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2)

郁孤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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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个女性而言,什么最重要?不是窈窕的身材、天使的脸庞,也不是一双能烹饪出美食佳肴和裁剪出毛衣衣裳的巧手,对女性而言,最最重要的,是年轻。

    青春啊,无数老人都会在夕阳下回味着这段岁月。那里有激情的放肆,那里有勇猛的拼搏,那里有温情的细语,也有绝望的呐喊。

    无论是诗人、医生、孤独者、信徒亦或是罪无可赦的罪犯也一样。在年少轻狂时,他们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年轻的本钱,他们也确实有挥霍的资本。

    紧皱的皮肤,有神的目光,清澈的嗓音,迅速的大脑……瞧瞧,生命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我想,连神也会惊讶青春的魔力。

    嗯,成濑优就是处于这段人类最美丽的时光,虽然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习惯这种变化。

    她不是那种光芒四射,傲骨凝霜的学生会会长,也不是恬静温婉,仿佛大家闺秀的女子,她总是安静的站在众人的角落,傻傻的笑着,仿佛是个被人排斥渴望大家认同的吊车尾。

    比起雍容华贵,端庄大方的女神们,她只是一朵于流水中,随波飘荡的浮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是作为班上“空气中存在的人”的那种人物,宅女,重度腐女,社交恐惧症……

    总而言之,刚上初中的她,因为心智的不成熟以及敏感而自卑的心理,彻头彻尾的成为一个最被别人看不起的宅。但最近,这种纠缠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已经彻底远去了。

    生活中大多数熟悉的人都对这位褪去羽毛的笨天鹅表示惊讶,他们纷纷诧异的看到曾经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刘海终日遮脸,喜欢些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土包女摇身一变,出落成亭亭玉女仿佛早春含俏的清秀少女。

    “不良少年的忠犬”,一些知道些小道消息的女生私底下都这么称呼她,传言这位突然变化的少女有个辍学的不良少年作男朋友。

    但无论如何,惊讶她变化的人和嫉恨她的人,都承认或者不得不认同,这位处于青春时光中的花季少女,有着让人无法不直视的魅力。

    那么对成濑优来说呢,这段时间的变化呢?

    她哼着歌,步履灵巧的绕过马路边的一堆堆垃圾,走出破落陈旧的小屋,楼梯里黑洞洞的,仿佛择人而食的怪兽。

    她的脑子里还体味着昨天的事,柔软的甜蜜,男人的体温和气温仍停留在鼻翼,洋溢在皮肤,那种幸福感在她的心垫下一块柔软的羽枕,以至于她只想快活的大笑,和任何相遇的人讲述自己的幸福,看什么都是美的,光亮的。瞧,这杂乱蔓延的藤萝是多么的有诗意,那路边大叔油光光的秃顶是那么地可爱,地上凌乱的垃圾是多么的芬芳……

    女孩蹦跳着回到了课室,以前她总会下意识的低着头,期待任何人都不要注意到她。但现在,她只想将自己的快活告诉每一个人知道。

    “优酱,星期六的同人祭,一起去吗?”

    她看到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孩,伸着乱糟糟的脑袋向她问话,女孩的眼里布满了熬夜的血丝以及严重的黑眼圈,身上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小丧,我可能去不了,那、那天我家里正好有点事……”她支支吾吾的撒了个小谎,其实她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想在他身边呆着。

    但她的表情瞒不住好友的观察,女孩沉默了一阵,嘴唇动了动,最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下次吧。还……有,不要被人骗了,不良少年,都不是好人,而且他他还辍学了,还和隔壁班的红头发打得头破、”

    “嗯嗯。”她打断了好友的话,既没有相信,也没有生气,姑娘清澈的眸子里流淌着璀璨的光:“放心啦,我又不是喜欢犯花痴的傻女孩儿,他不会骗我的。”

    然后她想了想说:“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吧。”

    上课了,成濑优听着老师的讲课,等待着时间的过去。无论是下课还是小憩,她哪里也不去,偶尔想到他,变不自觉的嗤嗤笑出声,然后像个笨蛋一般将泛着红的脸颊埋在手臂,嘴里嘀咕着愿望实现的咒语。

