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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的公寓楼。
李牧微微吐出一口气。
人太多了，不得已，他只能溜了。
面对太多的热情民众，他也很无奈。
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总得而言。
起码这能证明所做的事并非没有意义。
将纳米战甲收起，洗了个澡。
有些饿了。
整整一个白天的高强度战斗。
体内的能量早就被压榨了一遍又一遍。
自然会饿。
不过李牧也没出去吃饭。
来到阳台。
窗外是一片漆黑。
稀疏的寒星于夜幕之上高悬。
坐于阳台的沙发，指间光华一闪，一枚晶核出现。
属于七级巨狼的晶核。
鸡蛋大小，为多边菱形，通体淡淡血色。
似有血华萦绕流转。
战斗中，李牧收取的晶核不多。
除了最后的老狼王晶核，便只是找机会收了几枚七级的晶核。
随手将手中这枚晶核扔进嘴中。
《吞天噬地》运转了起来。
须臾间，结晶体便化为精纯的能量被吞入腹中。
晶核可果腹。
且不仅如此。
晶核的能量同样能作用于身躯进行改造，淬炼。
悠悠吐出一口气。
闭上了双眼。
他神色宁静。
脑海之中，龟蛇之相浮现。
精神力早已自主恢复了些。
晋升武王之后，他的神通也皆是得到了增强。
或者说是能发挥出更完整一些的威力。
武王境界，一个全新的等级。
一个分水岭之上的等级。
武王者，可纵横一方，可镇守一方！
于武道而言，这是一个里程碑般的等级。
“小牧，你知道武王与武王之下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不是浅显的力量与身躯强度的差距。”
“而是对于自身力量的运用，对于武道的感悟。”
“究其根本，初感天地，四字而已，便可道尽武王境界的一切。”
不经意间回想起了曾经董山川与自己说的话。
抛砖引玉。
亦或者说是一种提醒。
曾经李牧是一知半解，而现在他已有了全新的感悟。
行走于武道之上，最重要的。
终归只有二字。
武意。
在某些时候，意志远比力量来的重要。
“武者，顶天立地。”
“居于天地之间，感天地之玄妙。”
……
不知多久李牧睁开了双眼
眸中一片清明。
那对眸子，神采奕奕。
起身，去开门。
早在半小时前，门便被轻敲了一下。
只是一下。
不过那时李牧正感悟着武道。
现在，李牧感知到了门外的人还未走。
只轻敲一下是怕打扰。
门开。
“战神，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胡连城有些拘谨的笑了笑。
只有他一人。
“不用这么称呼我。”
“这是发自内心的！我老胡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是……”
“不好，也别扭。”
李牧面无表情。
胡连城顿时微怔，旋即反应了过来。
神这个称呼确实不是能乱用的！
武神为神！
但这个时代的武神许多自谦甚至都不称神。
你一个少年武王就敢称神，这置真正的武神于何地？
他连忙道：
“是我们唐突了，我立刻吩咐下去让他们注意称呼！”
“也不用。”李牧神色依旧平静。
“那我称呼您李校吧。”
“虽然前线指挥部还未授予您校官军衔，不过此战的以您的贡献，就算是将勋也不为过！”
李牧不置可否，转身步入房间。
胡连城跟着他，带上了门。
“我再度代南川三百万百姓谢过李校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李牧平静道。
“这份恩情我等南川众人不知该如何回报……”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你可以走了。”
李牧不禁眉头微皱。
“不，不是的，李校，现在南川百废待兴，您看……”
“这些事不用问我，管事的人不是都还在？”
“那李校，那个他们准备办个庆功宴……”
“随意。”
“李校，市长想见您。”
“不见。”
胡连城张口欲言却又止住了。
李牧平静道：
“场外的尸体尽早处理了，拖太久会引发瘟疫。”
“那些牺牲将士的家属，做好安置抚恤工作。”
“是！”胡连城顿时立正行了一礼。
“还有一件私人的事需要你帮忙。”
“李校请讲，上刀山，下火海，卑职在所不辞！”
“林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帮我去调查一下，暗中进行。”
“是！”
胡连城又是板板正正的行礼。
顿了顿，胡连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校，不知你多久……”
“暂时我会留在南川。”李牧平静道。
“多谢！”
胡连城顿时神色一震。
“南川的民众们总算是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李牧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之后李牧又拒绝了胡连城给自己换个住处的提议。
这里挺好的。
时间不早了，胡连城便告辞离去。
作为赵屠之后的暂代总指挥，目前南川军部力量的领导。
他很忙。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李牧也理解。
胡连城也提了绝不会贪墨李牧的战利品，只是尸体太多需要时间处理。
对此李牧倒不在意。
这一夜，李牧也没什么睡意。
凌晨时分，便有一些民众汇聚在公寓楼下。
有拿着鲜花的，早餐的，甚至是鸡蛋的……
眼见着有人越来越多的趋势。
好在很快有士兵出现将他们劝走了。
直至清晨时分。
李牧下了楼。
说来，对于这座他守护的城市。
它的全貌到底如何，李牧还真没看到过。
他准备去转转去看看。
不仅仅是看城市。
也是看人。
武道，唯有先感之才可悟。
相较于往日，今天清晨的街道上民众稀疏了许多。
昨夜有太多的人难以入眠。
睡的晚，起的自然也晚。
何况他们也有几天没睡安稳觉了。
而现在，用胡连城的话来说。
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晨曦已然落下，去仿佛依旧在沉睡中的城市显得很安宁。
静若处子。
只是一些居民楼，绿化带边皆多了一些白绸。
在市中心，李牧还看到已有工人匠师开始动工，雕碑刻文。
李牧在暗处看了许久。
直到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赵屠”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被最先刻下。
李牧转身离去。
牺牲者不会被轻易遗忘。
有些东西不能只看值得与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