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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看着王二虎,稚气说道:“我就这些钱,其他的我要拿回去的。【零↑九△小↓說△網】”
王二虎看着锣盘中两个铜板,虽然极少至极,但是心中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此时的王二虎目光也不管其他四散的人群,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涯,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原本颓废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大声说道:“好,既然这位小爷给钱,那我就碎个大石!”
说完,王二虎转身走到一个高约三米的物体外面蒙着一块硕大的灰布,手拽在灰布的一角,用力一拉。
“呼”一声。
蒙在物体上的灰布落下,一个高三米,一个简陋机关中间悬挂着一块石板,呈现在大家面前。
“这么大一块石板,掉下来会砸死人的。”
“是啊。”
“莫非他真是什么王家第三十八代传人......”
围观的人群虽然少了很多,但是当看到这个简陋悬在半空的大石板,很多人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王二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机关之下,躺在木板上,双眼盯着上空高悬的大石板,说道:“小爷,请帮我拉一下绳子。”
“小爷?”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叫愣。
“对,小爷,说的就是你。”王二虎表情一僵,呲牙对着涯说道。
“我不叫小爷,我叫涯。”
“涯?好奇怪的名字。”王二虎一愣,不过眼中闪过一抹敬佩之意,也没管那么多继续说道:“那就麻烦涯兄,帮忙拉一下绳子。”
“恩。”说完涯走到架子面前,指了指这个绳子,以目示意。
“对,就是它。”王二虎点了点头。
涯抬头看着一块三米高的石板挂在空中,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担忧,他问道:“这么高,你确定砸下来没有事么?”
王二虎冲着涯露出灿烂地笑容,笑了笑说道:“没事。”
而就在这时,百姓看到王二虎这架势,有些人已经拿出铜板扔进那个凹瘪的铜锣中去。
“啪......”
“啪啪......”
“啪啪啪......”
躺在石板之下的王二虎,也是一呆,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听着不断“啪啪啪”的声音,他转过脑袋,盯着锣盘,每扔进一枚铜板,王二虎的呼吸都会不断起伏着,而他这时的表情也从淡然变得喜悦。
现在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铜板,$。
“这么多钱......”他暗暗地高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窃喜的目光。
涯随即一只手握着绳子,还是有些迟疑,似乎有些担心,不过看着王二虎灿烂的笑容,又看看一个个铜钱不断地扔进铜锣里,心中也是平静一些,而就这短短平静之时......
他握着拉绳的手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
结果......
而这时,再看看周围的人群,一个个眼神里都闪过一抹惊讶,甚至有的人把头转了过去。
“怎么?”王二虎疑惑看向异样的人群,眉睫一挑,微微翘起脑袋,就在王二虎丝毫没有做准备的时候,他眼前一黑......
“嘭!”
一声闷响......
王二虎眉头一紧,两眼瞬间充满了血丝,如同死鱼眼一样瞪了起来,似乎要爆掉......
脖颈上的一条大青筋同时也蹦起......
条条小的青筋好似树杈,慢慢显现在王二虎的额头上......
王二虎,没有任何做准备,也没有丝毫的运气......
一块重重的大石板就这样落了下来。
碎石一地,
王二虎脑袋好似**一样,伸了出来痛苦的呻吟一声,道:“嗯......”
原本满心欢喜的王二虎,节操也碎了一地......
节操是做人的准则,而无节操者,见利忘义,他们灵魂里都充满铜臭......结果当然是自讨苦吃……
这一声闷响,着实吓了百姓们一跳,原本很多四散的百姓又重新走了回来,百姓们纷纷伸着头,一个个忧心忡忡的看着石板下,一只脚抽搐的王二虎……
片刻之后......
只见王二虎轻微晃了晃脑袋,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百姓们见王二虎没死,一个个这才松了一口气,更多的百姓纷纷将铜板扔在他那个已经敲的满是瘪的锣盘里......
涯察觉王二虎好像伤的不轻,这个时候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一脸钦佩之情流露了出来,“你没事吧。”
王二虎摇了摇头,眉头拧的更紧,面色憋红,目光呆滞,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拉绳子的时候......怎么......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零↑九△小↓說△網】”
“你不是都说没事了,我就顺手抖了一下,结果这大石板一下就掉了下来。”
“你真厉害。”涯冲着躺在凳子上的王二虎竖起大拇指,就连人群之中的一条狗都叫了几声:“汪汪~~”
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也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靠近一些,探着脑袋目光打量着躺在木板上的王二虎。
而在一旁的大婶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涯的肩膀,感慨道:“这真是王家的第三十八代传人,就这石板砸下来,普通百姓可是要出人命的。”大婶随即看向脸色憋红的王二虎感慨的继续说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小伙子?”
此时的王二虎依旧没有动身,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转头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大婶,瑟瑟地说道:“那......大婶,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给些赏钱?我都这样了......”
“哎哟,给,当然给了。”
说完大婶从肥胖的怀中拿出两个热乎乎的铜板,用力的抓起王二虎的手,继续说道:“拿着,买点好吃的。”
王二虎手中感受到铜板的温度,表情极其复杂,两个铜板顶多买两个馒头,这也叫买点好吃的?王二虎深深的闭上双眼,眼角竟然溢出两行泪水,发自肺腑地说道:“大婶,慢走。我......就不送了......”
