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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是有瘾头的,有个词叫食髓知味。
别多想,俺说的是这羊蝎子。
吃两次便上瘾。
周建军出了门,去了老太太屋里。
今儿外头风雪大,之前把晚饭送到房间给她。
提前弄了些不辣的羊肉汤,那打包回来的羊肝,也拿了一半。
这东西老年人吃的动,而且补血明目,挺好。
“奶,吃着还合胃口不?”
老太太刚吃完,正拿着帕子擦嘴,见周建军进来,顿时就笑了,一脸的慈爱。
“合胃口,这种好饭食,你奶,你爷,可都没这么好的福气啊。
还的是我,替他们把这福气,都给享了。”
“谁说不是呢,您啊就是个有福气的。
这碗,我收回去,这掉头得去前头开会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憋着嘴直摇头。
“这院儿里,没几个好东西。
你去是去,别乱掺和。带着耳朵去就成。”
老人家的思想里,总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周建军可不一样,正憋着搞事情呢。
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点头应了。
“您说的是,我就去看个热闹,我想着等哪天,给我那小院装个门,您啊,就搬我那去住。
西厢房空着呢,两间房隔一下,回头让彤彤陪您睡。
您觉得行吗?”
没想到老太太直摆手:“不去不去,我在这儿住着就挺好。
不过你要装个门,这个我赞成。
咱们院里呀,有三只手,不干净,装门好。”
周建军无奈:“您这儿住着有啥好啊?您去我那院子里,我们也好照顾您。”
“嫌我老了是不是?不去不去,你赶紧去吧,老太太又不是不能动弹,哪用你照顾?
我这身子骨好着呢,今儿白天我还围着胡同溜达了一圈。
等我实在哪天不能动了,再搬过去。”
见说不动,周建军也不再劝。
“那成,我先过去,等会让丽丽过来伺候您洗脚。”
把碗送到厨房,柱子不在家,确实少了洗碗的人,浑身不得劲。
到了前头,进了一大院的院子,本以为来的挺早,没想到已经来不少人了。
周建军跟相熟的打着招呼,看到娄晓娥一个人坐在角落,满脸写着我高兴。哦不是,满脸写着别惹老娘。
“大蛾子,咋就你一个人呢?许大茂呢?”
娄晓娥本来就不高兴,听他问这个,更是没点好脸色。
“死了!”
“啊?”周建军愣了一下,这么突然吗?不就是变成了无毛鸡,咋说没就没了?
白天他走后发生了啥?
“啥时候的事儿啊?后事准备怎么办?”
娄晓娥本来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周建军还当了真,登时给气乐了。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哎呀,没死,在医院呢。”
“吓我一跳,我就说嘛,上午我还拿着鸡蛋去瞧他呢。
呵整整八个鸡蛋呢。”
娄晓娥不说话了,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周建军也不自讨没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全院大会,许大茂这个当事人不来?
等下看看,如果许大茂不来,他们就单方面搞事情,那他周某人可要替天行道了。
可没成想,说曹操,曹操到了。
许大茂在一大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那腿,分开半米宽,活像举起手来中的你听叔的劝,这里水深,你把握不了。
周建军乐了:“一大爷,你这怎么还牵着个猴回来?”
他不说还好些,这一提,大家一看,还真像耍把戏带猴子的,就差个铜锣了,顿时哄堂大笑。
一大爷本来挺严肃的一张脸,听了这话,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这皮小子,说的叫什么话?
这个时候可得忍住,不能笑。
许大茂被气了个半死。这孙子可太损了。
“周建军,你丫的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建军嘿嘿笑了两声,这算是给他积攒怒气,但也不能真的把他给惹毛了,所以果断认怂,找了个长凳子,往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等着看戏。
许大茂倒是愣了一下,要是平常,周建军怎么着也得跟他呛两句。
现在怎么这么老实?
不过想到他今天白天说不愿意掺和,也就释然了。
瞪着他冷哼了一声,也不管。
“蛾子,你男人来了,你怎么也不扶一把?”
“要在平时,我扶几把都成,今儿我不想扶。”
娄晓娥正生着气呢,这许大茂吃里扒外,帮着秦淮茹对她大吼大叫,完了还要跟她喊离婚。
这气能受吗?
一大爷见自己话不好使,皱了皱眉,不过也熟知娄晓娥的秉性,想了想,终究是没开口。
把许大茂送到椅子上坐好,扫了一眼。
目光在周建军身上顿了顿,这才移开。
显然,又想到了某个不开心的瞬间。
“二大爷三大爷人呢?阎解成,你爸呢?”
阎解成是阎埠贵大儿子,三大爷有仨儿子,一个女儿,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以及阎解娣。
这阎解成就是于海棠的姐夫,于莉的丈夫。
周建军难免抬头,看了两眼,果然于莉也在。
这也是个命苦的女人,长的挺好。
“刚还在呢,我出去找找。”
阎解成这还没起身呢,这边三大爷就进来了,拿着个秤盘,里头放着瓜子儿。
“来了来了,人都到了吗?二大爷这边带着可都进了院子了。”
刘海中现在可真的是觉得威风八面。
身后跟着两个保卫科的同志,押解着贾张氏跟棒梗两个人。
贾张氏耷拉着脑袋,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吃了苦头。
现在也没了那精气神了。
棒梗则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一只臭袜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这模样进来,大家难免皱眉。
周建军一瞧,哦,贾张氏少了一只袜子,看来是在棒梗嘴里了。
棒梗双眼通红,看着许大茂,立刻激动起来,口中呜呜的要冲过去,被那保卫科的通知死死拽着。
一大爷见状,脸色阴沉。
拍了拍桌子。
“他二大爷,你这是干什么?棒梗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保卫科的同志这么干呢?”
刘海中脸上挂着笑意,兴许是房间里温度高了一些,脸上的伤口有些痒。
他挠了挠,环顾一圈,吸引到了足够的目光,这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