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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羽笑了,笑容是那样和煦:“你放心,瞎子找不到这里。”
黎语颜使劲动了动肩膀,肩头逃离他的掌心。
“不,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攥紧了手心的短簪,体内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身体热得仿若身上的衣裳都像是多余的。
小腹的疼痛,又令她难以承受。
季清羽握拳,笑脸端着,笑意含了几分轻嘲:“你就这么相信?”
黎语颜道:“我信他!”
嗓音铿锵笃定。
不多时,老妈子端来一碗红糖水,季清羽接过,准备亲自喂黎语颜喝。
“据说喝点热的,会舒服些。”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过去,“阿颜,你喝。”
黎语颜用劲按着肚腹,眼前这个混蛋竟用迷药绑架她,但她此刻肚子痛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与迷药一道下的媚药早已发作,这会子,身体那种难以启齿的难受,让她整个人仿若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将短簪的尖刺往手心又扎入了一分,这才得以保持理智与清醒。
季清羽将勺子又递过去:“快些喝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喝,我帮你按揉肚子。”
黎语颜怒骂:“滚!”
季清羽怒极,他将碗往床头桌上重重一放:“黎语颜,你以为过了今晚,瞎子还会要你?”
黎语颜有气无力地瞪他:“即便殿下不要我,我也不会跟你!”
季清羽忽地温柔了语调:“过了今晚,我就带你走,我们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日子。你说你喜欢游山玩水,我就陪你游山玩水。你说你喜欢走马扬鞭,我就陪你走马扬鞭。依你的性子,咱们做肆意洒脱之人,好不好?”
“不好!我想明白了,今后不管过怎样的生活,只要身边是夜翊珩便好。”
“瞎子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黎语颜喝道:“他就是比你好,不需要理由!”
季清羽站起身,伸手钳住她的下颌,下一瞬,便俯身过去,欲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瓣。
却不想,被她用全力甩了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
“放肆!”
这巴掌黎语颜扇得手心发红发烫,她扫向他,俊脸上她的手印清晰明显。
季清羽仿若不觉得痛,冷笑道:“放肆?呵呵……”旋即钳她下颌的手用了劲,恼羞成怒道,“黎语颜,你听仔细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来月事,都能将你要了,你信不信?”
黎语颜跟着冷笑:“你不如杀了我。”
“清歌给你下了媚药,想必已然发作,你难道不想我帮你解决?”
季清羽拇指欲按上她的唇瓣,被她头一侧,硬生生按到了她的唇侧。
“呵,媚药,即便我被下了媚药,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黎语颜将手心攥着的短簪捏紧,因为压制着体内羞耻的不适,眼尾泛着红意。
然,眼神却异样的冰冷。
被她的眼神刺痛,又被她所言惹恼,季清羽一把甩开她的下颌。
黎语颜身子往后一仰,头撞在床柱上,看得他眉心一拧。
季清羽本想伸手去扶,硬生生地攥紧了拳头,击在床柱上,床幔随之摇晃。
冷松将妙竹从茶楼的后门带走,到了别院才给妙竹吃下解迷药的药丸。
片刻后,妙竹醒来便被带进了房中。
看到自家郡主缩在床上,裙裾尽是血,她哇地大哭。
季清羽冷声:“你家郡主来了月事,还不给她处理?”
“处理,如何处理?这里没有衣裳没有月事包,如何处理?”
妙竹拔下头上簪子,往季清羽心口刺去。
即便她没有身手,也要护好郡主!
季清羽巍然不动,等妙竹到近前时,抬掌扭住她的手腕:“就凭你?”
簪子噌的一声掉落在地。
妙竹哭道:“我家郡主为了给你制作寒疾解药,采药时被药上的尖刺扎到手了,为此还疼哭了,你好意思抓她?我家郡主月事期间最需贴心照顾,你挑这个时候绑她,按的什么心?”
闻言,季清羽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心头忽地一揪,良久后,才低声问:“你为我采药时,被尖刺扎到手了?”
黎语颜咬牙忍住身体的不适,冷声道:“我后悔亲自制了寒疾解药给你。”她死死咬了咬唇,“那年客栈,我不该帮你治手臂,不该借你银子,后来不该帮你母亲治手!季清羽,我更不该认识你!”
委实坚持不住,她内心呼唤,夜翊珩,你快来救我,我好难受!
渐渐地,她脑袋往侧边一歪,整个人再度痛晕过去,吓得妙竹哇哇直哭。
“郡主,你别吓我!”
“郡主,你还没跟太子殿下生小殿下呢,你不能这么走了啊!”
“郡主,您是太子妃,你身上有着镇北王府与东宫的责任,你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妙竹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季清羽茫然立在一旁,今日之事是他错了吗?
错到让她后悔认识他?
可他想要她的心,又有何错?
他与瞎子相比,又差在哪里?
瞎子性格乖戾阴鸷,手段残暴,而他自问温润温雅,端方有礼,她怎么就瞧不见他的好,偏生选了瞎子?
季清羽深深望向床榻上昏睡着的黎语颜,眼神涤荡着带着痛楚的深沉情感。
看她被宫寒之症与媚药折磨,他实则亦不好受。
若非她口口声声地说不会选他,那样坚决地认为瞎子才是她的良配,他定会疼惨了她!
两个月前,听闻她离京,那时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两个月后,她却跟着瞎子回了京。
不仅如此,看他们的模样好似恩爱得紧,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未预料到的占有欲令他发狂。
他已等不及夺了瞎子的江山后娶她,他想——
更早一步得到她!
这才有了今日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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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外。
车夫眯眼看天,看日头都要正午了,正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主子们却还未出来,便进茶楼去寻。
却不想,主子们定下的包间外头有侍卫把手着。
这侍卫不是镇北王府的,也不是东宫的。
车夫连忙下了茶楼,准备将消息送回镇北王府。
一想到世子与二公子这会子都在军营,他便调转了方向,往东宫方向驾车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