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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熙轻咳着说下去:“我,是要做你的妻子,做你整个生命的代言人。”
许是席熙花了眼,他的眉梢柔和了几分,“还真是奇怪,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我父亲下达命令,让我和明魅的千金小姐尽快结婚。我原来如此受欢迎,不知道到底应该选择谁呢?”
他当然是谁都不想选择,可是命运从来都是那么身不由已。
席熙很快被送到医院,无论心智如何坚韧,身体已经是不堪重负。满水引发高烧,继而又引起了肺炎。待席熙真正清醒,已不知是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门外传来压抑且哀凉的女音:“她只是为你跳水,我当年为了教你,险些连命都丢掉。”
席熙似是浑身都有了力气,挣扎着下床,正看到漆黑的门外,杨蔷紧紧期抱着云冰,低声哀求:“你竟情为她抛弃工作,彻夜守护,你曾经答应过要照应我一生,为什么现在连抱抱我都不肯?”
只而这个平日杀伐果断的男人一脸犹豫,手在拥抱和推开之间,反复徘徊。
席熙想是她的高清手机摄像头打扰了这唯美一幕,杨蔷先是满脸恨意,再然后,她开始仔细打量席熙,眼神愈加慌乱:“你到底是谁?”
席熙不看她,却只是对着高云辉轻笑:“我啊,是死也要死在你怀里的女孩,也是明魅的大小姐,若你要选一个做妻子的话,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可若是你一个都不想选……”我摇动着记录视频的手机,轻笑,“大家都在传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啊……”
只听他温柔道:“我会和你结婚。你要记住,这一辈子但凡你想要,我都会给你。”他再不看杨蔷一眼,一双手只是有力地扶住席熙。
人们说,三年前,高明辉不慎落水,若非杨蔷含身相救,他早已经死去。
我在这些传闻中谈淡笑着,无论如何,他终归还是负了杨蔷。或许因为席熙的嫁妆是明魅的大笔融资资金,又或者,席熙精心圆完妆,穿起白色长相的样子,和杨蔷简直一模一样,这让他接受起席熙,不似那么困难。
枝语的新产品寇蜜系列,据说加入昂贵的鱼子酱做配料,卖点是无污染,抗衰老,将由枝语的宣传部门经理杨蔷来给大家讲解,继而为千挑万选的模特代言人试妆。
席熙想她来的正是时候。
尽管杨蔷带病出席,可还是出现了问题,模特阑尾炎突然发作,实在无法上场,临时找人来替,又怕气场不足,不能表现产品的美丽。
席熙适时走过去:“我学过多年的化妆,虽比不上专业模特美丽,可也许更加懂得如何去展现产品的妙处,要不然,让我去试试?”
杨蔷也情不自禁夸赞:“高云辉有次夸赞你如武快书中的赵敏,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你比她还要厉害几分,倾城容貌,富足家世,还有这么一手堪称变脸的好本事,真是羡煞旁人。”
“是吗?”席熙微笑,“师傅说过,化妆的第一层境界是化心,我化来化去,也只是化了个皮而已,半分高云辉的真心都没能化来。”
发布会开始定在下午六点六分,图的是大吉大利之意,但还不到十分钟便已宣告结束。原因很简单,杨蔷为席熙涂抹寇蜜面霜后稍许,席熙的脸上便起了大大小小的肿包,痒疼兼具,忍不住的轻吟声,瞬间吸引了大量的记者镜头。
很显然,枝语的这款产品并没有他们所宣传的那样,对人体毫无损伤。刹那间,便已有记者将话筒对准杨蔷,毫不客气发问:“请问,这款面霜里,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配料?”
席熙转眼看高云辉却正赶上他一双眸子也正盯着席熙,似悲期凉,似哀伤,可下一秒,他的眼睛里,便涌出了然的笑意,几步登台,那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眼看就要拥住羸弱的杨蔷,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谁知,杨蔷一把推开了他。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中央的她,含泪一字一句:“请相信,产品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我嫉妒席熙,故意放了点使她过敏的花粉罢了。”
席熙颇有些讶异地望着台上的杨蔷。之前只道她惯用柔弱欺骗拢住高云辉,现在看来,为了他,她亦有付出一切的真心。
可这又能怎样呢?
