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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醒的早。
他一觉醒来精力充沛之时,小姑娘还抱着被子睡的正香。
少年轻手轻脚地将自己收拾好后,飞快地掠出庙内。
现在天才蒙蒙亮,雨后的天空仍然有些灰暗,山寨内许多人都还没有从梦乡中醒过来。
正是他办事的绝佳时候。
…
“起床了。”
等到裴慎办完事情后,他才开始喊傅徴起床。当少年一脚跨进门槛的时候,傅徴果不其然还在呼呼大睡。
裴慎放轻了脚步。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少女的睡颜。
他就这样沉默地将自己融进周遭的空气里。
裴慎盯着面前缩在被子里的红脸蛋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清清嗓子开始把人叫醒。他自认为已经足够仁慈了,毕竟给了少女一个回笼觉的时间…
耳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惬意清爽的早晨既不会显得过于吵闹又可以达到少年的目的,将半梦半醒的傅徴从被窝的封印中解除出来。
注视着少女从床上坐起后,裴慎后知后觉地将身体转过背对着少女道:“你收拾一下,我们可以回去了。”
傅徴揉着眼睛问:“陈婆婆那边…”
裴慎低头看着自己鞋尖上的湿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担心。”
“唔,我昨天…睡相…还可以吧?”傅徴将鞋穿好后坐在床沿边,一抬头便看见裴慎扎着高马尾的背影,
少年的肩膀原来早已经在自己没有发现的地方成长到可以让人依赖的宽阔,比例完美的倒三角在傅徴面前投下高挑的阴影。
裴慎估摸着少女已经收拾好了。他转身,一缕碎发自额头一侧滑过,显得整个人有一种慵懒的不屑一顾。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对昨晚记忆的嫌弃:“你说呢?”
”我…我无论做了什么,都请你原谅我!”
睡觉的时候,她怎么控制的住自己?
半夜三更突然滚过来不说,还抱着自己不愿意撒手,好不容易撒手了,却留下一怀抱的幽香…裴慎悄悄的红了耳根,嘴里却无所谓的说:“没什么。你只是说了一夜梦话,吵到我了。”
“瞎说!我从来不说梦话的!”傅徴一听这话,直接反驳。
她是真的不说梦话!红岫可以作证。
她顶多…顶多会打小呼噜,那也是到了极累的时候,才会打一小会儿呼噜,声音很小很小…
裴慎的脸上全是鄙夷:“我为什么要骗你。”小傻子…
少年脸上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傅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后脑勺的一小撮头发翘起。“那…那可能…可能我太累了!”她嗫嚅道。
像是说服了自己,少女走到裴慎身边。
“我没说什么…不应该的话吧?”譬如把任务和气运之子的事情泄漏出来。
“没有。走吧,我们回去。”裴慎的视线克制不住地总往少女头上的那撮头发上瞟。他的手指像在弹琴,起起落落,垂在大腿侧边不知如何是好。
趁着少女走在自己面前之际,裴慎飞快地伸出手去将那撮头发给按回了原位。
…
清风寨内的众人最近似乎也觉察到风波将近,事情已经进行到快要了结的这一天。柳娇儿一伙人第二天也没有再去找傅徴的麻烦。
顺利回到清溪院的傅徴并没有感到有多开心,想到陈婆子和昨晚的信。
她有些踌躇。
“裴慎,我想去找…何平野。”最后三个字如同是谁逼着她说出来一样,裴慎马马虎虎只听出来一个音。
隔壁的院子今日也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响动。
江玖这个点喜欢在院子外面收集树上掉落的梨花瓣,今天却是瞧不见一点影子。
裴慎看着面前揉搓着自己衣带子的少女。他想起自己在内心做的决定,提醒道:“再揉下去…衣服就要起火了,你想说什么?”
