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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舟一身裁剪合适的礼服,衬得他身材特别挺拔。也让他整个人更是精神。
小灵大赞:“哇,舅舅,今天你看起来好帅。”
“当然,你舅舅我哪天又不帅了?”
“嘻嘻,舅妈今天也好漂亮。舅舅,你和舅妈就是天作之合。”
大家都哈哈大笑。
陈亦舟笑嘻嘻的:“你们看这孩子多会说话?还有大姐,你不帮着去招呼亲戚,却来陪着存芳,多偏心,是不是?”
“偏心那是必须的。我一看存芳就喜欢,现在终于多了个姐妹,不知多好呢。至于外面的亲戚,有你姐夫招呼着呢。”
丽坤知道,这边是陈姐的高明之处。她们母女一是发自内心喜欢曲存芳,一则是没有父母主持大局,所以,她长姐当母,先真诚热情地要把曲存芳彻彻底底当做姐妹看,这样,以后才能相处更加融洽。
大家按照惯例笑闹了一会儿,收了不少红包,才让新郎官过关。
婚礼进行曲终于响了。
曲存姿跟着曲老在招呼众人,方丽坤跟曲家姐妹以及小灵等人站在前面。就在这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一种奇异的直觉,然后,她悄然退出人群。
僻静处,一双灼灼的眼睛。
她和乔之,终于面对。
那时候,他不知已经观察她多久了,从曲存芳出场开始,他一直看到她,看到她跟曲家姐妹在一起,嘻嘻哈哈,谈笑风生,彼此之间不知多么熟悉,多么默契。真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健谈,如此风采,如此能说会道。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她跟自己的亲戚从来不会这样——跟自己母亲无话可说,在亲戚面前更是沉默寡言。
事实上,他就从未见她高谈阔论过。
可是,今天见到的,是全新的一个人,她居然非常热情地代为招呼客人,四处奔走,仿佛她天生就是这家人中的一员。
这可怕的事实,几乎将他击溃。
她也凝视着他,几乎快半年时间不见面了——从医院分别后,就再也不曾碰面。
他憔悴了许多,但是,他还是个非常俊朗的男子,只是,过去的那种爽快明朗不见了,他有点颓废,脸上多了点沧桑和寂寞。
她不由得低下头去,心如刀割。
她不希望他这样。她希望有更好的女人爱他——乔之,你曾经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可是,她不知该怎么表示这种情感——也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再去表示了。
她只是沉默。
他轻轻的,声音很低很低:“你嫁给曲存姿,是因为爱他吗?”
她一怔。
无数次,她曾幻想过二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场景,也无数次想象过乔之会开口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是这样一句话……
但是,她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声音已经插进来,无比热情,无比明快:“乔之君,你好。”
正是曲存姿。
他的态度好得无可挑剔:“乔之君,今天客人多,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