别墅里光明正大的交欢。

    她一点点的吐露这么多年所受到的委屈。

    并且表现出了她隐藏极深的对于儿子的怨恨。

    心理医生感觉很惊讶,甚至还感觉也很有趣。

    从那之后,欺辱祈落羽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但是祁母并没有告诉心理医生,祈落羽是国王的血脉。

    电击,鞭打,无时无刻的辱骂和唾弃,他们甚至暂停了祈落羽的学业,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小男孩眼中没有一丝光亮,瑟缩的躲避着,表情麻木的好像是世间最黑暗的夜空。

    他十岁那年,心理医生对他有了那种心思,想要把他绑起来□□,祈落羽幼小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一根锤子一下一下的敲死了心理医生。

    祈落羽把祁母绑在沙发上,让她亲眼目睹这一切。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掉血液,小男孩抬起眼睛看向镜中的人,表情极为冰冷:“废物,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第二人格诞生了。

    主人格跑到自己的卧室里,拿着宝贝似的铁盒子,将它打开,看着里面被拼凑好的照片,放在脸颊上蹭了蹭,轻声的说:“想要糖糖。”

    副人格拒绝说:“这样是不对的,等我们长大之后,如果你还是喜欢苏糖,我会为你们两个人制造…”

    眼前的事情缓缓消退。

    苏糖知道,这是她刚刚压抑住的世界本能在反抗她。

    眼前时光飞速流转,她再次回到卧室。

    苏糖表情很复杂,他这么多年难道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

    苏糖闭上眼睛,心中沉痛。

    但是还不够!

    她继续使用力量,再次压制这世界的反抗,去往过去。

    祈落羽13岁那年。

    他已经和国王取得了联系,国王正在避暑,他假装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每日每夜都会去刷存在感,成功的让国王发现了他。

    夜晚。

    少年穿上王子的衣冠,旁边是祁母讨好僵硬的笑容。

    他推开窗户,看向外面的白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白鸽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委屈的说:“6年了,糖糖有没有忘记我呢?她早上吃的什么饭?有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她有没有…想我?”

    他闭上眼睛,稚嫩的少年衣服华美,轻声呢喃一句:“好想陪伴糖糖长大…”

    轰隆一声。

    她又被反弹过去,身体和意识再次回到过去。

    已经两次了,如果苏糖还要强行反对世界的话,恐怕这个位面会经受不住。

    苏糖只好停下手!

    她打了个电话:“喂,妈,你把我书房里从小到大写的日记本给我邮过来,嗯,对,我给你发过去一个地址,快一点。”

    她挂掉电话之后。

    坐在书桌前,安静的看向窗户。

    两个小时之后,保姆在楼下道:“苏小姐,有您的快递。”

    苏糖起身走到楼梯口,看着快递员送进来的高大的箱子,淡淡道:“把快递放到祈落羽的卧室。”

    保姆有些惊讶,但并没多想,她抱起箱子,发现这箱子不仅大而且特别重,在快递员的帮助下才勉强抬进祈落羽的卧室。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

    苏糖走下楼梯,来到祈落羽的卧室。

    他去上学了。

    现在下午4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来到公寓。

    苏糖用美工刀划开快递的箱子,打开箱子,看见里面收藏完整的日记本。

    有些甚至微微发黄,但依然整整齐齐,保存的完善。

    她的指尖触碰日记本上,目光有些恍惚,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之后,她每天都会把经历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写下来,比如说早上吃的什么饭,中午发生了什么事,每分每秒每个时间点都在做什么。

    她翻开三年级的一本日记。

    7509年12月1日。天气晴。

    6:50:起床。

    7:30:早上吃的油条和包子,好像换了牛奶,味道不是很喜欢。

    8:10:今天又收到了一些小朋友的情书,好尴尬。

    13:30:今天叉叉和叉叉因为一个橡皮擦发生了争执。

    14:30:幼儿园真无趣…

    ………………

    她每天在做什么,这一整箱子的日记本都记录的很清楚。

    苏糖心中有些莫名的羞耻,但还是把日记本整理出来,从三岁祈落羽离开之后,每一天记的日记到截止到昨天的。

    都摆放在他的书桌上。

    苏糖在便利贴上写下几个字:第1步。

    她将便利贴撕下来,沾在书桌上,起身离开了他的卧室。

    淡粉色的便利贴上,有着小猪图案,旁边还围绕一圈花边,上面写着非常少女好看的字体。

    晚上。

    一直到22:00左右,祈落羽都没有回来,这个时间点苏糖该睡觉了,她面无表情地关上灯。

    差不多20分钟之后,她听到了门被轻声的开启。

    祈落羽回来了。

    黑暗之中,苏糖莫名的心跳有些加快。

    她听着楼下的脚步声。

    少年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他把玻璃杯放到了桌子上。

    他换上了拖鞋,一步步去了卧室。

    他打开了灯。

    他看到了书桌上,突然堆起的厚厚的十几个笔记本,也看到了便利贴上苏糖留下的字。

    苏糖连忙收回了精神力,她呼吸有些快。

    两分钟之后,她听到了楼下一阵碰撞声。

    好像是少年不经意间被磕到了,他捂住口中的痛呼声,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翻动着面前的笔记本。

    主人格走了出来,他把笔记本放在心口,眼神有些痴迷:“糖糖真的是太可爱了。”

    他极为反对副人格对苏糖的所作所为,甚至今天晚上还准备向苏糖道歉,并且解释和另一个未婚妻的事情。

    可是另一个人格一直都在冰冷的抗拒,甚至特意推到了这个时间点返回公寓,就是为了避开苏糖。

    可是刚刚,另一个一直冷静理智闻名的人格,犯了一件傻事。

    平地摔。

    祈落羽打开日记本,看着上面苏糖略有些稚嫩的字迹,表情有些愣怔。

    每一张纸上,每一天的日期,每一日的经过,她生活10年的点点滴滴。

    望向桌面上那几乎有十□□本的厚厚的日记本。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祈落羽眼睛一酸,像是一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童,轻笑着落下了一滴眼泪。

    真是的。

    怎么可以有人这样的…这样的牵动他的情绪?

    苏糖躺在床上,她没有动用精神力观察,不知道此刻祈落羽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会不会感觉到唐突?

    还是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幼稚。

    毕竟13岁的祈落羽很期待和苏糖一起成长。

    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年了。

    每一个不同年龄阶段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所以苏糖不确定,自己做到第1个改变,是否能让祈落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