傅徴抬眸,她能清楚地发现少年眼睛里凝聚的专注,炙热真挚。
他认真地在询问自己的意见,不是一开始类似于相熟之人的损怼。
她顿了顿道:“我想去找何平野。”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件节外生枝的事情。
她不应该对寨子里的人产生太多的感情。
不过是一个游戏世界。她是来做任务的,任务的主要目标…是眼前的人。
可傅徴的眼前总是浮现出初上山时,何平野给自己打的那个松松垮垮的结,让她红肿的手腕得以从疼痛中短暂解脱;他没头没脑扔给自己的药膏;还有那个…属于他早逝妹妹的银镯子……
傅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做不到忽视别人的善意,也做不到明知何平野正在朝着一条没有终点的路奔去,而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
她是一个NPC,在这个世界里的能量值很小。她很有可能只是白跑一趟。
但最起码,傅徴想去试一试。
裴慎:“你深思熟虑过了吗?”
少年在试着接受傅徴这些不符合他思维模式的想法。
他和傅徴认识的时间说不上长,却也不短。他确实不能改变面前之人的想法,但是他可以在事前去问清楚少女的想法。
她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地问她。
这是你经过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吗?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后悔?
如果少女依旧执意如此,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帮她。
傅徴知道何平野很有可能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楚裘。楚裘知道后,清风寨难对付的程度将会大幅度提高。
他可能直接会拿着这些信件去威胁张桐背后的人…
“我想明白了。”真相必须得让当年走过火海的残喘之人知晓,这也是算是…对他们这么多年坚守的交代。
“那好,你去吧。”裴慎点头。
傅徴:“裴慎?”
“楚榕已经盯上你了,昨晚的那几枚暗钉就是她的人想取你性命…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话说完早点回来,我们也是时候下山了。”
“…好…”
我们下山。
***
去找何平野的路上,傅徴听到不少消息。
“你听说没?刀叁和他的手下被人揍了一顿!”
“什么,怎么可能?谁敢惹他们?”
“谁知道呢。被人蒙着袋子打了一顿好!鼻青脸肿…没面子叫别人知道,全说摔跤摔的呢!”
“那确实摔地够惨啊!哈哈哈哈哈!”
傅徴赶巧,何平野刚从大当家处回来,两人便在他的屋子门口碰见了。
“进来吧。”
男人看起来很是疲倦,眼下的乌青在苍白的脸上打眼的很。
傅徴有些局促:“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何平野揉了揉眉心,坐在椅子上道:“你说吧。”
他虽然瞧着已经很累了,但还是给傅徵看了茶,做好了耐心倾听的准备。
“张桐不是造成楚家祸患的罪魁祸首,楚家的老爷楚禾…”知道男人没有精力去听她说废话,傅徴开门见山。
何平野原本还是半靠在椅背上听少女说话,到了其中的关键部分,他直接坐直了身体。
傅徵话说完,何平野将茶杯往少女面前推了推。
“傅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小姐可否听过一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情…没有回转余地。”
傅徵说地口燥。她也没工夫去喝桌上的茶水。
“即便是白白送死?”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何平野这话听起来…很勉强。
大当家楚裘这些年虽然一直在调查父亲的冤案,但任何人都难以保证,这么多年下来,楚裘自己到底想不想要这隋城的地券。
他是想要证明父亲应得的东西?
还是自己也动了心思。
陈婆子的事情当年何平野也知道。为什么老人不选择一直扶持楚裘,而是在清风寨占领脚跟后便自请隐居于后山的五通庙内…
傅徴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面前男人最在意的事情。
“何大哥,你的顾虑我清楚…我只想说一句话,你…不想去金陵看看吗?春闱虽然错过了,但还有秋试…如果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么你的妹妹呢?替她去金陵走一遭,是否可以弥补遗憾?”