周围人看到大婶给钱,没有给钱的百姓纷纷拿出两个铜板,塞给王二虎。
眼看着王二虎一只苍白的手已经攥不下更多的铜板,身旁的一个人冲着涯说道:“把钱给你吧,帮他拿着。”
“给我?”没等涯反应,只听一句。
“不用他!我还有一只手!”王二虎缓缓起身,伸出另外一只手。
大家一看王二虎的样子,表情微有讶容......
......
冷风吹过......
卷起一片树叶......
“发财喽。”王二虎数着手中的钱,再看看锣盘里的铜板,眯着眼睛,笑的合不拢嘴。
涯站在一旁看着王二虎脸色已经明显好转,已经没有任何事了,这才放心的说道:“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等等。”
“还有事情么?”
王二虎咳嗽两声,身体略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涯面前,咧嘴灿烂的一笑道:“这些是给你的。”说完拿出十个铜板递给涯。
“给我?”涯看着王二虎手中的十个铜板,先是一怔,涯急忙把手向后伸去,随后说道:“这钱我不能要,这可是你胸口碎大石挣来的辛苦钱,我不能要。”
王二虎听到从涯口中说出的“胸口碎大石”这几个字,一脸黑线,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给你你就拿着。”
“为什么不能要?白给你钱都不要,我还是第一次见。”
“因为我没有出力。”
“出力?”王二虎表情一愣,笑了起来,拍了拍涯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可出了大力了,要不是你带头扔两个铜板,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表演胸口碎大石,要不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大家也不会给我钱,这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啊,你说你出没出力。”
“这也算出力?我只是看你很辛苦,每天都在这里,所以今天给你两文钱......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白给还是不要?不行这钱你必须要!”王二虎没想到会是这样,抓起涯的手塞了进去。
“不行!”涯把钱又放在锣盘里。
两人小小推搡了片刻,好似讨价还价一般,最终涯只拿回了两个铜板。
王二虎也实属无奈,不过从心底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钦佩,王二虎看向涯,咧嘴一笑:“你是这个镇上的人?”
“我?......恩。”
“哦,有家真好,不像我云游四海,自打出生就自己一人,我连我爹娘都没见过。”
“你一个人生活?”涯看着王二虎,心中突然感觉和这个王二虎近了一些。
王二虎走到悬挂大石板的机关面前,摸着简陋的机关,露出一丝不屑,干笑两声,道:“恩,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吃饱就好。”
可是他的眼睛却微微一颤,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悲伤,没有掩饰住内心深处对家的渴望。
“那没有想过以后么?”涯不知怎么的突然问出这句话.
可是他面前的涯何曾又不是呢?......
“以后?”王二虎一愣,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变得失落,唇边浮起一丝清冷笑意。
这时王二虎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回了回神,展颜开笑道:“那这样,我就请你吃东西吧,这个你可不能拒绝我!”
涯一愣,犹豫道:“那......好吧。”
王二虎咧着嘴,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王二虎想了想,说道:“走!我带你去附近又好吃又便宜的地方。”
两人来拐角处,摆着几张桌子的店铺,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客人,王二虎扯着嗓子喊道:“小二,给我来二十串烤大腰子!”
店小二一愣,眼睛一歪,看向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只点二十串烤大腰子的,他生怕自己听错,走到两人面前,笑嘻嘻地问道:“二十串烤大腰子?两个人吃?”
王二虎吧唧吧唧嘴,说道:“恩,都要烤带点肥的,冒油的那种!烤的老点!”
店小二扯着嗓子,声音明显带着几分讥讽,喊了一声:“这两位,只要二十串烤大腰子,最油的那种!烤的老点!”
其他桌子上的人听到这二十串大烤腰子,都好奇的看向两人,道:“这小小年纪?就要二十串烤大腰子?”
“现在的年轻人都胡作非为,一个个都肾虚啊。”
“呵呵,你说的对。”
“二十串烤大腰子好喽!”小二生怕任何人听不见一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讥笑声,笑嘻嘻的走到两人面前,把二十串烤大腰子放在桌子上。
涯皱了皱鼻子,道:“这味道怎么有点奇怪?”
王二虎用力地蠕动了一下喉咙,道:“好吃的东西,都很骚,这是骚气。”
“骚气?”
涯眉头一挑,抬眼看着已经将一大块肥肉塞进嘴里的王二虎,那销魂咀嚼的神情,涯砸了砸嘴巴,同样拿起一串,吃了起来。
“哼,两个穷人家的孩子。”店小二瞅了一眼穿着土气的王二虎,那种让他都尴尬的吃相,嘴角一歪,冷笑了一声。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这一身打扮,确实比王二虎好上很多,可是他那种不顺眼的搭配穿法,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想证明自己不属于这种低等人,但事实上,比低等人还小卑贱的小癞蛤蟆,
他永远只能是个店小二。
“小二,打烊记得把泔水都拿去喂猪。”
“知道了,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