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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螺街的地契一办下来,岳筝白天的事情就多了很多。找了一班工匠,将那三通间商铺地面重新锤了,墙壁也贴了墙纸——还是她忙里偷闲,亲自去挑的——,至于店面的修整,容成独给了许多意见。
但岳筝并没有让他去商铺,只是让他化成图形,她去店里的时候带上。实在是陪她上街之后第二天他的样子吓到了她,脸色惨白如纸,与她说话也不如前几天那样有力。
岳筝责问了金鳞,他吞吞吐吐地说:“王爷……回了府里病发了,不过不严重,王爷不让属下告诉您……”
这样,岳筝便也装作不知道,只是在饮食上更加应心。见他与竹花蜜喝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什么不好影响,就冲了些很淡的百花蜜与蜂王浆调和。效果倒意外地比竹花蜜还好。
而她白天要去商铺看着,晚上还要在灯下将那已固定在绣架上的玲珑望月绣上两个时辰。因此不过几天,她就感觉力不从心。
牙婆那里,她是去看过的,并交待过,若有名叫红儿的小姑娘被卖进去,让她一定去通知自己。
金川城中有名的三个牙婆处,她都是交待好的。
只是几天过去,收到过两次消息,去看了,但都不是红儿。
沮丧的同时,岳筝也很自责,前世的自己究竟是怎么过的,连红儿的家居姓氏都不曾问过一句?
家中现在实在需要人手,这天岳筝就造访了西市的那个给她留下不错印象的牙婆——刘婶子。从她那里买了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并给曲儿买了一个书童,十五岁。
丫头名叫小文,书童名叫天明。岳筝倒是并未打算买仆妇,她之前的生活中,对她嘲笑最狠毒的,就是那些中年妇女。因此心中不怎么喜欢家里有婆子,况且她又不打算把厨房里的事交给别人,家里并没有用得着仆妇的地方。
至于赶车的人,却是需要的。但是现在家里她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有容成独在那里看着,买个男的十分不便。
不过等店铺收拾好之后,再去看着买两个老实的,当然了,最好是买一家人,就让他们在店铺中看着。
思来想去,岳筝就买了两个人。这样的事也的确急不来,做仆人的,那些已经长成了的,总不如这些小的好教养。
这一个小丫头,日常就负责帮她跑跑腿。给儿子买的这个书童,她可是特意挑了一个大一些的,有什么事照顾小家伙还周到些。
小文和天明在她身后埋着头,老老实实地跟着。
岳筝对他们也一直和颜悦色的,走着不时地说与他们一二句:“家里人口不多,只我和一个四岁的儿子,你们不用害怕。”
“只是我不喜欢多话的,家中的事,出了门就不要没遮拦的什么都说。”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家里养那么些冰蚕,而她又只是买些桑叶做表面功夫,外人或看不出什么,但是家里的人只要用心观察,总会发现破绽的。所以这点上,她必须从一开始就严命令申:“若是发现你们拿着家里的事在外面嚼舌根子,我不会把你们转卖,直接就乱棍打死了事。”
人声嚷嚷的大街上,她边走着,同时还把目光在路边的店铺上扫过,口中说着话时,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的。但就是这样,让后面的两个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惧意。
岳筝不经意地侧眸看过,发现小文脸色都发白了,天明男孩子倒还好些。虽然觉得这样吓唬他们不应该,但是看到自己一句话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心中也不禁有些窃喜。
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就会受到什么影响。想起那个现在几乎日日赖在她那里的男人,岳筝不觉心中有些甜甜的。
若是他,只怕一个眼神就吓得旁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但毕竟不忍心才从牙婆那里出来的孩子恐惧不安地,岳筝便又柔声道:“我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只要不是乱说话,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走到一家成衣铺前,停住了,看着两个孩子道:“进去一人挑两身衣裳吧,日后家里熟悉了,不想出来买,小文可以自己做。”
小文怯生生地应了声是,还不忘福了一礼道:“谢奶奶……”说的干干涩涩的,极不自然。
一看就是没在其他府上待过,不晓得奉承主子为何。
天明却是大大方方地,“多谢奶奶赏!”