这话最后确实有些剑走偏锋,傅徴却管不了这么多。如若能稍微撼动一点面前之人的想法,她都觉得自己成功了。
何平野对于少女的话不是没有触动。
恰恰相反,他感受到内心多年的壁垒在一寸寸地破碎。
“来得及吗?”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脚下被万千水草缠绕,每一口呼吸便是致命的呛水。没有救了…没有救了…他落寞地垂下了手。但是突然间,有人在喊他,在喊他的名字。
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怎么来不及!只要你想,就来得及!”少女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将他一棍子打醒。
何平野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
“我会认真地对待…傅小姐方才说的话。”
何平野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只记得,星垂像个小花猫,脸上全是灰。小姑娘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显得头重脚轻,但是她的眼睛很明亮,如同眼前的少女一般。
望着你的时候可以望进一个人的心里。
“哥哥,你好厉害!这么难的书也会背。不像我一段也记不住…如果你去参加那些书生们的考试,一定能拿第一名吧!”
“我真想和哥哥一起去金陵…杨小红的哥哥听说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她手上的银镯子真好看,她说这是她哥哥送的…哥哥你别这样,我不是暗示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好读书,以后可以带我一起去金陵!”
星垂的好朋友杨小红有一对漂亮的银镯子。她很羡慕。
小姑娘快乐极了。她趴在自己的书桌边畅想着属于兄妹两人的未来。屋外的太阳并不灼人,而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他记得自己回应了星垂。
“好。”他给了星垂承诺。
…
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完后,傅徴感到一身轻松。
元懿那边已经商量好了,陈婆婆处也答应会帮忙,何平野…何平野似乎也有了松动…
等到了晚间的时候,有人来找傅徴。
原来是隋城那边混上山的人。
明日,就是隋城攻上来的日子。裴慎不能再呆在寨子内,他必须下山去指挥。
放着张桐一个人,傅徴和裴慎都不放心。
“你记着,明天就呆在清溪院内别乱跑,我到时候第一时间来找你。”裴慎严肃地叮嘱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事情出现了不可预估的情况,你就去找…去找江岑安,明白吗?”
虽然裴慎一直对江岑安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他莫名又有一种直觉。
江岑安会保护少女。
傅徴点头,很识时务的保证:“你对我还不放心吗?我们在金陵,不一直配合的很默契?你都安排的这么周密了,不会出事的。”
少女的话不无道理,可裴慎在眼前人的问题上,总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
他知道每一种选择都是当下的他所做出的最好抉择,可是…如果从再上一个层面来看,他又能给自己的完美计划找出许多值得填补的漏洞来。
没有最完美的存在,只有他一次又一次地推翻重来…
裴慎在最后给少女交代完一遍后,隐秘无声地离开了清溪院。
在他走后,傅徴却是睡不着了。
她想起裴慎曾经有一天去隔壁找元懿谈过,少女心下陡然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元懿了。
…
傅徴来的时候,元懿正在换药。
她的脚步一响起,给少爷上药的江玖立刻将纱布掩在了少年的背上。
傅徴眼前只掠过一片连绵起伏的白。
“他这是防狼吗?”傅徴磨了磨牙。
219:“他这是替他家少爷守规矩。”
“…”
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傅徴表示自己作风端正。
江玖的动作惹的元懿咳嗽两声。小少年听懂了少爷话里的警告之意,只是临走前还不忘记送傅徴一个眼刀子。
元懿现在到底伤着了元气,他没工夫收拾江玖,只能略带虚弱地笑:“怎么现在想着来看我?”
“明天的事情让我有些睡不着,便想来看看你…你这个样子…真的能行吗?”傅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飞到少年光裸的背上。
江玖啊江玖!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诱惑叫若隐若现的美吗?
元懿故作生气:“原来,来看我只是顺便吗?”他蹙着眉,睫毛微微颤动,本就旖丽的容貌平添几分脆弱,让傅徴心里小猫爪子挠一般。
“你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我后一句的关心上吗?”少女无奈扶额。
元懿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我行不行,傅小姐如何会知道?”
“他在说什么?219,我听不懂。”傅徴捂住耳朵。
219:“我也不懂!”它在系统里还没成年!
傅徴:“我不和你贫嘴,你明天真的要和楚裘在一起?”
“我不和他在一起,不符合我现在心腹的身份,对于你的计划也没好处…而且,我有一件东西要向大当家的讨。”
傅徴明白元懿有自己的秘密。
在现在的情况下,她选择装聋作哑,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