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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斯抵达北方一周后,婚礼在傍晚时分举行。婚礼在阿尔贝图斯家族的私人教堂举行,只有少数几个人参加,气氛庄严肃穆。
“我,里卡尔·阿尔贝图斯,在此郑重宣誓,迎娶阿里斯·莱昂为妻,从今往后,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终结。”
婚礼的祭坛前,只有里卡尔和阿里斯两人。罗克珊、老夫人和德米特里站在远处,静静地观礼。
“我,阿里斯·莱昂,在此郑重宣誓,嫁给里卡尔·阿尔贝图斯为妻,从今往后,相敬如宾,全心全意,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终结。”
两人将手放在圣经上,庄严地宣读着誓词,神圣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教堂。
柔和的烛光下,阿里斯身穿一袭白色婚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穿着母亲留下的那件婚纱,款式简洁大方,头纱也和婚纱十分搭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里卡尔说着,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阿里斯的手背上。
“如果有人反对这桩婚事,现在就站出来,否则,就永远地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里卡尔拿起羽毛笔,在婚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羽毛笔递给阿里斯,阿里斯也在他的名字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至此,他们的婚约正式生效。
“我,里卡尔·阿尔贝图斯,以神的名义,宣布这桩婚事正式成立。”
里卡尔从圣经旁边拿起一枚戒指,戴在了阿里斯的无名指上。站在远处的德米特里,看到这一幕,不禁热泪盈眶。阿里斯也有些紧张地,将另一枚戒指,戴在了里卡尔的无名指上。
教堂里,一片寂静。按照传统,接下来,新郎应该掀开新娘的头纱,然后亲吻她。
“愿神,祝福我的新娘。”
里卡尔轻轻地掀开阿里斯头上的头纱,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阿里斯的心跳加速,脸颊也微微泛红。幸好教堂里的光线昏暗,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她只能看到,里卡尔那双深邃的黑眸,正深情地注视着她。
“也愿神,祝福我的丈夫。”
听到阿里斯的话,里卡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这场婚礼,规模不大,但却充满了温馨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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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里卡尔牵着阿里斯的手,走上楼梯,来到阳台上。阳台上,已经挂好了华丽的帷幔,将他们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那些,想要一睹大公夫人风采的人们。”
“啊?”
阿里斯感到十分惊讶,这场婚礼,已经够奇怪的了,没想到,晚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安排。
“只有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祝福我们的婚姻。”
“可是,我的脸……”
“你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大公夫人,可以随便在民众面前露面吗?”
看来,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慢慢了解。
“这个问题,就让广场上的人们,来回答你吧。”
里卡尔说着,牵着阿里斯的手,走到了阳台前。只见广场上,人山人海,人们手里都拿着蜡烛,欢呼雀跃着。
“大公殿下万岁!大公夫人万岁!”
突如其来的欢迎,让阿里斯惊讶不已。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人们,居然会如此热情地欢迎她,称呼她为“大公夫人”,这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愿神,保佑大公殿下和大公夫人!”
“祝贺两位,新婚快乐!”
这和阿里斯想象中的北方,完全不一样。广场上,到处都是一家老小,他们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就像是在庆祝节日一样。
“谢谢大家。”
里卡尔牵着阿里斯的手,高高举起,人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
“今天,这场婚礼,将会被永远地铭记在阿尔贝图斯的历史上。”
这才是真正的君主,他没有故作姿态,也没有高高在上,但他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的气场。
“我已经得到了,最美好的祝福,现在,请大家,为我的妻子,送上祝福吧。”
阿里斯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她轻轻地挣脱了里卡尔的手。
“现在,开始狂欢吧!”
随着里卡尔一声令下,广场上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
“为了庆祝,我迎娶了美丽的妻子,今晚,我们将在这里,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期三天!”
人们的热情,感染了阿里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真心祝福,被人热烈欢迎的感觉。而里卡尔,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阿尔贝图斯万岁!大公夫人万岁!”
