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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丁子华平时也是两斤的酒量,今天有人请客,也是放肆了一些,这才半小时不到,就喝了差不多一瓶了,两人聊得高兴,也没在意其他的,可被吴能突然这一说,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头上,让他大脑一下清醒过来了。
丁子华怒火直冲把椅子推开,站起身道:“狗。日的,这事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
说着就要起身,吴能连忙拉着丁子华坐了下来。
吴能看得出,这事丁子华应该是毫无知情的,丁子华的性格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年轻人性格,还没学会田凯文那一套弯弯道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吴能面色平静地起身给丁子华倒了一杯酒,沉声道:“子华,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和你谈谈心,我知道你作为中间人,对方又是亲舅舅,这事夹在中间难办,但是我先说明,不管田凯文是不是你亲舅舅,我都认你这个好朋友,今天我们不谈其他的,就只是朋友之间喝酒,至于去找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说着,吴能看丁子华边上那瓶二锅头也差不多完了,就再一次起身对包间外喊道:“服务员,再来一瓶二锅头,还加一瓶啤酒,还加点菜。”
本来吴能今天是不打算喝酒的了,他也不想在十四五岁的年龄就喝酒上瘾,他给自己的底线也就是一瓶啤酒,今天这事既然已经说开了,也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喝闷酒。
不一会儿一瓶二锅头再加一瓶啤酒就上了过来,服务员也是这间饭店的老板娘,半老徐娘的模样,笑意盈盈问吴能还加什么菜。
“再来俩下酒菜吧,来一盘凉拌猪耳朵,再一加一盘牛肉片吧。”吴能要了两个凉菜。
老板娘放下酒,就出去张罗凉菜去了,吴能把那边二锅头打开,再一次给丁子华倒了一杯,也一口咬开自己的啤酒瓶,找来一个杯子给自己满上。
吴能起身,举起杯子大声道:“子华,不管明天那事能不能搞定,但是我先说明,就算我和你舅翻脸,你这个好朋友,好兄弟,我吴能还是交了,来,我们今天只喝酒吃菜,不谈那些混账事情。”
说着吴能举起杯子,丁子华脸色潮红地起身举起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丁子华脸色顿时又是红了三分,酒意和怒火夹杂在一起,脸如同关公一样,突然,他拍了一下桌子,带着愤怒地语气骂道:“吴能,你放心,那个狗。日的坑你的事情,我事我负责,就算亲戚做不成了,我也要把这事搞明白,妈。的,坑人坑到我头上来了,明知道你是我介绍过去的人,还来坑,这样根本就把我这个外甥放在眼里,狗。日的资本家,”
吴能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给双方满上,见丁子华骂得差不多了,就沉声道:“子华,你应该知道你二舅平时合作的印刷工厂有那些吧?”
听到吴能的提问,丁子华随口就道:“那些我都知道,就两个,一个在我们县城,还有一个在阳溪县,我很多亲戚都是做印刷这一块的工作,我都认识人。”
阳溪县是吴能常县隔壁县,也不远,到县城坐车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吴能听到丁子华这样一说,脑海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吴能平淡地道:“这事,我看这样,你二舅既然合作的印刷工厂就这两个,明天我们一大早就去县城那个印刷厂看看情况,看看他们印刷了多少,再问一下他们这段时间印刷这本书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坐车到阳溪县去,也去打探一下那本的情况,印刷厂是源头,只要我们打听清楚这两个工厂的印刷数量,我估计大概数量我们也就清楚了!”
丁子华一听吴能这一分析,顿时又是一拍桌子,大叫道:“好,我们明天就去查一下那狗。日的有没有骗人,吴能,你放心,打探的事情你就交给我,我有亲戚在那俩工厂上班,”说着丁子华又是把杯子的酒一饮而尽,喝得太急,顿时咳嗽了起来。
吴能连忙叫他喝慢一点,“我们今天不急,只喝酒,就不谈那些事情了,这事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我们早上就去。”
话虽如此,但是丁子华脑海的怒气分毫未减,随着酒越喝越多,口中的话也越来越口无遮拦,把他二舅身上以前那些丑事和传言全部说了出来,吴能也是随口附和着,喝着酒,吃着菜,外面的细雨也渐渐停了,往外面望去,一片漆黑。
两人喝了半响后,都带点醉意了,特别是丁子华,已经满脸油光又有些潮红,两人也想找话题谈论一些其他的八卦,可有事压在心里,大家都说得不畅快,把田凯文的丑事说了以后,来回也就是骂狗。日的那几句话,这狗。日的看来是丁子华的口头禅了,两人酒一杯一杯的喝,吴能还好,一瓶啤酒见底,也只三分醉意,而丁子华那两瓶二锅头下肚以后,坐立不稳了,洋相百态,和往日里那个阳光的年轻人完全是两样,如同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喋喋不休起来。
到了差不多八点多的时候,吴能和丁子华才结束这场不愉快的聚餐,吴能结完账,扶着比自己身高,高一个头的丁子华,摇摇晃晃往印刷厂的宿舍大楼走去,一路上,丁子华早已经站立不稳,可嘴里还是喋喋不休骂着田凯文,吴能能感觉这孩子应该这一辈子没受过什么挫折,而且没被人骗过,不然也不会如此失态。
本来丁子华平时在印刷工厂交的朋友也不多,工厂里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平时兴趣也玩不到一块,认识吴能这几个月来,两人基本隔一个星期就碰面一次,虽然年龄差几岁,可吴能给丁子华的感觉,如同一个成年人一样的感觉,两人什么都聊,从武侠到女人,从乡村闲话到世界大观,偶尔两人一起也去下馆子,大多是吴能请客,这也造成丁子华这位头脑阳光的年轻人,始终觉得吴能这个朋友能交,两人也成为难得的知心朋友。
把田凯文介绍给吴能,这也是丁子华觉得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为自己好朋友办的事情,本来这本书销量不好,丁子华心里还有些愧疚,吴能和田凯文签的合同他也知道,没达到销量,是没钱拿的,可哪里知道,自己的亲舅舅竟然在销量上作假,这让他颜面尽失,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压在他心头,今天这酒,他也有意为之这样喝酒,让自己暂时放松下来。
吴能扶着丁子华,终于到了他的寝室门口,这时,这个印刷工厂的厂长,也就是丁子华的表舅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接过吴能手上的丁子华,摇摇晃晃扶着他进了寝室。
吴能也是松了一口气,返回自己的出租屋。
此时已经接近9点了,吴能见到大门半掩着,估计也是艳子给自己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