岳筝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个的表现都很满意。刘婶子说,天明之前总通过她那里去一些一般户上做工,现在是家中唯一的爷爷也去了,这才自卖自身,拿着银钱葬了爷爷。
这也是岳筝挑中天明最重要的原因,这孩子重养恩,心地肯定不坏,且又有一定的社会经验,处事很灵活。把曲儿让他领着,她也放心。
岳筝让他们挑衣服之前,又大致说了日后他们需要做的事,便让他们自己去挑衣服。她希望以后他们跟着自己做事,不会死板到每一个命令都得让她发出。
在合理的范围内,做出他们自己的合适的选择,这才是岳筝需要的。
小文与天明一起站到了柜台前,仰头看着后面挂着一件件成衣。
天明先问道:“这些衣服都什么价格?”
伙计看了这个瘦骨嶙峋,穿着寒掺的小子,皱了皱眉,不太情愿地一一报出价位。
天明笑着道了声谢,指了价格中间的一褐一破蓝两种颜色的上下衣装。这样的颜色暗淡,是仆人们常会穿的颜色。
而小文就拘谨多了,明显不敢挑好一些的,见天明挑完,这才指向麻衣制的最边上的两身暗红衣裙。
天明转头看了看只到自个儿肩膀处的小姑娘,轻声道:“没听见奶奶家住玉弯巷,你穿这样的衣服,不是丢人吗?”
岳筝隐隐听见,抿嘴轻笑。
结账时,自然小文的也换成了那种价位适中的绢布衣裙,衣服上颜色搭配既显着活泼又不扎眼。
四套衣裳,共花了三两四钱银子。
小文眼色中还带着不安。这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也算是上好衣服,但是金川城中富人不知凡几。那伙计虽知这是给下人买的,也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多些,却并没有惊讶神色。
岳筝看着怯生生地抱着衣服跟在后面的小文,皱眉暗想,刚才自己的话或许真把这第一次离家门的女孩子给吓坏了吧。
正想再劝慰她一二句,远远地陆鸿座下马蹄轻踏而来,几乎是一看见她就喊道:“筝儿!”
枣红马骠壮轻健,饰系金羁,马上男子眉目清朗,此时一双丹凤细目微带笑意,多情而又深邃。是以这一声喊,让不少路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岳筝身上。
岳筝顿时大窘,她也记不清哪一天开始,陆鸿他就开始“筝儿”称自己,就是当着容成独的面,也是这样照喊不误。
在容成独清冷的目光下,她往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而小家伙还是那种看见陆鸿就很黏的状态,弄得她逐客令也不好对这人下。
听见他这么喊自己,岳筝就忙忙说道:“你可不可以换个称呼,这不是太亲近了吗?”
陆鸿却一脸不在意道:“允梅时时喊你筝筝,不是比这更亲近。你若不喜欢,我换筝娘如何?”
筝娘?
岳筝当时就脸红不已,听他那口气好像他们已是多年的夫妻一般。这筝娘二字,长辈唤得,另一个便是夫君唤得。
陆鸿这种明显的亲近,她从那时就感觉到了。因此对这“筝儿”,她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容成独却和她别扭了整整三天,可她也不能陆鸿一这么喊自己,就给他一巴掌吧!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容成独防她和陆鸿简直防的过分。
况且相处之下,她对陆鸿的不喜早就淡到几乎没有。满脸窘色地上前一步,问道:“陆大将军,您有什么事啊?”
虽然没有不喜了,也不代表她就愿意这么在大街上被他陷入窘境吧。
陆鸿几步外停了马,牵着缰绳走近了笑道:“我是没事了,恰从张府来,来时却见鲁奶妈奉了她那小姐之命,要去请你呢。”
请字被他拖得又长又怪。
岳筝听得眼皮一跳,那天被鲁奶妈看见她和容成独抱在一起时,她就觉得再晴会找她好好“聊一聊”的。只是这几天一忙起来,也忘了这事。现在隔了这么好几天,她又让找自己,只怕真得好好解释一番了。
陆鸿又说道:“我本要回府去,谁想路上就遇到你。既这样,走吧,我陪你一起。”再问道:“你怎么你那义姐了?听潜之话里的意思,已经气了好几天了。”
岳筝含糊回答:“可能是因为我好几天不去看她了吧。”
“女人家就是事多”,陆鸿摇头道,看了眼她身后的两个孩子,问道:“刚买的?”
