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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天,春花肉铺门口,一个精瘦的男子,身后带着几个壮汉。
街上的百姓看到这几个人,没有人愿意理会,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趾高气昂的样子,这辈子不做无赖倒是可惜了。
正在切肉的张贵柱看到这几个人走了过来,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而一旁卯足劲切肉的涯确是忙的连头都没有功夫抬起来。
一名带头精瘦的男子直接略过张贵柱,来到涯面前,面色倨傲地说道:“给我来二十斤肉牛肉。”
“恩。”
涯点了点头,拿起刀切了一块。
精瘦男子看着这二十斤牛肉,没有拿走,唇边勾起一个邪笑,眼中泛着一抹阴鹜,道:“把这二十斤牛肉切成肉泥。”
“这二十斤都切成肉泥?”
“是。”
涯微微楞了一下,毕竟这二十斤肉切成肉泥却是的费上一番功夫,他拿起切肉刀,横切几下,竖切几下,分成十份,又拿了一把切肉刀,开始剁了起来。
这个时候张贵柱,来到涯的身边说道:“咋俩一块剁。”
精瘦的男子看到张贵柱要帮忙,不屑地说道:“你再给我剁二十斤牛肉。”
张贵柱一愣,道:“你还要二十斤?”
“怎么?老子要多少斤你就给老子切多少斤肉,费什么话!”
张贵柱脸色难看,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惊慌,他心里面明白这一次是来找事情的,但是他不知道一家肉店,会因为什么事情得罪这几人地痞。
张贵柱皱着眉头,转身切着牛肉,心中泛这嘀咕:“难道是起了春花肉铺,这春花二字等罪了几人?”
精瘦男子身后几人不断叫嚣,不断羞辱与咒骂面前的张贵柱和涯。
听到外面的声音,张洪恩和张语兰来到门口,李春花在二楼窗户探出头,看着这群地痞,心中也是有些害怕,嘴中喃喃地说道:“不对呀,我这也没有招惹哪个男人......”
涯心里也感觉到不对头,他已经感觉到对面讥讽的眼光,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和别人有过接触,更没有得罪过谁,此时的他满头汗,两只手不停地挥动着。
门口的张语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她眉头皱紧,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现在就连张洪恩这个小胖墩,都看出来这群人是找涯麻烦的,但是他却不知道找涯麻烦的理由出在哪里。
张洪恩肉嘟嘟的脸一皱,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围观的百姓之中,一个和涯相仿年纪的男子,阴谲得意的笑容。
“妈的!是于斌!指定是他,为了我姐,来找涯事情了。”
张洪恩看着于斌,心中竟然有了一种义愤填膺的冲动,为涯担心起来,不过下一刻他却是一屁股坐在门口。
皱着眉头,心中盘算道:“于斌为了我姐,争风吃醋,顶多让涯屁股开花,让他以后离张语兰远点。不过……”
“不过能看一场打架,也着实不错,涯要挨揍喽。”
张洪恩脸上的肉贼贼一笑,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算得意,更不算失望,毕竟在他这种年龄,看打架确实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尤其是他这种捣蛋鬼,打架还不敢动手的小胖墩!
涯额头渗出一层汗水,他放下两把切肉刀,将肉二十斤肉泥放在盘子中,端到台面上,道:“剁好了!”
“再来二十斤!”
涯面上微有讶容,皱了皱眉头,道:“再来二十斤?!”
“是啊,怎么?”
这个时候涯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放在肉板上的切肉刀,转身又切了二十斤牛肉,扔到肉板上。
涯额头已经出现一层薄薄的汗水,显然这二十斤牛肉,确实对于他来说很累,这时他心中明白,这帮地痞是为了他而来的。
身边的张贵柱看不下去,壮着胆走到涯身边,按了按身边的涯,示意他把手中的切肉刀放下,他脸上却是没有掩盖住胆怯的样子,笑道:“这几位,这四十斤牛肉,我贵柱送你了。你去别人家吧。”
楼上的李春花一愣,一脸不悦,道:“什么?!白送?!”
她转身就准备下楼,不过转念又一想,春花肉铺刚刚开业没几天,应该息事宁人,再说涯每个月才四个铜板,原本的每个月四两银子算下来也值这些肉钱了,她这才转过身子,又趴在窗户上。
精瘦的男子一脸坏笑,道:“不行!就在你家门买肉!怎么开门做生意还挑生意做?这要是传出去,你家这春花肉铺可要关门喽。”
涯听到这句话,抿着嘴又抬起两只胳膊,准备剁肉。
张贵柱两颊的肌肉绷紧了一下,说道:“涯,我来,你这年纪,已经是极限了,这二十斤肉我切。”
“不行!我就让涯给我切!”
张贵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道:“你管买肉,我管剁肉就行!”
精瘦男子一听,眯着眼睛,搂了楼耳朵,乐道:“好好好,我再要二十斤,再给剁二十斤肉泥!”
张洪恩坐在门口的,小胖脸上嘴角一翘,一副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样子,这个原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表情却在他脸上表现的淋淋尽致,高兴起来,道:“这下可好了,赶紧上手打架啊,还等什么?”
这个时候,涯知道是针对自己的,他把切肉刀放在案板上,双眸下垂,拿起一块手巾擦着双手,声音平淡地说道:“我切不动了,你去别人家吧。”
就在张洪恩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却听到涯这番话,目光不屑的瞅了涯一眼,道:“这就求饶了?懦夫!”
精瘦男子眉睫一挑,冷冷盯着涯,道:“切不动了?行,没问题,而八十斤牛肉,我不要了!”
“你!”
