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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来了?”丁三甲接住孔元抛过来的利群,放在手里揉捏道。
“怕你别人欺负了,所以来看看。”孔元趴在天台栏杆上,惬意地吐了一个烟圈道。
“猛子你说。”丁三甲直接无视掉孔元的回答,不过也跟孔元一样趴在栏杆上。不得不说大学城的夜色远远不如白天来的好看,至少没有名义上的灯红酒绿。倒是隔江而望的萧山还是一副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模样,没辱没了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建设。
“今天开班会,都来红尘了。”猛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丁三甲身后,随时准备上前去挡子弹的模样。
“哪个王八蛋的主意?方恒?”丁三甲的眉头皱了起来。倒不是说同学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来会让丁三甲难堪,而是如果明知道有同学在这里打工却偏要将大家带过来,这就是故意找别人难堪了。丁三甲可以不在乎结果,但却不能不理会动机。
“除了那王八羔子还能有谁。”孔元将半截烟蒂狠狠踩在脚底,“迟早得收拾他。”
“刚刚那两个人很厉害。”从不参与讨论的猛子突然冒出一句,随即又眼观鼻鼻观心。
“很厉害就别招惹他们。比不得那些动辄就搬出家里靠山衙内们,咱一辈子安分守己惯了。连夜探寡妇门这种事都没胆子去做,更别说出去祸国殃民到处找茬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平民老百姓来的实在。”
丁三甲揉捏完了手里的利群,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只有八根香烟的红双喜,继续把玩烟壳。
猛子憨憨一笑,不说话。
“不过是个二三线城市的小角色而已,口袋里有几个钱家里有几个勉强能上场面的人物于是以为天下老子第一了。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东西,这次要不是你拦着,我能让他们爬着出杭州。”跟着丁三甲这么久,孔元到底还是有些许锐气没磨掉,偶尔还是寒光四射充满攻击性。
丁三甲不以为然。不是说不相信孔元有这种能耐,在杭城里踩一两个外地过来的过江龙对孔元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至少以前没少做。但是丁三甲倒是情愿孔元能够就此揭过这页不提。不管是像猛子这般的天生的淡然性格使然还是丁三甲的古井无波,能够做到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方才是大道理。前杭城纨绔孔元对此还有些距离,不过在丁三甲的耳濡目染之下却也在每天进步。当然这也是孔元那个老不死的爷爷最看重丁三甲的地方。
“大智若妖。”这是那天见过丁三甲之后孔老爷子在书房里用练了一辈子的瘦金体写下的四个字。
虽然二十岁以前的丁三甲更喜欢“大智若愚”这四个字。
“很多人在谈论起衙内纨绔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忽略掉他们自身的能力而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背景上。抛去所有的外在因素不说,刚刚在自己这边被一下子放到三个人之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定力,三年前的你有吗?”
丁三甲瞥了眼还在忿忿不平的孔元,淡淡道。对于自家兄弟,就事论事起来丁三甲向来犀利。都是自己人,不丢人。
孔元摇头。现在的他或许可以,但是三年前却万万不能。
“所以不要否认他们身后特别是诸葛兄妹身后有高人存在。记住,不管是谁,之所以能够张扬总是因为他们会有些别人拿不出来的资本的。不然的话别说是杀进杭城,就是在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也够呛。所以想要做一个称职的衙内就要好好学学看别人是怎么为非作歹的而不是一味的踩人。你跟我不一样,就算是已经被别人当成了一直只会靠着家里混吃混喝的寄生虫肥猪,你也得自力更生做一只风流倜傥有文化有内涵的夜明猪。不能净拱那些蔫了吧唧的咸菜帮子,你自己无所谓我看了都咸的慌。地里那些水灵灵白嫩嫩的小白菜才是我们的目标。”
“我跟你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孔元有些委屈地嘀咕道。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多少还会有些纨绔的作风会让自己在丁三甲猛子面前显得有些扎眼,一种老扯他俩后腿的自卑感。“还不是一样的吃喝拉撒吹牛打屁。”
“我当然不是那意思。”丁三甲一把搂过猛子和孔元的肩膀,“你的家世摆在那里。你家老爷子希望你以后走的是官商的路子,当然能往上些就更好。总之是在体制半体制内混饭吃,这是大方向不能变。我也不希望你变。至于猛子也不用说,家里也肯定是早早地给你铺好了路子,多半走的也是正统路子。所以现在的你们不能大意,否则小事上容易被人揪住了辫子往死里整。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出点小血是免不了的。因此现在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些。”
“那你呢?”