岳筝点了点头。
陆鸿又看了两眼笑道:“还行”,说着招了天明上前:“你过来,吩咐你进家里第一件事,你们两个自行回去,玉弯巷第三个胡同的那家就是”,这时却带上了笑意道:“若是找不到,就看着王府的走向,后门错对过就是了。”
天明看了买了他们的奶奶一眼,见没有反对,这才点了点头:“小的记下了。”
“倒是机灵”,陆鸿哈哈笑道。然后正色道:“家中若遇见一个土黄衣妇人,就告诉她你们奶奶已去了张府。若是再见一个珍珠灰衣衫男子,别忘了告诉他,是陆鸿陪着奶奶一起去的。”
后面这一句话,陆鸿在天明侧旁说的很低声。
天明再次看向岳筝,刚想请示,就被陆鸿一把给推走了,“路上走快点,别误了事。”
倒是天明见这陆将军——他以前就听过陆将军威名,心中甚是敬佩——说的后面一句话不敢让自家奶奶知道,心中虽然摸不着头脑,却明白奶奶知道了,定不会让他这么说,所以陆将军才会避着奶奶。
所以第一天做事,一定要做好,不说最稳妥!
却说岳筝疑问陆鸿:“你还让他说什么了?”
陆鸿挑眉,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无事道:“嘱咐他别走错门了,我还能让他说什么?”说着转移了话题:“你也是,买下人怎么就买这两个小嫩芽,能帮你做什么事?”
岳筝无所谓道:“家里也没有多少事等着人做”。若不是买了这店铺,她连小文都不准备买呢。
陆鸿却道:“你是不是担心下人不好教,这样,我府里的给你送去几个吧。”
“千万别”,岳筝连忙拒绝,这样不是更让他误会吗?
陆鸿笑道:“你倒是挺为允梅着想!”他半点不避讳为凑近了岳筝轻声道:“怎么,想着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要做他的王妃呢?”
岳筝一听便急,不知是否是被戳到了心中的痛处,因为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不管容成独多么喜欢她。
她自己更是清清楚楚,却从未深想过,此时被他说破,不禁大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陆鸿掏了掏耳朵,没有这么想过就好啊!“你没想过就没想过,喊这么大声干吗?”他嬉笑着问道。
“难道是想过去做侧妃?”他继续问道。
岳筝冷冷地瞧他一眼,“在你心里,我就该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不会想的人吗?”
陆鸿轻声说道:“这可难说?”没见你第一次见我时,虽然目光不善,但对我的态度可比现在要亲近多了。
岳筝隐隐听到,冷哼一声。前世那个没有经历过生活苦难的她会,那个没了儿子的她也会,可是现在的她,却不会。
总是再活这一世,让她看明白了许多事。女人天生就是该受苦的,自己不为自己打算,若是遇人不淑,一辈子就算完了。
这恐怕是她尽管觉得羞愧,却还是保持着与容成独亲密往来的最大原因吧。
见她脸色不好看,陆鸿道:“上马,这样走回去该腿疼了。”
“我可没那么娇气”,岳筝像竖起了刺的刺猬一样顶了回去:“真和你共乘一匹,不就成了想攀你做将军夫人?”
陆鸿哈哈笑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美好的理想吗?”
他这语气那么纵容,倒让岳筝一时无言。
低头默默而行。
第一面,她就想过“攀上”这个人的。现在儿子又是如此黏他……却是还遇着一个他……
曾经跟再晴说过的,怕他知道自己是他下属的弃妻,然后迁怒……现在岳筝自个儿想来,都分不清含着多少借口的成分了。
接下来,陆鸿倒是也没再说话。
直到张府门前,陆鸿开口道:“我……”乍一开口说话的嗓音有些干哑。
他顿住了,陪你一起去?女人家说话,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去潜之书房等你?呸,还不被潜之把他这次这般的嘲笑一番?
陆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回府了,你进去吧。”
岳筝愕然,以为他怎么也会去张家停一会儿。这是特地要送她过来吗?
点了点头,“我进去了。”
陆鸿看着她笑着摆手示意快进。
看着女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二门以内,他才翻身上马,“驾”了一声回程。
容成独说他的迂回战术让他不得不怕,却并不是怕他,那自然是那个小家伙了。但是他却看出,他还是怕他的。
若不然怎会总是在他与她单独说上一两句话时,就那么紧张,甚至他能感到,这个向来清冷的朋友竟微乱了方寸!
而想象一下,当他听到那个小子说,是一个叫陆鸿的陪着奶奶一起去了张府,他当然会生气的,然后质问她,然后……
陆鸿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快马离开。
……
岳筝到时,鲁奶妈已经回来了,想是驾了车去叫她的。
一进门,她就笑着喊了声:“姐姐,可是想我了?”
