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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脸老太婆……中午瞧见狗脸男人仅是在视频中,我感觉并不大,但人身兽面的人真实出现在眼前,顿时让我毛骨悚然!我扣住扳机的手指一哆嗦,心里出于防范本能的勾动了枪。
“砰!”地一声,子弹径直穿透了玻璃,射向猫脸老太婆!
她从车后盖滚落了下去。
枪响过后,依然有些喧闹的红旗镇人瞬间安静,一道道蕴含怒意的目光交汇在宝马车。不过所有人均未轻举妄动,倘若视线有实质性的破坏,相信此时宝马车已然灰飞烟灭。
极速的子弹在后玻璃留下一个窟窿。
我有些不敢确定枪是否击中了猫脸老太婆,因为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与此同时,后车盖的黑影翻落下去,她给我的感觉是身体虽然孱弱不堪,但力气特别大,一脚能给结实的玻璃踹出裂纹,哪怕只有一道,也实属不易,换做成年壮汉恐怕也不过如此。
失手开枪,倘若造成伤亡我职业生涯便会沦落到尽头,我有些后怕的爬向后车座,顺着玻璃窟窿眼往外瞧,心脏咚咚直跳,那些红旗镇人似乎杀人般的眼神,透入缝隙落入我眼中。
能看见的范围有限,唯有下车才能确定猫脸老太婆是否挂了。
一手扶在腰际的电击剑,一手提着枪,我硬着头皮走下车,刻意无视掉众人的怒视,来到车尾处猫脸老太婆翻落的位置,竟然空荡荡的,地上却遗留了一长串的血迹。
宁疏影手持飞刀,边向后小步挪动着退到我身侧,他疑惑的道:“凌宇,怎么回事,你开枪了?”
我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和视频狗脸男人差不多的存在,但这次换成了猫脸老太婆,力气还挺大,不像老年人能有的。她扒在后车窗往里看,样子实在太恐怖了,所以情急之下我就开了枪。”
宁疏影面色凝重的蹲低了身子,用飞刀戳了戳沾有血迹的泥土。他随后将之递到鼻子前轻轻嗅了嗅,“人血的味道。”
我们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沿着血迹寻找猫脸老太婆,但眼前围堵的红旗镇人实在太多,软硬不吃,太过于难搞。
“开枪,射天。”宁疏影淡淡的道,他微微喘着气,经过方才的战斗,看上去也挺疲惫。
或许就这个办法有用,我举起枪,冲对天空连放了五枪。
砰、砰、砰、砰、砰!枪管子热的烫手,我故作嗜血的舔了舔舌头,眯起眼四下扫视了一圈。
我和宁疏影并肩沿着地上血迹的方向挪动着步子,起初围堵在我们前方的红旗镇人主动避退,过了漫长的半分钟,总算走到了人群的边缘,低头一瞅,血迹依然延伸向远方,似乎没有尽头。
人群伫立在原地,寸步未动,他们的视线却始终投向我们,这种感觉让我浑身不适应,仿佛一举一动在冥冥之中被控制。
走出二十米开外,我注意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俩每移动几米,红旗镇人就会整体一动几米,整齐划一,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用物理的一个名次来形容,便为相对静止!
顺着猫脸老太婆的血迹,绕了近二百米的大街小巷,我俩来到一处荒芜的院落旁,破旧落满灰尘的篱笆内,将近二百平米。有一口石头堆砌的老井,旁边有一棵枯死的老柳树,树干约有碗口般粗细。在篱笆院的最东侧,是一间土坯房。
窗户上没有玻璃也没有铝合金或塑钢,清一色的旧式竹条支架和裹了层塑料布。有几个地方还被抠破了洞,稀稀落落的干瘪鸟屎沾在随风扯动的塑料布,颇有些鬼屋的味道。
幸亏现在正值白天,若是晚上,别说进来了,远远的望上一眼,肾上腺都会急速分泌,带给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我看了眼身后,这群红旗镇人依然和我们保持二十米左右的间距。
宁疏影散漫习惯了,这种被注视的滋味让他比我还要不自在,他一气之下,持飞刀的手划出一条半弧,寒芒闪烁的飞刀旋转着袭向注视这边的人群。然而此举动并未让红旗镇人慌乱闪避,所有人就像木头般,就好像飞刀的方向不是冲向他们。宁疏影的飞刀从未失手,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抱着吓唬的心态,所以飞刀最终滑过一个长头发的妇女。
飞刀穿过的时候,她的齐腰长发被割断,散落在地。她木讷的没有任何反应,如事不关己般。
贼眉鼠眼的柳汉中瞧见了,向这名妇女挤了过去,趁大家不注意,迅速低下身捡起那长长的一截辫子塞入裤裆。我捕捉到了这一幕,估计柳汉中打算拿头发去卖钱。
