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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术?
巫术?
楼兰人?
苏邀眉头微蹙,当时山顶发出红光,是楼兰人在使用巫术?他们想要置她于死地?不对啊,她现在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并未有那种生命正在流失的感觉。
“不会是他们想给大皇嫂种蛊吧?”情绪有些低迷的赵芷颐忽然抬头看着苏邀,急声道:“花本子上不是说西域的人不是擅长养蛊吗?他们知道大皇嫂的厉害了,想要种蛊来控制大皇嫂?”
皇后闻言眼中的担忧更甚,她才失去了一个弟弟,若是儿媳妇再出事,那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下去了...
“你话本子看多了。”李不为淡漠的声音打断了皇后的想法,“种蛊必须两个人接近,亦或者用蛊虫直接接触人体,根本没有隔空种蛊这种说法。”李不为说到这里睨了赵芷颐一眼,沉声道:“还有,我为她检查过身体,并没有种蛊的迹象。”
李不为这话说话,赵霁也舒了一口气,他也听说过西域蛊毒的厉害,有些蛊虫种入人体,那就只有人死了它才会出来...
赵芷颐见李不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抿了抿嘴站起来往营帐外走去。
赵曦柔见状连忙站起来对着皇后福了福身子告退,朝着赵芷颐追了上去。
赵蝶衣则看了赵霁一眼,见赵霁对自己微微颔首,赵蝶衣便也起身告退。
李不为眉头紧蹙看着苏邀,见苏邀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这里,他也起身道:“既然邀姐没事儿了,那我也就先出去了,你们有事儿就...”
“你在这里守着邀邀,我有话要与母后说。”赵霁忽然对着李不为道。
苏邀抬眸看向赵霁,轻声问:“娘亲和二哥回来了吗?”
“应该快回来了。”赵霁轻轻拍了拍苏邀的头发,低声道,“你别担心,好好休息。”
苏邀颔首,等赵霁带着皇后出去之后,她才无力叹了一口气,接着睁开眼睛看着李不为,轻声问:“你方才想说什么?”
李不为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接着他在苏邀床边坐下,压低声音问:“注意力都没在我这儿,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苏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想把脑海中那些画面驱散,可是却如何都驱散不了,她看着李不为,沉声道:“我又做了同样的梦,梦中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又叫我快逃,她也拼了命的想保护我,可是这一次我没能逃脱,我被那些恶鬼抓了回去,他们把我架在树上,在树下放了圣火,说要给我洗去污秽....我被圣火烧得浑身炙热,又被他们泼了圣水浑身冰冷...他们还割破了我的手,用盆接我的血...”
“邀姐,你还记得之前你外祖母让苏南笙给你的那个手镯吗?”李不为压低声音说道:“幽兰锁,你的身世会不会和楼兰人有点关系啊?不然为何会这么巧,楼兰人在山顶做了一个诡术的阵法,别人都没事儿,就你有事儿,而且你又做了那个噩梦...”
李不为面色沉重,“你问过你母亲或者晋安侯夫人了吗?我总觉得你外祖母有事瞒着你们,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有必要问清楚,咱们不能像一个瞎子一样在这里猜测,这楼兰太邪门儿了,那幽兰锁,我以前在楼兰博物馆看见的时候,对它的介绍明明特别多,可是那日你要的时候,我却只找到那短短几个字,你不觉得这中间很蹊跷吗?”
苏邀双手微微握紧,其实还有一个很蹊跷的事情,就是珍宝阁里面的贺楼墨漓,一个做珠宝生意的人,再怎么会做生意,也不会把一副价值连城的头面直接送人,而且当时这个贺楼墨漓对她的态度也值得让人怀疑。
“再等等看。”苏邀目光沉沉的看着李不为,“若是我真的和楼兰有关系,那些楼兰人一次不成功,一定会再来第二次的,我们就等着他上门好了。”
......
皇后营帐内,她听了赵霁的话她脚下一软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她双目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霁,“你舅父当真做了哪些事情?”
赵霁颔首,“不仅如此,就连之前盗窃军械的主谋也是舅父,之前儿臣所捕的那些人不过是舅父用来迷惑儿臣的幌子罢了,儿臣之所以没有深追,也是知道这件事情若是深追下去必定对陈氏一族没有好处。”
皇后捂着胸口咬着牙关,低声道:“他怎么能如此对我!我自问从小对他关爱有加,更是从未做过一次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却为了一个女人,算计我这个亲姐姐!甚至连自己的外甥他都...”皇后说到这里抬眸看着赵霁,“今后你就当没有那个舅舅!”
说到这里皇后又有些忐忑的转了一下眼眸,她往四周看了一眼,走到赵霁面前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问:“那赵贤宗和赵溧阳究竟是谁的孩子?”
赵霁垂眸看了皇后一眼,反手握住皇后的手,轻声道:“事到如今,母后也不要再去在意真相了。”
“不。”皇后摇头,她看着赵霁面色坚定,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知道。”
赵霁深深地看着皇后,片刻之后他颔首,“是,邀邀鉴定过了,赵贤宗是他的儿子,德妃自始至终都没有骗过他。”
皇后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处传来一股咸甜的味道,接着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赵霁见状吓了一跳,他连忙扶着皇后,急声喊道:“母后...”
皇后对他微微摇头,接着笑了,只是这笑意苍凉,她捂着胸口,轻声道:“我这心里啊,堵了好些日子了,这口血吐出来,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皇后说到这里示意赵霁扶着自己去旁边的床榻上坐下。
赵霁扶着她过去坐下。
皇后这才又道:“他最终因为自己的多疑害死了自己和自己的骨肉。”
赵霁垂眸,他进了父皇的营帐把事情交代了两句,父皇就让他出来了,至于父皇要怎么处置陈岭和赵贤宗,他现在还不知情。
皇帝营帐中。
皇帝坐在放了厚厚的软垫的椅子上看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他眸光淡漠,面无表情让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赵贤宗想说话,可是从他被抓到现在在皇帝面前跪了那么久,皇帝也没有叫人把他们两个人最里面的布条扯掉。
王富贵躬身站在皇帝身边,见皇帝半晌不说话,他也不敢上前提醒,只能在那里躬身等着。
时间慢慢地流逝,直到营帐外面泛起亮光,逐渐把营帐照亮了,赵贤宗和陈岭两人的腿都要跪废了,王富贵感觉自己的腰都要弓断了,皇帝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问:“你们昨日是不是想让朕连今日的阳光都见不到?”
陈岭垂着头不说话,赵贤宗则拼命摇头,他要为自己辩解,他是受陈岭蛊惑的!他也不想谋逆的,他还不想死...
可是皇帝哪儿会听他的辩解,他蹲下身子,看着照耀在营帐上的阳光,他的眼中迸发出冷光,他偏头看着陈岭,“你真以为陈皓泽所做那些事情朕不知道?他和德妃的事情,朕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为何会有今日的局面?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朕要让他自食恶果罢了!不然你真以为朕是蠢货吗?”
皇帝说到这里一把捏住赵贤宗的脸,迫使他偏头看着陈岭,接着把他眼皮往下捏,露出一条长长的细线,接着他把赵贤宗眼皮上那几乎看不见的细线使劲一扯,让陈岭看,“瞧瞧,现在他是不是和你那主子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