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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楼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梼杌都陶醉在他那张在我们看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就因为我无心一句还不错,他就一心认为,他那张脸的美艳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林昭和祁夜。
看着他自我陶醉,我也懒得阻止,只要不妨碍我就行。
“这是往生楼吗/”
正陶醉在‘美貌’中的梼杌,一听有客上门连忙上前迎接,谄媚的姿态,如果不说,谁能想到,眼前这位小二哥一样的男人,居然曾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凶兽。
“老板娘,客人想要白花丹,报酬是破铜烂铁匕首一把。”
自从这梼杌顶替林昭之后,仗着自己见多识广,和能够读人心思的本事,从来不等客人开口,就像个喇叭一样,生怕我听不到一样,一路大喊着,将客人领进门来。
虽然效率是高了,可我却再也没能听到来自人间的故事,这不行,我已经闲的脑袋上长草了,要是再不听点新鲜事儿,只怕是要崩溃。
于是,我趁着梼杌将白花丹给客人之前,连忙上前阻止道,“要白花丹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白花丹。”
梼杌顿时一愣,“老板娘,你。。。。。。。”
“闭嘴,让客人说。”
只见,眼前的少女,十七八的模样,身材和面容,都算得上是姣好,眉目清秀,但脸上的皮肤,却有明显的褶皱。
这种褶皱,不是自然衰老儿产生的皱纹,更不是发生意外之后的某种伤痕或是后遗症。
虽说不明显,但却能从少女惆怅的眼神中看出,褶皱让她很是苦恼,想必,这也是她来讨要白花丹的原因。
果然,少女稍微愣了几秒钟,随即说道,“我要白花丹是为了漂亮,怎么,犯,法,吗?”
小姑娘脾气还挺冲,于是我干脆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白花丹的作用,这个不用你说,我问的是,到底什么样的经历,让你需要白花丹这样的东西。”
此时,梼杌终于转过弯来,知道我是想要听故事以后,顺势对少女说道,“这事儿不犯,法,但是我们客栈的规矩是,从不做不明缘由的交易,所以,说吧。”
还别说,被梼杌这么一吓唬,少女身上的戾气明显减弱了不少,口气也变得平缓很多。
“所以,我说完,就可以拿着白花丹离开,是吗?”
“没错。”
别看梼杌虽然换了人类的模样,但是身上那股浑然天生的气势,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少,先前,我还挺烦脑,这家伙身上的气势,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谁知这时候,反倒替我省区不少口水。
一时间,我忍不住给梼杌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至于那个少女,下意识往我身边靠了靠,一杯茶下肚之后,终于缓缓说道,“这个,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姑娘名叫肖楚楚,年芳二十,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但是她呢,因为天生向往自由,不受管束,因此早早辍学,在本该念书的年龄,走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当中。
可别看肖楚楚年纪小,但是眼光却是极高。
一连换了无数份工作之后,这才终于在一家酒吧稳定下来,在那里,她不需要早起,也不需要好费力气搬搬抬抬,甚至,只需要穿的漂亮点,会说话一点,就能轻轻松松挣钱,并且,挣钱的同时,还能顺便开心玩耍。
这样的工作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天堂般的存在。
可是说到底,这样的工作,都是吃青春饭的,一旦脸蛋不再漂亮,那么也就是失业的开始。
肖楚楚虽然年纪小,毕竟吃五谷杂粮,再加上作息不规律和饮酒过量,没过多长时间,她的脸,就开始迅速衰老。
“也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假酒,怎么这么伤皮肤。”
肖楚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的像四十多岁的大妈一样,皮肤暗淡无光,蜡黄的皮肤,居然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皱纹。
她看了看手边比她自己还要瘦的钱包,本想靠着整容的心思,也只好无奈打消。
“可怎么好,要是一直这个样子,我还赚屁的钱。”
肖楚楚越想越不甘心,明明都是在一起工作的女孩,别人也不比她少喝多少,可为什么偏偏只有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于是肖楚楚暗暗发誓,一定要挣更多的钱,把美貌留住。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她的妆容一天比一天更浓,脸蛋衰老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
那天中午,肖楚楚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忽然,余光撇见镜子中出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那时候,才刚睡醒的肖楚楚以为是家里进了贼,慌忙大叫,“老东西,敢偷东西。”
说着,顺手抄起手边的拖把,一转身,顿时一愣,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肖楚楚的困意顿时醒了大半,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刚刚那个。。。。。。。是我?”
