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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精致的筛子落到赌桌上,不停旋转,沐涛锐利的虎目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两只筛子,额头竟然隐隐渗出了一层冷汗。
筛子旋转的越来越慢,渐渐停稳,沐涛看着筛子上六个蓝色的星星点点,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他打的筛子是六,最大点,瞟一眼东方珩面前的五孔筛子,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承让!”他深沉的声音带着盛气凌人的高傲。
文弱书生也不弱,打了个五,只比他少了一点,这场赌局怕是不好赢,他要加倍小心。
“将军客气!”东方珩声音淡淡,深邃的目光平静如一池静水,毫无波澜。
“沐将军做庄,请开赌!”中年人的高唱声响彻全场。
沐涛傲气的拿起小盅,正欲掷筛子,清灵的女声突然传来:“等等!”
“何事?”沐涛皱紧眉头,看向沈璃雪。
沈璃雪微笑:“传统的赌,都是掷筛子,比大小,玩的久了,难免腻烦,不如咱们换个新玩法!”
“什么新玩法?”沐涛漫不经心的询问。
“听点数。”沈璃雪樱唇轻启,一字一顿:“也就是说,一方摇筛子,另一方听,猜测盅里每个筛子的点,这比赌大小要精彩吧!”
众人眼睛一亮,他们在赌场里,也只见过赌大赌小,听点数这么新奇的玩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主意真是不错!
“玩法的确很新奇!”沐涛眉头紧皱,锐利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沈璃雪,东方珩:相貌普通,身上所穿的衣服皆是云绫锦,价值不菲。
女子戴的发簪,耳环,珠花是一套头面,价值上千两银子,男子一袭白衣,玉带束发,干净清爽,倒没戴什么贵重装饰,不过,他腰间的玉佩,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这对夫妻家里非富即贵,还精通筛子的新奇玩法,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传统的玩法太无趣了,听点数很有挑战性,沐将军可愿用这种方法开赌?”沈璃雪看着筛子,清灵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光芒,跃跃欲试。
众人满含期待的目光看着沐涛,若是他拒绝,就显得太没有胆量了。
“好!”沐涛傲气冲天,他堂堂边关将军,岂能害怕新奇,输给一名女子,甩手将六只筛子扔进小盅,快速摇晃,筛子和小盅,相互碰撞,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沈璃雪嘴角轻扬着浅浅的笑,沐涛心性高傲,果然禁不住刺激。
东方珩神情淡淡,凝神细听着,筛子在小盅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来回蹦跳,声音清脆至极。
“当!”沐涛手腕猛然一翻,小盅扣于桌上,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食指和中指一夹,一张银票扔到桌子上,傲然道:“本将军押一千两银子!”
他不知东方珩,沈璃雪的底细和能力,暂时押一千两,赢了很好,输了也不心疼。
“好,在下跟!”东方珩也扔出一张千两银票,平静的目光看着那只小盅,淡淡道:“一个一,两个二,一个三,两个五!”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小盅上,满目期待,他们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然后,那小盅就放下了,没听出所以然来,那公子居然说出了点数,对的还是错的?
“公子,看好了!”沐涛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伸手揭起了盖子,六只筛子静静的躺在赌桌上,一个一,一个二,一个三,两个五,一个六!
众人看东方珩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听声音都能判断出点数,厉害,虽说猜错了一个,仍然很厉害了,他们可都是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呢。
“不好意思,你输了!”沐涛挥手拿起赌桌上的银票,看东方珩的目光满是挑衅,他的赌术高是高,但没有武功,听力不够敏锐,才会听错了一个。
“你居然输了!”沈璃雪头靠着东方珩的胳膊,眉头紧皱着,伤心哭泣,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美眸中寒光闪烁,听声辩筛子是现代的赌法,古代没有,但看沐涛的样子,好像早就听惯了筛子声,也能听声分辨筛子。
常年生活在军营里,日子过的很单一,平时的消遣无非是****军妓,赌赌博什么的,沐国公管教甚严,不许儿子们乱**乱赌,表面上看,沐涛苛守父训,不**不赌,但是,若他真的不赌,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赌术。
当然,也可能是别人赌,他在一边听,时间长了,练就了高超赌术,无论哪种可能,都说明,沐涛也是赌术高手,不容小视。
东方珩轻抚着沈璃雪乌黑,顺滑的头发,轻声安慰:“一千两银子而已,不必伤心,这一局,让你来赌如何?”
