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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以桑赶到皇宫的时候,宁贵妃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旁边围着许多宫女,她们无一不是眼圈红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而宁贵妃旁边,徐国国君正悲痛地握着她的手。
“四殿下到!”小太监老远便看见徐以桑来了,捏着尖细的嗓子细声细气地叫道。
“桑儿,你来了。”徐国国君看见徐以桑,强忍着悲痛说:“太医说,你母妃,怕是时日无多了,你好好地陪陪你母妃吧。”
徐以桑的眸子黑沉,徐国国君看到他这副样子,便以为徐以桑心底肯定不好受。
“朕走了,你有什么话想对你母妃说的话,就说吧。”徐国国君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这里留下徐以桑和一群宫女围着的宁贵妃。
宁贵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从一开始她就是清醒着的,她也听到了徐国国君说的话。
“若儿,你们先退下吧。”宁贵妃即使脸色苍白,满身病气,她的淡然从容依旧不减半分。
“是,娘娘。”被叫做若儿的那个宫女是宁贵妃的大宫女,宁贵妃的命令一下来,她就带着这里所有的宫女暂时离开了,给宁贵妃和徐以桑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
“母妃,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对吗?”徐以桑的表情像是失望,又像是不敢置信。
“梓儿,母妃早就该死了。”宁贵妃平静地说。
“母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以桑的声音暗哑,使人听不清他的情绪。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梓儿,你挡了很多人的路。”宁贵妃依旧平静,只不过,她的眼眸中似是很快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
“当初,你知道母妃为什么要抱养你吗?”宁贵妃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似哭又似笑。
“因为,你的亲生母亲,是我杀害的,抱养你,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当年的真相何其残忍,是宁贵妃设计了一切,她把徐以桑的母亲送上了龙床。
也是宁贵妃,演了一出杀母留子的好戏。
当初的她,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即使怀上了孩子,也会莫名其妙地流掉。
她无法,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了以后能有一个依靠,才有了抱养徐以桑。
徐以桑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他没有说话,他是有怀疑过宁贵妃,但多年来,宁贵妃待他如亲子,也处心积虑为他谋划好一切。
但怀疑,始终是和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
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养母,也是自己的仇人。
宁贵妃看出了徐以桑的痛苦,她轻笑了一声:“梓儿,何必继续纠结呢?母妃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是梓儿,在临死前,母妃会为你送上最后一份礼物。”
“我不会让你死的!”徐以桑猛然打断了宁贵妃,他咬牙说道。
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会找到那个想害母妃的凶手,他看出来了,有人想杀母妃,只不过是母妃没有反抗而已!
宁贵妃看着徐以桑远去的背影,轻声呢喃:“一个存了死志的人,还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