“不会,不会,那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才二十岁。”
可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自己,肖楚楚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缓缓转过身。
再次看到镜子中面容皱皱巴巴,双眼无神的老太太时,她愣住了,试探性抬起手臂,轻轻晃了一下。
只见,镜子中的老太婆,居然跟她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
这下,肖楚楚终于相信,镜子中的老太婆,就是她自己。
可是,她无法接受自己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她才二十岁,就算是再老,也绝对不会是镜子中的模样。
“啊!!!!”
不肯接受现实的肖楚楚疯狂嘶吼着,将镜子打碎还不满意,疯了一样将卫生间里所有能照出人像的东西,全都打碎。
打不碎的就推翻,推不翻的,就想办法弄坏,总而言之,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变成老太婆的模样。
恰好此时,跟肖楚楚合租的同事闻声赶来,看到发疯的肖楚楚,先是愣了很久,回过神来之后,连忙拉住疯狂的肖楚楚问道。
“楚楚,你干什么?酒还没醒吗?”
可这时候的肖楚楚,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一看有人,就连忙问道,“我老吗,我没有变老是不是。是不是,我还是以前的样子,对吗?告诉我,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顿时,同事面对疯狂的肖楚楚,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说道,“楚楚,你没变。”
终于听到想要的答案,肖楚楚终于安静下来,轻轻抚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皱纹,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楚楚,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
同事温柔的安慰着,紧紧将肖楚楚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拍着肖楚楚的后背。
那一晚,因为肖楚楚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去酒吧上班,只等肖楚楚终于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才将中午在卫生间看到的一幕,告诉同事。
本以为,同事会和自己一样惊讶,然后安慰,没想到,同时听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同事大笑的样子,肖楚楚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楚。
“你能别笑了吗,我变老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料,同事顿时一愣,随即说道,“楚楚,我看你真是喝到假酒,把眼睛给喝坏了。”
说着,顺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打开递到肖楚楚面前,说道,“你好好看看,你这样,叫老吗?”
一开始,肖楚楚十分抗拒镜子的出现,可是架不住同事的劝说,最终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小镜子中的肖楚楚,依旧是二十岁的青春模样,虽然黑眼圈是大了一点,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漂亮的事实。
“我不会看错了吧。”
肖楚楚又惊又喜,生怕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咬紧牙关,使劲在大腿上掐了一下。
剧痛随之而来,肖楚楚赶紧再次看向镜中,当她看到一个呲牙咧嘴的自己,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整个人虚脱一般软软的倒进沙发里。
“你不知道,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要是我真的老成镜子里那种样子,我宁愿马上就死。”
“楚楚,你确定,今天真的看到一个老太太吗?”
肖楚楚不明所以,以为同事只是好奇,毕竟,女孩子嘛,谁还没有一颗八卦的心了。
于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翻之后,忽然发现,一向稳重的同事,脸色有些沉重的不对劲,好像马上天就要塌了一样。
肖楚楚想了想,连忙问道,“你干嘛这副表情,难不成,你也看见过?”
同事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没见过,但是之前跟我合租的女孩子,就是在你之前的那个,她见到过,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不对劲啊。”
“楚楚,你快好好想想,那个老太太长什么样子。”
看同事紧张的样子,肖楚楚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仔细回想过后,认真的说道,“那个老太太,很老,眼睛很浑浊,好像。。。。。。。啊不对,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白色的。”
“确定吗?”
同事忽然使劲捏住肖楚楚的肩膀,把肖楚楚给吓的浑身一哆嗦,问道,“怎么了,你是知道什么吗?”
当年,肖楚楚跟同事合租的时候,就曾听其他人说过,这个同事,会一些奇奇怪怪见不得光的手段,都让肖楚楚重新找房子。
可当时的肖楚楚,根本不相信牛鬼蛇神的说法,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这一看,心里动容起来,也许,别人说的都是实话呢?
看同事死死盯着自己,肖楚楚点了点头,随即试探着问道,“那个,你是不是像他们说是那样,会。。。。。。会一些。。。。。。嗯。。。。。法术。”
这一刻,肖楚楚内心十分矛盾,既希望同事承认,那么说不定可以请她帮助自己远离噩梦,但同时,又十分不希望同事真像大家说的那样,毕竟,她虽然不信,可也不想要天天跟一个阴森森的人住在一起。
“楚楚,如果我说,我却是会一点点法术呢?”
