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回 经济

流焉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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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经济

    先不说自身的政治能力。

    没有功名在身却想混成权臣的,除非你有爵位,而且必须得跟贾政他爹似的跟皇帝交情好。

    但是,有了功名的,没背景,除非你的能力和运气都逆天了,否则一样是官场悲剧。

    秦衷以为,他现在的外在条件比贾蓉差,却比秦业好,因为秦业他爹死得早,而他现在还有个做官的老爹。秦业在,面子就在,像是同窗、同年、同事这样的人脉也不得断,秦衷的仕途就更好混。

    只是吧,他现在不过才八|九岁,正经的八股文的调调还没练出来呢,一切都还早。

    其实,也不早了,秦业的命数,如果按原来的轨迹,顶多也就这三四年间了。

    如果在现代,五十多岁正是得意的时候,官场四十岁算年轻,五十岁呢?有经验,有资历,如果没啥黑历史,或者有本事掩盖黑历史,升迁起来绝对比能干小年轻有说服力。

    可是,在古代,活到六十岁就算是高寿了,贾母、刘姥姥那样的活到快八十的那真是“寿星”了。

    秦业这把年纪又时常有病痛,那是真的只为着老来子“秦钟”在强撑啊!

    秦衷扶着便宜老爹进了书房,先把他平日常坐的高椅的赭红岩纹椅搭子摆弄了下,才扶他坐下。见弄墨端茶进来,秦衷又亲自捧了茶钟与他。

    秦业虽然被伺候的是一头雾水,但很乐意享受他的孝顺。先拷问了一番功课,后拣着秦衷回答的几处不大合意的释义指点了,才问道:“今儿你姐夫可有别事?”

    秦衷笑道:“亲家母带着姐姐往水月庵里去了,我跟着姐夫去了铁槛寺听了住持色空大师讲一回禅。一个多时辰前我们同路回城,我说要写字,才自己骑马回的府,姐夫并无别事。”

    秦业点点头,道:“不错,偶尔玩笑回无妨,功课则万万不可落下。我听柴家人说你在书房里等了许久,所谓何事?”

    秦衷斟酌着说道:“我今日恰遇着了上回结识的友人,他姓全,家里贫寒,人却极上进。今日我们叙起话来,他不比我大上几岁,竟已是个秀才了。孩儿自比起来,真是愧不能言。我家里藏书甚多,笔墨随用,夏日炎热有瓜果常供的,冬日读书还烧着炭取暖,然竟不及他寒窗冷食的贫家学子!往日孩儿真是十分不用功,白辜负了满屋子的圣贤书!”

    他这段话,当然是绉的,全恒检什么时候成秀才啦?什么寒窗冷食啦?拿好话来哄他便宜老子才是真的。不止如此,说着说着还蹲□靠在了他便宜老子的腿边,低着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秦业听了这话,严父的架子如何还摆得出来?儿子真是懂事呀,要是因此以后知道了十分用功读书,他可真得好好谢谢那个“全秀才”。于是便疾声厉色的训斥了一回,以言语肯定了他的话,而后又放缓了口气,褒奖了一番他的明理,赏了一套文房四宝,再次以物质肯定了他的话。

    秦衷躬着腰听训,一句话点一回头,直待腰有些酸的时候,秦业才道:“那位全秀才既如此知礼,改日倒可邀到家中一齐读书为佳。”

    秦衷听了,舌头一闪,慢慢笑道:“人家要备考举人呢,我如何好意思扰他?总等他的喜事到了,再邀他来罢了。”

    秦业点点头,又道:“既如此,你将我那松香寿山石镇纸赠与你那友人罢。”也算谢他激励了儿子。

    秦衷心里默默抹汗,那是他便宜爹的珍藏!便笑道:“待他寿辰,我再送他,也有名头。只是孩儿还有件要紧的事情要与父亲商量。”

    秦业示意他说,秦衷便双手交握,皱眉道:“父亲独自撑着门庭,孩儿见了父亲辛苦,每每深恨年小无能,尚不能分忧,今日尤胜往日。之前老师赞我一句功课进益,孩儿还曾愚不可及的沾沾自喜。直到今日,孩儿才知四书五经并非读书人要学的全部,尚有经济学问我一分不知!”

    他说着,又看了秦业一眼,见他无甚表情,狠了狠心,屈膝跪下,道:“望父亲教我!”

    秦业沉吟一时,却道:“这不与你小孩家的相干,四书五经本就是一生钻研不尽的学问,岂能容你管窥蠡测!”又瞪起眼睛,喝道:“作业的畜牲,字尚不认全,岂敢如此妄议!”

    秦衷却不放弃,仍道:“有句俗语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父亲虽春秋正盛,然孩儿却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而不思反哺!咱们家又不是那等巨富常盛之勋贵世家,若孩儿再不争气,日后如何谈及光宗耀祖?”