众人嘴角抽了抽,一千两银子,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家里肯定非常富贵。
“好!”沈璃雪直起身子,擦擦水润的眼眸,拿起桌上的小盅,轻声道:“沐将军,听好了,我要开始摇了!”
“嗯!”沐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端起一旁的茶水轻抿,敏锐的听力却是集中精神倾听着筛子声,不知敌人底细,他不会大意。
沈璃雪纤纤玉指抱着小盅,毫无章法的左右摇晃,听的沐涛直皱眉头,这女的根本不会赌吧,摇的什么盅,里面的筛子都没怎么动,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笨。
“啪!”沈璃雪摇了数十秒后,将小盅扣在赌桌上,从发上摘下白玉发簪放到了赌桌上:“沐将军,我押这支发簪!”
“本将军跟!”沐涛嘴角微挑,拿出那两张银票扔了过去,一支发簪,价值两千两银子,她是想赢回输掉的银子,可惜……
“两个一,一个二,一个四,一个五,一个六!”沐涛闭了眼睛,悠闲自在的道出点数。
是这些点数吗?沐将军说的对吗?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沈璃雪素白的小手揭开盖子,两个一,一个二,一个四,一个五,一个六!一点都不差。
众人看沐涛的目光充满了震惊,沐将军真是厉害啊,一点儿都不差,听力惊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沐涛稳稳坐着,嘴角微微上翘,听筛子,他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又输了!”沈璃雪美丽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看着那只漂亮发簪被沐涛拿走,美眸中隐约蒙了一层水雾:“那是我最喜欢的发簪!”
“没关系,回头我再帮你买一支,我还有银票,你玩的尽兴,能翻盘最好,翻不了也无所谓!”东方珩安慰式的摸摸沈璃雪的头发,拿出一沓银票,看也没看,扔到了赌桌上。
银票散开一些,沐涛看着上面,一千两,五千两之类的面额,眉头微皱:这对夫妻皆是十指纤长,莹白如玉,属文弱书生类,精通筛子的新奇玩法,却并不顶尖,应该是家中富贵,游手好闲的夫妻,无所事事专门吃喝玩乐。
若他们遇到一般的赌客,肯定会赢得金盆钵满,可惜,他们遇到了他,注定会输的倾家荡产。
“两位准备与本将军继续比过?”
“那是自然,我输掉的银子,发簪都要再赢回来!”沈璃雪甩手将小盅推向沐涛,小脸一沉,傲然道:“快打筛子,我来猜点数!”
“既然你们喜欢玩,本将军就奉陪到底,庄家也不必变了,就你们来坐!”沐涛大手一扬,小盅推到了沈璃雪面前:“你押多少,本将军都跟!”这对笨蛋夫妻,来给他送银子,他没有不收的道理。
边关生活很枯燥,沐国公管的很严,不许赌,不许**,沐涛对**也不感兴趣,无所事事就喜欢逛军营,无意间听到几名官兵赌博,筛子声清脆响亮,听着很舒服,也很有趣,于是,他没有惩罚那几名官兵,每隔几天路过营账时,总会去听听筛子声。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敏锐,渐渐的,那筛子声在他耳中不再是单纯的筛子,小盅相撞,而是一只只筛子在小盅里欢快的跳跃,上上下下,左右翻腾,他听声辨筛子的能力,就是这么来的。
“好,那我押五千两银子,摇筛子了,沐将军听好!”沈璃雪瞪了沐涛一眼,抱着小盅又是一通乱摇。
然后,小盅扣到桌上,当沐涛说出点数后,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打开盖子,筛子上的点半分不差,面色颓然间,又丢了五千两银子。
“怎么又输了啊!”沈璃雪看着那几枚精致筛子上的点数,欲哭无泪。
“没关系,继续赌,还有不少银子,输完了我再命人回去拿!”东方珩拍拍沈璃雪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众人听的嘴角直抽搐,赌桌上的银子,最少也有几十万两,够普通人家吃上好几辈子了,全部输掉,他居然半点不心疼,真是豪气万丈,富贵非凡啊。
沐涛挑挑眉,家里有钱,花不完,本将军就替他们用用:“还要不要再赌?”
