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濮阳城外(二)

面瘫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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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睡了一觉感觉好了很多的水杉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身旁多出来个人。

    睡觉前有这么个人吗?因为记忆残缺水杉担心自己不会又忘记了什么事吧?但是他没有之前那种遗失了什么的感觉,应该是没有忘记才对,那么,眼前这个人是谁啊?

    因为连该做出的反应都忘记了,水杉表现的很冷静,没抓没挠也没叫,很认真的在思考着。

    他想,这个人应该跟自己有些关系的,否则不会睡在这里。但是,想再往深处“想”,之前那阵刺痛又冒出来阻挡了记忆的搜索。次次这样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再去多“想”了。反正真想知道的话,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人可以问嘛。

    这是新记忆开始记录的第一个人,或许是,也许之前也见过谁谁谁只是忘记了,不过现在这一刻面前的是第一个人,水杉没办法想起任何一个形容词来介绍他——应该长得还不赖吧?

    该怎么说,在水杉看来只是长得不讨厌,但是用现代视角看,他长得可不只是不赖和不讨厌。虽然常年在外风吹雨晒让麦色的皮肤变得有些粗糙,但这并不会给样貌减分,反而让他看着更刚毅更有男人味,五官像是刀刻的一般:浓眉、双眼皮、鼻如悬胆、嘴唇上下同色厚度让人感觉刚刚好,长得也不矮有一米八以上,身子壮实。

    高帅富这三个字以目前的情况看,吕布可以占据前两个,当然,最后那个“富”明天就能也一起拿下了。最重要的是,虽然他平时看上去很难亲近,但真要温柔起来可以把人给溺死。当然了,这种态度一般也只对女性施展。

    水杉一直很认真的观察眼前人,可能是目光太过灼热,本来浅眠的吕布很快就被身体的自我保护本能催促着醒来,模糊的看到眼前有什么,因为正是睡迷糊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睡在妾的帐篷里,很自然而然的伸手捞过面前的人抱住。像是大型猫科动物那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蹭着对方的脖子,然后在对方脸颊上落下一吻。

    落……下……一……吻……~

    水杉完全没有挣扎,他并不是惊呆了,而是……——这人的身体好暖和!!!虽然身体被胳膊勒的有些疼,但是被这么抱着好有安全感!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前还能听见有力的咕咚声,蹭蹭蹭蹭——気持ちいい(开磨叽)

    水杉就像是冬天趴在自己妈妈怀里取暖的小狗熊那样,窝在吕布怀里乖巧的一动不动,除了,偶尔会拿小手按一按某人胸前的胸肌。

    还在迷糊着的吕布只感觉今天的妾不太老实,不仅拿小手按自己,还用脑袋蹭,蹭的人邪火都上来了,不过,她的体温怎么比自己的还低?奇怪,这不太对唉!貂蝉的体温应该比自己高才对!为什么今天这么的……低?

    突然,吕布脑袋里闪回了一段睡前的记忆,他记得,自从出了长安后就没歇息在貂蝉哪里了才对,鼻子前嗅到的味道也不是她的,那么怀里的人是……?!忽然想起自己睡前在哪躺着的吕布猛地睁开眼睛,一低头就看到了窝在自己怀里睡得那叫一个舒服的殿下——!

    殿……下……!

    吕布整个人都惊呆了身体僵硬了一下。在离开长安城到捡到殿下这十多天不近女色的时间里,他终于忍不住对同床的殿下出手了吗!!!开玩笑!这怎么想都不可能!不过,刚才有习惯的亲一口!口感还挺不错。

    吕布不可能突然领悟睡觉也能XXOO的技能,而且殿下的衣服也没乱,所以就更不可能做出些神马了。吕布很快冷静下来,心想:怎么把这事圆过去。殿下的体温很低,干脆就说给他取暖好了。

    等吕布想好了理由回过神来,就看到了早早等着他解释的水杉用眼睛盯着他,那焦糖色的眼里没有一点杂质,看的吕布心里一颤,好在他吃的盐比眼前的人多,很快冷静下来:“殿下。”

    “……垫下?”水杉跟着念了一遍,心想:自己叫垫下,那么对方是不是叫垫上?还好他没有问,要不然吕布非得喷他一脸。再加上之前被亲过的关系,他很快扔掉了这个问题,很自然的凑上前啾了一声。

    吕布惊呆了!“殿下这是!”

    “亲?”应该是这么叫的吧?水杉不太怎么记得了,不过他觉得这个动作应该是跟亲密的人做,但是眼前人的反应看着不对,做错了?“你明明刚才也对我做过啊。”水杉有些责怪的看着误导他的人,摆出一脸“求解释”的表情。

    吃盐多的吕布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卡壳的解释说:“因为早上了啊……这不是打招呼吗!”

    最无奈的是水杉居然还真信了,一点都不怀疑的“哦~”了一声。

    吕布趁机赶紧转开话题介绍道:“末将吕布,字奉先,殿下称呼我为奉先就好。”说这话的时候,吕布还抱着水杉没放手呢,很自然的腾出手来摸摸对方冰冷的小爪子关切道:“殿下觉得暖和吗?”

