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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女朋友和一个肚满肠肥的中年老男人搂着走进酒店,我想杀了这对狗男女……
我叫董浩,我女朋友叫吕小婉,我们都是高三的学生。
我知道我养不起她,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但毕竟她是我女朋友!我怀里揣着一把削苹果的水果刀在酒店附近转来转去,特么被人戴绿帽,如果不杀了这对狗男女,我还是个男人吗!
但一直到两人从酒店里出来,我藏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上了一辆宝马,我特么就是没敢动!
当时我就哭了,我恨自己不是个男人,为什么不上去捅了那个家伙!但我真的没有勇气,我狠狠的扇自己的脸,痛骂自己是个孬种。
后来,吕小婉给我打了电话,说我满足不了她,要跟我分手!让我想开一点,我当时都蒙了。我想骂,但骂不出来,想哭没有眼泪……我打工赚的钱都给她了,就这样,她还不满足,虽然我没钱,但我是真爱啊!
黑夜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曙光初现。
一整晚,我都傻坐在教学楼天台上,呆滞的看着太阳从初生的婴儿一般稚嫩,直到光芒万丈。
我身后堆满了啤酒瓶渣,微凉的风迎面袭来,野蛮的搜刮着我满身的酒气,然后呼啸而去。
“呕!”我的胃又一次强烈的收缩,但吐出来的只有酒水,我的胃早就吐空了。
楼下,喧嚣声渐渐大了。
我迷迷糊糊的往下看去。
上早自习的同学挤在楼前,如蝼蚁一般。人潮涌动,无数双手在不停的向我挥动着、呼喊着,仿佛在向我顶礼膜拜。
和我一样,他们的每一天也都在焦虑和彷徨中度过,读书,考试,泡妞,分手……你们丫累不累?想解脱吗?
“喝!等下就解脱了!”
我将最后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干,使劲往后一甩,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我这才擦去泪痕,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忽觉眼前金星乱冒,抓住栏杆才勉强稳住。
“董浩,你,你千万别,别跳啊!你才十八岁啊,马上就要高考了,加加油你的分数还是能考上一个专科的,不要因为失恋毁了你的大好前途啊!”
班主任来了好一会了,她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扯着嗓子大喊,脸都吓绿了。
我本来渐渐熄灭的无名火又窜了上来。
“我的大好前途?麻痹是你的大好前途吧!特么都早干嘛去了!就知道分数,分数,分数个屁!等人死了,分数还特么管什么吊用!每天还玛丽隔壁的说什么素质教育,素质教育,素质你麻痹啊!吕小婉好好的一个女孩都变成了小婊砸!你管过她的素质了吗?我特么都快杀人了,你管过我什么素质了吗?”
刚刚赶到的校长也不像以前那么威严了,不停的擦着脑门上的汗,说道:“别激动啊!董浩,抓紧栏杆!吕小婉马上就来啦!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我说啊。校长愿意倾听你的心声。只要你能敞开心扉,多交流,我们今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校长保证今后一定认真普及素质教育,让每位同学都成长为有素质的好青年!”
我真尼玛想一巴掌扇在他那张臭嘴上!
“你丫再放这些天杀的没营养的屁话,我就真跳了!在外面偷偷摸摸开补习班搂钱,包小三!你特么当我们全校一千多双眼睛都是睁眼瞎啊!整天人模狗样的,不是你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和吕小婉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你丫就是一人渣!你敢过来吗,你敢过来,我就敢跟你一块下去!”
我眼皮底下,一张黄色的巨大充气垫在缓慢的展开。
“大家别看热闹了!都往后退,十层呢!跳偏了,砸你们脑袋上!”楼下一名老师用扩音器维持着秩序。
看身后没人敢说话了。我闭上眼,张开双臂,摇摇晃晃走在天台边缘,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自由的感觉那么令人神往。
“同学们!人活着就要快乐、自由!让高考见鬼去吧,让高富帅去喂狗吧!钱,钱就是特么王八蛋!!我特么就是不想赚,你咬我啊!”
我的呐喊赢得了下面人群的欢呼雀跃。
真理的声音必然振聋发聩!让天地变色,让人为之动容!
忽然身后一阵骚动!
“吕小婉上来了!”
我转脸一看,只见吕小婉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喊道:“董浩,你,你丫疯了!不就是分手吗?你至于吗,你特么快,快给我滚下来!”
我的心瞬间疼了一下。她就是我爱了三年的女孩,吕小婉吗?!
她还是她,那模样与三年前我遇到她时一样,但物是人非,她早已不是她了!
曾经的她,多么的单纯可爱善良,现在的她,涂脂抹粉,矫揉造作……
我在天台上已经徘徊了一个晚上,无数次我真想一跳了之,再也没有痛苦,再也没有烦恼。但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董浩,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没有了爱情,你还有其他更多存在的意义。
一个晚上,我不论喝了多少瓶啤酒,还是想不通,生活还特么有什么其他意义?我连一个女孩都守不住!就因为我穷,我是个孤儿,我养不起她,所以我就应该忍辱负重、卑微的活下去吗?