“赌,当然赌!”沈璃雪猛然抬起眼睑,拿起桌子上的银票,赌气般用力扔到了赌桌中央:“我全押!”
“本将军跟!”沐涛也拿出所有银票,金锭,发簪扔到赌桌上。
沈璃雪瞟了一眼赌桌上的小堆钱财:“沐将军,我这些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的金银加发簪,最多一万五千两银子,不够跟的!”
“本将军立刻命人回府拿银子!”沐涛慢条斯理的说着,并没有吩咐人回府,对手是不懂赌术的女子,他一定会赢,满桌的金银都会是他的,他再回府拿银两,是多此一举。
沈璃雪蹙了蹙眉:“沐国公府距离酒楼有一段距离,来回需要半柱香时间,耽搁咱们开赌,不如这样,沐将军写张欠条,将不够的银子补上,咱们就可以接着赌了!”
“好!”沐涛望一眼沈璃雪的层层银票,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转头看向他的几位好友:“你们几个,去算算这是多少银子!”
几人拿起那一叠银票,走到一边,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开始清点。
“沐将军先写条子吧!”沈璃雪拿过掌柜记账的纸和笔,放到了沐涛面前。
沐涛紧紧皱起眉头:“还不知道那是多少银子,本将军如何写剩下的欠条银两?”
“就写那有多少银子,您全部照跟不就行了!”沈璃雪语气轻快,透着淡淡的不耐烦,似乎在嘲笑他没有勇气。
“这倒也是!”沐涛瞟一眼满目怒气的沈璃雪,拿起纸,笔,快速书写,清点银票的是他的人,他不担心出差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倾家荡产,他岂有不成全之理。
写完内容,吹干墨迹,他还特意盖上了他的印章,彰显他沐二将军公平,公证,极有信誉。
“那咱们开赌!”沈璃雪仔细看过欠条内容,满意的点点头,嘴角轻扬起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抓起赌桌上的六颗筛子,塞进了小盅,用力倒扣到赌桌上,笑的意味深长:“沐将军请猜点数!”
沐涛一怔:“你还没摇筛子!”
“咱们比试的是猜点数,又不是摇筛子,有谁规定了,猜点数的时候一定要摇筛子?”沈璃雪清灵的眼睛眨了眨,朦朦胧胧的目光无辜,可爱,看的沐涛心里直冒火。
这女人知道他会听声辨筛子,就故意不摇,直接扣到了桌子上,如此一来,他听不到筛子的声响,不可能猜出筛子的具体点数。
“的确没人规定过!”沐涛瞪着沈璃雪,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这笨女人赌术一般,脑子倒是很灵活,想方设法骗人,难怪出手这么大方,都是坑人坑来的钱财。
“那就请沐将军猜筛子!”沈璃雪嫣然一笑,如百花开放,美眸中亮光闪闪,迷惑人眼。
“一个二,一个三,两个四,两个六!”沐涛怒气冲冲的说出大致点数,洪亮的声音注入了内力,震的人耳膜发晕。
沈璃雪皱着眉头揉揉耳朵,这才刚刚开始,他就恼羞成怒了,真是没有耐力!
“沐将军看好了!”她勾唇一笑,揭开了盖子,六只精致的筛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全部伸长了脖子看去:两个一,一个三,一个四,两个六!