鲁奶妈有些严肃,没了往日的随便,上前恭敬一礼道:“夫人有礼!”
岳筝不禁慌张,连忙扶住道:“您这是做什么?还是我……”
鲁奶妈脸色缓和一些,却坚持着说道:“老奴不过是个奴婢,一个礼您当得的。”
“妹妹最近很忙?”再晴这时说道,声音僵硬而不自然。
岳筝便趁机错过鲁奶妈,坐到再晴身边的小凳子上,笑意盈盈解释道:“是啊,才买下了一个店铺,忙着修整呢。”
再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讽刺道:“妹妹依靠着王爷,还用辛苦这些吗?”想起当初去那个院子,两人说的话,再晴就忍不住生气。现在想来,那样的院子,王府里造出来的,一切不就都很好解释了吗?
而这个妹妹呢,却与她说是租来的。还任凭她自个儿在那里瞎猜。
这就罢了,被奶妈撞见了,也不说过来解释一下,难道真是攀了高枝她这个姐姐就一钱不值了?
而岳筝听了这话,心中一顿,垂目看着地上,轻声道:“先是我瞒了姐姐不对,可是在姐姐看来,我就是那种人吗?”
再晴却激动起来,反问道:“你既自说不是那种人,怎么还要搬过去住?王爷真是有意,就该光明正大地接你府中去,在那里,被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说你?”
瞧瞧再晴话里的意思,也不相信他是会娶她的。而且她的话,还点到了要紧处。也是岳筝自个儿心中常常难过之处。
但这时被人说出来,她却一下子坦然了,微笑着看向再晴道:“我知道姐姐为我好,与他相处这些时间,我也有些决定。”
“姐姐”,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轻松的语调:“我喜欢他,但并没有奢望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旁。况且我还有曲儿,不能为了‘喜欢’两个字就什么都不顾。所以我想着,能够这么与他生活几年,也很好的。”
“你”,再晴气得一下子拿手指指了她,斥责道:“你可知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想过,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这样不求结果的跟男人在一起,是南陌巷子里那些……那些只想在男人身上求钱的女人。你,你可为曲儿想过?”
岳筝自然知道南陌巷子里住的都是些单门独院的私妓,一下子被再晴说的脸色通红。却还是反驳道:“姐姐,不一样的。凭我的身份,我能在他身边占一个妾位就不错了。可是你觉得那样光明正大了,就是好的吗?我再嫁做妾,曲儿将是何处?而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们两情相悦,也不用为那些事情烦心。以后他若真厌了我,我也好抽身……”
再晴终于忍不住地在她额头上狠狠地点了一下子,气得几近喊了:“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既说两情相悦,怎么就不想着趁他心里有你的时候,争取一下自己日后的身份?”
岳筝却被这一句话触动,眼眶蓦然含泪,争取身份又怎么样?当他心中没自己时,还像前世那样郁郁而终吗?
她突然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我觉得现在很好。”
“不要?”再晴尖声重复,却又低声叱道:“岳筝,若你不是我认下的妹妹,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
岳筝破涕为笑,拿手帕醒了醒鼻子,这才道:“我喜欢他,所以才不要。姐姐,你想过吗,为什么女人要被男人收入后院,了无情意时也得枯守着?难道我这样,只求一时,就该被人嘲笑的吗?”
再晴挫败地揉了揉额头,无力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样的女人,都不是正经人家的。你别想那么高,找一个平稳的男人,相守一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像姐姐这般幸运的女人,天下能有几个?”岳筝苦笑道。她前世看上莫北轩,也算是高攀吗?
“我倒是想过”,她又说道:“姐姐说的那些不是正经人家的女人,一生过得该是何其潇洒!”
再晴已经没力气生气了,语气平平道:“只是你想像的罢了,那样的女人家,一生全都是苦的,何来潇洒。”
岳筝低头默然。
再晴却又问道:“那次王爷突然驾临,其实是来找你的吧。”
岳筝点了点头,“是”,想起那日,脸上微感发烫。
再晴竟是无奈一笑,继续问道:“你与王爷,可是在王府中养伤的几日互生情意。”
岳筝只觉得脸上更烫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但绝对不是在养伤的时候,是他答应自己慢慢来的时候产生的好感吗?