谁都曾有真心,却不见得换得对方的真情。
席熙躲在角落里,将临时离场的模特,和几名咄咄逼人的记者的酬金安排好,便拔通了高云辉的电话。他急匆匆赶出来,看到席熙正端坐在车里,便松出一口气:“你原来无事,我还以为你被记者围攻……”
“高云辉,你说你会尊重婚姻,那么此刻有什么,比你的妻子生病更重要。”席熙打断他的话,指指自己脸上的红肿,似笑非笑。
他眉头稍松:“是,有谁比你现在的身体更重要,我送你去医院。”
席熙紧紧盯着他的脸,足足看了有一分钟,他脸上的关怀不似是假的,可那腹底深处,分明还有更深的担心,是为了不远处,可怜巴巴哭着等待他安慰的女人。
席熙叹口气,却用手把住车门,用轻西坚定的语气:“,我不愿意你人在车里,心却不在。”
高云辉一声叹息,席熙却是听得分明。
席畅畅叹了一口气,又抚摸了一下照片上的席熙:“姐姐啊,永远是那么傻。”
后来,那晚的高云辉直到半夜才回来。他依旧不肯多说话,见席熙脸上大片红肿已经消退,便扔给席熙一身睡袍,硬是把席熙拉到了冷风阵阵的阳台上。
天空群星闪烁,他点燃一支烟,似自言自语:“我小时候常常许愿。那时候我深信星星是有灵性的,他们是逝去之人的魂灵,保护着这个世界。后来我渐渐不信,当妈妈因医药费不够,只能躺在家里等死时,当我只是高家傀儡,不能要得我心爱之人时,我就懂得,还是要拼尽全力,得到整个高家,才能……”他顿一下,眯着眼睛看我,轻道,“才能给我心爱之人她想要的一切。”
“心爱之人”四个字,被他咬得缠绵悱恻。
高云辉原是私生子,他的母亲一生未踏进过高家大门,但传闻中,高家长子一直有病,又深恋杨蔷,杨蔷嫁人来换得高家长子放权,而他本可以选择和心爱之人厮守,却为了钱财,娶了骄横的席熙。这些可全是自愿,说不得别人逼迫。
男人若是贪心,总会有一万种理由。席熙花了片刻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道:“你已拿下高家江山,可打江山难,守江山只怕更不易。枝语如今受了这样的打击,你打算怎么办?”
席熙本意是讥讽,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关心,他听得分明,眉眼瞬间冰消雪融,语意更加直白猖狂:“谁又管它会怎样呢?我打下彩妆这片天地,不过是为了给你看,你若是觉得碍眼,我也高兴把它撕毁掉,只要你开心就好。”
席熙的心砰砰直跳,疑心他发现了什么,可他的眼睛,却是难得的温柔真诚,席熙渐渐柔软了神经,轻轻把头倚在他的怀里:“你要给谁看?是我,还是杨蔷?”
在席熙的记忆里,高云辉只有那一夜如此多话,而这样的美梦,席熙也只做了一晚。席熙早上起来,报纸上已经报道,席熙是因为化妆前吃了海鲜,故而过敏,之后连向累续的报道,再不是杨蔷如何歹毒,只尽是席熙和高云辉的恩爱,打头的那张,便正是昨晚他们的把酒言欢。在自己家里也能被记者拍到,想来只有一种情况,是高云辉亲自拍好,送给记者。
因枝语的新产品发布的大失利,竞争对手的产品因此占了大优势,枝语负债累累。欠银行的款项越来越多,归期也越来越近。
高云辉不慌不忙,浑不在意,对那些上门时债的,只轻描淡写一句话:“若我不能按时还出,就让我从枝语大楼上纵身跃下。”
这本是席熙期待所见的后果,可席熙拿着报纸几乎要生生撕碎,席熙将他遇到越来越险峻的地步,想要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浑不在意,只一心要护得杨蔷周全,到头来,失魂落魄的反倒是席熙。
他这日反常地归家早,席熙握着报纸,咬牙切齿:“你今天回来得倒是早,你居然还敢回来见我。”
报纸上面的标题醒目:“明魅千金神经质过敏,冷水淋头早已疯。”高云辉一方面生意亏损,一方面却高调秀恩爱,无疑成为焦点。
记者们循着那恩爱的照片开始挖掘各路八卦,而后惊喜发现明魅的干金,高家的儿媳居然大有新闻,不几日,三年前席熙得抑郁症,在医院里不断用水淋头的丑陋照片便荣登娱乐版首页。
“对不起,我只想把火从杨蔷身上引开,却没想到烧到了你身上。”
结婚后,席熙第一次喝酒,笑得几乎要流下泪来,席熙点头:“我只是你的挡箭牌。”
席熙硬咽再说不下去,最终恶狠狠关上了门。
亦不知过了多久,席熙自迷糊的梦境中醒来,却见客厅的灯还在亮着。
高云辉颓唐地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已经是厚厚一层烟蒂。他听见席熙的脚步声,道:“那些记者和相干的人,我都给了他们这辈子想不到的惩罚,只还有一个十恶不赦的我,不知道该如间处置?”