涯猛然抬头,瞪了男子一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神带几分狠辣,皱着眉头重新审视对面的精瘦男人。
他忽然这一声,倒是让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而距离他最近的这几个地痞竟然听到涯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音。
几名地痞顿时都向精瘦男子看去,他也一怔,看着面前的面如死灰的涯,男子咽了一口喉咙,心中竟然有了一些抵触,可毕竟身后还带了人,他这才稳了稳情绪,正好心中想着怎么挑起事端的时候,看到涯瞅自己,这个绝佳的借口帮了他不少大忙,他直接骂道:“小兔崽子,你敢瞅我?!”
男子说完这句话,伸手把二十斤涯切好的牛肉打翻,从地上拿起一块肉泥甩在涯的脸上。
涯见着飞来的肉泥,皱着眉头,本能的向后举起胳膊躲避,可还是没有挡住。
“啪”
一声。
肉泥结结实实的护在涯的脸上!
这个时候坐在门口的张洪恩突然心中一酸,毕竟看到朝夕相处的涯遭到侮辱,他着实心里有些不舒服。
此时张语兰也是心中一紧,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百姓,竟然没有一人赶上去劝阻,这更加助这帮地痞的嚣张气焰,而躲在人群中的于斌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肉泥粘在涯的发丝和脸颊上,他略显狼狈地抬起一只手抹掉脸上的肉泥。
张语兰黛眉紧皱,两手握在胸前,身子微微一颤,脸上出现痛心神色,喃喃道:“涯……”
可是她依旧没敢上前阻止。
精瘦男子看着涯一脸的肉泥,又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抬起头继续骂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兔崽子!”
涯身子一颤,神情掠过一丝激动,此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另一只垂在身边的手握得紧紧的,他低下头,看这手中的肉泥,脸色黯然,可此时他握紧颤抖的拳头,竟然又慢慢的松开,低声道:“你笑够了么?笑够了你就回去吧。”
说完这番话,涯在没有搭理他们,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精瘦男子身后几人见涯走开,更加嚣张骂道:“大哥,看这小子,那傻不吧唧的样子,他这么没有礼貌,你就把他脚筋挑断,让他跪在你面前!”
另一名男子说道:“对,挑断他的脚筋!”
这几人开始起哄,精瘦的男子向前走了几步,拦在涯面前,面带冷笑道:“没笑够!这就是你没有礼貌的下场,谁教你这么不懂礼貌竟然刚直接瞅我?难道你爹娘都死了么?还是你爷爷奶奶都死了?!没有人教你?”
“爷爷”这个词语,在涯心中,已经定义成若南先生,因为他把若南先生和紫翠奶奶当成在这个世上最近的亲人。
此时的涯,脸庞上微微凝固,低下头,脚掌死死地碾在地面,心沉了下去......
他再次抬起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绝狠的凶光。
没等到男子把话说完,涯面颊一紧,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发出嘎吱声,心中暴怒,纵身直接越过肉板,挥起一拳狠狠砸在男子脸上,男子身体剧震,瞬间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没等男子有所反应,涯拿起地上的盘子直接砸在男子的头上!
“啪!”
一声。
“额啊......”
盘子直接拍碎,精壮男子捂着额头,倒在地上,涯这还不算完,眼中闪过一道如利刃般锋利的寒光,抬起脚踢在男子的嘴上,怒道:“叫你嘴不干净!”
涯出手干净利落,一记重脚踢在男子脸上,随后弯下身子,骑在男子身上挥起拳头就是一顿狂砸。
这时,躺在地上的男子嘴中门牙掉了两颗,血瞬间就从嘴里流了出来,地上尘土飞扬,只听见男子一声声的惨叫声,地上已经有着斑斑血迹,男子抱着头,狼狈的往外爬着,身后的几人都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坐在门口的张洪恩一脸吃惊,慢慢地站了起来,和同样表情的姐姐说道:“涯不是自己说他不会打架的么?”
张语兰秀气的眉紧皱了一下,目光注视着涯,面前突然变得彪悍的涯,让她心头的震撼闪掠而过,她咬住下唇,将脸侧向了一边,却是没有为涯的反击而高兴。
她见过打架的场面,但像涯这般凶狠的打架她却是第一次见,在她的脑海中,身边的男子应该是举止温文尔雅,帅气大方,她让有些虚荣心,可以在其他女生面前可以高人一等的感觉。
她目光看向涯野蛮的举动,心中竟然感觉涯和自己的差距太远,不在一个档次上,或许说涯配不上她,涯这股子狠辣野蛮之劲,却是让她感到恶心。
张洪恩此时看的热血沸腾,看着这一场好戏,扯着嗓子大喊道:“涯,加油,干掉他们!”
张语兰没有说一句话,她手指用力抓住身边的衣襟,此时的目光盯在涯的脸上,涯脸上的每一分神情,都让她脸上神色更加复杂。
张洪恩咧着大嘴,看向张语兰却是一愣,说道:“姐,怎么你感动了?!你以后嫁给他,让他保护你!”
张语兰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眼中异样神情一闪即过,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带头的男子一脸血,竟然有些站不稳,身子摇晃着,剩下的地痞看到涯出手如此之狠,心中都开始有些忌惮。
此时的涯面沉似水,逼视面前的这些地痞,两只手紧握成拳,发出低沉咯咯的声音。
张洪恩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两只手学着涯的动作,侧身站着,咧着嘴低沉地说道:“姐,我就知道你感动,涯以后保护妳!”
周围围观的百姓全部都呆住了,他们看着一脸血的男子,他们没想到这春花肉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尤其是那位人群中的富家子弟于斌,他心中竟然有些后悔,毕竟都是少年,可是涯的这股子凶狠之劲,却是这个年纪的人看不到的。
精瘦的男子捂着脸,心中大怒,大喊一声!
“都给我上!放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