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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才没去五皇子府。我是进宫了,被皇上扣住,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皇上一直在逼问我,你手里到底有没有药王玉!你跟我说实话,你有还是没有?”云月瑶冲着云慕舟大吼。
但她到底心虚,有些不敢直视云慕舟。
云慕舟忽然嘲弄地笑出声,呵呵的声音讽刺至极:“是他问的,还是你问的,你心里清楚。不如这样,下次他再问,你就直接说我有!”
云月瑶的眼睛倏地一亮,又疑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阴谋一样。
果然就听云慕舟道:“这样,他就会来找我,把我扣在他手里。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让你独善其身。我一定会告诉他,药王玉在你手里,被你送给了南岭!到时候,你说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害我,你还不够资格。”
云月瑶一脸惊恐,怎么都没想到,会从云慕舟嘴里听到南岭这两个字。
南岭那么神秘,又隐藏得那么好,云慕舟不可能知道!
她试探着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南岭?”
云慕舟冲她微微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云月瑶顿时明白,云慕舟真的知道南岭的存在。可她是什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她忽然冷静下来,咧嘴笑道:“长姐,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大家都是姓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妹妹我还是懂的!”
“你懂最好!”云慕舟笑得和煦。
云月瑶恨得牙根痒痒,在她面前却也不敢造次,只好说道:“你不知道,我在五皇子府吃了多少苦,我遭过的罪,我自然不希望,云家任何人再遭受一遍。长姐,我累了,只想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
说着说着,她便开始掉眼泪。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单薄的身子刮走一般。
“长姐,我的命好苦……”
如果不是云慕舟了解她的为人,还亲耳听到她跟南岭的对话,她差一点就信了云月瑶。
她怒极反笑,如同一朵盛放的罂粟,危险地看着云月瑶。
用轻灵动听的声音,温柔地说道:“既然你命苦,那就早点结束这一世,早点去死吧!”
云月瑶擦眼泪的动作僵住:“你说什么?”
云慕舟为难地摊了摊手,眼中流露出悲伤:“我说我活够了,想早点去死!不如你帮我吧?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就胆子小,真的狠不下心来对自己动手。”
云月瑶听完,忍不住心头狂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二叔都说了,会带我们离开京城。你等着听他的安排就是!”
云慕舟慌忙摇头,一把攥住她手腕,狠狠地用力。
“啊!”云慕舟惨叫一声,手腕处肉眼可见起了一片淤青。
她疼得直抽气,真想一把推开云慕舟。可一想到定下的计划,只好忍痛商量她:“长姐,你快放手,疼……”
云慕舟又加了几成力气,直疼得她惨叫连连,才惊慌放手:“月瑶妹妹,我们不能走,我答应过祖父,要替他守住这座宅子的。”
云月瑶咬牙。
没好气地道:“我们只是暂时离开,宅子又不卖。”
“可是,皇上会让我们走吗?他早就盯上我们云家了!月瑶妹妹,我是他的猎物,我逃不掉了,倒是你,可以走。你带上二叔和锦行一起走吧!”云慕舟苦笑,一脸认命。
“事在人为!长姐若是不走,那我们也不走!”云月瑶说得决绝。
有心想握住云慕舟的手,以示她的决心,又胆怯得没敢动。她也不知道云慕舟这个贱人,手劲怎么这么大,疼死她了。
“月瑶妹妹,你这又是何苦?”云慕舟似乎被她感动了,连眼眶都红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刚刚往眼角抹了点药。
“长姐,你和我,还有锦行和我爹,我们在京城的这四个人,以后一个人都不能少。一定要整整齐齐地离开这里!”云月瑶的话,让云慕舟有了片刻的动容。
这一刻,她甚至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因为她说得太好了,整整齐齐,一个都不能少。这些字眼,真的太能触动她的内心,引起她的共鸣!
明知道是假的,她还是落泪了。
她劝自己,如果云月瑶已经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看在二叔的面子上,那就原谅她吧!然后,她会远离他们一家,去过自己的日子。
给二叔一个美满的家!
她答应了云月瑶,明早就跟她一起离开京城,这才回到杏竹林。
没想到一进院,便看到宇文风宁站在杏花树下。秋风吹过,杏花落得纷纷扬扬,美如画卷。
云慕舟脚步一顿,就见蝉衣跑了过来。低声道:“皇上来了,不让我们去通知大小姐你。”
“嗯。”云慕舟向着宇文风宁走来。
宇文风宁的桃花眼里,流光潋滟,温柔多情。等云慕舟到了近前,他才笑容满面地开口:“云慕舟,我听说你去见你二叔了,便没让下人去叫你。”
“见过皇上。皇上光临我们云府,云慕舟未曾远迎,失礼了。”云慕舟跪到地上行礼。
“快快平身。”宇文风宁伸手扶起她。
她都站稳了,他的手还一直放到她身上。云慕舟很不自在,假装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才甩掉他的大手。
她微微低头问道:“不知皇上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宇文风行眼中带着春风得意,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然后当先往花厅的方向走去:“走吧,进去陪朕坐一会。朕无事,就是想过来坐坐。”
“是。”云慕舟硬着头皮,陪他进了花厅。
等他坐下后,云慕舟便在旁边站着。
他道:“坐吧,在朕面前,你不用拘谨!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当朕是你的朋友,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他一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云慕舟坐。
云慕舟自然不能坐:“皇上,草民站着就好,站着心安。”
蝉衣进来奉茶。
茶水刚放下,就被宇文风宁赶了出去:“蝉衣,我跟你主子有话要说,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