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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a大厦,办公室。
季时今和白毛开视频，“什么事？”
电脑那头传来白毛李秋裕的声音：“兄弟你怎么回事？看起来好疲惫，跟三天没睡觉一样……”
季时今沉下神色,“有事说事。”
“我那天去kg俱乐部看过了,人家队友宝贝林霄得很,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季时今皱眉,“你碰他干嘛？”
“我这不是为了刺探军情吗？想跟他拉拉近乎。结果他队友一个比一个狠,就差把咖啡泼我脸上把我轰出去。”
李秋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毛毛，有点无奈,“我真尽力了，kg根本不可能放林霄走,也不会让你入股……要不你考虑考虑赞助呗，姿态放低一点,说不定就把他舔到了……”
这话听得季时今脑壳疼,他就是因为不想当舔狗,才找白毛想办法，结果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尽说一些屁话。
李秋裕忽然又想到什么，“不过林霄的合同只签了一年,明年他恢复自由身,有可能不会再和kg续约,到那时候说不定我的战队也打上lpl了，想办法把他挖过来不就好了……”
还要等到明年？
那个人都敢在林霄脖子上种草莓了，再tm等下去就只有给人送结婚祝福。
季时今揉着太阳穴，疲惫中透着颓废。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几千万的生意,他分分钟就能解决,林霄这件事折磨了他快一个月，连觉都睡不好。
“如果实在追不回来……”李秋裕顿了一下，“要不你试一下放弃？”
什么馊主意？他能放弃早放弃了，这tm不就是因为放不下吗？
季时今现在是脑壳疼，心窝疼，胃也疼。他准备挂断通话，“你不帮就算了。”
“我哪有不帮你？这不帮着吗？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试着换一个角度思考，就像当年的宋夏枝一样，你每天为了他要死要活，比你现在可严重多了，现在还不是缓过来了？可能放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年轻时犯蠢，和现在能一样吗？那个时候冲动不计后果，醒悟过来自然也就放下了。
可现在是一直压抑着自己，已经压到了崩溃的边界，再压一分就会断弦，才肯承认自己动了心。
这两者完全没有比较的余地，何况他也不愿意拿林霄去和宋夏枝比较。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季时今的耐心也到达了顶峰，“我要挂了。”
“你先等会儿，”李秋裕翻出一个照片，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你要不看看这个？这是我最近物色的，还没上手，人家自愿来我们圈子玩，又不用负法律责任，这不比你那个强制圈/禁安全多了？你要是看上了今晚聚会你过来，我帮你安排安排……”
季时今终于忍不住：“你tm是傻逼吗？”
他“啪”地挂断，咬牙切齿吞下两粒胃药。
他只是想让林霄温顺一点，又不是真的要把他关起来养，李秋裕的脑子真的是被门给夹了。
季时今都有些后悔，就不该让这傻逼帮忙。他这人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整天男男女女的一起玩，从他那能得到什么好意见？
胃药稍微缓和疼痛，他握住药瓶，才看到上面写着一天不能超过两次。
他用力攥紧，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如果他有一天死了，林霄也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吧？
六年多的感情，全部都拿去喂了狗。
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会关心自己吧？
真tm的连狗都不如！
手机“滴”了一声，是林霄的直播间提醒。
季时今微微喘了一口气，前脚还在心里骂人家狗都不如，后脚又忍不住犯贱地点进去看人家的直播。
他感觉自己狼狈得像一条狗，居然有一天只能靠偷窥直播间，才能看一看那个人。
林霄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精神，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每天都是一脸没睡好。
他在等待进游戏的时间里，会认真看每一条弹幕，还会感谢每一个送他礼物的人。
季时今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卑微的舔狗，为了让他念一念自己的名字，鬼迷心窍地又给他刷了十个火箭。
一个火箭一千，十个就是一万。
林霄看到这个人又刷了十个火箭，联想到之前新闻报道小孩用大人的银行卡给主播刷礼物的事件，顿时有点慌张，“进击的水草精，你不要再刷了！再刷我就拉黑了？”
弹幕：[哈哈哈我崽好可爱！]
[拼命阻止别人刷礼物，太搞笑了！]
[水草精大兄弟，别刷了，主播很慌。]
进击的水草精：[？]
进击的水草精：[为什么不能刷？]
“你刷得太多了，真的不需要这么多的礼物，你把钱自己留着！”
他这是看不起自己吗？季时今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他噼里啪啦打字：[我有钱。我就要刷。]
