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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儿?咱们不能审他?你这是又抓回来个爹啊?
咋的?咱们林川现在到底是咋回事儿?刚抓一个敌特,又整一个啥玩意儿特殊。
你这事儿整的,我一点儿都不自信了。
咱们就是说,咱这儿成摆设了?”张正一脸迷茫的说道。
王学明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我觉着吧,这事儿怪楚组长。
要是没有他,咱们能抓住这种人么?咱们能发现这种案子么?
就算是发现了,这压根儿它就不会是我们的活儿。
没碰到过,那就是没有。但是没碰到,不等于说这个情况它不存在。
所以说,张组啊,咱也不用纠结,能力在这儿呢。
说白了咱们就是大号的保安,维持公共安全和秩序的,专业的事儿得专业人来做。”
张正回头看了王学明一眼,你别说,这话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我去看看那家伙去。”楚南突然开口说道。
张正一双牛眼瞪着楚南:“你不是说这家伙不归咱们管么?
不归咱们管你看啥玩意儿?不是已经联系上头了么,等他们派人把人带走不就行了。
这种人咱们招不起,你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没有,就是去跟他聊聊。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咱们林川杀人,也得给咱们一个交代!”楚南有点无语的说道。
张正无语的问道:“哎,林川是你楚南的林川啊?你咋这么爱出头?人咱们抓住了,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剩下的事情,那就得按照规定办事儿了。”
“我又没说啥,我就是去跟他闲聊几句,这不违规吧?
你放心吧张组,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他。
纯聊,也不会把他当犯人审,可以吧?”
楚南的话,呛的张正直翻白眼。
王学明半天蹦出来一句:“聊聊倒是问题不大,不管怎么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在林川杀了人,咱们就有义务把这个事情搞个明白,也能给死者一个交代。”
张正无奈的看了看王学明,又看了看楚南,干脆不再说话。
审讯室里。
陈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南大大咧咧的坐到审讯桌后头,掏出烟盒叼起一支烟,然后朝着陈韬示意。
“谢谢,我不抽烟。”陈韬淡淡的说道。
楚南微微一笑,把烟盒揣了起来。
“不抽烟好,这玩意儿伤身体,还费钱。我特别佩服你们这种生活特别节制的。”
说话的功夫,楚南自顾自的把烟点着,美美的抽了一口。
“你不叫陈韬吧?”楚南突然开口问道。
“对,我叫白辉。”白辉倒是没有隐瞒。
“白辉?”楚南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他查了一下白辉的档案。
山南省共河县人,1986年出生,家里的独苗。
白辉的爸爸是共和县县中学的一个体育老师,妈妈是共河县供销社,也就是现在农商银行的出纳。
白辉小学,中学都是在共和县上的。
大学是京城农业大学。
从他的资料来看,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孩子。
怎么跟古武扯到一块儿去了?
还有,那个女孩儿肯定不是白辉的妹妹,那他为什么会为了那个女孩儿不惜杀人?
女朋友?
郑好义说的那个女孩儿,大概是12年的时候,流落到老郑手上的。
12年的时候,白辉是26岁,研究生刚刚毕业。
按理来说吧,像他这种履历上简简单单的人,交朋友也都是那个圈子的。
如果说那个女孩儿是他女朋友,也应该属于高材生才对。
当然了,这不排除青梅竹马。
楚南查了一下共河县当地的资料,12年到现在报失踪的人员,并没有能跟女孩儿对的上号的。
也就是说,青梅竹马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且,经过法医鉴定,女孩儿死的时候,年纪是19岁。
俩人相差七岁,说是情侣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你不用费尽心思的试探了,我可以告诉你,白刚是我杀的。
你们应该是查到那个山谷了吧?埋在那儿的是我妹妹,亲妹妹。
共河县的白敬业是我养父,我亲生父亲叫冯洲,也是特殊行动部门的人。
只不过他那时候情况特殊,上面担心他们惹麻烦,就把他们都给集中起来管理。
我爸听到消息,就没回去,就在西山省隐姓埋名的做了个普通人。
他的身份连我们家里人都不知道。
95年的时候,我父亲在一次特别行动的时候牺牲了。
那个时候我九岁,我妹妹才两岁。
我养父跟我爸是樾战的战友,感情比兄弟还好。
我爸过世之后,我妈改嫁,男方那边嫌弃我是个拖油瓶,不太乐意。
正好我养父母家没有孩子,我就被我养父给收养了。
我父亲的死亡原因,到现在还是绝密。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但是我肯定,他是为了国家。
他算得上是个英雄吧?我妹妹算得上是英雄的后人吧?
但是她却被那些人渣黑害死了,楚警官,你觉着那些人该不该杀?”白辉死死的盯着楚南,杀气腾腾的问道。
“该杀!”楚南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人法律会制裁的。
法律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也算是知识分子,这点儿道理你应该懂得。”
“对,无规矩不成方圆,但是这绝对公平么?
我一开始也不想杀人的,我也想着让法律处罚他们,但是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我妹妹是自杀!怎么办?法律能让他们偿命么?
但是我妹妹是被他们逼死的,又不是他们杀死的,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就能逃脱制裁。
楚警官,你觉着这公平么?”白辉冷冷的问道。
“不公平。”楚南摇摇头,“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么?
法律就是为了尽量公平,为了大多数人能够有个保障。
而且,你杀错人了。”
楚南的话,让白辉愣在那里。
“你什么意思?”白辉小心翼翼的问道。
“字面意思,你杀错人了。白刚和郑好义,不仅仅不是凶手,他们还是想要帮助你妹妹。
在法律的定义上,他们是坏人,没错。但是他们有底线,他们知道什么不该做。”
白辉冷冷的看着楚南,“我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我看错人了。
他们有底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逼良为娼的人有底线?你的底线是不是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