我真是想不出任何不跳下去的理由!!
本来我想当着她的面跳下去,让她内疚一辈子!
不过,当吕小婉出现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忽然划过一丝解锁的亮光。
这个死结悄悄的被我打开了!
因为看到她,我就知道即使我死了,她仍然会我行我素的活下去,世界不会停止转动,太阳照常升起,同学们顶多八卦两天,然后就尘归尘土归土,我就从此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中,就像颗石子扔进大海里,连个响动都没有,好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似地,死个人而已,多大点事!
我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功名利禄,风花雪月,不过如过眼云烟,早晚风轻云淡,一切归于平凡。
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眼前一亮。
放开自己,才能高飞!
“啊!”
我悟到了!
不过,我这一出声吓得后面骚动不已。
“你别乱来啊~~~下来吧,我们还在一起!我们不分手了!”吕小婉又再喊,声音都抖了。
这不过是在校长授意下的缓兵之计,真当我喝多了啊!
我转头撇了一眼吕小婉,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小婉,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自由了!你想调金龟婿,你去吧,你喜欢援助交际,你就去吧。其实自由快乐,才是你最宝贵的财富!我赐予你自由……”
“你!”吕小婉登时急了,咬牙切齿的吼道:“董浩,你,你给我住口!赶紧下来!”
“昨天你说的是对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家都不容易,都别活得那么虚伪,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值得我们去做的事,爱情不是全部!其实,援助交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他胡说八道!”吕小婉气急败坏的推开班主任,不顾一切的朝我扑来:“你特么少废话,你,你立刻马上给我滚下来!!!”
“老夫这就下来。”
我仿若得道,不紧不慢,抬腿刚要迈步走下天台,忽然吕小婉“哎呀”一声,脚下一滑,身体一个趔趄,直直的朝我撞过来!
“哎,哎,恁娘!”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吕小婉一脑袋顶出了天台。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丫成心的!”
我头朝下做自由落体状。
“董浩!”所有人冲了过来,脑袋伸出了天台,惊呼着。那小眼神,有的带着遗憾,有的带着无奈,还有的带着暗喜的。
自由飞翔的感觉我被迫体验到了。
那巨大的黄色气垫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坚挺起来,软塌塌的,跟杨威一样,别指望它能救我。
“尼玛!”我不甘心!我才刚刚大彻大悟,转眼却要神灭形消,这不公平!!苍天啊,大地啊,上帝为什么刚给我真理,就要夺走我命,为什么这么残忍!
我绝望了!
但死也要死的洒脱。
“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引得楼下同学又一阵惊呼!
漫长的三秒钟,恍若隔世。
这就是传说中的万有引力吗?重力加速度的确牛逼!太快了。
牛顿,小苹果来了!
我张开双臂,怀抱着虔诚而朝圣的心拥抱伟人!
“叮!发现宿主!”
“叮!启动认主模式……”
“叮!系统绑定宿主精神波动!”
“叮!超级脉冲复制系统客户端启动中……系统初始化完成,绑定中……”
在我的脑袋砸到地面之前的三秒内,我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系列的奇异的变化!
“叮!宿主的生命值即将为零,是否启动紧急复制?”
我脑袋里那个斗大的问号急促的闪烁着。
那软绵绵的气垫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问号继续猛闪。
难道上帝没放弃我?!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喊道:“是,是,特么是啊!”
我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次复活在一个很窄很冰冷的铁皮柜子里,我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不着片缕,被冻得硬梆梆的,跟冻火鸡似地。
别说动弹一下,我连哼一声都做不到,只有眼珠子能转两圈。
我活了?真的吗?
但这是哪里?这么冷!冷库?
靠!
我忽然意识到,这特么不会是太平间的铁柜子吧?!
“救命啊!有人么?好,好冷冷……冷死了……”我拼了老命发出了微弱的呼声,但刚刚清醒的意识迅速的又被冻得模糊起来。
“叮!宿主的生命值即将为零,是否再次启动紧急复制?”
我脑中斗大的问号又在闪烁。
“是是是……”
我终于被冻死了过去。
第二次复活的时候,我浑身大汗,躺在一个宽敞的木箱之内,好似蒸桑拿,热的要命。不过,这回身上穿的倒是西装笔挺的。
透过一丝缝隙能看到外面有亮光闪烁,伴随着“哔哔啵啵”的声音。
不好!
我本能的意识到,我这是在棺材里!而且被扔进了火化炉!
不赶紧出去的话,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我求生的欲望让我举起拳头使劲的砸木箱。
“啪!”
“救命!”我边砸边呼救!
“哗啦!”
木箱的顶部居然轻易的被我砸开一个大洞。
但立刻,我发现我错了,一股巨热无比的烈焰直接就从洞里涌了进来,千度的高温烧灼着我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