林霄尴尬，“啊这……那、那你刷吧……”
说完进击的水草精又刷了十个火箭，稳居榜一。
围观的弹幕笑疯了，[哈哈哈哈豪横！]
[榜一大哥牛逼！大哥威武！]
[看直播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横的人。]
季时今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一点，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是问题。
他正心情愉悦地看着直播，忽然镜头前乱入一张冷丧的脸，他从林霄身后俯身，凑近屏幕，“又在开直播？等我开电脑，一起双排。”
“我帮你开了，桌上还有牛奶。”
“嗯。”桑泊与习以为常地收回视线，耸搭着眼皮回他的座位上。
他坐下仍旧不老实，看林霄好不容易把头发捋顺，他立马伸手去乱揉一通，又给他揉得乱糟糟的。
“桑哥！”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林霄的气呼呼。
随后他离开画面，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做什么，只听到模糊的对话声，像是在说悄悄话。
弹幕瞬间刷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付费内容？不能观看？]
[说！是不是抱着老婆啃去了！]
[我的天！给我磕磕磕！]
季时今用力握紧药瓶，气息又开始不顺畅。
他顺着林霄的直播间，直接扒到桑泊与的直播间，看到桑泊与假装正经的脸，险些被气到破防，手指快速敲动键盘。
进击的水草精：[领证了吗？知道什么是老婆吗？]
进击的水草精：[明明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进击的水草精：[你可真能装。]
弹幕全是问号，刚开始还以为哪来的高级黑粉，结果发现他是隔壁林霄的榜一大哥。
弹幕：[艹了，这个人是林霄的毒唯粉！]
[好恶心！为什么要当毒唯粉？]
[@房管，把这人拉黑。]
[@房管，快把傻逼拉黑！]
随后他的号喜提禁言套餐，一百年。
季时今总算出了口恶气，回到林霄直播间准备重新享受榜一的快乐，结果弹幕全是：[林崽快跑！你的榜一是毒唯粉！]
[不要毒唯！不要毒唯！不要毒唯！]
[毒唯你给我滚出去！！！]
切屏的林霄看到弹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满屏幕的“快跑”“快拉黑”，下意识地以为那个人违法犯罪，害怕道：“房管，快把他拉黑！”
被拉黑的粉丝不能发言，也不能刷礼物。
季时今：？花钱都不能解决问题了吗？
他皱紧眉头，马上打电话给蓝鲸客服：“为什么充钱了还能被拉黑？”
“无论您是否充钱，主播都有拉黑您的权力哦，不妨看看其他直播间呢亲。”
电话被拉黑，看个直播还要被拉黑。
季时今气得青筋都在隐隐暴露。
不过转念一想，至少自己还是林霄的榜一大哥，至少名字还挂在上面。
结果下一刻，打完游戏的桑泊与看到直播间的节奏，二话不说，直接去林霄直播间刷了三十个火箭，直接超越他的排名，稳坐榜一大哥的名号。
弹幕全部都在嗷嗷叫，[恭迎榜一大哥！]
[今天又是爱老婆的一天！]
季时今气得胃又开始疼，他用力盖上笔记本，额头抵在桌上，额头全是冰冷的汗。
回想过去所做的一切，他只是发现得稍微晚了一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
直播在欢声笑语中进行，林霄在最后一把即将结束的时候，跟观众说：“就播到这里吧，这把打完就不打了，我等会儿要带猫猫去洗澡。”
弹幕都让他早去早回，纷纷离开他的直播间，进入桑泊与的直播间转转，结果发现他的直播间也关了？
难道他也要带猫猫去洗澡？
这两个人绝对有！情！况！
林霄关掉直播间，上楼拿猫包。
白野碰到，问他：“你要带lucky出去？”
“嗯，我带它洗个澡。”
白野昨晚才撸了猫，“不是挺干净的吗？昨晚我还闻了它的脚，也不是很臭。”
林霄惊悚，“你闻它的脚？”
“嗯，又白又肉，可好玩了。”
可是再可爱，也是埋粑粑的脚诶。
林霄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下楼，正好看到桑泊与在逗猫，“桑哥，把它抱过来。”
桑泊与蹲在地上，大长腿努力去适应猫咪的高度，小心翼翼地下手，好像很嫌弃它。
lucky这么温柔的猫猫，也要被嫌弃吗？
林霄警铃大作，这以后要怎么相处？
他把lucky装进猫包里，严肃地交给桑泊与，“桑哥，你背它。”
桑泊与没养过这玩意儿，听别人说很容易就吓死了，所以他都不敢轻易触碰lucky。
现在把猫交到他手上，他浑身都很僵硬。
但是林霄很坚持，一定要递给他，桑泊与才小心翼翼地把猫背在身前，“这样？”
看他紧张得路都不会走了，林霄“扑哧”一声笑出声，他看周围没人，上前挽住他的手，“不要这么紧张，lucky很乖的，你好好跟它相处好不好？”
谁受得了林霄这样软声说话？
桑泊与耳根微红，“嗯。”
两人一起下楼来到宠物店，把lucky交给店员，慢慢洗澡的过程很漫长，加上烘干一个多小时，两人都等得有点无聊。
百无聊赖的桑泊与逗宠物店的猫猫狗狗玩，其中一只小白狗跟他玩得特别好，把球扔出去，它蹦蹦跳跳地捡回来，一脸兴奋地等着他扔出去，然后又蹦过去捡回来。
桑泊与玩得上瘾，脱口而出：“以后我们再养只狗吧。”
正在挑选罐头的林霄脱口而出：“不行，lucky不喜欢狗，我们以后可以再养只猫。”
他说完愣了一下，视线从罐头中抬起。
他刚刚说了“我们”和“以后”？
逗狗的桑泊与忍不住笑了，他的心情好到甚至把小白狗抱了起来，“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