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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到什么了?”张明鉴阴沉着脸,望着面前躬身站着的手下张驴儿。
张驴儿年近四十,原先是个货郎,走乡窜镇的,做起打探这行,倒是把好手。听着首领问话便小心答道:“小的打听到了,那沈默是天门镇人氏。沈家在当地算是大族。因着年前有禹王寨的好汉们去镇里寻仇,却被沈家剿杀得干干净净,这才被谷师爷请去县里守卫的。”
“哦?那沈默手上有功夫?”
“这倒不曾听说,只是沈家家丁俱是精壮之徒。又有一种藤甲护体,刀枪难入,是以才不惧咱们。”
“沈家都住在天门镇上是么?”
“小的听闻,沈家尚有间别院。沈默那厮去了盱眙后,便把父母妻小俱都搬去了山中别院守护。镇上虽有家丁守卫,却是间空院而己。”
“别院?”张明鉴眉头一皱,是在何处?
“距天门镇西十余里,石门山内。小的也去看过,是一个天然的山谷,加了道山门,易守难攻!在近官道的一边却还有座似石非石,似土非土的小堡,与那山谷之间凭空架着一道桥梁相接。”张驴儿做事倒是周祥,听着首领对沈家的别院有兴趣,便又详细的说道:“小的在别院附近看了两天。山中有家丁持械守卫。只怕不易攻入。外面不时会有车驾运送些货物进入谷内。只是开谷门时,俱有人在山门上查问验看,要混进去却也不太容易。不过……”
“不过什么?”张明鉴眼前一亮,急问道。
“不过有些孩童会在傍晚的时候跑出来玩,听着仆从的说话,里面应该会有那沈默的女儿!”张驴儿回忆道:“按说,沈家小姐不该跟着一伙孩童山上水里的倒处乱跑,可小的听那跟着的仆妇一直叫着‘小姐’,却是有些怪异。”
车月儿醒来时,身上好些地方缠着白色的布条,稍一动作,便钻心得疼痛,嗓子里象是冒了火一般的干渴欲裂。看到床头的桌上,有一碗清水,便努力得端了来喝下,这才感受好了一些。扶着墙走出房时,外面的人们正在忙着把一筐筐的小鱼干卸下马车。望着这陌生的村落与人们,看着这里应该是一个山谷,而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姑娘醒过来了?”一位慈祥的妇人见着车月儿,笑着走过来道。
“婶儿,这里是哪?我咋到这来了。”车月儿明明记得,当晚自己杀了最后一个落水的贼人之后,便晕在那白茅滩的。
“哦,那晚你杀贼时用脱了力,身上也受了伤,流血太多晕过去了,是俺儿大力给你救回来的。”说话的,是沈福的妻子,大力的母亲,谷中都唤她做大力娘的。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忽得来了一阵儿骚动,谷门那里跑进来一辆马车,车还没停稳,上面的人便跳下来便道:“快报知徐领队!贼人出动了,看样子是想攻打天门镇!”
听明了情况,便有人喝令道:“来人,去请徐领队,机动队全体集合!”
“这是俺们谷里的训练官何福。”大力娘指着那发令的人道。
有腿脚快的飞跑去了谷里报信。更多的人却纷纷转去了一边的长排形的房中。再出来的时候,身上便披上了象藤筐一样的甲片,一队执长枪,一队拿着藤盾跟短刀,还有几人身上背着的竟是弓箭!
不多会工夫,便见着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小跑过来。跟着那报信的人询问了几句,看看谷门前集合的二十来人,个个早己披甲执锋,满意的一点头,一挥手,带着众人分跳上数辆马车。谷门又再洞开,马车排成一队飞驰而去……
车月儿看得一头雾水,便向大力娘问道:“婶儿,这是去做什么?”
“打贼人呗,那个张明鉴,上回被俺们打得狠了,老爷早防着他来报仇了。”大力娘一脸轻松道。
张明鉴带着人马,一路走过了西山村,沈家在这里有些船只,却都出了湖去,没在码头上。张明鉴也没在这里打太多主意,这一次,倾巢出动,要的是给那沈默来上记狠的!小打小闹得烧他两条船,张明鉴自认眼界还没这么窄。
“都给我快着些!”望着一路走来,显出些倦意的手下,张明鉴还是催促着。
今天老窝里几乎没留什么人手,反正除了粮食,也没什么要守护的了。上次家里被沈默的手下劫掠一空,让张明鉴几乎倾家荡产,这一次,要是不能抢回一些本钱,只怕给手下的赏钱都给不出了。
远远得,终于看到了天门镇的牌坊立在官道上,张明鉴的心情也越发得紧张起来……
他出道以来,一杆铁枪挑四方,功夫上没遇过敌手,后来当了首领,因着号令严明,赏罚有度,手下的兄弟也个个悍不畏死,从十几人一路打到了上百人,也有了自己的基业,本来正想逼着盱眙县就范,自己和兄弟们走了明面做个县尉与巡军,把盱眙一县的财路握在手里,来日再图大计。可谁知,被那沈默一闹,一晚上便折了自家半数的弟兄!
