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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夜小婉还有些吃闲饭的自卑，因为他们一般都不管地里，直接上山打猎的。
“姑姑，看，这些药材不能混在一起晒，要分开，这样……，”夜小婉认真看着夜娇娇手里的动作，仔细区分药材的样子。
弄完了，夜娇娇转头看着夜小婉：“很好学的，别急，慢慢来。”
“嗯，”夜小婉重重点头。
她一定要认真学，不能在大哥家里吃闲饭。
“娇娇，看，这是什么？”院子外面传来声音，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转头看到夜宵拎着一头长颈鹿走了过来，夜小婉一脸震惊：“呀，你小子真有本事，竟然能打到这么大的鹿。”
难怪他们经常吃肉，原来都是夜宵打猎得来的。
夜小婉看着夜宵的神色眼冒精光，是长辈对晚辈的赞赏。
夜娇娇看了一眼立马撇嘴转过去，不就是一头鹿吗？至于……
她上次就猎了一头熊。
“二弟，一头鹿值得骄傲这样？比起娇娇来，你还是差的远了，”夜明从后面走了过来，拍了拍夜娇娇的肩膀：“咱不理他，让他嘚瑟。”
他的瘸腿最近可以使力了，时常上山帮忙扛猎物。
“还是大哥好，”夜娇娇瞪了一眼夜宵，朝着夜明眯眼笑。
夜小婉：看来他们相处得不错，竟然对妹妹如此包容，想当年，大哥也是这样护着她的，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夜小婉脸上划过怅然。
夜宵：我第一次打到这么大的猎物，就炫耀了一下，至于吗？
“今晚，我们吃鹿肉，”背着一背篓药材的夜康走了进来，看了夜小婉一眼笑了笑，对方回笑：“外面太阳大，带着娇娇出屋里吧。”
这些活计他们男人做就是了，何苦要她们做？
“哎，”夜小婉被风眯了眼，拉着夜娇娇：“走，我们进去。”
“爹，你看，娇娇和姑姑相处得不错哟，”夜明看着和谐的背影说了一句。
夜宵赞同点头，夜康脸上欣慰的笑了笑。
“她小姑，你和娇娇先坐，这些活计交给你大哥就是了，男人嘛，就是需要多磨砺，”王氏喂鸡回来看到两人倒腾着鹿说了一句。
至于磨砺这个词，她还是听夜娇娇说的，居说什么来着？她竟然忘了。
村里最热衷的就是八卦，谁家媳妇又被公婆嫌弃了，哪家妇人又偷人了，两口子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都逃不过这些人的耳朵。
夜小婉一回夜家消息就传开了。
“什么，男人都不要她了，还好意思回娘家？我看她八成是忘了，现在的娘家是她大哥和嫂子的家，和她半个子的关系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女人啊，要么就尽忠职守在家生娃，要么就死了算了，回到娘家到底还是弃妇，夜家那位，这辈子算是完了。”
“嘘，你们小声点，人在那边听着呢？”刚嫁这村里没几天的媳妇子拉扯着胖婶和张氏使了个眼色，想到自家男人对她还算好，便劝了一句。
虽然和她没关系，但听到两人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姑姑，别听她们瞎说，我们走吧，”看到夜小婉脸色不好，夜娇娇劝了一句。
回头瞪了两个满嘴喷粪的人一眼。
“哎，你们别走啊，怎么，做得别人就说不得？”胖婶看着人要走，立马就急了，使劲走了两步，突然扯到屁股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嘶了两声。
果然是贱蹄子，可恶。
张氏也朝着夜小婉吐了一口，道了声贱货。
就在她们转身的刹那间，胖婶子屁股又摔了一跤，据说屁股上的伤口又撕裂了，张氏膝盖突然磕到地上，崩坏了几颗门牙。
媳妇子：……
幸好她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骂骂咧咧的回去，胖婶又是请大夫，又是吃药，花光了家里所有钱，张氏因为缺牙，每次说话都漏风，口齿不清也成了村里的笑柄。
当然，这只是后话。
夜小婉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夜娇娇也不问，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看明白的。
夜家的四人正在院里乘凉，看到夜娇娇回来了，诧异道：“你们不是去转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王氏问了一句。
夜康看到夜小婉脸色不怎么好，沉了沉，想到什么便不再说话。
夜娇娇拉了夜小婉坐下，王氏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小姑，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来就……
“姑姑，你觉得我们对你好不好？”夜娇娇突然问了一句，不错过夜小婉脸上一丝情绪，看到点头，她也跟着点头：“竟然这样，你还担心什么？”
夜娇娇问得直接，王氏眸光闪了闪，很快想到了什么。
三个男人也一脸沉思。
“这……，”夜小婉表情有些不自然：“可是……这不一样，”纠结半天出口。
“她小姑，你记住，别人的烂嘴是堵不住的，也许你这样正是她们想看到的，你扪心自问，若她们要你死，你……真的会为了她们的话不顾一切而那样做吗？”王氏语重心长开导着。
她们是农家，有些事避免不了，与其自哀自怨，不如自我化解。
夜小婉神色有些松动，感觉到手背的温热，看着夜康，夜康：“小婉，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两个少年无法说什么，朝着夜小婉微微点头笑，算是证明了他的观点。
王氏也点头。
夜娇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做了加油的姿势。
夜小婉眼睛微红，有些湿润，下意识的抹了一下，神色突然清明起来，微微一笑：“谢谢你们，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的人生不至于被从前困扰，不能如了那些人的愿。
她还有那些在乎的人。
抬眼看了一圈，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看到夜小婉真的想通了，其他人也欣慰笑了笑，特别是夜康，放开紧握的拳头，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
突然夜娇娇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重物朝着她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