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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卫辛和辛肆吃完要走了,那对老夫妻的小孙子提着竹木食盒走过来,说着:“大侠哥哥,这是你们的八宝蜜蜡糕。”
辛肆伸手接过,掀开盒盖看了眼,道:“多谢。”
“不客气!”男童欢欢喜喜的跑开了。
卫辛看了他一眼,朝许焓她们说着:“你们吃吧,我们还有事要办。”
许焓她们抱了抱拳,道:“大人慢走。”
卫辛点了点头,带着辛肆离开了。
许焓她们笑着把堂明从地上拉起来,拉到桌上打趣了几句,开始点菜聊天。
深巷小饭馆里的食客越来越多,烟囱里的油烟冲出小院,在这深巷里散发出浓烈的人间烟火气。
……
另一边,离开小院的卫辛朝辛肆伸出手。
辛肆疑惑的看向她,问着:“什么?”
卫辛指了指他手里提着的食盒,简单直白两个字:“给我。”
辛肆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她,然后轻松的甩了甩胳膊。
“主子,你真不怕堂明她们发现了吗?”辛肆开口问着。
卫辛想了想,笑着反问:“发现又如何,难道我这个相好的拿不出手见不得人?”
辛肆服了她,甚至想一巴掌呼在她的脑壳上。
但忍住了。
“主子知道属下是什么意思的,属下身份低微,传出去总归对主子的名声不好。”辛肆继续说着。
如果她王府里有正室有侧室,那宠幸个暗卫只能说是一时兴起换换口味,没人会说什么。
但重点就在于王府里一个夫侍都没有,如果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那就会被人逮着机会参一本,说堂堂亲王被个身份低微的下人迷乱了心智。
这世道就是这么奇怪。
把许多人都睡一遍,反而叫雨露均沾。只对一个人好,倒成了迷乱心智。
卫辛没接话,而是领着他走进了一条没人的小巷子里。
辛肆跟在她身后走着,走进这条安静的无人巷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她按在了墙上。
“别想那么多,她们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敢传出去。”卫辛低头闻着他发间的幽兰香,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小鱼儿,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有权力决策一切。”
辛肆抱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
今天下午,新任夷州刺史到了。
同时到的还有这位傅缙云刺史的资料。
卫辛看着手上这份资料,不得不感叹一句:李珺尚书的门路是真不少。
傅缙云才被派来夷州接任刺史之位,李珺就能短时间内把傅缙云的资料查个底朝天出来,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数以百万计的军饷,李珺可真没白贪。
只可惜,便宜她了。
卫辛看完笑了笑,把资料搁在桌上。
一旁,云朗忍不住开口问着:“主子,你怎么知道李珺会去查这位新刺史?”
她还以为会截得一手空呢,没想到真能截到东西下来。
“你先自己说说,那几人的尸体处理干净了吗?”卫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两下。
云朗点了点头,答着:“主子放心,都按照主子的要求处理干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戚国将士惯用的尖刀去杀人,用着怪不顺手的。但谁管它呢,她把事情办好就是了。
卫辛继续问着:“尾巴也扫干净了?”
云朗笃定的答着:“主子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卫辛笑了笑,靠在座椅靠背上,慢悠悠的解释着:“新刺史上任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处理陈瑜留下的烂摊子,给夷州百姓及圣上一个交代。但谁又能保证,这位新刺史不会查出点什么有关李珺和军饷的事情呢?”
云朗听得云里雾里的,挠了挠脑袋,问着:“李珺和军饷?”
卫辛没管她,继续说着:“新刺史上任,李珺不敢明目张胆对这位刺史干出点什么来,但私底下翻翻人家的底子,威胁敲打一番还是可以的。”
云朗已经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旁边的辛肆看着云朗这副迷茫样子,突然感觉卫辛的解释好像不是给云朗听的,是给他听的。
看着云朗一脸茫然,卫辛轻笑两声。
“总之你记住,不管本王说什么,你都照做就是了,乖孩子有糖吃。”
这句话云朗听懂了。
云·乖孩子·朗认真点了点头,抱拳道:“属下谨记!”
卫辛朝她摆了摆手,吩咐着:“下去收拾行装吧,既然新任刺史已经到了,那过两天我们也该回京师了。”
“是!”云朗躬身退下。
她离开之后,卫辛看了眼还沉默着的辛肆,主动问着:“现在已经没人看着了,小鱼儿难道不和相好的聊两句吗?”
辛肆其实很不想搭理她。
他觉得,卫辛的原形可能真的是一头色狼。
卫·色狼·辛继续开口提醒:“你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去关门关窗,我要亲你了。”
辛肆抬起头瞟了她一眼,在这威胁下屈服了。
半分钟后,卫辛的书房门窗紧闭。
书房里气氛旖旎,风光无限好。
几分钟后,这旖旎风光直接中止。
卫辛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他脖子以下的地方,热血上涌得厉害,差点没能及时止住,还好临门一脚硬生生刹住了。
看着辛肆那红到滴血的脸和要哭不哭的表情,卫辛把他凌乱的衣襟慢慢整理好,不去看他泛红的脖颈。
“本来只是想抱着你聊聊天,抱歉,高估自己的意志力了。”
卫辛把他从书桌上抱了下来,哑着嗓子说了句:“别怕,在你愿意之前,不会对你做到那步的。”
这个时代对于最后那一步没有那么开放,他抗拒是正常的,她能理解。
辛肆:“……”
她这样弄得他不上不下很难受的好吗?
而且他是男子,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她他是愿意的?
卫辛这人,平常看着机关算尽的一个人,关键时候能不能带上她的脑子办事?
而一旁的卫辛丝毫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甚至为她的自制力感到了那么一丝丝自豪。
这种时候还能刹住,柳下惠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卫辛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继续保证着:“放心,你主子说话算话,别怕。”
要不是刚才看他颤得厉害,她可能真的不会停。
或许此刻,不带脑子办事的卫辛并不知道,颤是生理反应,不是心理抗拒。
听卫辛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辛肆还能说什么?
只见辛肆扯出一抹微笑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属下,谢主子体谅。”
他可真是谢谢她,把他弄得这么不上不下的。
卫辛继续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动作温柔的抱住他,不给他半点压力。
“是我该谢谢你,我对你做的很多事都很放浪,寻常男子不会接受的,我都知道,也谢谢我的小鱼儿从来不推开我。”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认真,给了辛肆一种想抱住她的冲动。
实际上,他也真的抱住了她。
“只要你想,属下永远不会推开你。”
她对他做的那些事,如果放在寻常男女身上确实放浪。但她是主子,他是下人,她如果要他当个通房小侍,他也是没资格说不的。
可从始至终,私下相处时,她都将他放在了和她一个等级的位置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机关算尽的卫辛实际上很温柔,她温柔得有一点万物哀落的凄美在里面。
强大到了极致,也温柔到了极致。
危险到了极致,也凄美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