肖楚楚顿时一愣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只见,同事起身,走到卫生间,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打火机点燃之后,随手往卫生间里一扔。
顿时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地上镜子的碎片,忽然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纷纷从各个角落,往中间聚集。
眨眼间,一面完好无损的镜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肖楚楚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同事。
“楚楚,不瞒你说,之前的女孩儿,也是因为在镜子里看到脏东西,才离开的,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劲,所以,对不起,是我粗心大意了。”
肖楚楚一时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道,“那这镜子怎么回事,我记得,明明被我杂碎了啊,难道,真的有鬼?”
话音刚落,肖楚楚后背忽然一凉,忍不住哆嗦起来。
“楚楚别怕,快,先跟我回我的房间。”
此时,就算同事不说,肖楚楚也不敢再继续呆在卫生间里,连忙拉着同事回到同事的房间。
说来,这还是肖楚楚第一次进同事的房间,本以为会跟自己一样,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摆上可爱的毛绒玩具。
不想,同事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面目狰狞的雕像,门上,窗户上,到处贴着泛黄的符纸。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半点女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肖楚楚彻底震惊,忍不住说道,“你真是道士?”
同事淡淡的笑了笑,给肖楚楚倒来一杯热茶,挨着肖楚楚身边坐下,缓缓说道,“我不是道士,但我爸是,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点。”
“既然学过,那你每天在卫生间进进出出那么多次,难道就一次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
肖楚楚十分好奇,一个身上带着本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能察觉不到身边的变化,更何况同事这样从小酒耳濡目染的人。
“这事,说来惭愧,我虽然学了一点,但真的就是一点点皮毛,如果脏东西不主动出现的话,我还真就一点都发现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
肖楚楚明白过来,这件事,也不怪同事,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处,同事也不像是有坏心眼的样子。
直到这时,肖楚楚才想起来,虽然两人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她好像从来都没主动问过同事的名字,平时都是你你你的叫。
“呃。。。。那个。。。。。。。。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肖楚楚尴尬的笑着,生怕惹同时不开心,毕竟,换做是谁,听到跟自己生活那么长时间的人,居然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荒唐的事情,只怕是都会安纳不住发火,
可同事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叫阿云。”
“阿云,那你姓什么,还是说,你就是姓啊。”
女孩子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厘头,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肖楚楚就已经开始挽着阿云的胳膊,跟人家躺在一张床上。
“阿云啊,你说,镜子里那个,是什么鬼?它真的是鬼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云在身边,肖楚楚这时候非但不害怕了,反而还莫名的兴奋起来。
阿云笑了笑,轻声告诉肖楚楚道,“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明天你跟我去找我爸一趟,带上那面镜子。”
“找你爸?”
一时间,肖楚楚忽然迟疑起来,倒不是害怕见到阿云的爸爸,而是,一想到要跟那面镜子呆很长时间,她就浑身发毛。
“阿云,我不去行不行,我实在。。。。。。”
肖楚楚本想着,阿云脾气这么好,只要自己撒撒娇,就一定能哄的阿云自己带着镜子去找他爸,不料,阿云忽然脸色一沉,说道。
“不行,镜子里的东西只有你能看见,说明,它是一直跟着你的,要是你不去的话,我爸不一定能把它引出来。”
听到鬼是跟着自己的,肖楚楚又开始哆嗦起来,连忙钻进被窝里,不停的说道,“我去,我去,明天一早就去,一早!!!”
那一夜,肖楚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里,她被人死死掐住喉咙不停的让她还命。
可奇怪的是,她始终无法看清那个人的连,但却又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就是身边很亲近的人。
一大早,肖楚楚就惊魂未定的催促阿云快点出发,至于那面镜子,肖楚楚是说什么也也不愿意靠近,不管阿云怎么劝说,她都始终无动于衷。
“阿云,我不敢,真的,你就别逼我了行不行。”
“可是,楚楚,你自己也说了,它已经来你梦里找你索命,说明,它一直就是跟在你身边,要是你不拿镜子的话,万一被它跑了怎么办。”
肖楚楚顿时一愣,既然是跟在自己身边的鬼,那么跟镜子又有什么关系,镜子碎了它都没死,再说了,难道阿云拿镜子,那鬼就会害怕的藏起来?既然这样,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家里的卫生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