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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堵住五皇子的嘴，宣全体太医会诊，还有，明日把云夺也叫进宫，让他跟着一起医治。”
……
月凉如水，夜风扫过落叶，席卷天地间最后的一抹秋色。
云慕舟这边，终于盼到天黑。
她今晚想夜探五皇子府，顺便查一下十公主到底在不在那里。
她还没等走，蝉衣就进来告诉她，二小姐来了。
“你让她进来。”
很快，云月瑶便被秋兰扶着，来到云慕舟面前。她一见到云慕舟，就呵呵轻笑：“我听说你被斐玄休了？”
“关你屁事！”云慕舟觉得云月瑶就是来找揍的。
如果她再没话找话，她也不介意成全她。
云月瑶笑容不改，仿佛没看到云慕舟眼中的厌恶之色。自顾地往下说：“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为十公主和斐玄定下婚期，就在五日之后。”
五日之后？
云慕舟愣住。
五日之后，斐玄都未必能从寒威军大营回来吧？就算是娶妻，不也得当事人在场吗？
她目光平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云月瑶：“你确定，这些事情，跟我有关系？”
“云慕舟，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斐玄！”云月瑶说得笃定，甚至得意。
没有什么比看到云慕舟不快乐，不幸福，更能让她开心了。
她过得不好，自然希望云慕舟过得更不如她。
听到斐玄和云慕舟的婚事取消后，她在屋里，大笑了足足半个时辰。甚至因为力气不济，都笑晕过去。
“我喜欢谁，关你屁事！”云慕舟朝她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倒是你，能活着离开五皇子府，就该偷着乐才是。如果再敢来挑衅我，我就将你送回五皇子府！让你……死都得死在那里！”
“你敢！”云月瑶大惊失色，拔高的声调里已经有了颤音。
在她心里，已经将五皇子府定义为地狱。有生之年，她是宁愿去死，都不想再踏入那里一步。
云慕舟这个该死的贱人，她怎么敢如此威胁于她！
“不想回去，就少来招惹我！云月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云慕舟的眸子骤然变得锋利。
云月瑶心里一突，嘴上却道：“你就是个疯子，我就是想过来关心你一下。真是不知好歹，我走就是。秋兰，快扶我回去。”
看到二小姐被吓走，蝉衣皱眉：“大小姐，二小姐回来时，听说伤得非常重。她怎么好得这么快？”
这事，云月瑶刚回来时，蝉衣就跟她说过。她昨日看到云月瑶还没往这上面想，此时被她一提醒，也觉得奇怪。
刚好房门来报，是五皇子府的蓝相思在府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蝉衣，你去迎一下。”云慕舟道。
花厅里。
蓝相思一进来，云慕舟就看到她比从前瘦了许多。笑着问道：“你怎么瘦了？我可是听说五皇子对你极好。”
蓝相思苦笑，她日日侍奉在仇人之子身侧，有仇不能报，如何能不瘦！还有真正的仇人，虽然人疯了，可是还没死啊！
她想不通。凭什么宇文渊在坏事做尽后，还能活得那么滋润。
而她爹却死了。
还死得那么凄惨！
在知道此生再也无望杀掉宇文渊之后，她开始疯狂失眠，体重也在快速下降。
“过来坐吧。”云慕舟起身，邀她落座。
蓝相思坐下后，云慕舟才问她：“你怎么来了？是要找那位公子？”
“我是来找你的。五皇子在集市上的事，你听说没有？”蓝相思清瘦的脸上，现出一抹浅笑。
“嗯，这么大的事情，怕是整个京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云慕舟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说得快意。
蓝相思却蹙眉：“皇上已经将他扣在宫里了。有宇文渊的例子在，我觉得他这辈子已经废了。其实，我以前就应该杀了他的。父债子偿不好吗？我为什么要心软？现在好了，宇文渊杀不了，他儿子我更杀不了。”
她说得痛苦。
“丫头，你看看，女人啊，一沾染上情爱，就下不去手了。”守护叹息。
云慕舟觉得，蓝相思不可能爱上宇文风行。
她问道：“你是舍不得？”
蓝相思摇头，眉眼间一片纠结。
具体纠结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从前，她一直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她爹既然是宇文渊杀的，就要冤有头债有主，涉及不到宇文风行。也许宇文风行对别人很坏，机关算尽，但对她，却是实心实意的好。
她确实是不忍下手。
越是这样，她越是有一种负罪感，觉得对不起父亲。内心的煎熬，已经要把她逼疯。
她低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觉得她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女儿。
云慕舟的手，摸上她肩头，温柔地拍了几下。
轻声开口：“蓝相思，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活着都不如死了。就算宇文渊曾经贵为皇上，他现在也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活得毫无尊严。不如，等我看到公子，我让他来带你进宫，给你机会手刃仇人。”
蓝相思忽然抬头，眸中惊喜狂涌。
但她很快又开始摇头，抹着眼泪道：“不要，你不要告诉公子。我不想进宫，进宫太危险了，我不能这么要求公子。”
“好，我不说。”云慕舟顺着她的话道。
蓝相思缓和一会，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这才想起另一件事：“云慕舟，我觉得云月瑶的苦难已经过去，接下来，很可能会落到你头上。”
“为何这么说？”云慕舟觉得，蓝相思可能知道了什么。
“我听五皇子说，新皇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他已经在打你的主意了。云慕舟，你万事都要小心，如果可以，最好变卖家产，偷偷离开京城。云月瑶是万幸，因为宇文渊傻了，不需要再喝人血。所以五皇子连夜将她休掉，扫地出门。”
云慕舟一惊问道：“你确定云月瑶被休掉的当晚，就被赶出来了？”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前几天的事，我不可能记错。要是不信，你可以随便抓个五皇子府的下人问问，肯定就是晚上。”蓝相思一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