他一向沉默古板,此刻可怜巴巴起来,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他见席熙神色稍缓,忍不住张手拥抱席熙,席熙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血红的印子蜿蜓着,越来越长,他的眉毛也拧得越来越紧,但高云辉不发一声,另一只手反而紧紧抱住席熙的背,似是极贪恋这一秒身体接触的温暖。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似演一场无声的暴力剧,直到席熙的牙齿不堪重负,方才停止。
“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席熙明白他的意思,叹口气:“我和表哥感情非常好,当年哥为了救我的恋人溺水身亡,我整日想着若淹死的是我就好了,于是便有了照片上的举动。”
“你的恋人?”高云辉的语气里微有酸意,席熙却不等他说完,便指他还在渗血的伤口:“你不要以为这就完了,刚刚不过伤了手,接下来,要伤的是你的心。——你还得答应我个心愿。”
高云辉怔了一下,以为席熙要出手惩戒杨蔷,低头猫然:“杨蔷的哮喘,是当年救我留下的病根,如今一受刺激便要发作,希望你……”
他抬头,却正对上席熙笑意盈盈的脸,席熙手里是支眉笔,“我读武侠,最爱的是张无忌总给赵敏化妆。我师傅说,化妆的第二层境界是化情,能心中有情,才能赚出真正美妆,你虽非专业化妆师,若你心中有我,定可为我圆出最美容妆。
是了,这不过是席熙的又一小小心计,我知高云辉不可能亲手去伤害杨蔷,只得做出亲密的照片拿去刺微她。但高云辉没有接过圆笔,他只是拿起自己的袖子,沾了水,一点点擦试我越来越红的脸,直到镜子里出现了清清爽爽,一个和杨蔷毫无相同之处的席熙。
“这个,就是我认为最美的妆容。”高云辉抚摸脸:“你如此美丽,胜过杨蔷百倍,之后不必再化成与她相似的样子。”这男人鲜少说什么情话,可一旦说起来,便总让席熙自以为坚硬如铁的心,软化几分。
席熙心中忽然涌上一丝凄凉的希望,忍不住突兀地握住他的手道:“第二个问题,如果当年救你的人是我,你此时深爱的,会不会有所改变?”
高云辉似被席熙的假设吓到,眉目瞬间黑沉,脸色大变。而或许是席熙眉目间过于明亮的爱意灼痛了他,让他意识到,席熙终是超出了这场婚姻交易的界限。
他沉吟良久后,一根根掰开席熙的手指,冷冷道:“不会。”他起身欲走。见席熙脸色苍白,终是软声说了句:“你以后自然都会懂。”
可他不知,席熙一直是懂的。无论真相如何,他们在一起经历的这些年,远不是席熙所能想象,命运就是这样,它既是残忍的带错了桂冠,也会给桂冠之人永远荣罐,给错失之人永恒伤痛。
客厅的灯被高云辉按灭,便如同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丝光亮,就此消失殆尽。
那一夜之后,席熙极少再理会高云辉,那些记录他们亲密举动的照片,也一直没有拿给杨蔷去炫耀,爱情的战局里,她已经输到片甲不留,实在是毫无心力再去攻击别人。一个人的耐心持续时间不会太长,更何况随着枝语的业绩越来越差,高云辉的脸色也越来越冷,每每回家,也极少与席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