沐涛猜错了两个点,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有了,可惜,可惜啊。
沐涛看着那六枚点数,虎目中寒光闪烁,没听到声音,他猜到这么多点数,实属不易,那个笨女人,倒是有几分聪明。
“沐将军,你输了!”沈璃雪微笑着看向沐涛,声音清灵如泉水叮咚。
“本将军不会耍赖的,快算算那是多少银两,本将军命人回府去拿!”沐涛输钱不输阵,声音高傲,语气凌厉:那些银票,他大致看了一眼,虽然是很厚的一沓,面额并不怎么高,最多几十万两,他还输得起。
接下来,他要做庄,保证赢的那聪明又奸诈的笨女人倾家荡产。
“几位,那是多少银两啊?”沈璃雪懒洋洋的转过身,看向清点银票的几人。
那几人望着手中的一张张银票,面色微微变了变,相互对望一眼,快步走到沐涛面前,急声道:“将军,这些票据,价值不菲啊!”
“票据,什么票据?”沐涛疑惑的看着几人,那厚厚的一沓,不都是几千两银子一张的银票么?怎会价值不菲。
男子将大把票据放到沐涛面前,战战兢兢的颤声道:“将军,您仔细看看!”
沐涛低头看向所谓的票据,瞳孔猛然一缩,那的确是不同于银票,甚至于比银票还贵重的票据,一张一张,上面写着最繁华地段的庄园,铺子,随便拿出一张,都价值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
“这是怎么回事?”沐涛有些蒙了,抓起票据,用力眨眨眼睛,仔细查看,票据,全是价值不菲的票据。
“我们也不知道!”男子低下了头,他拿到银票后仔细记着银子数量,一开始,银两还是很正常的一千,两千两,哪曾想,越到后面,数额越大,几万两一张的都有,到了中间那些更厉害,一张一张,全是价值不菲的票据,商铺,庄子,价值太高了,看他胆战心情。
“不是说赌银两吗?你拿票据做什么?”沐涛怒气冲天,手中票据狠狠砸向沈璃雪,征战沙场多年,出现这么诡异的情况,他岂会不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么多票据,价值上百万两的银子,他怎么拿得出来,他不能承认这些票据,绝对不能:“咱们只说了赌银子,可没说赌票据,这些票据,不作数!”
沈璃雪目光一凝,伸手接下票据,看着沐涛,冷声道:“沐将军,票据可以兑换银子,它放到赌桌上,是可以当银子用的,刚开始赌时,我拿发簪做抵押,您也没反对啊!”
“发簪和票据不同……”沐涛怒气冲冲,吼声震天。
“有何不同,沐将军说说看!”沈璃雪挑眉看着沐涛,目光清冷,毫不示弱。
“就是,就是……”沐涛眼睛急转,思索着最合适的说词。
沈璃雪眼睛眨了眨:“别是您拿不出银子,故意推脱吧!”
“当然不是!”沐浴涛厉声怒吼,目光却有些闪烁。
沈璃雪望一眼面色阴沉的沐涛,轻轻翻看着票据,笑容明媚璀璨:“沐将军身为边关将军,发号施令,一言九鼎,普通的赌者都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沐将军肯定也十分清楚,刚才您是心情激动,一时失言,我不会和您计较,这些票据大概有百万两吧,沐将军桌子上这些金银,远远不够啊。”
沐涛咬牙切齿,她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给自己戴了高帽,让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若自己不赔银子给他,就是不守信用的无耻小人,惹人耻笑,整个沐国公府的名声都会被自己连累。
真是聪明又可恶。
他这征战沙场的将军,也不是泥捏的,任人捏圆搓扁:“这位夫人,你一开始,可没说赌票据!”
“我说全押了啊!”沈璃雪眨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沐将军可懂全押二字的意思?”
沐涛怒气冲天,所谓全押,是指她所带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押上,票据也在钱财之列,自然算在其中,他当时以为只是一些银票,并未细看,现在想来,是这贱人设好了圈套让他钻啊。
“沐二将军,您看是不是让人回府拿银子!”沈璃雪轻捏着沐涛所写的欠条,白色的底,黑色的字,清析的映入眼帘,随着清风飘来又飘去,就像一面胜利的旗帜,深深的刺痛着沐涛的眼睛。
沐涛大手紧握了起来,利眸中寒光闪烁,可恶,可恶!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什么,一甩衣袖站了起来,冷冷看着沈璃雪,东方珩:“本将军愿赌服输,你们随我回府拿银票!”