再晴见她不说话,自顾道:“我本极不赞成妹妹喜欢上王爷的,但是现在却知王爷于你也有意。我也就不说那么些了,但是却还是希望妹妹你将那种想法放弃,能够早日进王府,诞下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岳筝好不容易屡清的心又被她说乱了,脸上更是一片桃红,忙道:“姐姐,这些事情,现在还是莫考虑了。等到曲儿能自立了,他心里还有我,我就进王府。”
再晴忍不住扑哧一笑,“你把这问题放得还真是远,等到曲儿能自立了?男人都是没耐心的,可不会等那么些年的。”
“那也好,我就让我儿子给我养老,不怕的。”岳筝笑着说道。
再晴的脸色却又沉重下来,语气里全是推心置腹:“你我毕竟不是亲生姐妹,我不好多管。我只告诉你,你若是我亲生的妹妹,我就是把你的腿打折,也不会放任你这种荒谬的想法的。”
岳筝一时尴尬不已,本以为气氛终是好了,却……“那姐姐以后还会与我往来吗?”她问道。
再晴点了点头,“会的,其实你刚才说的,我理解,但是我们活的地方,不理解。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慎重。”
“我想过很多遍了”,岳筝低声回道。
这真的是她在目前情境下,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两人又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岳筝才告辞离开了。
一路上却是把再晴的话琢磨了许多遍,终于猛地甩了下脑袋,决定只就按目前这样过……
到了家门,刚进去换洗一新的小文和天明就迎接过来,低声道:“奶奶回来了。”
转到西天的金黄色阳光铺洒在东厢门口,容成独躺在椅榻上,闭目睡得正香。金黄色的太阳光在他的淡淡流光的衣衫上添了一层薄而明显的光晕,这样的他让人看来更显得遥远。
在玉枕边,还斜放着一般半开着的书籍。
岳筝瞧见,心中却十分熨帖。微笑着对两个懂事的孩子点了点头,轻声道:“住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天明低声回道:“后面的两位妈妈帮我们收拾的。”
岳筝想起张家那两个婆子,问道:“她们人呢?”
却是小文怯生生地开口道:“两位妈妈回家了,说奶奶这么吩咐的。”
岳筝轻笑,只怕张家这两个婆子都被她放懒了,明天还是请她们快回张府吧。然后便吩咐两人各去做事,自己这才放轻了脚步,掂着脚尖凑走到房门侧的椅榻边。
蹲下身,看着安睡的容成独,刚刚与再晴的一番谈话又在耳边回响。
干什么要遇见这个男人呢?上辈子,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么久,也没遇见,这一世为什么偏偏要遇见?
岳筝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真让人为难!
伸出手指,沿着他脸上那凡人难因的精致而又柔和的线条缓缓跳动。
却只是片刻,就被他蓦然抬起的大手紧紧握住。
容成独并未及时睁眼,只是将她的手拉到嘴边,轻轻啜了一口,声音中尽是初醒时的朦胧沙哑:“怎么才回来?”
岳筝的心被他的声音蛊惑地狠狠一跳,顿了片刻才道:“你没见到鲁奶妈吗?再晴姐找我有事。”
容成独睁眼看着她,依旧带了点朦胧,随意问道:“什么事?”
岳筝笑了笑,也回视着他,“你啊!”
“我?”他的声音依旧清润,突然坏笑着猜道:“是否是问我与你……嗯?”
相识以来,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再加上他那一个暧昧的嗯,岳筝只感觉脸上又烧起来。
容成独看着眼前莹莹的桃面,那双带着羞意的眼睛,一颗心顿时被蛊惑,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拉到自己胸前。
完全凭着腰力半撑起上半身,他就轻轻地啃咬起眼前的那抹红唇。舔咬吸吮,好似在品尝佳肴美味一般。
待容成独不满足地想要将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时,岳筝连忙闭紧嘴巴,因为地势优势,稍一用力,就把他给按倒在榻上。
因为姿势很吃力,容成独一躺下,就很喘了两口粗气,不待喘匀气息,就仰了头责问岳筝道:“怎么就推开我了?还没亲到呢!”
岳筝好笑地在他胸口抚了抚,道:“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以太过分的!”
容成独十分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反驳道:“美好月色之下,也没见你允许我什么过分的事。”
马上又不安稳道:“筝筝,再亲一下?”
“你真是得寸进尺”,岳筝抽出手,站起身看着他道:“我去做饭了,已经后半下午了,别睡了,再着凉。”
容成独却背手枕头,看着她说了这些话离开的背影,眼中倾泻一片笑意。半闭了眼眸不禁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与她同床共枕?抱着她睡,抱着她醒?
想着想着,连嘴角也带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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