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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将军?”
卫辛看着走进她营帐的魏信,在魏信行礼之前抬了抬手,笑道:“免了,坐吧,老将军今日怎么有空闲过来?”
云朗搬来一个板凳,放在魏信身后。
魏信弯腰朝卫辛道过谢,坐在板凳上,开口说着:“末将今日过来是想和殿下说,洇州降军那边末将已经去看过了,确实如殿下所说,归顺之意不诚。”
这个结果也在卫辛预料之中,卫辛并没表现出什么别的,只顺口往下问着:“那老将军的意思是?”
魏信语气沉重,答着:“末将的意思是,殿下之前所提议的攻城法子可行。”
如今曲州城防一关难过一关,失了一座郡城之后,曲州其余郡城都把自己守成了铁桶。
这是要和她们硬耗粮草的态度。
她们这边七十万大军挺进戚国境内,人数众多,一天就要吃去不少粮食。这么耗着粮草,她们真的耗不起。
卫辛之前提出的,让洇州降军冲在前面攻打曲州的法子,虽然狠是狠了些,但是她前思后想,还是觉得可行。
从卫辛这里,她也找到了她以往屡屡失利的原因——
心不够狠。
掌兵之人心不够狠,实在是大忌。
魏信低头沉思着,里里外外,把自己整个人都剖开看了一遍。
卫辛听着魏信的答复,脸上笑意不减,开口应着:“老将军觉得可行就好,也可以传令下去,让下面准备着了。”
魏信起身,抱拳应下:“末将遵命!”
应完这话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魏信继续说着:“但末将前些日子瞧见仁王常往洇州降军那边走动,与其中不少将士相谈甚欢。”
“哦?”卫辛眉梢轻挑,脸上笑意加深。
魏信想了想,继续道:“仁王此举,许是想收服洇州降军?”
依她来看,萧惊燕应该是没有什么叛国的心思的。毕竟仁王府还在京师,萧惊燕那位重病的母亲也还在京师。
卫辛随口接了句:“仁王也是一片好心,罢了,不管她吧,总归也没有影响到我们办事。”
看来萧惊燕终于愿意把注意力从罗清宏身上收回来,放到这西征大军上了。
清醒过来当然是好,就是可惜,时间晚了点。
机会可不等人。
听卫辛说不管萧惊燕的事,魏信也就没再多想,躬身道:“末将告退!”
……
准备强攻敌城的军令一下,西征大军里顿时激烈探讨起来。
尤其是听到魏信的攻城安排之后,卫国的将士当然是长松了一口气,洇州降军就差没有冲到中军主帐里质问魏信了。
没敢直接质问魏信,她们迂回求助,找到了最近想和她们打好关系的萧惊燕。
萧惊燕也觉得卫辛和魏信摆明了是在针对她,当即沉下脸,大步闯进中军主帐,找到了魏信。
两人关在帐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许久过后,萧惊燕出来时脸色更沉,直接甩袖回了她的营帐。
可想而知,她和魏信谈得并不那么愉快。
萧惊燕这边行不通,洇州降军算是心凉了半截。
“娘的!不如反了吧!”
有人直接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反正卫国这边也不拿她们当人看,那还归降个什么,在这里受这窝囊气,不如反了吧!
她们和曲州里应外合,说不定卫军战败之后,她们还能把洇州也给抢回来。
洇州降军将士心里想得很简单,仿佛她们这七万大军就能碾压卫国区区七十万将士。
在军中威信颇高的将领朝她们抬了抬手,那些人立刻安静下去,仔细听着那将领的下文。
那将领沉吟片刻,开口说着:“这卫军队伍里是待不得了,但我们想要活命,还得逃进曲州才行,得让曲州那边的守将愿意放咱们进去。”
“曲州守军不是和将军你有些交情吗?”旁边立刻有人开口追问着。
其余人也连忙开口说着:“我听说戚国大批将士都调来了曲州抵御卫军,现在曲州屯兵三十万,要是再加上咱们,更多一重保障啊。”
戚无烟和戚旭阳暂时休战,二人将手下兵力全部调来曲州,可想而知是要死守曲州的。
要是能进曲州,撑到西征大军粮草不支而退兵,她们就算是赢了!
