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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司不遗和司不离向辛肆告过别,戎狄的送亲队伍在辛肆的目送下返程,离开了卫国边境。
卫国的迎亲队伍同时启程,准备返京举办亲王大婚。
——
与此同时,京师隋阳王府里。
卫敏派下去办事的人查了许久,终于查出了卫辛那些糖在哪儿买的,以及那家糖点铺子的来历。
“昭德将军沈豫?”卫敏皱紧眉头,又问着,“既然是晋州将军的夫郎,又怎会在京师市井里开铺子?”
坐到将军位置的人,再怎么说也该在晋州有将军府了,按理来说夫儿老小都该接去晋州才是,还需要开什么糖点铺子营生?
桫椤低头答着:“属下不知。沈家夫郎也极为低调,只在梧桐老街买了一座小院,雇了四名小二照看店里,买了两名奴仆和两名护卫在家中照看,周围并无多少人知晓他是将军夫郎。”
卫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实在奇怪。
而且沈豫是晋州将军,卫辛是夷王,她的手又是什么时候伸到晋州去了?
以卫辛那个性子,既然敢送糖给她,恐怕也不怕她去查。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这位皇姐难道就是想向她露个底,让她知道晋州将军也是她麾下的人?这到底是威慑,还是别的什么?
卫敏皱着眉头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
半个月后。
迎亲队伍回到京师,夷王的婚礼盛大到整座京师万人空巷。
繁琐的流程一项接着一项,就算两人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就起床吃饱了,从进京师游主城再到进宫叩拜皇上皇君,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她们两人也早就饿了。
最后两人撑到黄昏才回夷王府拜堂,卫霖亲自出宫,带着肖翎和乔卓轩过来夷王府,喝了杯喜酒之后才回去。
卫霖走后,席上的亲王朝臣也放开了不少,纷纷举杯朝着卫辛敬酒。
卫辛耐着性子扬着笑,陪着喝了一会儿。
——
另一边,新修建的皓月轩里。
辛肆摘下面纱看了看,这寝殿里的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卫辛寝殿的标准来的,算是第二个主院了。
当年大妖怪刚来的时候,说要把皓月轩拨给他住。
他是暗卫,配不上这王君居住的正院。
他说于理不合,她第二天就推了皓月轩,建了练武场,他在宽阔的练武场上训练了好几年。
现在他配得上这王君正院了,她又让人修建回来,布置成他熟悉的样子。
辛肆想着,慢慢走到床边,伸手戳了一下床头明亮的喜烛。
烛身并不是很烫,烛火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摇摆身躯,光与影也随之抖动。
“王君,可是要剪烛芯吗?”
行夜端着一把铜剪上前,朝着辛肆眨了眨眼,继续说着:“修剪烛芯,这喜烛燃得更久些。属下听说喜烛若能燃到天明,便是生生世世不分离的好兆头。”
“还有这个说法?”辛肆问着,已经拿起了托盘上的铜剪。
剪刀剪去了一部分烛芯,下面的烛芯离蜡块蜡油更近了些。火焰烧到蜡油上时噼啪作响,烛火摇曳一阵之后烧得更加明亮。
辛肆剪完床边的两支喜烛,又听行夜继续说着:“王君劳累一天应该也饿了,主子吩咐厨房备了鸡汤粥,王君用些压压肚子吧?”
听到吃的,辛肆的眼睛都亮了不少,应着:“好。”
行夜立刻让小厮把粥端上来,然后遣退了婚房里的伺候的人,探着头往外看了看,关上了门窗。
见没有外人,辛肆直接问着:“怎么是你来伺候我?”
暗卫培养不易,不是拿来当成奉茶小厮使唤的。一般情况下暗卫只会伺候自己的主子,而且主子一般是不会让暗卫做这些端水递茶毫无意义的事情的。
哦,大妖怪除外。
她脑袋里想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
“主子吩咐,以后我就是王君的贴身小厮!负责在各种勾心斗角的场合,时刻保证王君的安全!”行夜握起拳头,说得慷慨激昂。
辛肆看着他,认真吃了一勺鸡汤粥。
好吃。
王府厨房做出来的东西就是精细,这粥里没有半块鸡肉,但这熬粥的鸡汤却是肉香浓郁。
吃起来没有半块鸡肉,满口都是鸡汤鲜味,还是熟悉的味道。
行夜守在辛肆旁边,慷慨激昂的说着他今后会如何当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小厮,等到说完之后还没有听到辛肆接话。
仔细一看,辛肆碗里的粥已经没了大半。
辛肆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舔了舔嘴角的鸡汤,想了想,认真问着:“你说完之后,能再叫一碗鸡汤粥吗?”
行夜:“……”
他突然觉得当辛肆的小厮其实很容易。
辛肆比他能打,战斗力比他强,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他只需要负责在辛肆饿了的时候去端吃的就行了。
想通这些,行夜顿时像是泄了气的面团,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答着:“不能吃第二碗了,主子吩咐,不能让你吃多。”
“为什么?”辛肆抱起碗,喝掉里面最后一口浓稠的鸡汤。
行夜煞有其事的答着:“同房之前,不宜进食太多。”
辛肆:“……”
辛肆张了张嘴,正想学卫辛的样子忽悠一下,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房门就被推开了。
卫辛捏了捏眉心,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下去吧。”卫辛开口吩咐着。
“是!”行夜立马撒开腿就退下了。
走到院子里之后,他又立马折回来,把房门关上关紧再立马转身离开。
——
婚房里。
卫辛看着刚放下碗的辛肆,辛肆也扭头看着她,眨了下眼。
“吃饱了吗?”卫辛开口问着。
辛肆十分坦诚的摇了摇头,“没吃饱。”
还能再来一碗粥。
卫辛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弯下腰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绕到前面摸了摸他的肚子。
辛肆瞬间笑了出来,在她怀里扑腾了两下。
“痒!”
又碰到他的痒痒肉了!
“这个时辰,该喝合卺酒了,夫君。”卫辛低声提醒着,亲了亲他的耳朵。
辛肆瞬间耳朵通红。
但在烛光和满屋红色的映衬下,卫辛其实也看不出他的耳朵有多红,但她能感受到他耳朵上发烫的温度。
有些小鱼儿烫熟了,加点合卺酒腌渍入味,就能端到床上开始吃了。
“那你去倒酒啊。”辛肆小声嘀咕。
卫辛走到床边,提起架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笑道:“大婚第一天就知道妻主是拿来使唤的了,不错,夷王君就是聪明伶俐惹人疼。”
辛肆有些紧张的拨弄着腰间的配饰。
虽然不是第一次同房,但今晚还是好紧张。
卫辛端着两杯酒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坐在他旁边面朝着他,什么都没说,只笑了笑。
辛肆慢吞吞的转过来看向她,在卫辛的注视下抬起手。
两人手臂交缠,喝完杯里的合卺酒。
床头的喜烛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烧得这屋子里热得慌,厚重的喜服穿在身上只觉得拘束。
辛肆不知道说什么,用他水光氤氲的眼眸望着卫辛。
卫辛俯身弯腰靠近他,手臂抄到他腿窝下面,直接抱着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那张红木雕花大床。
……
床头的两支喜烛燃了一宿,烛光透过床幔打在墙上,投下床上起伏不定的黑影。
烛火整夜的燃着,床幔整夜的晃着。
直到翌日,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下迸射,这一夜才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