我用肩膀顶了顶宁疏影,他疑惑的眼光看了过来。我眼睛直视着柳汉中,低声道,“你用飞刀威胁那男的,给逼过来,他好像与其他人不同,或许是个突破点。”
接下来,宁疏影顺着我的视线瞧见了柳汉中,他嘴角翘了翘,另一只手的飞刀对着柳汉中指了指,然后勾了勾手。
柳汉中的脸色登时如吃了死孩子,难看极了,他为难的左顾右盼,终于确定了宁疏影指的是自己,豪不情愿的挪动着小碎步向我们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望,可他的乡亲邻里并未多瞧上他一眼,这家伙也就放下心的迈动大步,几秒钟来到我身前。他那一对小眼睛抖来抖去,似在等待我们开口。
“你们、在做什么?”宁疏影冰冷的问。
“不知道,我只是跟风的。”柳汉中挤出个笑容,“我是红旗镇一户人家的远方表亲,才来这不久。”
我毫不留情的道:“撒谎,我在问你零院旧址时,你反应很大,还连枪也不怕,给我撵出了门!”说着,我握枪的手动了动,使得枪口对向柳汉中。
他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大哥,我说的是真的啊。为啥会撵你,因为零院在这里是个禁忌。”
“禁忌?”我疑惑不已,“少整这些悬乎虚的,快说说零院旧址在何处?”
“我真的不敢说,何况这么多人看着呢。”柳汉中心悸的回头望了望,转过脸道:“听说在这个镇里,但凡是透露过零院相关信息的人,肯定会失踪几天,再之后出现时,就成为一具残缺的尸体。那叫一个惨呐,我前天还看见一具尸体呢,都臭了,爬满了蛆虫。就是我亲戚隔壁家的老李,听说他半个月前因为贪财,把零院旧址告诉给一个镇外人,紧接着他媳妇劈个柴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宁疏影抱着胳膊立在一旁,不知他心中在想些啥。
对此,了然于心的我,继续问道:“不告诉就不告诉呗,你们为啥对我的车又是砸,又是堵的?”
“跟风的。”柳汉中嘿嘿笑了笑,“我就是一个跟风狗,您看,放了我如何……大人有大量,我这条命是贱命。”
俯视着对方的眸子,我想了想,道:“最后的问题,长了一张猫脸的老太婆,怎么个情况?”
“这……”
柳汉中犹豫了,隔了半晌,他摊开手无辜的抹着眼泪。
“有话你就说,别跟他妈蛤蟆挤尿一样。”我用手扒拉了下他的脑袋,“不然可别怪我这哥们的飞刀没长眼睛。”
此时,宁疏影和我哪还有副警察的派头,活脱脱的成了柳汉中眼里的黑社会,心狠手辣为我们代言。
柳汉中哭地很“伤心”,说来也怪,眼泪说有就有,凭这点就让大部分演员望尘莫及了,况且他的泪水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柳汉中偷瞧了下,见我无动于衷,他干脆耍起了无赖,开始在地上打滚。
“算了,你不说,那就陪我们进院子里溜达溜达吧。”我放弃了盘问他的念头,或许对方真个有苦衷也说不定。
柳汉中顿时止住哭泣,暴跳而起,“别、别!我不干!”他怯弱看了眼篱笆院内枯柳树旁的那口老井,身子轻轻地颤抖,细听之下,还伴有牙齿碰撞的声音。我知道他绝非在装神弄鬼的,唯有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才会有如此表现。
地上猫脸老太婆的血迹延伸向院子内,由于泥土松软,滴落的血迹过了这么久早已干涸和渗入土中,故而站在院外的我,看不清血迹的线路指向哪。
“凌宇,你想过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宁疏影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话音一落,我极度诧异,他的身手已然巅峰,居然玩起了哲学,这让我以后还指望啥混了。我说大哥!你给条活路可好?
“有!”
柳汉中拍了拍胸脯,“灵魂。”
“切~”、“嘁!”
我和宁疏影不约而同的鄙视了一眼这货。柳汉中完全属于假、大、空,相由心生,况且捡妇女断落的长发这个举动,足矣说明他是贪利之人,“灵魂”二字被他说出口,就像在恶搞般。
“喵呜~!!”
篱笆院内传来一声短暂急促的猫叫,极为的凄厉,紧随其后的又有数声惨烈的猫叫,这种猫叫声,我曾经听过一次,走路时一只过路的猫被疾驰而过的大货车压死时的凄惨叫声,我竖起耳朵去听,想知道猫叫声是从哪个位置响起,接下来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那口老井之中,有人在杀猫。”宁疏影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