    在这种让人幸福得眩晕的暖和和等待的煎熬中,时间走到了黄昏,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学校。

    一个快活的女孩,跳着,跑着,用奇怪的声调唱着《哆啦a梦》她旋转着发出轻快的笑声,伸手去采摘路边的不知名小白花,然后被躲在那里大快朵颐的虫子惊得尖叫起来,迅速跑开在转角擦拭着手掌,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最后,她来到了医院,就像一位闯入悲观者世界的不速之客。

    房门紧闭,她掏出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镜子看了看,然后捋了捋服帖的刘海,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了病房门。

    ……

    真他娘操蛋,还有疼!

    我默默的拉起了自己的裤子,收拾着狼藉的被子。

    不就是拒绝了儿玉光这娘们的“求炮”吗?用得着报复吗?还对着我兄弟来了一记恨的,这已经是严重的伤上加伤了。

    想到这我就生气,那该死的龙,好错不错居然搞错时间了,他x的是想谋害我吗?还有这贪钱的小娘们也不是好货啊,居然想诱惑我这种号称柳下惠见了也要甘拜下方道德高尚英俊潇洒人称玉面小郎君的林田健,哼,也不想想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大魔法师吗?不过这小娘们看不出还对我有兴趣啊,果然哥们美丽不减当年。

    不过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活像一只刚吃了十斤大便的狗。

    正想打开啤酒以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门“啪嗒”一声被打开了。

    “小健……”女孩红着脸,踮着脚,踌躇的望着脚下。

    “进来吧。”我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然后吩咐她说:“顺便关上门。”

    等她点头露出高兴的笑脸后,哥们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了,刚才那个护士小姐走得好急啊,我看她,似乎连脸都变色了。是有急症病人来了吗?”

    “……是吧。”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哦对了,小健,我带来了自己做的便当,你你要吃吗?”她小声的说着,低着头,偶尔望到我这边,视线对上之后又迅速躲开。

    “嗯,谢谢你呢,麻烦了哈。”虽然现在是黄昏了,吃什么便当的,果然是说这个女孩子是故意的吗,不过别人带来的心意我也不会拒绝的。

    “不会的不会的。”她连忙摇着头,脸颊晕开两朵健康的粉色,依旧小声的说:“不过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的口味,要是难吃的话,那就不要吃了,我我到时再做一遍。”

    我挠了挠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女孩就是我以前的班上同学,成濑优,记得曾经美智子老师还让特意拜托我希望我引导她和黑泽还是什么融入集体,想不到,现在,她居然,居然黏上我这个吊死了。

    无语。

    初中生的恋爱观是什么,我不太清楚,因为自己这辈子在初中的时候没有谈过恋爱,在上辈子初中的时候也没有谈过,但和一个喜欢害羞又喜欢经常粘着你的女孩子在一起,还真是尴尬啊。

    就这样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大多数话题都是“今日天气”的问题,然后换成了我“呵呵”一笑,她甜美羞涩的笑,然后又继续陷入这个轮回当中。按理说啊,我这种奇葩男人,不喜欢逛街,不喜欢车子,不喜欢金银首饰,守旧又古董的人,怎么就会招惹到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子呢?

    就只是因为帮她打跑了几个骚扰她的小流氓?不至于吧……

    和她聊了一会儿,因为药效问题,我的脑袋开始发晕了,但又不好意思赶走别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肚子饿又睡不着,唉。

    “小健,我喂你吃饭好吗?”也许是习惯了两人独处的空间,成濑优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相反语言顺畅,脑袋之灵敏把我吓得睡意全无。

    “啊……”我惊讶的抬起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我说,我喂你吃饭!”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但姑娘倔强的和我堆满眼屎的眼睛注视着,没有丝毫避让:“小健,你,你刚才肚子叫了几次了,然后我想,我想……”

    我尴尬的笑了:“是是吗?这样啊……”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真的对不起。”似乎擦觉到了我的犹豫,成濑优眼圈一红,然后低下头道歉。

    真他娘见鬼。

    “没有,哪里的事,那麻烦你了,小优。”

    此情此景,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最近还是有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