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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有些不解,为何那日不杀叶灵儿?”
那日便是桑漫进宫见庆帝,问摇和问璇跟着她一道进的宫,回来的路上桑漫提过一嘴杀叶灵儿这事。
不过桑漫没下令吩咐,两人侍女便没有多嘴一问。
这会听到主子下了杀令,问摇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桑漫打了个哈欠,“主打一个时间差,也让陛下那边会误以为我是个善妒却又有些理智的人。”
问璇就道:“主子是说,今日叶灵儿上府求见刚好就是压到主子那容忍的最后底线,今日杀她正好。”
桑漫颔首,“是这样。”
“问摇,你多和问璇学学,凡事多过一下脑子。”
问摇,“..........”
问璇又道:“主子特意吩咐郭迈留全尸,也是想让陛下看见,就算善妒也不会刻意侮辱情敌,陛下就算猜忌也刚好在主子预料中的猜忌范围。”
桑漫笑了笑,“林若甫已经辞官,离京日子便在明天,也是时候让问枢行动了。”
离开大晟前,桑漫将通天阁交给了桑若怀,让他转交给尉迟临。
通天阁总部人手没有变动,问权也还在大凉,桑漫只调动了部分人手。
其中问枢和问玑因为多执行在外任务,两人算是没有固定职位在身,便是在屠灭了逸亲王府后,带着人手和一小部分茶海秦家之人,偷偷摸摸的来了大庆。
东夷城有着云之蓝在,他们进入大庆国境的消息到现在都还隐瞒得很好。
如今问枢等人就一直潜伏在京都之外的乡野间,林若甫告老还乡这事不会顺利。
“传信给问枢,堵在林若甫回梧洲的必经之路,若是遇到黑骑或者范贤带领的禁军,远避,切忌介入。
等这一行人离开后再接触林若甫,若他不愿意,便放他离开,他若有这样的想法,便是该主动传信来找我。”
“都快离开了还在端着,真以为陛下只是废相么!”
庆帝要的是废除丞相制!
想到这点,桑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遭遇其他人拦截,或者想要拉拢林若甫,全部杀了。”
能安排人拦截之人,恐怕也只有燕王了。
虽然桑漫目前还不确定,燕王是否还会要林若甫这一颗棋子。
但林若甫有着头脑,若是收服也算一个智谋,不排除燕王还想要收服的可能。
“此行有可能遭遇九品巅峰,甚至大宗师,让问枢多加小心警惕。”
“诺。”
问璇立刻离开去传信,桑漫又吩咐问摇,“待会你去一趟影阁据点,待我写一封信,交给淩肆。”
问摇便去拿了笔墨,桑漫提笔写下几个字,待墨干了之后才装进信封。
做完这一切,问璇却去而复返,“主子,倾天楼那边传来了消息,今夜从东夷城来的人子时入京。”
“倾天楼如今已被监视,海棠朶朶和范思哲不宜出现,送到范府范贤那院子,到时你再跑一趟。”
“就说我师傅和四顾剑大战一场,这是战利品。”
手下人都吩咐下去做事了,桑漫便来到了苏虞的院子,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把古琴,坐在琴台边。
“来,合奏一曲。”
苏虞失笑,“主子今日雅兴不高啊。”
“无妨,弹着弹着就有雅兴了。”
“那我用长笛吧,琴瑟和鸣。”
“一直待在这院子中很无聊吧,你若想要游山玩水,或者去历练,直接去便是,不用担心我。”
闻言,苏虞抬眸看了她一眼,“主子,可是主子也在这里。”
桑漫轻唱,“话谢过,路借过,你是你,我是我。”
苏虞将长笛放在唇边,什么都没说,只是吹响了长笛。
孤寂的笛声在人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桑漫指尖微动,悲鸣的琴音自指尖溢出。
她闭上眼,遮住了眼底的刀光剑影。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不可取代。
即便没有她,还会有叶灵儿,或者其他女人,只不过是短暂的厮守罢了。
“人见过明暗,若天真犹在——”
...
李辰泽回来时,府里比平时冷清了不少。
一问才得知,王妃已经睡了。
褚万丰说:“主子让殿下用过晚膳后便歇息,不用担心她。”
李辰泽挑眉,褚万丰的话继续传来,“主子还说,最近这段时日她就暂时住在偏殿,省得半夜醒来惊醒了殿下。”
李辰泽蹙眉,这话怎么听着意味不对?
便是直接来到了偏殿,周围静悄悄的,问摇和问璇也不见踪影,倒是苏虞坐在院子中,正在擦拭古琴。
苏虞低声道:“殿下,主子刚睡着,有什么话不如等她起来再说。”
李辰泽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向寝殿,床榻上是桑漫那张熟睡的脸,脸色却是有些憔悴,睡梦中眉宇间的那抹倦色都还未消除。
李辰泽轻手轻脚的坐在床榻边,伸手替她捋过发丝,眼里满是怜惜。
若怀孕都是这般辛苦,他倒是真希望时光倒流。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透,寝宫内没有点燃一支蜡烛,在惨白月光下透着一股萧瑟。
又是良久后,李辰泽起身离开。
....
翌日。
李辰泽起床后一边洗漱,一旁的谢必安就道:“殿下,昨晚叶灵儿死了。”
李辰泽洗漱的动作一顿,“谁死了?”
“叶女侠?”
谢必安点头,“死在叶府闺房,胸口心脏处中了一剑。”
“难怪昨晚搬去了偏殿,这心里有了委屈也不会和我说,还让人在叶府杀了叶灵儿——”
话到这,李辰泽便想起了那日父皇召见漫儿进宫。
谢必安继续说道:“那毕竟是京都守备之女,如今死在府里,此事可大可小。”
李辰泽吐出漱口水,“必然是小的,这事应该是父皇批准的。”
谢必安不解,“陛下批准?”
“看着吧,这起命案就算调查也会无疾而终,或者找个人背下命案,今日林若甫离京,只怕也会生出其他事端。”
“走了,吃完早饭去上早朝。”
走了一半,谢必安发现路径不太对,这不是去偏殿的方向吗?
“你先去膳厅,出门去朝堂务工还是要向王妃说一声。”
谢必安,“......”
所以信了那话的只有他。
他也没跟着去,转头去了膳厅。
李辰泽来到偏殿,桑漫还没起,不过已经睁着眼,就是还躺在床上。
“就知道你这会应该醒了,昨晚睡得早,醒得也该早。”
李辰泽边说着,边在桑漫额头落下一吻,“漫儿,今晚搬回我那寝殿,你要是不搬,那我只好搬来这偏殿。”
桑漫瞅了他两眼,“我是担心你难受,你还不领情。”
一句话就让李辰泽破防了,“......那为夫是不是还该感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