久不说话的猛子也开口道。显然这不是一个愿意被三人触及的话题,但是憋在心里憋久了也不是个好事。顶多把一个鸡蛋憋成臭鸡蛋,成不了松花蛋。
“我?”丁三甲大笑一声,“我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路子去闯,只不过都是些野路子,现在说出来对你们没好处。总之这些体制内的勾心斗角不适合我。唇枪舌剑再厉害也不过是心理战而已,弄不死人。有时候还不如一刀一枪一拳一脚来的实在。”
说着又想起来刚刚在被白皮肤眼镜男泼酒时的情形。啤酒在快要触及丁三甲的时候被他体内突然出现的一股微不可见的水幕尽数挡住,丝毫没有沾到分毫。回想起之前那个在自己体内的声音,丁三甲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说不准这次溺水还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对了,等下的班会我不去了,你俩代表下。”丁三甲将依然是八支烟的红双喜塞进口袋中,朝楼下走去。
“是因为方恒那小子吗?”放开了心思的孔元又活络起来,“理会他做什么,要不然我去削他一顿?猛子去也行。”
“削你妹!”丁三甲没好气的回头白了一眼,“老子要打工,一小时十块!开个班会估计又得通宵,哪来的钱!”
猛子憨厚的笑笑,拎着一脸尴尬的孔元便往包厢去了,雷厉风行的很。
猛子和孔元走后丁三甲没在天台上停留,独自下楼。他还得去五号包厢打扫卫生,身为服务员的丁三甲同学在这方面着实称得上尽心尽力,对得起十块钱一小时的薪水。大三之前的那三年平民小百姓外加土鳖丁三甲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老老实实的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打工。做不来整天泡在图书馆的好学生同时也没资本做一天到晚欺男霸女人神共愤的刺头。一味的中庸惯了。顶多也就是在周末的时候跟猛子还有孔元去网吧包夜通宵打打DOTA之类的。其实对于这种竞技类游戏丁三甲的水平一直都拿不出手。属于玩DPS被骂蛋疼玩辅助不会插眼玩肉又不敢团战勾引的角色。不是因为不会玩,而是实在是纯粹抱着游戏的心思无论被虐或是虐别人都一味的笑嘻嘻的。自然也就没法子上心打,那种把键盘上多余的键抠掉苦练APM的事丁三甲做不出来。一穷二白的他也没这闲钱折腾。倒是网游丁三甲还略感兴趣,比如说一款网易出品的叫《大话西游三》的游戏。但是在里面也照例是混的不行,一如现实里的穷酸模样。不过说起游戏攻略来倒是一套接着一套,见解精辟,十足的理论家。这方面丁三甲从不否认自己的纸上谈兵,不管是游戏也好现实也罢。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丁三甲实际并不缺乏强大的执行力,差的只是一个崛起的动机而已。
玩网游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丁三甲实际上很享受在班级里别人听说他玩网游之后投过来的鄙视眼神。这些二十岁以前听父母三十岁听领导四十岁听配偶五十岁听孩子的人望向他们眼中逃避现实沉迷网游的丁三甲的鄙夷眼神让丁三甲同志很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当然,也不能否认伪宅男丁三甲同学骨子里还是有些那方面的天赋的。
只不过今天发生的事却由不得丁三甲不去想想以后的事。平庸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却也不知什么令人称道的好事。以前土包子丁三甲的理想只不过是春天种稻子秋天刨地瓜,没什么宏图大志。再往上顶多就是偶尔能瞄两眼村头杂货店的人间胸器。如果非要说其他的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念想估计就是想要攒几块钱给老头子买双皮靴子,皮要好毛要软,不是地摊上十块钱一双的那种。省的他那双老寒腿一入冬就惨不忍睹。
以前丁三甲没觉得这种生活状态有什么不对,甚至连带这猛子孔元也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但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以外的事情。猛子和孔元的生活注定不能同自己一般平凡,哪怕是他们自己愿意。是应该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特别是在他看见诸葛兄妹以后,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刺激着他。这源自于诸葛两兄妹瞳孔中时不时闪过的一抹绿光。
那莫名其妙钻进自己身子的老头留给自己的当然不会只有好处,估计麻烦也少不了。
“看来不拼命还不行了啊!”服务员丁三甲手持拖把背对着门口站在五号包厢里,很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是要跟谁拼命啊?”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突兀的在包厢里响了起来,然后便是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人。
诸葛孔雀。
那个现在应该早就离开红尘的女孩。
“这位小姐你该不会是掉了什么东西吧?钱包,还是手机?”丁三甲满脸无辜地举着手里的拖把,“你看我还没来得及打扫,肯定不会是我捡的。”
小太妹诸葛孔雀却只是坐着沙发上盯着丁三甲。一双黑色的网袜包裹这诸葛孔雀白皙的大腿,网格中诱惑辈出。上身是一件黑色镂空吊带衫,外加一件小坎肩。
“远看成岭侧成峰啊!”丁三甲脑子仅有的几句除了“锄禾日当午,清明上河图”之外的唐诗大放异彩。
“好看吗?”
