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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许岚派雪玲查先霖院中的事情,已有了眉目。
“小姐,听闻那甘管事在外面欠了赌债,被人要挟后,才对四少爷下了毒手。”
“不止如此吧?甘管事在许府多年,对府里的规矩很清楚,他肯定知道如若这件事暴露绝对没好果子吃,怎会轻易地就范?”
“小姐猜得没错,可那甘管事此次欠下的不是一般的赌债,而是京城中有名的恶霸梁老虎放的高利贷,甘管事管着库房,为了还高利贷,他利用自己管着库房的优势偷了库房的一些名贵物件出去卖,不巧竟被安姨娘的人发现了,安姨娘就利用这点要挟甘管事。”
这就对了,偷库房的东西出去卖可比欺负一个小小的庶子罪大多了,况且这个庶子还不受他的主子关氏的待见,估计他也以为只要库房之事没有泄露,就算欺负庶少爷这事暴露了,关氏也会保他的。蠢材!自他欠下高利贷那日起就走上了不归路,还想着关氏会保他?!
“现在他们一家子如何?”
“听闻过得不太好,他们的女儿甘喜儿被卖到妓院去了。甘嬷嬷整日的埋怨甘管事,家中鸡犬不宁的,一次两人打斗的时候还打到他们的儿子脑门上,那小子好像变傻了。”
许岚心里一阵痛快,真是恶人有恶报,她还没出手呢,甘氏一家就全都遭了殃。
“查到护身符的去向没有?”
“奴婢问了那甘嬷嬷,听她所言是看这玉佩不凡,拿出去当了还赌债,还是死当,奴婢派人又去那家当铺问了掌柜的,那家掌柜没有否认此事,不过那玉佩被当的隔日就被人买走了,买主不详,奴婢想肯定是那掌柜的不想说。要不要奴婢再去问问?”
“不用了!”许岚皱皱眉头,“你派去的人是否可靠,能查到是我们的人吗?”
“回小姐,奴婢是在街上雇了个人去的,那时候奴婢还乔装了一番,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那就好!”那块玉佩的实际功用是护身符,买主买回去,保不住使用的人就会发现它的功效,到时候肯定会顺藤摸瓜往回查,甘嬷嬷那另论,自己这可不能先暴露了。这甘氏难道上辈子跟她有仇?欺负了先霖不说,这一次还给她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她只能祈求这件事不要暴露出去,要不然她还得想个理由,把护身符的来处圆过去。
“这样,护身符找不回来就算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甘氏嘴巴严点,防止她把玉佩的来处说出去。”
“是!小姐!”
鉴于之前的忧虑,许岚很快就对先霖启动了习武的计划。
由于先霖还不懂事,为了让他以后还有选择的机会,许岚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让他走上修真的道路,所以,选择一门武学让他修行就成了首要之重。
许岚自己所学的梅花拳和太极剑都来自前世,她并不了解这两门武功的实战能力如何。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从空间玉简的武学收藏中挑选了基础剑诀和轻功两门武学。这两门功夫其实是修者中的剑修剑诀,由于省略了修真部分的心法,只能算一套在武术界比较高深的剑诀。如果未来先霖真的走上修真的道路,那现在就算是学习剑诀的部分罢了。
仔细阅读后,许岚首先修行了一段时间,在了解其中蕴含的精髓之处后,她决定按照自己所学的经验教导先霖。
担心先霖承受不住洗髓丹的药效,许岚放弃了让他服下洗髓丹的想法,转而挑选了一颗百年灵果,灵果由一棵仙泉边的灵树所结,常年受仙泉的滋润,其中所含的灵力比其它地方生长的灵果更加凝炼,对人体也能起到洗髓的效果。
许岚还是有点担心,先霖毕竟太小了,身体发育未充分,这百年的灵果也不知他是否承受得了,可灵果年份低了也只能起到增加内力的效果。洗髓不仅是去除身体的杂质和污垢,还包括改变修炼的资质,让洗髓后的身体更容易修炼,进境更快。先前雪玲练武前服用的是五十年的灵果,也能去除身体的杂质,身体有了内力,但修炼资质仍然没有改变。先霖是许岚这一世的亲弟弟,她当然会挑选好的给他。不过,空间大能留下的丹药里有一位叫“回春丹”的丹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无论伤势多严重,服下一颗丹药都会恢复,许岚心中有了保障,就大胆的挑选了百年的灵果
“先霖,想不想吃?”手里拿着灵果,许岚笑眯眯道。
灵果毕竟不是凡间之物,一从空间中拿出来后就散发出一股极致的清香。先霖只是个只知戏耍和吃喝的小孩子,这一看就美味不已的灵果立刻就吸引了他的视线。只见他直盯盯地看着灵果,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四姐,我想吃。”
“想吃啊?”许岚摸摸他的小脑袋,把果子放到他的手里,“吃吧!”
先霖的小手抓着灵果就开始狼吞虎咽,灵果又是灵物,入口即化,没多会他就吃完了。
“好吃吗?”
“好吃!”先霖的小眼睛渴求地看着许岚,“四姐,我还想吃……”
“不行,这果子四姐就有一个,以后再吃。先霖,你吃了这果子有什么感觉?”一颗她心里就够担心了,怎么可能再让他吃下另一颗?
“嗯……”先霖歪着头想了想,没一会就笑呵呵的,“有暖暖的东西流到肚子里,好好玩!”