里卡尔最后一句话,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阿里斯的脸颊,也越来越烫。
就在这时,阿里斯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婚礼之后的下一个环节。洞房花烛夜,是婚礼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新郎没有在当晚,与新娘圆房,那这桩婚事,就等同于无效。
没错,婚礼,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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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仪式,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里卡尔为民众们,准备了丰盛的酒宴,大公府里,也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而新娘阿里斯,则被送回了新房,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您一定累坏了吧?”
贝罗妮卡服侍阿里斯沐浴更衣,然后为她换上白色的睡袍,温柔地问道。
“别太紧张。”
新婚之夜,新娘通常都会为两件事而烦恼,一是洞房花烛夜本身,二是新郎会不会在午夜之前,回到房间。
“我没事。”
阿里斯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贝罗妮卡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阿里斯的头发。阿里斯的头发,是美丽的银白色,即使在夜晚,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是贝罗妮卡,最后一次,为她梳头了。
“好了,你出去吧。”
按照传统,新娘梳妆打扮完毕后,就要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等待新郎的到来。即使新郎因为贪杯,而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新娘也不能离开房间。
“公主殿下……”
阿里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我已经,是大公夫人了。”
她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就是她在婚礼上,许下的誓言。
“是,我告退了,大公夫人。”
贝罗妮卡轻轻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阿里斯一个人,四周一片寂静,让她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无论是与帕特里克的相遇,还是婚礼上的欢呼声,都离她,那么遥远。
“原来,婚礼,也可以是这样的。”
这和前世的婚礼,完全不一样。那场婚礼,虽然奢华无比,但却充满了压抑和束缚。她必须穿着,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束腰,必须穿着,皇室为她准备的礼服,就连每一个动作,都要按照规矩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原来,生活,也可以是这样的。”
前世的她,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只能看到,那个狭小而残酷的世界。在那样的世界里,婚礼的排场,比新娘的感受,更加重要,而皇帝的威严,又比婚礼本身,更加重要。
“今天,人们都很开心。”
广场上,那些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真心实意地,为里卡尔的婚礼,感到高兴,也真心实意地,欢迎她的到来。
“我,做得还不错吧?”
里卡尔,应该不会来了吧?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假的,他们之间,也达成了共识。但以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去参加宴会,他应该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一人休息吧。
“今晚,又要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了。”
不知为何,阿里斯突然感觉,她和里卡尔,是同一种人。虽然她身上,没有那种,让人窒息的毒素,但她的人生,也充满了孤独和寂寞。无论是作为工具的公主,还是被囚禁在皇宫里的皇后,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孤单。
“现在几点了?”
阿里斯看了看时间,她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才刚刚晚上九点。
“按照规矩,我应该在午夜之前,保持清醒。”
新郎不能太晚回来,但也不能太早回来,否则,就会被人说闲话。所以,大多数新郎,都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回到新房。
“哈啊……”
阿里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
阿里斯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臂,然后假装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都看到了。”
里卡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可以进来吗?”
真是奇怪的问题,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是她的丈夫,当然可以进来。
“嗯……”
房门轻轻地关上了,里卡尔走进房间,他的脚步,轻得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阿里斯紧张地坐在床边,里卡尔则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里卡尔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我以为,您不会来了。”
阿里斯坦白地说道,她不想对这个男人,说谎。他是第一个,对她坦诚相待的人。
“我,不应该来吗?”
里卡尔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仿佛阿里斯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以为,您不会来,我,我只是猜测……”
这场婚姻,是假的,但如果里卡尔坚持要行使丈夫的权利,那她也无话可说。毕竟,洞房花烛夜,也是婚礼的一部分。
“你也知道,我不能参加宴会,也不能参加狂欢。”
里卡尔语气平静地说道。
“但如果我这个新郎,在新婚之夜,独自一人躲起来,那也太奇怪了吧。”
他的话,不无道理。而且,除了这里,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而且,只有圆房之后,婚礼才算真正完成。”
里卡尔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在阿里斯身边坐了下来。阿里斯顿时感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