诸葛孔雀将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横放在沙发上对丁三甲挑逗道。
童颜那个什么外加丝袜诱惑,伪宅男和纯情了二十年的小处男双重身份的丁三甲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当下立即被秒杀。只晓得一脸忠厚老实地盯着诸葛孔雀的丝袜长腿道:“好看。”
诸葛孔雀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暗啐一声,当下对丁三甲的评分又降三层。她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从小学到初中乃至于高中大学,她身后一直不乏追求者。事实上诸葛孔雀也乐于这样。虽然不至于是放浪形骸,但是招蜂引蝶的事却也没少做。曾经在高二的时候就成功让一个觊觎她容貌的老师不仅甩了他的女友更丢了饭碗。而且是在没有动用家族力量的情况下。她只是将这个刚毕业不久的体育老师和其他三个追求她的男生一起约去了操场。于是不可避免的便是一场混战。始作俑者的诸葛孔雀则在第一时间便去敲开了政教处的大门。
当政教处的人赶到平时没有人的操场角落的时候,四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正在捉对厮杀。
于是结果便是体育老师被直接开除,三个学生则是留校察看处分。
而被人在背后骂做是小妖精的诸葛孔雀则生活依旧滋润。甚至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四个明知道被诸葛孔雀耍了的男人还是殚精竭虑的讨好她。
“你到底是谁?”
见到眼前这个似乎是道行不深的土鳖服务生已经神魂颠倒了,诸葛孔雀娇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我叫红领巾。”丁三甲丝毫没有觉悟,张口边说。只是眼睛还是牢牢盯着诸葛孔雀的长腿。
“你是水宗的还是火宗的?”诸葛孔雀没有理会丁三甲的话,继续自己的问题。
“其实我以前是共青团员,不过后来没钱交团费就被退了,真可惜。”
“江浙是我们木宗的地盘。二十年前我们木宗能把你们赶出去,二十年后依然可以。”
“你知道,其实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
“所以我劝你老老实实做你的服务员安安分分当你的好学生,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木宗出手毒辣。”
诸葛孔雀的声音骤然提高,一股近乎实质的青色气势磅礴而出。
纵使丁三甲定力过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瞬间冲击,心神几近失守。
“你是完好的女人吗?”
脸色惨白的丁三甲干涩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过还是难以抑制体内涌起的血腥。只不过外表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以为自己早已掌握局面的诸葛孔雀被貌似敦厚老实的伪宅男丁三甲同志这一句话几近秒杀。算不上太波涛汹涌的胸口在几次的快速起伏之后终于平静,又开始焕发致命杀伤力。诸葛孔雀上身重新换了个姿势,身子前倾,因为从小练功而柔韧性奇佳的美腿在黑色网袜的包裹下若隐若现,以一个美妙的弧度弯在身侧。若不是因为那一身过于浮夸的打扮,简直像极了醉卧美人榻的大青衣。
“你说呢?”
尤物到底是尤物。修真必修性,作为木剑门的青年一代杰出弟子的诸葛孔雀自然不会就此乱了阵脚。欲拒还迎以退为进,一个娇弱到不行的媚眼投向丁三甲,电的这个伪宅男的小心肝那叫一个扑腾扑腾的。
“我觉得不是,应该很早就不是了。”丁三甲对诸葛孔雀的媚眼表示很受用。来而不往非礼也,丁三甲回礼的充满雄性气息的**裸眼神让诸葛孔雀禁不住往回缩了缩她的网袜美腿,一种被眼神剥光衣服的感觉。
“你!”
诸葛孔雀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纵然是她定力再好也无法对此表示冷静。事实上自小被木剑门灌输道法自然礼义廉耻的她虽然不至于是三从四德的烈妇,甚至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行为放浪的小太妹,但是骨子里却仍是一个极为保守的人。在数次的游戏中距离保持的近乎苛刻,这也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之一。
但是心性动了阵脚便乱了,然后就是一退再退溃不成军。
看着被一阵绿芒包裹之后慢慢消失在包厢里的诸葛孔雀,丁三甲嘴角弯起的弧度慢慢平复。在绿芒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终于完全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若有所思。丁三甲想东西的时候眼睛会直视在一点上,焦点不散。在外人看来相当的犀利,沧桑感十足。
诸葛孔雀的去而复返给丁三甲带来的吃惊大过危险。诸葛孔雀临走时施放的那个类似于电影电视剧的法术之类的东西让丁三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一开始便对这兄妹俩有一种忌惮的感觉。这完完全全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从小在浙西的山野里摸爬滚打的苦孩子丁三甲对危险的敏感远远高于常人。但是却又不得不否认诸葛孔雀为丁三甲在之前完全封闭的墙上凿开了第一道裂缝。
“入港。”丁三甲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词,笑容暧昧。
“火宗水宗木剑门,什么劳什子东西。”想到诸葛孔雀杀气腾腾的威胁,丁三甲极度不屑的撇了撇嘴,“叫个小丫头片子来打头阵的东西,有个屁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