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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将错重新推给了吴有男。
吴有男:“还不是你逼我的!”
“我就想买个房怎么了?你说反悔就反悔,根本不考虑我们这些人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买房,付出了多少努力?费劲了多少心思?!我每天省吃俭用,那些奢侈品,我看都不敢看!我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没用!”
吴东见她痴狂的样子,索性不说话了。
吴有男旁若无人的哭了起来,一直以来,那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堆积在她的心里,膈在心里就像石头一样。每每晚上睡觉,总能看见母亲遗憾的双眼,还有……父亲,他是那么的不愿意死去,他想活下去的,是她,是她亲手让他最后不甘心的连眼睛都闭不上!
想到这里,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晚上……
父亲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一双眼睛就那样盯着她。
她说:“爸,我今天又去看房子了。”
父亲嘴巴开开合合,没有声音,但是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房子很好,只是现在的房价太高了,我有点负担不起。”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父亲没有说话,眼里有些泪水。
“爸,医生说你治病还需要一大笔钱,我找了很多人,他们都不愿意借给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梗咽了起来,这是一直对她好的爸爸,她不想。
“我连文生都问了,他说他怕他老婆发现。爸,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是问他借钱而已,我以后会还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借给我。妈妈总是让我买房买房,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已经很努力了,房价越来越高,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擦了擦眼泪,转头去看病床上的父亲,却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爸,你怎么哭了?”
她假装不知道,替他擦了擦眼泪,帮他捏了捏被子。
“有男啊,你不……”
父亲用力的说着,只是声音很小,挡在嘴巴上的氧气罩更减小了声音。
她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有男!爸爸……”
她听不清,但是他却激动,一直没什么力气的手在此时也仿佛变得很有力气,不停的拍着床。
“爸,你别乱动,被子都要掉了。”
她心静如水,把被子又重新盖在了父亲的身上。
谁知,父亲好像很生气,挣扎着把被子踢开了。
一双眼睛瞪着她,父亲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好似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爸,你不是一直觉得妈妈说的对吗?她还没完成心愿就走了,一直很不甘心,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买房子,难道你不想吗?”
“能借的我都借了,现在就是一屁股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上,但是还有一个办法。”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爸爸,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妈妈在下面等着你,你听我说,你迟早要去的,癌症是治不好的,长痛不如短痛,我替您结束这些痛苦,好不好?”
她说着,越来越疯狂,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房子房子房子,除了这两样,就没有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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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帮你,你也帮帮我好不好?你替我想想,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该做的我都做了!”
她的手已经伸向了父亲脸上的氧气罩。
“啪!”
她顿住,望着一脸悲戚的父亲,心里无比的凄凉。
“有男,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声音很大,她听的清清楚楚、。
“爸,我也不想的!但是你看看我们现在,除了一屁股的债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什么不能的,还有什么不敢的?”
她摸着脸,麻木的说道。
父亲不停的喘气,仿佛听到了大逆不道的话、
“我是你老子!”
父亲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就是因为你是我爸,所以我才要做!我这二十多年为了妈妈和你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了,但是现在我需要房子!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你能懂吗?!爸,我求求您了!您帮帮我好不好!这二十多年
我都没和您要求过什么,但是我现在求求你,我就一个要求,我给你跪下,跪下好不好?!”
她说着,真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磕的地上咚咚咚的响。但是父亲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表情更震惊了,指着她的手不停的颤抖!
“变……了变了!、你、你变了啊!我都……”
父亲已经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
“咚!”
“我给你跪下!”
“咚!”、
“我给你磕头!”
“咚!”
……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不说话了,只剩下细细的叹息声。
“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她抬起头,迫切的看着父亲。
她一意孤行的认为父亲妥协了。
“爸,你现在不要动,我帮您把被子盖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妥协了,这一次父亲没有生气的踢开了她,只是看着她的眼里很绝望。
她摸了摸头,磕的太重了,现在有点晕、
“爸,你下去之后帮我看看妈妈过得好不好,以后你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说着,她一把把父亲的氧气罩拔了下来!
没有了空气给予,父亲很快就感觉到了,想用力呼吸,但是只是吐得多吸的少。
面临真正的生命危险,他想去抢她手上的氧气罩,却被她死死的摁住、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
她拍着他的胸口,安慰道。
“没事没事,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啊!”
“有男啊!有男啊!”
父亲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似的、
“爸,我在呢我在呢!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
“有男啊,爸爸求求、你,求、求求你,你把它还、还给我。”
父亲死死的睁着眼睛,眼泪不停的掉下来,双手抓着她的手,力气很大,她险些就压不住他了。
“是我求你,爸,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