许岚听到先霖的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手放在先霖的背部,开始往他的身体输入灵力,引导灵果中包含的灵力在先霖的经脉中缓缓流动,“先霖乖乖别动。”
先霖的经脉在百年灵果的灵力影响下,不断的断裂、重组,经脉的宽度和韧度不断增加,就连其中最微细的经脉也得到了完美的进化,身体中存留下来的杂质和污垢也随之不断地排除体外。先霖的年纪小,身体留下的污垢不算很多,但杂质的怪味道还是让整个卧房的空气都浑浊不堪起来,闻之令人作呕。
待洗髓完毕,许岚立即用准备好的仙泉水给先霖洗干净了,又施放了几个清风术,房间中的怪味终于消失了。
小家伙本就占着年纪的优势可爱不已,现在洗髓完毕,跟个小金童似的,更是玉雪可爱,让许岚喜爱不已。虽然小家伙更可爱了,但许岚还是狠心地从这天开始就教导先霖习武。
先霖这么小,爱玩爱闹,根本就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他好。练武很辛苦,他年纪小,许岚只能从扎马步开始教起。扎过马步的人都知道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没扎多久,双腿就开始又酸又麻。每次练武的时候先霖都哭得淅沥哗啦。秦氏也在旁边一边哭一边陪着,有时候看小家伙哭得狠了,出言让许岚不要再逼他练了。
许岚也很心疼,但还是狠心继续让他练了下去。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三个月的扎马步练习后,先霖的脚步紧实,下盘亦发沉稳,许岚知道可以开始教他练习剑诀了。
为了让他好好练剑,许岚特意采集了空间的桃木,给他制作了一把小小的桃木剑。小家伙看到桃木剑,双眼冒光,兴奋地就抓住剑柄乱划乱砍。这剑虽是桃木剑,但威力惊人,短短的时间内,院子中的植物被祸害不少。
看着院子满目狼藉,许岚目瞪口呆,无奈地制止他,“先霖,不许胡闹!”
许岚的话还是很有威力的,兴奋的小先霖停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四姐开始教你剑术。”
“什么是剑术?”
“所谓剑术,就是指使用剑的方法和技巧。等你学好剑术,以后就能成为大侠了。”许岚自教导小家伙习武后,给他讲过不少武侠故事。几个故事下来,先霖非常崇拜故事里惩奸除恶的大侠。
先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眼神采熠熠,“先霖一定要好好学剑术!”
“乖了!”许岚满意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心里很是高兴。
拿出追星剑,许岚以身带剑,形与气合,气与神合,各种剑术中的钩、挂、点、挑、刺、撩劈式被许岚使出,剑式刚柔相合,快慢相间,如蛟龙出水,灵动不已。
先霖目不转睛地看着院子中的四姐,觉得此刻的四姐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显得如此美丽,小小的他决定要好好练武,将来要跟四姐一样厉害!
待许岚收势后,先霖立即跑到她的面前兴奋道:“四姐好厉害!”
许岚笑了笑,为了引起先霖的学习兴趣,刚才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这基础剑诀表现到了极致,看小家伙似乎冒着光的小脸,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好了,拿好你的剑,四姐开始教你最基本的剑式!”
“是!”
……
岁月如白驹过隙,又是一个月过去,先霖的基础剑诀已经练习到了第二式。
这半年来,先霖一边读书认字,一边修炼剑诀,年纪虽然还小,但已有了非同一般的气势,让人过目难忘。可惜,他是个小小的庶子,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中,有幸知道他这个状况的只有秦氏、许岚还有那便宜老爹许崇德罢了。
秦氏在空间灵果的影响下,益发娇媚可人,许崇德一月里有一半的时间是耗费在她的院中。秦氏看到儿子勤奋好学,女儿机灵可人,秦氏既感心酸,又觉欣慰,她知道作为身份低微的侍妾和庶子庶女,能够依靠的除了自己,也就是许崇德的宠爱罢了,故而把先霖和许岚目前的状况和许崇德提了提。当然,练习剑术的事她没有说,先霖的剑术由兰儿所授,而兰儿又是学自她的师父。她到现在也未曾见过兰儿口中的师父,潜意识中她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则就有可能会给兰儿招来祸事。
枕头风很有效,许崇德平日里对先霖的关注增多了。看到先霖小小年纪就已习满千字文,毛笔字虽还歪歪扭扭,但并未出错,心中很是欣慰,觉得这小子不愧是他许崇德生的儿子,身怀高才,将来必能登科揭榜,光耀门楣。顺带的,他对小女儿许凝霏熟读诗书之余还能教导幼弟也觉得很满意。
许岚对许崇德向自己投来的欣喜目光很矛盾,她知道,在这深宅后院中要想立足,一定要得到一家之主的关注和维护,这份关注在先霖身上也许很有必要,但自己却不是那么愿意得到——关注越多,满意越多,这也意味着等她到了适婚的年龄,绝对会成为许家联姻的工具,也许会成为某个豪门贵胄的侍妾,也许会成为某个新科进士的正妻。唉!也不知那秋明大师说的什么当家主母会不会实现,好像有点悬哦!
许崇德对秦氏及其儿女的关注让身为正妻的关氏心愤难平。未出嫁前,家世显赫,又得父母疼宠、兄姐关怀,一身的骄傲给她打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秦氏的美貌娇媚她学不来,也不屑学。可她辛辛苦苦操持许家,却竟然是这个结果。先前老爷虽然去秦贱人那比较多,但来她这的时间也不见得太少,但从一年前开始,老爷去那贱人的时间越来越多,剩下的时候也多是去其他两个贱人那。而现在,老爷竟然在自己面前称赞四哥儿聪明好学,四姐儿伶俐多才,还因此称赞自己大方贤惠!天知道她有多么讨厌这一句赞美!老爷的眼中看到欣喜和满意让她心如绞痛。忍了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心中的不平已经渐渐达到了临界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那里关着的猛兽就会冲破一切障碍,狂烈地爆发,毁灭一切。
看着许崇德的背影消失在实现中,关嫣眼露凶光:“老爷,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