    “嗯呢!”水杉笑眯眯的弯了弯眼,他可喜欢暖和和的奉先了——心动不如行动。完全不知道羞耻是什么感觉的水杉直接一把抱住吕布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对上身上说:“开磨叽。”

    开?什么摸鸡?殿下难道想吃鸡?受到文化冲击的吕布愣了一下,丝毫不介意被这么突然的抱住。他还想着开摸鸡是只什么种类的鸡呢,虽然没听过,但殿下睡了那么久,正好吃鸡补一补身子。

    吕布支着半边身子想起来,却发现怀里的人根本不打算放开他:“殿下已经睡了很久,末将去叫人送食物。”说着,偷偷伸手去掰揽住自己的小手,也不知道那小身板哪来那么大的劲,他死活掰不开!

    什么情况!能舞枪能抱起赤兔的大将军居然掰不开个还未长大小子的手!

    吕布怕弄伤水杉没敢太用力,没办法只好连人一起抱起来。

    水杉双腿夹住吕布的腰,闭着眼趴在对方的肩膀上,完全不知道抱着他的人表情有多么纠结,他只是不想离开,所以在感受到有人拉扯的时候用上了些力气做抵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个拉扯的力气消失了,对方应该是放弃了,哼唧~。

    水杉也不重,吕布总感觉自己抱着的是一堆没有肉的骨头架子,瘦成这样……哪来那么大力气?他就这么被夹着腰,从帐篷里伸出头叫士兵去把之前抓的山野鸡送进来一只,而且指名让张辽亲自送进帐篷里。吕布可不想被亲信以外的人看到,他跟殿下现在这不雅的形象。

    张辽衣服都脱了,已经准备熄灯睡觉又被传令的士兵给挖了起来,无奈只得端着鸡给送去,他一进军帐,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等吃饭的两人,那形象……像是带着猴宝的猴妈。

    “殿下醒了!”张辽见到水杉醒了心中一喜,也顾不上吕布那猴妈的形象,将鸡汤放好立马行了个大礼:“末将张辽见过殿下。”

    水杉正像是无尾熊一样扒着吕布,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张辽疑惑的歪了歪头,问道:“你在干嘛?”

    “额,行礼?”张辽疑惑的盯着水杉,不明白对方问这个要干嘛。

    完全不记得礼节是嘛玩意的水杉更疑惑了:“为什么要行礼?”

    “因为您是殿下。”张辽觉得这问题好傻啊怎么办?!

    水杉了然似的“哦~”了一声,又问:“那我不是也要行礼!”说着,就要从吕布身上蹦下去,去给张辽行礼。

    张辽整个人都惊呆了,身体先反应过来扑上去大喊:“殿下使不得!”

    吕布反应更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水杉的后衣领,把思考回路很奇怪的孩子拉了回来,急问道:“殿下如此做是为何?!”吕布很不理解手里拎着的这孩子的用意,该不会……是给他们下马威?

    水杉吊在半空中晃悠了几下,他觉得脖子被衣领勒的难受,挣扎了几下才被吕布放下来,他回答:“当然是因为我是垫下啊。”

    这跟行礼有什么关系吗?!与水杉思考回路不在一条线上的吕布与张辽同时茫然了。

    水杉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另外两人,理直气壮的解释说:“因为我是垫下很小啊,而你们是垫上很大啊,所以小的才会给大的行礼,难道不对吗?”

    完全不对好不好!这是什么逻辑!

    张辽觉得自己听殿下这理论要犯胃病了。

    吕布则觉得这样的殿下有些奇怪……该不会:“殿下,您……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垫下啊。”从刚才就听你们叫垫下垫下的,难道不对吗?

    “殿是那个殿?”吕布又问。

    水杉忘记这个“垫”字怎么写了,眼睛瞅着帐内转了一圈,突然指着桌子腿说:“就是这个垫啊。”说完还上去摆了一个垫东西的动作。

    原来是垫不是殿!!!

    吕布觉得他大概遇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困难——这个殿下好像是个傻的!不过他看起来又很正常啊,但为什么出口的话却这么的……奇怪!

    水杉感觉吕布与张辽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不得不皱皱眉说:“难道我不叫垫下?既然我不叫这么个名字你们干嘛叫那么起劲?难道你们也不认识我?奇怪啊,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为什么大家都不认识我呢?!”

    还是他们的错喽!

    吕布失望了,他居然捡到个傻殿下。

    而张辽听到这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问道:“殿下莫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水杉摇摇头,他又想“想”了,但脑袋中的刺痛更厉害了,不仅让他“唔啊”的喊了出来,抱着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张辽上前伸手扶了一把,顺便撸开了水杉挡住额头的刘海,并看到了一块被隐藏在头发下的青色伤痕。

    撞伤,失忆……

    张辽脑袋里迅速闪过这两个词,扭头看向还一脸失望的吕布说:“主公,殿下额头受过伤,末将曾听闻,有人会因为额头撞伤忘掉一切,有的忘的很少,有的忘的很多,殿下这个,应该是都忘记了,具体情况还是得找大夫看看。”

    吕布营里根本就没有大夫!

    大夫只有濮阳城里有,吕布用手指点着桌面,他正在思考,想着万一水杉是个痴呆儿那么就只能攻击濮阳城时利用一次丢弃了,但是……他要是能像普通人一样,那么就算忘记了也没什么,失去的可以重新再教,而且这样更容易让他信任自己

    “文远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就袭击濮阳城。”

    “末将领命。”张辽将水杉交给吕布,掀帐帘出去了。

    帐中,只留下头疼的吕布和头已经不疼正在看着吕布笑的水杉,他还不怕死的去拉住了对方的袖子。没一会,出去的张辽又回来了,他黑着脸说:“主公……曹操的使者又来了。”

    吕布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