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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或许应该谈谈。”
“吾之血躯已是快要撑不住了。”
这一刻。
祂收敛了自身的力量。
平静地望向李牧。
其眸中的神色，隐约有了许多凝重之色。
这一次，
是祂首次不再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一刻，
祂已经将李牧当做了一个近乎同层次的存在来对待。
想要进行同层次的平等交流。
这个少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如果是平常。
祂不介意来慢慢发掘。
但此刻，
没有时间，也快没经历了。
必须要谈谈。
如此纠缠下去。
就凭那龟蛇之相。
加上那神秘之图形。
甚至还有那一枚竖眸。
最后的结果到底如此。
就算没有外界的压力。
祂的不敢再说胜券在握。
这是祂第一次有了一种后悔的情绪。
或许那个时候。
更应该以意识侵入千重山之王的身躯。
若是如此。
说不定反而还要轻松一些。
甚至也不用留那么多“神性”在那血色巨人的身躯中。
以这少年的尸体，血色巨人能轻易碾死他。
但，
世界上没有如果。
甚至连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是那么的渺茫。
李牧没有回应。
实际上，他还需要时间来熟悉《易龙图序》。
这门功法，或者说道法。
很玄妙。
自也有些难懂。
不过此时，他早已不是待宰的羔羊！
“如此罢。”
“吾让汝苏醒。”
“汝离开这里。”
“吾不再谋汝之身躯。”
“吾只暂寄于此。”
“汝为吾寻一身躯。”
“吾，可为汝留下传承，巫神之密藏，吾知其真相。”
这一次，
李牧都沉默并未令祂愤怒。
同层次都存在，一时的忽略是能接受的。
且，此刻是祂势弱。
作为一尊“神”。
祂经历了太多，见过了太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其心便可如古渊般平静。
神，同样有着喜怒。
同样也有情绪。
神，亦可说是掌控着强大力量的人。
或许是高高在上了太久。
被膜拜了太久。
一但被狠狠摔在地上。
神的心，其承受能力可能还不如凡人。
祂为这一天已等待了太久。
“神陨”带给了他太大的阴影。
祂已期待这天期待了太久。
祂不想失败，不愿失败。
即使是为此，于一凡人势弱。
亦是在所不惜！
李牧双眸微眯。
眉心间，神眸光华微敛。
不得不说，比起前面几次。
这一次，祂的条件确实已经能称得上是“条件”。
同时也很不错。
但……
“如果汝依旧不愿。”
“那这具身躯，便仍它毁罢。”
“吾，自寻生路！”
祂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利芒。
祂可以势弱，
但，这并不意味着祂缺乏冒险精神。
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
即使是鱼死网破，起码祂也还有着一丝希望！
只是祂不愿轻易走到最坏的境地去。
“怎么称呼？”
“你应该不是真正的巫神。”
李牧开口了。
答非所问。
神色依旧平静。
“契。”
“念吾之名者，冥冥之中，自有神威庇护。”
沉吟了片刻。
祂并未反驳，甚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契？”
李牧轻声咀嚼着这个名字。
一个他首次听到的“神名”。
至于，其所言。
不过一笑尔。
此刻，这位“契”，更需要庇护的是自己！
李牧右手于虚空缓缓一点。
指节微动！
下一刻，
高空之上，云层之下。
那“易龙之图”，瞬间旋转了起来。
其中一圈又一圈的圆在以不同的方向快速转动着。
而那其上的一个个符号。
变得已是变得愈发的璀璨了起来。
光芒落下！
同一时刻。
那龟蛇之相。
灵蛇之眸，血光外溢！
大龟眼中，山岳之影倒映！
李牧眉心。
那已暗淡的神眸，突有璀璨之芒浮现！
其手指，依旧轻点。
神者，超凡而脱俗。
汲天地之气可长存。
于苍穹之上，高高在上。
俯瞰人间！
神者，大气运加身，与天地相连！
但，指玄之篇，扣指间可断长生，可斩气运！
瞬间！
一层又一层不同的手段落下。
易龙图序！
龟蛇之相！
神眸！
指玄！
杀机四起！
其层次！皆已是高深莫测！
问之其名。
只不过是李牧想知道。
一个神，该是什么样的名字。
又到底是什么样的神。
与蛮巫教有何关联。
海天之间！
有神秘之符若实体落下，悬于其体表。
有璀璨之光，照耀天地！
有龟蛇之形，镇压而下，海波不兴！
更有无形之气，断长生而斩气运！
亦是，屠神！
“该死！”
这一刻，契的眼眸瞬间化为一片纯粹的血色。
祂真有些出乎了意料。
一个凡人，竟真要同自己鱼死网破！
祂更为预料到。
一个凡人，竟能于识海之中，布下如此层层杀机！
针对于神识！
“渎神者！罪该万死！”
浓郁无比的血色顿时由那身躯为中心蔓延了出去。
可，那一个个由那神秘图形投下的字符似组成了一无形的屏障。
将那血色封锁至其周身范围！
那龟蛇之相猛的下坠。
契的身形瞬间被压下数十米，临近海面！
一道璀璨的光芒又是瞬间命中了它的身躯！
无形之气，在斩灭着它的特意，神性！
“该死！！！”
疯狂的咆哮声，在此刻于这识海之间的天地震荡不止！
但亦不过须臾，便是安静了下去。
于那龟蛇之下。
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一道道裂纹布于其体表，似随时都会破碎。
而这一刻。
外界。
千重山之王与血色巨人战地依旧激烈！
双方皆是不愿丝毫势弱！
而千重山之王已从最开始的下风，转变为优势！
其巨大的眼眸之中，血色愈发浓郁！
那是璀璨的杀意与煞气！
本即将与千重山之王再度对撞的血色巨人突的止住了脚步。
旋即，其身躯陡然一转！
一步跨越数千米！
其巨足便已是直朝那地面的少年落去！
这一脚若是落实！
别说那少年，就是大地都得开裂！
但就在此时，千重山之王陡然一个飞扑！
后发先至！
瞬间扑到了血色巨人的神躯之上！
将其重重扑至一旁地面。
其恐怖之大口猛然朝其脖颈之处落下！
一口之下！
血流成河！
那血色巨人顿时再没了丝毫生机。
千重山之王痛饮血河！
仰天咆哮：
“神！不过如此！”
其势，震的空中云彩纷纷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