那将领听着她们的话,皱眉说着:“现在曲州都交给了那个厉时韫把守,从前的曲州将领都要听她吩咐,收不收咱们还得看厉时韫!”
真是憋屈,那么多曲州守将,活得还不如一个卫国降将!
“那现在怎么办啊?不如咱们去试试——”
“别说了别说了!有人来了!”
旁边的小兵冲过来提醒着,刚才聚头聊天的一群将士立马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泥土,开始各自练兵。
走来的两名卫军将领,看甲胄应该是辽州军将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朝着伙头营的方向走过去。
矮些的将领先开口说着:“你说那个厉时韫好端端的叛变个什么劲?我听堂明说,厉时韫在夷州军营的时候,还是夷王的心腹重将。”
高些的那将领一脸惊讶,追问着:“堂明和你说的?她说什么了,快给我说说。”
那矮些的将领答着:“她说在夷州军营那会儿,夷王有什么事都是私下吩咐厉时韫的,兵器也都是先顶好的,发给厉时韫麾下的人。”
“还有这事?我瞧着江平川才是殿下最看重的啊!”
“什么啊!你是没听堂明说,有厉时韫在的时候,江平川算个屁啊!跟厉时韫没得比!”
“那我也纳闷了,你说这厉时韫好端端的叛变个什么劲?”
“鬼知道呢!我不也正纳闷呢吗!你知道不,曲州那些叛将那晚不是来劫走她们的家眷吗,就厉时韫手底下那些叛将。”
“对啊,然后呢?”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就在现场,夷王本来能把她们全部诛杀的,结果夷王没有动手,放她们走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殿下该不会动了恻隐之心吧?”
“那谁知道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夷王的军规有多严,但凡是犯了错的,那是有错必罚!结果到了厉时韫这儿,都叛国了,夷王还网开一面,你说那个厉时韫得是多让夷王看重啊?”
两人很快就路过了正在训练的洇州降军将士,边聊边往伙头营的方向走去,聊天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场上正在训练的洇州将士把她们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心中唏嘘不已。
直到那两人走远,洇州那些降军将士才再次聚拢。
“听到没!那个厉时韫肯定有问题!”
“你们说大皇女存的什么心啊,把曲州交给厉时韫,这不是把自己的领土拱手让人吗!”
“哦对!我说曲州怎么那么容易就丢了一座郡城,原来是有内应啊!你们想想,要不是厉时韫那些人故意打开城门,卫军怎么可能轻易攻下城池!”
“对对!对!有道理!厉时韫那些人肯定是卫辛的内应,否则卫辛怎么会放那队骑兵活着回去!”
“厉时韫那边一支几百人的骑兵小队,带着一群男人小孩,从卫军七十万大军里活着逃出去了。要是没有卫辛暗中保护,这说出来谁信啊!”
洇州降军的众多将士围在一起大肆议论,仿佛窥听到了天大的机密。
而她们根本不会知道,此刻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人尽收眼底。
行夜朝载阳打了个手势,两人相视一笑,放轻动作撤退。
——
另一边,那两名辽州军将领还没走到伙头营就停下了。
那名矮些的将领有些紧张,朝旁边的人询问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没说错词儿吧?”
高些的那将领摇了摇头,答着:“没有吧,说得挺顺的。”
“你说堂明怎么不自己来说?她那张嘴简直脱口就来!”
“她现在是夷州军将领,不方便吧,说出来没有咱们说出来可信。难得她有事找咱们,帮一把呗,之前咱们军饷被扣的时候,她还给咱们寄钱呢。”
那矮些的将领瞥了她一眼,说着:“听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嫌麻烦,这不是怕说错了,担心误了她们的事吗?”
“那些人蠢,应该不会起疑。走吧,回去练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