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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到了家门口。
许知夏停下车子,冷漠地望着灵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灵溪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许知夏,我恨你!我恨你怎么可以不顾梁奕晨的性命,怎么可以不顾我的感受?”
许知夏暴怒地看着灵溪:“你的感受?那你有顾我的感受了吗?你已经快要成为我的妻子了!却在众人面前毫无保留诉说着你对梁奕晨的关心和爱意,你让我怎么想?他有他的朋友和家人,还轮不到你来着急!”
“你说什么?许知夏,你怎么可以这么狭隘?他为了护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还是你根本就希望他死去你才高兴?”灵溪没想到许知夏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太失望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
许知夏冷漠地看了灵溪一眼,暴怒:“我就是这么狭隘,爱情就是狭隘,除非我不爱你,否则我就是狭隘。”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灵溪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他打开灵溪这边的门,把她拽下了车,拉进了屋里。
灵溪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想到梁奕晨最后的样子,灵溪就担心得快要死去,可是许知夏怎么可以这样?
他的手很用力,紧紧地抓得灵溪好疼,无论灵溪怎么样都摆脱不了。
许知夏把她拉进房间里,一把扔到床上,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你现在是我的人,在我们结婚之前我不许你再去见他!”
灵溪站起来,愤怒地说:“办不到!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决定,取消婚礼,我再也不要跟你结婚!”
灵溪说完,把手上的订婚戒指拔了下来,扔到了许知夏的身上。
此刻,他们都不清醒,任由自己的情绪肆意伤害对方。
许知夏惊讶地看着灵溪这一系列的举动,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她面前,不敢相信地看着灵溪,突然冷笑道:“风灵溪,你真狠!你觉得这样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很有趣是不是?既然这样,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会看着你跟梁奕晨在一起,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地位!”
许知夏面目狰狞的样子让灵溪很心伤,灵溪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有的愤怒不停地充斥着灵溪的脑袋,头疼欲裂让灵溪完全失去理智,灵溪歇斯底里对着他吼:“你这个变态,就算注定一辈子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开心,让你满意!我就是要看着你痛苦,我就是要这样!大不了大家一起痛苦,有什么了不起,反正跟你在一起我就没幸福过!”
许知夏气愤地看着灵溪,手不自觉地抬起又放下,他犹豫了很久似的,突然把灵溪压在墙上,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我最讨厌人家背叛我,我最讨厌别人玩弄我的情感,我为你付出所有的感情,却换来你为另一个人要死要活,既然这样,我就让你陪着我痛苦一辈子!”
许知夏说着,扯掉了灵溪的外衣,疯了似的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既然你看不到我为你做的一切,那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任你和梁奕晨在一起!”
灵溪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心里涌起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灵溪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她曾经那么信任的人。
许知夏扯掉灵溪外面的衣服,只留下一件贴身的衣服,他冰凉的手指就像是魔爪,落在灵溪肩上光洁的皮肤上,这一刻,灵溪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又羞又恼,灵溪不停地骂他,自己都没有力气了,他却依然没有想要放过自己的意思。
灵溪无力地闭上眼,眼泪绝望地滑过脸颊,只听得到许知夏像魔鬼般狂乱的呼吸。
许知夏把已经对他死心的灵溪抱到床上,冰凉的吻落在灵溪的脸上,锁骨上,这一秒钟,灵溪恨不得杀了自己。
灵溪突然想起当初遇到他的时候他温暖的笑容,灵溪为了他曾经动手打过梁奕晨,为了他,灵溪几乎倾尽自己所有的信任,可是今天的他……
那个为了灵溪在院子里放烟花的他,那个站在舞台灯光下像个王子一样的他,那个当初把她带出舞会的他,那个身上总是散发着迷人气息的他……灵溪从来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这样对自己。
灵溪没有再作无谓的挣扎,认命地闭上眼睛,任他轻薄。
许知夏突然停下了侵犯灵溪的手,没有脱下灵溪最后一件衣服,把一旁柔软的被子盖在了灵溪身上,自己下了床。灵溪没有看他的表情,灵溪也不想看他。
从许知夏开始吻她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知道他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
灵溪的眼泪继续肆无忌惮地落下,她只能听到他的狂乱的呼吸声和自己心里绝望的声音。
被子没有任何温度,贴着她光洁的肌肤显得有些凉。
灵溪只是想起了曾经温暖的许知夏。
原来,他真的为自己牺牲了很多,原来,自己真的不该忽略他的感受,可是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沉默……沉默……
许知夏黯然点燃一支烟,在窗前抽起来。
灵溪睁开眼,看着那个穿着白色外套的身影,心里疼痛一片。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穿好衣服,灵溪走下楼,许知夏正在厨房里做饭,灵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这样做。
许知夏在灵溪愣愣地目光中还是和往常一样摆好了碗筷,沉默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灵溪,走过来,轻轻握紧灵溪的手,把她拉到餐桌前,温柔地说:“吃吧!”
灵溪低下头,不看他,也没有动。
她没有办法忽略许知夏对自己做的事情,不像他,可以当一切都不存在。
许知夏把筷子放进灵溪手心里,温柔地说:“吃过饭,我带你去看梁奕晨。我知道,我们都太冲动了,我不想说对不起,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没用。我跟顾凡通过电话,他说梁奕晨没事,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想去看他的话,就吃饭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你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也可以记恨我一辈子,可是溪溪,如果你觉得我们之前有必要这样相处的话,我不介意!”
灵溪抬起头,不满地看着许知夏平静的表情,除了恨,还是恨!