这对夫妻是陌生人,酒楼里的客人,好像也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害他受尽侮辱,他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带他们回沐国公府,在他院子里,处死两个人,轻而易举,神不知鬼不觉,想要银子,好,等他们死后,他会烧给他们。
“多谢沐将军。”沈璃雪微微笑着,笑容清新,诡异,挽着东方珩的胳膊,紧跟在沐涛身后出了酒楼,前往沐国公府。
东方珩打筛子点数小,听错筛子点数,都是故意的,目的嘛,自然是为降低沐涛的戒心,沐涛连赢三四场,觉得他们两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稳赢,才敢下重大的赌注,沈璃雪才能引他入圈套。
沐涛怒气冲冲,大步前行,身后响起沈璃雪,东方珩的对话声:“赢了这么多银子,你准备买些什么?”宠溺的男声,温柔深情。
“拿着银子游山玩水了,到各国看看,这么多银子,咱们一辈子都花不完,每天吃喝玩乐就可以,不必再劳累了!”清灵的声音,故意提高,带着淡淡的炫耀,是沈璃雪。
沐涛一双大手握的更紧,虎目中寒光闪烁,拿着他沐国公府的钱财游山玩水,真是好兴致,他会做做好人,免费送他们去阴间玩乐,一辈子不再愁吃喝。
东方珩,沈璃雪的议论声一阵阵传来,带着得意与炫耀,沐涛心烦意乱着,没有细听,走过一条条街道,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庄严的沐国公府门口,抬头看着门口上方的牌匾,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傲然道:“随本将军进府吧!”进去后,就休想再出来,这么美丽,高贵的沐国公府做为两人的死亡之地,是便宜他们了。
“我们是来拿银子的,进府要账不太合适,劳烦沐将军命下人将银子送出来,我们拿了就走!”沈璃雪微微笑着,停下脚步,沐涛脑子一根筋,也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思,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她早就看穿了。
“来者是客,不进府喝杯茶,未免太失礼了!”沐涛难得的放缓了声音客套,他们不进府,他还怎么杀人灭口。
“我们这么多人,进去喝茶太打扰了!”沈璃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两位朋友而已,怎么能算多!”沐涛挑眉,不以为然,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两人骗进府,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沈璃雪温和的微笑:“沐将军,我们可不止是两个人!”
沐涛一怔,不是两个人,怎么回事?
猛然转身看去,东方珩,沈璃雪身后站满了人,形形色色,衣着各异,脸上带着献媚的笑,但他们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都是刚才在酒楼里看过热闹的客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我叫他们来的!”沈璃雪看着沐涛,温和的笑,笑容温暖如春:“银子数量巨大,我怕自己和夫君拿不动,就请他们来帮忙抬回去,抬一趟,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不是小数目,但对沈璃雪,东方珩这赢了百万两银子的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众人不担心他们赖账,纷纷跟了过来。
沐涛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刚刚松开的大手,再次紧握了起来,有这么多证人跟着,众目睽睽之下,他将两人请进沐国公府,也不能再杀人灭口,可恶,可恶!
沐国公府的银子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白白送给他们百万两,沐涛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沐将军,我们请了钱庄的掌柜,估算了一下具体银两,总共是四百八十八万两,请您过目!”
沈璃雪微笑着将一本小册子递向沐涛,上面记录着每一张票据的具体价值,看的沐涛胆战心惊,目光惊骇着,粗糙的大手微微颤抖:四百八十八万两,怎么会这么多?他家库房里差不多就是这些银子了吧,这对男女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财富?
众人听的也是一怔,随即,眸中闪烁着点点喜悦,银子多,他们抬的次数多,赚的钱也就越多。
“沐将军,送银子出来吧。”
“是啊,沐将军,天色不早了,我们急着抬完银子,回家陪妻儿用膳呢!”
