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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云城的这段时间,豆豆一直在幻想和爹地相认的画面,他很害怕他的爹地会不喜欢他,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尝试着和封叔叔接触,把他幻想成自己的爹地,好为了日后相认做准备。
豆豆幻想过很多可能,也想过他的爹地有可能从事了各种不一样的职业,也有可能很不好相处,一切,他都想过,但他唯一没想过的就是他的爹地居然会是王继仁那种人。
豆豆听说过他,也搜过他的相关资料,是一个肮脏到无法形容的男人。
豆豆为有这种父亲感到耻辱!
小家伙一整晚都睡不着,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睡得很沉很沉的秦薇浅,豆豆拿起手机小心翼翼走到卫生间,又不知道要干什么,最后忍不住拨通了封九辞的电话。
夜晚十一点,已经很晚了。
封九辞正准备入睡,接到豆豆的电话时十分诧异。
“找我有事?”男人接通了电话。
豆豆听到他沉稳有力又十分温柔的声音,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半蹲在厕所里,小手一个劲的擦着眼角的泪花。
手机的另一头,封九辞听到小小的抽泣声,问:“怎么哭了?”
豆豆小嘴张了张,想要回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可怜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用着很正常的口音说:“我没事,我就是忽然想吃东西了。”
“你妈咪呢?她不给你做吃的?”封九辞皱眉。
豆豆说:“妈咪睡着了,我就自己出来了。”
“出来?”封九辞忽然严肃起来:“大晚上你跑哪去了?”
豆豆说:“我就在卫生间啊。”
男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时间,也不算太晚,就闲下来跟豆豆聊天:“你妈咪都睡觉了你为什么不睡?”
“我睡不着。”豆豆的声音小小的。
封九辞笑着说:“在我这的时候你睡眠可是一向都很好,要不要来叔叔家?我现在去接你。”
“不了。”豆豆摇头拒绝了。
封九辞冷毅的俊脸微微青了青,显然、被拒绝的他有些不太高兴,但他并没有跟豆豆置气,问:“这大晚上的,你不过来,我也不想给你送吃的过去,你赶快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不饿。”豆豆摇着小脑袋,继续说:“我就是想找个人跟我聊聊天。”
声音,软软的,小小的、似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封九辞还是头一回听到豆豆这么害怕的声音,忍不住沉下脸:“你今天怎么了?”
豆豆抱着手机,咬着小嘴巴想了好久,才说:“就是不高兴。”
“谁惹你不高兴了?”封九辞笑着反问,他发现豆豆和秦薇浅一样,一整天就没高兴过,能一整天都保持不高兴,这对母子也算是有点本事。
豆豆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没人惹我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要难过?”封九辞反问。
豆豆小手轻轻挠了挠膝盖,看着湿润润的地板小声说道:“封叔叔,如果我告诉你我爹地没死,你会不会生气?”
男人心中一动,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片刻后消失不见,故作镇定的问:“你爹地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封九辞竟有几分期待,他其实对豆豆的过去非常好奇,很想知道豆豆的过去。
豆豆说:“我爹地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
封九辞眉头一紧,说:“你之前不是说你爹地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吗?”
“他坏的厉害。”豆豆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凶狠。
封九辞靠在床头上,轻声询问:“比如?”
“他长的特别丑,还特别喜欢欺负人,他专门做一些欺凌弱小,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恶心至极!”豆豆义愤填膺的说。
封九辞单手扶着太阳穴,也不知怎的竟有几分不舒服,他以为是自己太困了,强撑着认真听豆豆的话,听到小家伙的这番描述之后也非常赞同的点头:“这种人的确恶心至极。”
豆豆像是找到了知音和发泄口,继续说:“封叔叔,我每次想到我爹地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你想到你爹地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
闭着双眼安静听着小家伙说话的封九辞忽然间就沉默了,他感觉豆豆受了不小的刺激,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他甚至开始好奇豆豆的父亲是谁了,忍不住问:“你爹地是谁?”
“封叔叔先回答我。”豆豆不愿意说。
封九辞道:“并没有,我父亲很好。”
“是吗……”小家伙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低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残留在地板缝隙中的水,模糊的看到自己的脸,他的声音十分悲凉:“我爹地一点都不好,我恨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小家伙的声音夹杂着不难察觉的恨意!
封九辞漆黑的眼底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之色,他坐了起来,说:“你可能不了解他,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大多数父亲对孩子都非常好的。”
“我爹地不要我。”豆豆笑着回答,清脆的声音说的干净利落。
封九辞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却不是他的,而是手机另一边,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可怜心口发出的声音。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男人起身,换衣服。
豆豆说:“不用了,这么晚了,封叔叔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上班。”
“地址发给我。”封九辞霸道的命令,不容抗拒。
豆豆想了好久,才忍不住把地址发过去。
封九辞看了一眼,说:“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过去。”
“都行,不想等太久。”豆豆也不挑剔,只要能填饱肚子,他都可以。
封九辞转身下了楼。
管家疑惑:“少爷这是去哪?”
封九辞说:“有事。”
开车,出门,去秦薇浅家的路上路过夜市摊,封九辞买了些小龙虾还有一些刚烤好的烧烤,顺便给小家伙买了饮料。
豆豆是半夜三更偷偷爬起来打电话的,他本以为封九辞只是随便买些简易的食物,没想到他居然买了一大袋。
豆豆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怔住了!
小家伙天真的仰起头,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惊得都快掉下来:“封叔叔,您这是买了多少啊?”
封九辞说:“十斤,够你吃了吗?”
豆豆更加震惊了!十斤!
封叔叔居然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