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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真不需要帮忙？”
“不用。”
李牧拒绝了穆志雄的好意。
“徒儿，你这些年进步是不小，不过切不可大意，那伙马贼的老大是个五级的家伙。”
“且，这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我们自然不会给予任何帮助。”
“我会小心的，师傅。”
李牧抱拳行礼。
老杨头脾气虽然有些不好，但这些年的相处，也是真把李牧当作后代般。
按穆志雄的话，李牧是要给老杨头养老送终的！
也就只有李牧能送！
老杨头无亲无后，唯李牧一个徒弟！
“柳郎，一定要小心啊。”
穆清清抓着他的手，神态尽是担忧。
“我会回来的。”
他给予肯定的承诺。
旋即，转身，上马。
一人一马一枪。
少年策马，倒提长枪直奔远方而去。
“父亲，你去跟着柳郎吧，我怕他出意外。”
李牧刚走，穆清清便立刻找上了穆志雄。
“那你不怕你爹我出意外吗？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穆志雄无奈一笑。
“爹爹，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出意外！”
“哈哈，别担心了，老杨头早就追去了。”
“别看老杨头，随时一副臭脸，实际上，那老家伙老早就将擎天当做儿子了！”
“爹爹，杨爷爷厉害么？”
“当然厉害。”
“多厉害，难不成还能你爹爹你厉害？”
“呃……”
这次穆志雄没能说出来话。
……
风萧水寒。
缺月河畔。
有一营地。
人马交杂。
嘈杂又喧哗。
言语粗鄙，笑声刺耳。
这是一群马匪。
一群游荡四方，四处打家劫舍的马匪。
一匹红枣马，漫步至此。
马背上是一精瘦的提枪少年。
没有招呼，更没有寒暄，甚至连挑衅也无。
“驾！”
身形健壮矫健的红枣马奔驰而出。
少年手中的长枪宛若灵蛇探首。
刹那间，一在外围守卫还未及问出话来的马匪脖颈间便直接多了一个血洞，直挺挺的倒下。
“有人来找死了！”
很快，马匪们便反应了过来。
而倒在少年枪下的马匪已经有七八个了。
厮杀。
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顿时开启。
血，若花。
开满漫山遍野。
李牧的枪法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
十八岁了。
练枪已三年！
寒暑日月，唯有手中长枪做伴。
时刻不敢懈怠！
今日，便是印证三年苦练的时刻！
不过十余分钟。
地面已是十多具尸体横躺。
长枪之上，血流如注。
少年的身躯，亦是浑身浴血。
红枣马已从明红化为殷红。
最后。
红枣马死了。
这匹陪了他三年的马。
死了。
马匪，亦是死伤惨重。
三十余人的马匪只剩三人。
马匪的三个首领。
一个五级，两个四级。
而此刻，李牧也已遍体凌伤。
他只是四级。
十六四级，十八，仍旧是四级。
何况，他已重伤。
怎么看，都已没什么胜算。
可已无退路。
“小子，你杀了我那么多手下，你别想死的太轻松！”
“千刀万剐！”
“剥皮抽筋！”
三个马匪，已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李牧围于其中。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
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
马匪老大也不可能让李牧逃。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果……”
李牧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亡。
但，
死亡，代表的是他会失去继续体验柳圣一生的机会。
但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
李牧不能接受的是失败！
“杀！”
枪出！如龙！
刹那间，枪影若神龙。
一具尸体重重倒飞而出。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剩余的马匪老大老二都是一惊。
明明都重伤垂死了，怎么还突然能把老三秒了？！
“枪……当若……”
李牧神色宁静。
仿佛浑身的伤势不存在一般。
三年的苦练。
但实际上他对于枪并不是多了解。
甚至还不如拳。
拳是自身的一部分。
而枪却是外物。
虽然都说兵器乃武者身躯之延伸。
可真的理解，可真的领悟。
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但这一刻，李牧有点明白了。
怎么发力，怎么动用技巧，这些他早已练习了千万遍。
但这些并非最关键的。
关键的是，意志的延伸。
心念的蔓延。
出拳，是要让拳中蕴含意识，蕴含精气神。
而出枪，同样的道理。
兵刃，并非身躯之延伸。
或者说并非简单的身躯之延伸。
而是，
兵刃乃武者意志之延伸！
只是要将意识蔓延到枪之中！
“好徒儿！总算开窍了。”
老杨头一直藏在暗处观察。
此刻他颇为老怀开慰。
不过此时他眼眸中也不禁闪过一些犹豫。
不知该不该出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默默旁观。
即使柳擎天死了，就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了，可他依旧不为所动。
唯有生死间的磨砺才能锻造出真正的强者。
他懂这个道理。
时间过去。
血流成河。
李牧撑抢而立。
所有的马匪，已全部躺下。
包括那五级的马匪首领。
领悟真意者！
可越级而战！
柳擎天的武者之心再次蜕变。
武道之感悟，愈发深厚。
李牧，亦是如此。
血液，顺着浑身的伤口疯狂流淌。
其中腹部一处刀伤，深可见骨。
可他的意识却无比的坚定。
气势若长虹！
五级，成！
两年四级。
一朝死战，一战五级！
这一刻，李牧终是撑不住倒了下去。
暗处的老杨头现身，将他带了回去。
躺了一个月，李牧恢复。
自那一战，柳擎天便解开了个心节一般。
他十九岁时，穆清清十八岁，两人成亲。
二十岁，他的枪法愈发精湛。
二十一岁，他开始带领队伍押镖。
从镖师，变成了镖头。
一次次押镖，有遭遇强敌时，有较为平静时。
就这样，时光安静的流逝。
二十六岁那年。
柳擎天和穆清清有了第一个孩子。
一个小女孩。
就在女儿诞生的那天。
他突破六级！
成为四海镖局明面上第二位六级武者！
四海镖局之名，再度远扬！
不足三十突破六级，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
在周遭数城，柳擎天之名已逐渐传开。
对此，穆志雄更是欣慰无比。
他开始逐渐将镖局托付给柳擎天。
对此，柳擎天坦然接受。
他本就是上门女婿差不多，日后除了给老杨头养老，同样还要给穆志雄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