众人急声催促,听的沐涛心烦意乱,怒吼:“别吵了,本将军立刻进府拿银子!”转身的瞬间,狠狠瞪向沈璃雪,东方珩,贱人,绝不能轻饶了他们两个。
四百八十八万两,不是小数目,他自己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的,必须去大库房里拿,可库房钥匙在老夫人手里,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拿不到,就算拿得到,家人也不会允许他拿沐国公府所有家产送人。
这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如果他不拿银子,就会被冠上不守信用的恶名,这辈子,也就毁了,怎么办?
焦急间,一道严肃,尖锐的怒喝声传来:“何人在外喧哗?”
沈璃雪抬头看去,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轻扶着一名嬷嬷的手,缓缓走了过来,发上戴着珠翠,身穿铁灰色的云锦长裙,雍容华贵,目光冷冽,满脸严肃,居高临下的望着门外的众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祖母!”沐涛一惊,急步走了过去,轻扶着老妇人的胳膊,温声道:“午休时间,您应该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他们大声喧哗,吵闹的我睡不着觉,这才出来看看!”老妇人看着沐涛,声音缓和了些,转头看向门外的众人,目光又变的尖锐,冷冽。
沈璃雪挑挑眉,沐国公府占地很广,内院和大门口,最少也相隔了几百米,这老妇人躺在内院,耳力再敏锐,也不可能被大门口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觉。
“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跑到咱们沐国公府门口来了。”老妇人沉声询问着,声音微傲,身为沐国公府老夫人的优越气势尽显。
“回祖母,他们是路过沐国公府,立刻就走!”沐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小声的说了个理由,敷衍老妇人。
“尽量快些走。”老夫人不知沐涛欠了赌债,傲气的说着,高傲的目光望到了沈璃雪,苍老的眸中闪过一抹讥笑,贵族千金面色粉嫩,相貌佼好,举止优雅,这名女子,举止,装扮还不错,但相貌着实太过平凡,价值不菲的云绫锦穿在她身上,着实是浪费了。
“你们两个记清楚了,沐国公府是名门贵族,若是再有阿猫阿狗站在这里,全部赶走!”老妇人转头看着那两名守门侍卫,声音严厉,满目傲气。
“是!”侍卫微微俯身,语气恭敬。
众人瞬间变了脸色,相互对望一眼,眸中闪烁着怒气,却敢怒不敢言。
沈璃雪挑眉,那老妇人是在变相骂自己这些人身份低微,不配站在沐国公府门外。
“老夫人,我们也不想站在沐国公府门外,污了你们的家门,麻烦您孙子赶快还银子,拿了银子,我们立刻就走!”
“还银子?什么银子?”老妇人目光一凝,看向沐涛。
“就是他赌输的银子啊,共计四百八十八万两。”沈璃雪抢在沐涛前面开了口,手指着他的衣袖道:“那里面有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所欠银两,若是老夫人不信,可以拿出来看看。”
“真的?”老妇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沐涛的衣袖,那里鼓鼓的,放着一样小东西,伸手抓过小册子,打开来看,上面记载的内容让她瞬间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沐涛额头冷汗直冒,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颤声道:“祖母,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废话少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赌博,有没有欠别人的银子?”老妇人看着沐涛,声音尖锐,目光严肃的快要喷出火来。
“我……我赌了,但我是被骗的,祖母你相信我……”
“啪!”沐涛话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到了他脸上,将他未说完的话打了回去,年轻的侧脸上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
“这么多年,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不要赌,不要赌,你全当耳边风了吗?”老夫人恨恨的瞪着沐涛,美眸中怒火翻腾,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祖母,我错了!”沐涛耷拉着脑袋,低低的说着,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虔诚的认错。
“唉!”老夫人看着颓废的沐涛,咬牙切齿:“赌博沾不得呀,你父亲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是我不对!”沐涛继续认错,声音低低的,小小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的承诺可算数?”老妇人声音尖锐,目光严厉。
“我可以对天发誓!”唯恐老妇人不相信,沐涛举起手指就发起了誓言,无非是再赌,就让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什么的,沈璃雪听的昏昏欲睡,抬头望了望天空,漫不经心道:
“老夫人,沐将军,我对你们的家事没兴趣,能不能先给我拿了银子,你们再祖孙情深?”
