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宛少爷的手臂溃烂了

海岛麦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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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洋当然不能冒冒然答应猴三的这个请求,毕竟他还不认识那位叫哆晴的姑娘,更何况猴三还偷拿了哆晴带过来的风筝。

    他对猴三表示此事从长计议,今日虽说是谢了猴三的灭火之恩,但清洋也问了猴三为何要偷拿别人的风筝。

    猴三吱吱唔唔说是拿给自家儿子玩的,儿子从没有过什么玩具,那日在山下看到宛家小姐带来的风筝,就鬼迷心窍的偷拿了回去给儿子玩。

    清洋见时间不早了,摸出半两碎银给猴三:

    “猴三,你拿这些碎银去买些纸张竹蔑,这几天好好在家陪你家小儿,你就在家里做几个风筝赔罪吧,四日后来宛府找我。”

    说罢这话,道别了牛春和猴三,清洋起身牵过大马一个翻身上马挥鞭绝尘而去。

    “猴三,你这泼皮咋的连咱们宛府贵客带来的东西都要偷,唉,你真不是东西,亏得咱们少爷平易近人,要换作别人,早就把你绑了抓进衙门挨板子了。”

    牛春一边打扫一边唠叨着。

    猴三还在嘴硬:“大不了我多做几个风筝赔给你家贵客好了。”

    “切,我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你会做风筝么?”

    “咋不会,我这就去买宣纸和竹蔑,你等着瞧。”

    再说宛洋清少爷,在衙役晨练之前赶回了衙府,急匆匆的换下烧坏的衣服忍着手臂上烫伤的巨痛硬撑着出操了。

    一整个早上他的手臂一直火辣辣的疼。别人问起,他只说不小心被火灼过,手臂上起了水泡,敷药后就不碍事了。

    结果那之后几日,他那被烫伤的手臂越来越疼,那感觉就像是手臂上依然燃着一团火。

    好不容易撑到4日后的休假日,他归心似箭要回家,但他那被灼伤的左臂已经疼得抬不起来了,手下的小役帮他牵来大马扶着他坐了上去。

    他只能单手牵紧缰绳,马儿还不能走快,因为哒哒哒的快跑起来时,他的左臂也会被快速奔跑的大马颠的生疼,所以即使是归心似箭,也跑不起来,只能慢慢的缓步而行。

    途经自家的锦绣坊时,清洋少爷下马进去小坐了片刻。

    牛春看到少爷过来,迎上来关切的问道:

    “少爷,您的伤好些了没?”

    这一问不要紧,清洋顿觉手臂更疼了。

    “唉,也不知是咋回事,我这手臂自打那天你帮我上药包扎后,更是一天疼过一天,这大马跑快点时我这手臂是震得像是被一万只蜂子蜇了似的。”

    店里的老伙计田叔走来细瞧清洋少爷的那只被锻子包扎着的左臂,只看了几眼,他就大呼不好:

    “哎呀,少爷呀,你这小臂都肿大泛味了,还不去医馆找个郎中细瞧一下。你在这里小坐片刻,我让牛春收拾一下,这就带你去‘宝龙堂’医馆。”

    清洋少爷见此刻布坊生意兴隆,这一老一少两个伙计正忙着接待各路顾客,他便起身说不用牛春带路,自己去便是了,说罢就往外走。

    刚走出锦绣坊,就遇到了猴三。

    猴三手里举着两个大风筝向他炫着:

    “宛少爷,你看你看,我猴三听了您的吩咐,这几天和安心在家做风筝,今儿个知道你要回府上休歇,猴三我特地来这里等你呢。”

    清洋见着猴三这副模样,心里甚是欣慰,这人人口中的泼皮其实本性也不坏。

    他一把搭上猴三的肩膀:“猴三,我这小臂灼伤怕是越来越严重了,我家伙计此时无空陪我去医馆,要不你陪着我去吧。”

    猴三受宠若惊,长这么大真是头一次被别人重视,他当下感动涕零,忙不迭的帮宛少爷牵住大马,半蹲曲起一条腿,让宛少爷踩着他的膝盖上马。

    若平时宛少爷是肯定不愿意踩他膝盖,但现在他只有一条手臂有力,所以他奋力抬手作了个揖感激猴三,然后一脚踏上他的膝盖跨步上了马。

    猴三一手举着两个风筝,一手牵着缰绳在前面为他开道,一路把宛少爷带到了百年老医馆“宝龙堂”。

    天知道那一个下午英俊潇洒的名捕少爷宛清洋是在一种什么样的迷糊中熬过来了。

    宝龙堂的陈老医师拆下宛清洋手臂上包扎了四天的锻子后惊呼道:

    “你们糊涂啊!简直是糊闹!你这腕处都快烂了!是何人为您敷药包扎的伤口?无异于糊闹啊!”

    清洋被扯下黏连伤口的锻子时已经疼的满脑门冒汗了,此时听到医师这般训斥,他的心儿也不禁一紧:

    “陈医师,怎么了?我这小臂是溃烂保不住了吗?那日灼伤后我家锦绣坊小伙计出于好心帮我敷了跌打药再包扎,那跌打药自然也能治灼伤……”

    “胡闹!他是用什么为您清洗的伤口?”

    猴三连忙补充道:“哦,这我晓得,是街口那四方井里打的井水。”

    “真是胡闹!得用沸腾半个时辰的水静置放凉后方可清洗伤口,你们用这刚打上来的井水直接清洗,真是不要命了!胡闹!”

    在那个年代人类尚未发现细菌,但中医已有滚水消毒的理念,用高温煮沸杀灭生活用水中的细菌。

    可怜的宛清洋少爷,这是伤口细菌感染了!

    在抗生素尚未发明的年代,伤口感染往往是致命的。

    那一个下午,河州城里最有名的专治跌打和烧伤的陈医师下了一次狠刀,他先用大杯白酒灌迷糊宛少爷,再让他吞下一颗麻沸散。

    只半寸香的时间,宛清洋就坐在太师椅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医师命自己的小助手用小指粗的白棉绳把宛清洋结结实实的捆在椅子上,从两腋下穿过的棉绳紧紧固定在椅背上。

    两臂弯处各捆棉绳,把手臂固定在扶手上……

    “这、这、这,你们这是要杀了宛少爷啊……”猴三看得心急,脱口而出。

    “闭嘴!后退!你这泼皮别在这儿耽误正事!”陈医师的小助理对他喝道。

    猴三这就不干了,他真以为宛少爷是被绑架了,再看到小助理对自己面露鄙夷不像个好人……

    “啥!你这小厮说个啥!你们得把话先说清楚,今儿个是我把宛家少爷带到这里来的,我猴三当然得把宛少爷完完整整带回山上宛府,你们这样灌醉他还绑他,明知宛少爷今日身子虚弱还这样……”

    陈医师呵呵一声,转过身对猴三解释要给宛少爷的手臂剖肉刮毒再清洗再上药,怕少爷中途疼醒乱动伤了他,所以必须得牢牢捆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