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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突然有了这么多年轻人,一向爱热闹的程妈妈也十分高兴,张罗着要给孩子们做好吃的,却被方之远阻拦了:“干妈,我们好多年没有在家里院子做过烧烤了,您帮我们准备做烧烤的材料吧,我们自助烧烤吧!”
程妈妈欣然答应,能够为程梅西的生活增添亮色,她求之不得,她忙着在厨房里准备材料,林如初和小天给她打下手,方之远和何以安去超市采购回来啤酒和饮料。
程爸爸和程妈妈嫌他们在一边影响年轻人玩,便留下年轻人在家里,老两口自己出门去逛了。夜暮时分,冷清多年的方宅飘起了炊烟和肉香。
濮晋则利用周末时间开始布置他的公寓,实则他是当作他和程梅西的爱巢来营造的,程梅西离婚过后,他想名正言顺地把她接到自己的公寓里来照顾,所有以前他没有机会给予程梅西的,现在他都想要补偿给她。
小洋楼内设施齐备,濮晋只用对房屋进行布置便可,所有程梅西以前透露过或是表现出来的喜好,都被濮晋原样或是升级地重现了,所有的家具和装饰,都以程梅西喜欢和舒适为宜。
在收拾的过程中,濮晋理解了当年程梅西瞒着自己布置小家的所有快乐和期待,更为程梅西的梦想未能实现而加倍责备自己,所有那些他未能实现的承诺,如今他都有力量去实现了,他只愿程梅西从此美梦成真,幸福甜蜜。
忙完一切,濮晋又来到了方宅门外,刚一至院门,他便听见门内的欢声笑语,来开门的方之远,停住脸上的笑意,把濮晋让进了门,坐在桌旁的程梅西高声招呼濮晋:“濮晋,快过来,我们在烤烧烤。”
何以安正在主烤,看到濮晋进来,他看了一眼方之远,发现后者表情十分阴郁,便料知濮晋身份特殊,再看程梅西笑靥如花,对濮晋的身份便猜了个八成。
濮晋将手上的鲜花送给程梅西,程梅西接过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花房里已经有那么多花了,干嘛还买鲜花啊!”
“花房里的花,你睡觉时闻不到啊,这些花是代替我陪你的,负责带给你美好的梦境!”濮晋深情款款。
一旁的方之远十分反感,白了濮晋一眼,走过来从程梅西手中接过花:“不就是一束花嘛,哪儿有那么多的象征!”
方之远转头看向程梅西,声音又变得出奇的温柔:“我把花拿进去给你插在花瓶里,现在拿在手上没法儿吃东西。”
程梅西点点头,看着濮晋傻傻地笑,濮晋看着这个孩子般的男孩,耸耸宽容地笑,程梅西拿着濮晋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小天递过一杯啤酒,濮晋彬彬有礼地点头道谢,程梅西给小天介绍:“这是濮晋,我的老朋友,这是小天,是之远他们医院的护士,我住院的时候多亏她照顾我的!”
小天摆摆手:“梅西姐姐,你太客气了,都是我的工作范围之内的事嘛!
林如初端着一盘烤好的东西放到程梅西和濮晋面前,濮晋细心地剥好虾喂给程梅西,程梅西刚张开口嘴,方之远出来了,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悦,林如初看到这一幕,忙把盘子推给方之远:“方医生,你给小天也剥两只啊!”
方之远收回目光,正欲拿虾,小天却已经把一个剥好的虾喂进方之远嘴里:“方医生,我剥好了,你吃吧!”
方之远用力地嚼着嘴里的虾,林如初担心地看着方之远,她心里明白,方之远还未完全从对程梅西的单恋里走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占据方之远心里的位置。
何以安看到林如初忧郁的眼神,徒然发现,十五年前的故事再度重演了,而自己,再次悲催地被方之远秒杀了,自己对林如初一见钟情,而林如初,却对方之远一往情深。
何以安拿起小刀,使劲在鸡腿上划拉,小天看到何以安恶狠狠的神情,惊叫:“何律师,你是跟这只鸡有仇嘛,干嘛把它大卸八块。
何以安回过神来,放下小刀:“我专门多划两道,烤得透,也会更入味!”
十五年前,自己不战而败,十五年后,何以安绝对不会允许当年的剧情再次上演,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当面跟方之远说清楚,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对林如初的感情,不能再任由他自己不喜欢林如初,却害她万劫不复。
方宅的小小庭院里,上演着你爱我,我却爱他,你爱他,他却爱她的狗血戏码,世间的爱情莫不如是,如果世上总是你爱我我爱你,又哪里会有种种爱恨情仇?