    秦业倒气笑了,要骂他胆大却又有不忍坏他大志,便喝骂道:“人□故何处不是学问?你往日也有与同辈人多交往的,也亦有相龄之友,仕途之事他日自有你耳濡目染的。你年长后,将来的应酬世务难道还要我一把老骨头亲自来!?自去读你的书去才是正理!”

    秦衷听到此处,却已明白,秦老爹是嫌他年纪小,四书还没读全的,五经也不过粗通个皮毛,论什么经济仕途还言之尚早。

    他真想摇着他便宜老爹的肩膀大吼:真不早了啊,你女儿死了以后你就得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死了谁给我说这些呀!贾蓉他自己和他老爹都是人渣中的战斗机啊!你跟你女儿死了,他们才不会理我这个假舅子你知道不知道呀!

    但是……秦衷只能把这些剧透的话狠命的压在肚子里,一脸失望的告退而去。

    想来想去,他跟第一男主角贾宝玉真是没仇也不行,贾宝玉是死活不愿管的事,连听也不愿听到这“经济”二字。而他正相反,是十分的想表现,但、是、便宜家长不信任、不同意!

    秦衷蔫蔫的回了东跨院,才进院内,却见明珠迎了上来,笑道:“只听着外头说你早回了府里,千等万等的不见进来,巴巴的备了热水倒凉透了的。”

    秦衷听了,按捺起低落的情绪,道:“再烧就是,费的柴禾也有限。”

    明珠见他不大高兴的模样,虽不解,却不敢直接问什么,小心记在了心里,只得仍陪了笑脸,道:“柴禾值什么?不过怕误了大爷的事。”

    秦衷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踱步进了正房,也不理莲花与雁飞,径自往炕上坐了。

    明珠等人不知所措,大气不敢多喘的忙忙倒了茶来,秦衷好歹捧了。

    一时水又重新烧好,明珠便上前笑问:“都已收拾好了,大爷可要沐浴呢?”

    秦衷将一口未饮的茶放到一边,起身道:“去。”

    这却是秦衷“最近”养成的怪癖,十分爱洁,每从外头回来,若出了汗,无论天热天寒,必要沐浴一番,古代的卫浴系统虽然不大方便,但他是小主人,谁敢怠慢?何况是多洗几次头,多洗几次澡的小事。

    秦衷进了小耳房里,仍然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自己脱了衣裳泡到热腾腾的澡盆里,慢慢的抒了口气。

    人生常有不足事,何止十之□数。

    秦业这样死不松口,他还要再想什么辙呢?

    秦衷愤恨的狠狠扑了一脸的热水,却听外头听唤的小丫头弄出点声响。

    外头先是传来几声脚步,雁飞小声道:“小莲姐姐,这是什么?”

    小莲道:“大爷的厚披风,明珠姐姐说怕着大爷冷不防出来经了风。”

    雁飞笑道:“明珠姐姐可真细心,竟不是三次两次的才能想到的,我来了这几日,竟再没见过她漏下什么。”

    小莲却啐道:“仔细叫姐姐听到你议论起她来了,可得连累我也陪着挨说。什么事情值当这样,往日姑奶奶在家时,常年累月如此的,姐姐就是光看着也学会了,何况如今?”

    雁飞便不再说话,接了披风捧在手上。小莲自去料理屋子。

    秦衷在里面听了,也不在意,细细的将一身臭汗洗净了,自己穿好了里衣外衣,叫雁飞进来。

    雁飞忙推开门,低着头进来,被里头的热汽薰得有些脸红,抬头却见秦衷已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了,不由一愣。

    秦衷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把披风给我。”

    雁飞面上更是羞红,这却是愧的。忙将披风抖了一抖,替他披上了,自去叫俞二家的进来抬水。

    秦衷心里不痛快,看什么都不大舒服,进了屋,却见虽未到十月,屋里倒烧起了炭盆,便道:“现在烧这个有些早了罢?春捂秋冻,秋日不经些冷,到了冬日怎么熬?”

    明珠过来笑道:“却是我多事,想着大爷今日去了山里定是吹了冷风的,就想着让屋里暖一暖,若嫌烦,好歹烤一会子我再收拾下去。”

    秦衷听她这样陪不是,倒不好再计较,也有些觉得自己不对,拿着小丫头片子出气算什么男子汉呢?

    便也露出了笑脸道:“怎么是多事?我谢你才是。”

    明珠见他笑了,心里松了一半的气儿,道:“这是我们丫头分内应当的呢。”

    秦衷便不再多话,往大靠垫上一躺,闭着眼睛想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看一眼时间,吓死了,都这么晚了!!

    好吧,早上闹了个乌龙噗~

    大家别吃“月榜”了,赶紧补吃月饼去!~

    还有吧……拼文输了……(我让着他们……)

    “我是抖m受,不必怜惜我”(染受,罗受,看到了吧!)

    摊手,他们小受就这德行,我们小攻辛苦点包容他们算了~

    唉,做个好小攻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