“我们沐国公府,何时欠过你银子?”老女人正在气头上,听闻沈璃雪一席话,猛然的转过了身,满腔怒气都准备撒到沈璃雪身上。
“沐二将军赌输的银子!”沈璃雪拿出沐涛写的欠条,伸到老妇人面前:“老夫人,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
老妇人仔细看过上面的内容,冷哼:“你们诓骗涛儿赌博,输的有诈,来人,去报官,抓奸人!”
沈璃雪挑挑眉,不慌不忙道:“我们开赌时,后面这些客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沐二将军是自愿赌,自愿押银子的,我们可没有逼他,若是老夫人不介意沐二将军赌输不认账的恶名传遍京城,就尽管去报官!”
“你在威胁我!”老妇人目光锐利,寒冰般的眼眸,冷冷看着沈璃雪。
沈璃雪毫不示弱,微微笑着,和老妇人对视:“不敢,就事论事而已,官府之人来了,验过上面的的字迹,刚好能为我们做主,取银两,多谢老夫人了!”
“你!”老妇人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沈璃雪:“四百八十八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一名平民,怎么会有这么多家财!”
沈璃雪礼貌微笑,清冷的眸中却毫无笑意:“这就不劳老夫人费心了,您只管说,要不要给银子。”
老妇人看着沈璃雪,她就那么微微的笑着,清新自然,漆黑的眼瞳宛若神秘的黑夜,幽深到了极致,隐约中带着魔性,慑人心魄,老夫人只觉轰的一声,呼吸瞬间慢了半拍,心中大骇,好凌厉的目光,这名女子,究竟是谁?
定睛再看沈璃雪,她的笑容清冷淡漠,却没有了刚才的震慑人心,老夫人稳稳心神,目光转向一边,冷声道:“这么多银子,一时半会我可凑不齐!”
“高门贵族都喜欢将金银放在库房里,沐国公府,应该也不例外吧!”沈璃雪眨眨眼睛,墨色的眼瞳清新,无辜,暗带着森寒与凌厉。
谎言被拆穿,老妇人没有丝毫尴尬,傲然道:“沐国公府库房里的银子,都是祖宗留给子孙后代的,可不是给你们这些贱民用的!”贱民一词,好加重了语气,就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咬牙切齿。
“您的后代里出了个爱赌的,赌输了银子,败了家产,您要怪,也应该怪他,不应该怪到我们头上!”沈璃雪清冷的目光透过大开的门,望进不见尽头的青石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的确不能轻易动用,老夫人不会给银两,我们也不会过多为难,咱们就请官府的人前来,请他断一断这赌博案!”
“四百八十八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别说是沐国公府,就算是国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筹备,你不要逼人太甚!”老妇人瞪着沈璃雪,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沐国公府二少爷赌博,赌输了大批银子,就快把祖宗留下的家产败光了,请来官差前来干什么,看他们沐国公府的笑话,还是毁沐国公府的名誉?
“这样啊!”沈璃雪故做为难的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叹道:“我一向心软,舍不得看人受罪,那四百八十八万两银子是你们的全部家当了,如果我拿走,你们吃饭,穿衣都成了大问题,万一不小心,饿死,或饿伤几个,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着沈璃雪暗带嘲讽的话,老夫人强压着愤怒,目光锐利,库房里的钱财总数,的确是超过了四百八十八万两,但那是算上了所有的金银财宝,珍奇古玩,还有许多皇帝御赐的贵重物品,其中,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变卖的,剩下的东西,就不足四百八十八万两了。
沈璃雪见老夫人沉默不语,蹙了蹙眉,缓步走到门口,清冷的目光打量着庄严的前院:“我看你这沐国公府蛮不错的,建造的也很精致,稍稍修改,就很合我的心意,不如,你们拿它来抵那四百八十八万两银子,你们可以搬走房间里的所有的东西,就留这座院子给我,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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