只有小天,一派天真可爱地乐在其中,她能够不求被爱,只求能呆在爱的身边,或者,她才是臻于爱的最爱境界的一个人,爱而不得,原本便近于修行,只有方之远原本可以转身遇到爱,却迟迟不能放手,无法转身。
在各自的辗转曲折的心事里,众人仍然快乐地度过了一个晚上,在爱的时光里,即使明知爱而不得,但能够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便已是幸福的事,总不怕时光长,而唯嫌岁月短。
六个年轻人直闹到月上仲天方才散场,除了程梅西尚在病中不敢沾酒,林如初不胜酒力浅尝辄止,其余三人皆醉意蒙胧,何以安原是借见当事人的理由而来,结果却在烧烤晚会中大醉,跟程梅西也未能谈及开庭的事情,便只好把车留在方宅,打车送林如初和小天回家,约定第二天再来。
送走三人,院内只剩下方之远濮晋和程梅西三人,方之远欲扶程梅西进屋:“梅西,你累了,该进屋休息了!”
程梅西却不着痕迹地推开方之远,转而把手伸给濮晋:“濮晋,你抱我进屋。”
程梅西既然已经把方之远当作弟弟,她并非那么排斥和方之远有身体接触,只是今天方之远的表现已让她明白,如果自己不下猛药,方之远的心不死,便不能看到林如初的好,可能会再次错失林如初。
濮晋抱起程梅西,病中的程梅西瘦了很多,比濮晋记忆中的重量轻了不少,濮晋心里一酸,这个自己想念了很多年的女子,当自己抱她入怀里,仍然有悸动之感。
程梅西如同公主一般被濮晋呵护,那依然有力的臂膀,让自己感觉那么可靠,随着濮晋有节奏的步伐,濮晋的胸肌一次次弹到程梅西的后背,而濮晋那加速的心跳跟程梅西的心跳声惊人地重合了,只是一个有力些,一个柔弱些。
身后的方之远早已石化,那个自己想要照顾的女子,就这么柔顺地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甘之若怡,他的心一点点地碎了,掉了一地,捡也捡不起来。
方之远坐在桌边,端起桌上的一杯残酒,仰脖喝了下去,那略带潲水味儿啤酒此时却含了一丝甜香,原来心碎的时候,酒真的是最好的慰藉,方之远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心碎的感觉似乎淡了些。
方之远不能想像,一墙之隔的程梅西和濮晋在做什么,成年男女之间的游戏他谙熟无比,恨不能直接进屋去破坏掉他们的好事,可是最终也只能任由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濮晋轻轻把程梅西放在床上,此时的他,并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程梅西亲热,毕竟程梅西尚是有夫之妇,就算他情再浓,仍强自抑制,不料,濮晋正欲起身,程梅西却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濮晋心里的堤防终于崩溃,他俯身下去,用火热的双唇覆盖在程梅西娇艳的唇瓣之上,几翻探求索求之后,濮晋强自抑住进一步深入的渴望,站起身来。
程梅西不施粉黛的脸上白里透红,眼睫快速地扑闪着,因为濮晋的停止而有些失望,濮晋看到程梅西失望的眼神,彻底地放开自己,埋首在程梅西的温柔乡里,隔衣啃咬吸吮,身体已经蓬勃而起,程梅西嗯咛有声,陷入久违的激情里,濮晋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静静地趴在程梅西身上:“再等等,我要给你最好的。”
待到两个人的激情渐渐退却,濮晋直起身来,轻轻地在程梅西额上印下一吻:“我可以跟任何女人随便欢爱,但是,我不能这样对待你,因为你,是我一生最珍爱的人,只有在我能够名正言顺地给你承诺的时候,我才会全然地拥有你!”
程梅西闭上眼睛,濮晋这样负责任的态度让她更加心安,她默默地点头,濮晋伸手帮她理顺刚才情浓之间揉乱了的衣襟,忘情地吻了吻她可爱的小耳垂。
一吻过后,濮晋迅疾地放下程梅西,再这样温柔缠绵,他真怕自己会难以自抑,毕竟他是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心爱的女人在侧,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濮晋跟程梅西告别,走出院门,之前微醉的方之远已经成功把自己放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春夜室外仍然寒凉,濮晋把方之远扶起客厅沙发上睡下,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