许知夏慢慢地把菜夹到灵溪的碗里,温柔地说:“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很怀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知道,你可以离开我,离开了我你还是可以安然无恙的生活,可是如果我没有你,可能会死去。你忘记当初你到海边去找我的时候了吗?我曾经想要放手,成全你们,可是你那么固执的要陪着我,梁奕晨出事了,你当然很紧张他,可是我为你付出的少吗?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还是忘记梁奕晨吧!忘记他,也忘记这一切!其实我并不比你好受,我在婚纱店等了你一下午,最后等来的消息是你为梁奕晨不顾生死,当我在车上听到你诉说对他的关心和爱意,我恨不得自己当初就在那场车祸里死去,至少你一直都会把我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至少我不会在这么久以后还听见你那么疯狂地喜欢他的心意。我的心,好痛!求求你不要那么绝情好不好?”
灵溪低下头,安静地吃着他煮的东西,可是眼泪也疯狂地落下,落在碗里,更落到许知夏的心里。
他掏出纸巾,温柔地替灵溪擦去眼泪:“我不想看着你哭,可是却忍了你的眼泪整整七年!你知道七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把对一个人的爱深深地溶进骨子里,因为她的痛而痛,也因为她的伤而伤!溪溪,我真的很爱你!真的!”
灵溪抬起头看着他认真而复杂的表情,淡然道:“如果你愿意,我们的婚礼继续吧!就当这一次做了个恶梦!
“真的吗?”许知夏有些欣喜地看着灵溪,虽然灵溪看到他的眼里同时还夹杂着深深的苦涩。
曾经那个骄傲的许知夏,到今天,居然会向她乞求爱情。
不管他做了什么,以爱的名义总是可以原谅的。
灵溪只是想起了许晗昕,灵溪想起了当初的晗昕,虽然她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最后,知道她这一生都要在监狱度过的时候,灵溪还是会那么难过,灵溪只是怕有一天,许知夏也会让她有同样的感觉。
灵溪知道自己不爱他,可是并不表示她不在意他。
想起他出车祸的时候自己好痛苦。
灵溪更想起他快失明的时候突然有消息了那一刻,她情愿放弃梁奕晨。
既然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灵溪又何必让曾经的牺牲全都白费呢?
曾经走过的路,自己又何必再重复一次?
灵溪低下头,继续吃饭,表示默认。
许知夏收拾好碗筷,温柔地看着灵溪,帮她把外套拿出来,笑着说:“我们去看梁奕晨吧!”
灵溪站起身,有些惊讶看着他,忍不住点点头。
他们惹出这样的风波后还是维持了原状,那又算什么呢
许知夏温柔地把灵溪揽进怀里:“溪溪,谢谢你。”
许知夏陪着灵溪来到医院的时候,看着病床上的梁奕晨,灵溪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看着他躺在床上安静的面容。
灵溪伸手,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想起昨天许知夏说过的话,心生生的疼。
梁奕晨像是感应到灵溪的存在,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灵溪?”
灵溪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好些了吗?身体会不会痛?”
梁奕晨抓住灵溪的手,紧张地问:“你还好吗?这两天一直没看到你,我好担心你会出事,许知夏他没为难你吧?”
灵溪摇摇头:“不要担心,许知夏他对我很好的。我只是比较担心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梁奕晨笑着点点头,灵溪很想跟他说自己对他的心意,可是话到嘴边,她说不出口……
梁奕晨看着灵溪,忍不住轻声说:“灵溪,我是说如果……如果那天我真的被打死了,你会不会后悔?”
灵溪看着梁奕晨复杂的表情,捉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梁奕晨握住灵溪的手,说:“我说过要看着你幸福,只是溪溪,我做不到。如果再给你选择一次,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灵溪眼眶湿润,心里止不住的疼。
想起昨天许知夏对自己做过的事,也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种种承诺,她还有回旋之地吗?
灵溪没有说话,泪水无止尽落下。
命运让她一次又一次在梁奕晨跟许知夏之间做这样的选择。
“回去吧!”泪眼滂沱的时候,朦胧中,有一双手温柔地抓住了灵溪的胳膊。不用看灵溪也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何人,可是此刻,灵溪连转身看他的勇气都没有。灵溪要如何告诉他,她把自己的幸福都赌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可是灵溪还是低着头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溪溪,我们回去吧?你别哭啊,我会很担心你。”走廊幽静的灯光下,许知夏的脸庞在灵溪眼里显得有些模糊。
灵溪擦掉眼泪,认真地看着他,才发现许知夏的眼里还写着无助,灵溪充满愧疚的表情再次浮现出来。
灵溪带着所有的愧疚和自责,再次做了他讨厌的事情――在他怀里为梁奕晨落泪。
灵溪和许知夏走在寒冷的街道上,夜幕重重地压下来,笼罩着整片天空以及她的心。
许知夏伸出他温暖的手,握住灵溪冰凉的手,温柔地说:“溪溪,对不起,昨天的的事情你原谅我好吗?”
灵溪不敢看他,她怕他从自己的眼里读出什么。
许知夏也许没想到,即便是在他为了灵溪付出了全部身心之后,灵溪的心仍然在梁奕晨身上——
“知夏,我……”灵溪还没说出口的话被许知夏的拥抱止住,他把灵溪不停地揽在怀里,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是我不好,我太自私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许知夏抬手轻轻帮灵溪擦掉眼角的泪,温柔地说:“溪溪,是我对不起你,我为昨天的冲动跟你道歉,可是我真的不会放手,我爱你……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选择。”
许知夏的这一句“我相信你!”再次让灵溪不知所措,也阻拦了灵溪想跟他提出分手的心,看着他温柔的脸庞,灵溪终究是说不出口……
许知夏的吻堵住了灵溪所有想说的话,他的吻夹杂着霸道……深情……和满满的爱意。
灵溪的心跟着一阵阵疼,热吻过后,灵溪转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疯狂落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