握了握手中的铁枪,张明鉴一握手,沉声道:“都快着点!打破天门镇首功者,财帛女子,任他先挑!”
贼人们被这句话一下忘记了原本疲惫的双腿与不安的心情,咧开嘴一笑,嗬嗬大叫着冲向牌坊后的镇门而去!
“这点人,便想攻我天门镇?”钟哲安站在镇门口的一块大石上远望着冲来的贼人,轻笑道:“弓箭手准备,迎敌!”
“迎敌!”十名弓手手握弓箭作势待拉。
“张弓!”
弓手们奋力一拉,便把手中的弓拉得满了。
“瞄!”
弓手各自寻着了目标,把手中的箭对着瞄了过去。
“发!”
“嗖……”十只弓箭转瞬间便尽数飞了出去。
张明鉴看见对方的弓箭手发力,便吼了起来道:“散开跑!”手中大枪一舞,挡在面前,更加发力着冲了上去!
箭枝飞来的时候,并没给贼人们带来多少损伤,只让他们的人群散乱开来。
可是钟哲安见状却是一笑道:“枪盾相合,二人组,迎敌!”
持枪的家丁在后,持盾的在前,两两一组,立刻形成了十个小组,面对上前面冲来的数十名贼人!
“杀!”张明鉴高叫道。
“杀!”钟哲安号令道。
“杀啊!”好象浪花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冲上来的贼人们与迎上前的家丁们号叫着撞在了一起。
张明鉴手中的铁枪一马当先得刺了出手!在他的对面,是一个戴着奇怪得鬼脸铜面具的家伙,一手持盾,一手握刀,眼神中透着凶狠得目光冲了上来。
“嘭!”张明鉴见他那盾面是藤制,反有些怕他阻了自己的枪势,便腰间一拧,化刺为扫,一棍扫在了那人的盾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鬼脸左手盾牌一扬,生生得挡下了他这一棍,巨大得冲力砸得他向右一歪,那枪竟贴着盾面,又再向前,刺向鬼脸身后的枪手。
同鬼脸搭档的枪手,出枪线路刚好被右侧歪倒的鬼脸封住。
张明鉴信心满满得等着刺入那枪手体内的一刻,可便在此时,盾牌忽得向上一抬,架开了他的枪杆,而身下也有风声扬起。
低头一看,那鬼脸正单膝跪在地上,左臂奋力抬起,右手中的弯刀却正扫向自己的大腿!
张明鉴怒喝一声,便想抬脚踹飞这鬼脸,便在此时,一枝枪杆,从鬼脸身体的空隙处猛得刺了出来,对得正是张明鉴的小腹!
双脚一借力,手中的铁枪猛然一收,张明鉴“腾”得一声跃起,脚正点在那鬼脸的盾牌上,把鬼脸与那枪杆都压在脚下!这时候,手中的枪杆猛然挥出,“喀喳!”一声,正击在那枪手的臂上。
望着那枪手痛苦得表情,怕是手臂己经被生生得扫得断了。张明鉴很满意自己这一扫的威力,枪杆一收,便要再送出去,将那枪手刺个对穿!
“嗖!”的一声,忽然由远至近袭来。
张明鉴脑中一寒,枪杆在面前舞成一团花,只听得“当!”的一声,铁制的枪杆传来一股大力,令到他的手臂也不禁一麻!他急忙跳去一边,恨恨得看了那个明显是领头的箭头一眼。这时候,张明鉴才留意到自家带来的手下,正在被沈家的家丁们追打!
沈家家丁们都是一枪一刀盾做一组,对上手下们,盾手在前阻滞攻击,枪手在后发出致命一击。有几名手下明明己经刺中了对手,可那藤甲的阻挡下,对手分明是受了伤,却还能勉强战斗。
张明鉴当然不会知道,这刀盾手与长枪的组合,是徐横财与王远图按着沈默的要求,专门设计的战术组合。如果组合被打破后,剩下的人员还可以临时组合进其它的小组,形成两枪一盾或是两盾一枪的临时小组。长短相补,攻防互益,时间越久,这枪刀盾的组合越发有力,张明鉴的手下们渐渐失了锐气,开始后退起来……
“聚在一起,谁也不许退!”张明鉴脑中一转,便有了对策。
手下们听到号令,马上退在一处,一色的长枪向前,好象刺猬一般,令眼前的沈家家丁无从下口。
可还没等张明鉴下令继续攻击,钟哲安却先发了令:“射!”
一丛箭矢带着破空的呼啸,飞向张明鉴的一群手下中间,当即便放倒了三两人!
贼人们一见这情形,急忙又散了开来,防止再有箭矢来袭。可刚一散开,沈家的家丁又再冲了上来……
张明鉴眉头一皱,恨恨得骂道:“该死的陈胡子!死也该死到了吧!”
忽然,远远的风声里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听着是在镇子的另一头响起,张明鉴闻声大喜,当即喝道:“陈胡子从后面攻上来了!大伙儿前后夹攻,打破天门镇,抢他娘的!”
“抢他娘的!”听到后应到了,贼众们个个都精神振奋起来,眼中一红,端着枪杆便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