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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出来的？”
欧阳修面露惊喜，因为清瑶的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暖色。
“你儿子还以为，我们是父女！”
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修一脸的嫌弃。
“在孩子看来，血浓于水！没有什么比骨肉亲情，更加坚不可摧的了！他自然是感受到了你对你家夫人的一片深情，这才这么说的！”
听了清瑶这么说，原本还有些介怀的欧阳修瞬间就释怀了。
如此看来，就连一个孩子都能看看出来自己对若兰的深情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那，若兰，她有救吗？”
前一刻飞扬跋扈，戾气毕露的欧阳修，此时此刻却是像是一个胆怯的小孩，甚至是害怕得不敢直视段清瑶的眼睛。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段清瑶打量着水晶棺里如同睡着一般的若兰，心里也有很多疑问。
就算是保存得再完好，这具身体到底是沉睡了这么多年。
就算是外面看起来完好无缺，谁又能保证五脏还完好无缺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保存完好。
就凭现在的医疗条件，就算她的医术再了得，也没办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啊！
“我知道，你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不为别的，为了孩子，我也想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段清瑶无情地揭开了事实的真相。
就算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在面对疑难杂症前还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更何况现在？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好好想想，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活若兰，我就把你的孩子还给你。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这么些年来，他积累下的财富数不胜数，可是对于他来说，压根就没有半点意义。
只要段清瑶能够救活若兰，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送给清瑶！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纵使你将她的尸体保存得再完好，她已经死了！”
段清瑶无情地揭露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治病救人，那也得救的是一个活人啊！
哪里有治疗死人的道理？她又不是神仙！
“没有死！她没有死！古书上有记载，虽然只是半本，可是确确实实有记载，你儿子都看过！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我和你说，如果若兰死了，你儿子也别想活！”
恼羞成怒的欧阳修发狂一般，径直冲向段清瑶。
“你若是不救若兰，我就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块陪葬！”
段清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来，如今身怀六甲的自己虚弱得走上几步都气喘吁吁，就算是自己竭尽全力，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二来，她吃定这个人，就算对自己再恨之入骨，也不会冒然对自己下毒手！
欧阳修的掌风扫过来，额头上的发丝纷纷落下，就在距离段清瑶的眼睛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却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段清瑶知道，这一掌劈下来，她的天灵盖或许真的会被掀开了！
“你不怕死！”
欧阳修愕然，段清瑶居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怕！当然怕！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对她的爱！在你看来，杀了我，便是抹杀了她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所以，我赌你不会杀了我！”
段清瑶说对了！
哪怕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能为力，欧阳修还是不愿意相信。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痴心妄想也罢，他就是把最后一线希望放在了段清瑶的身上。
“求你！”
欧阳修破防了，虚弱的他就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化成了一摊泥，绵软地跪在了段清瑶跟前。
这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威风！
“她，睡了多久？”
若是能帮，她当然愿意帮忙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更何况，帮了他就是帮子轩，帮自己啊！
“十五年！“
这个数字，吓得段清瑶半天接不上话来。
可是当她什么也没问吗？
可是欧阳修就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拽着段清瑶的裙角，就是不肯放手。
“古籍上说，只要找到解药，就能唤醒！其实，并非毫无可能，对不对？”
“你见过？”
段清瑶忍不住反问，就连她都没见过呢！
“我，没见过！可是子轩说，你能起死回生，就算是断气的人，在你的手上，也能活过来！”
这可是她儿子亲口说的，可不是他在胡说八道。
“是！没错！可是那断气的人，也得是刚刚断气，还没死透！你这都冰冻了十五年——”
果然是一个偏执的人啊，怎么道理在这里都讲不明白呢？
“你就试一试，求求你，试一试——”
欧阳修犹豫了许久，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般，说道：“你就把死马当活马医，若兰若是真的没醒过来，我也绝不怨你！只要你肯尽力救若兰——”
看着欧阳修痛苦而执着的眼神，清瑶也不知道脑袋怎么想的，居然就犹豫了。
难道，她自己也相信所谓的医疗奇迹不成？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尽力救这姑娘，不管成功与否，你都让我和我的孩子离开？”
段清瑶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若真的是这样，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是！是这样！前提是，你必须尽全力！如果，如果，我发现你故意使坏！那么，我就让你们给若兰陪葬！”
欧阳修眼神坚定，恶狠狠地说道。
“医者父母心，若是我出手，定然会是全力以赴！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若是你出尔反尔，那又怎么算？”
段清瑶到底多了一个心眼。
到时候，自己尽力，没有把他在乎的人给治好。
他若是恼羞成怒，让他们母子两留在这里陪葬。
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段清瑶小心计算这，少年宫怕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