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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神王宇宙涛涛之势,有百万雄军怒目呐喊,孟凡再次化出身形,已经在殷古面前不过半丈,五指朝上,万华气机凝练于掌心,一柄七色长剑浮现!
长剑一侧,烙印八百字篇章,为人道圣书。
另一侧,有妖、蛮、鬼、龙、魔、荒六只神兽图案。
这柄长剑亘古未见,是孟凡从洪流之中借来的力量,长剑化形的一刻,便有浩瀚气机与种种生灵的气息自愿附着其上!
五尺长剑刺下!
殷古目光之中散发凌厉,再无瑕固定身形抵抗洪流,左脚向前踏出半步,右拳挥出,撞向长剑!
咔!
长剑应声碎裂!
而殷古拳峰之上,也出现一个血口子!
碎掉的长剑散发出耀眼光芒,如彩虹一般横贯东西,一瞬间遮蔽肉眼视觉,孟凡在其后大步踏出,也是一拳,对撞在殷古的右拳之上。
嗡嗡嗡……
如钟鼓大鸣,隐约还有琴瑟声。
片刻的僵持。
殷古右臂之内发出爆响。
随即,破开肉绽!
大颗的血滴飙射而出,又在眨眼间被洪水吹散!
千眼老人、艳云刀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出手!”千眼老人焦急咆哮,与艳云刀一左一右,身子一个拧转,不顾洪水对他们的冲击,要从两侧夹击孟凡!
下一个刹那。
千眼老人被一掌崩飞,无声坠入洪流。
艳云刀还未化为刀刃,便被一只手掌捏住面庞,镇压住。
崩飞千眼老人的是中央大帝。
镇压住艳云刀的是至为一。
千眼老人与艳云刀在这洪流之中,全身法则涣散,精神凌乱,难以全神贯注,而中央大帝与至为一在其中却如水中游鱼,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至为一镇压住艳云刀的瞬间,滚滚洪流之中飘来了一座巨大的山峰虚影,轰然落在至为一的身上,与其合二为一!
至为一也在这一刹那,又如人形,又似山川龙脉,死死的镇压着艳云刀,虽然一时半刻无法将艳云刀降服,但艳云刀也根本不能抵抗。
与此同时,至为一与中央大帝,都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他们来不及去看危机的源头,中央大帝立刻乘着洪水的势流远走,至为一则横挪千丈,将艳云刀也带走。
那危机,来自孟凡。
两只拳峰仍然对撞在一起,殷古的右臂已经血肉模糊,且伤势还在蔓延。
与此同时,拳峰相交之处,一股纯白的力量开始爆发。
砰!
殷古巨大的身躯被震飞!
他的右臂,也在空中迅速瓦解,消散无影!
孟凡落在地上,甩动右手,右手之上盘绕的纯白无瑕的力量一下子展开,变成了一口七环弯刀。
命运之意,再次凝练。
他目光锁定了被崩飞的殷古。
而后身形一动,再次融入洪流,出现在殷古身后,七环弯刀猛然刺入殷古后心,贯穿胸膛,于前心爆出!
殷古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发出痛苦的嘶吼!
震天动地!
一团团浩瀚磅礴的生机、气息、血肉、力量,从殷古的胸口喷薄出来,好像裂开的大坝,泄出洪水,这些力量一刹那沾满了孟凡的全身,将他包裹,孟凡也感受到了这些鲜血生机之中爆发出来的强烈意志和浓浓杀心,周身力量有些被抑制,果断再次消散了身形,融入洪流,远离了殷古。
轰隆一声,殷古坠落,那些飘散的力量还在空中弥漫。
孟凡浮现身形,静静的看着。
他那双苍白的眼睛,仍然很凝重。
这连番的打击,十分凶猛,殷古受到了重创,孟凡以神王宇宙的化身现形,携带天地人三股浩瀚气势,借着滚滚洪流,他的力量强大的不止十倍!
但孟凡的这些打击,其实都是试探。
他在寻找殷古身上的破绽与要害。
让孟凡目光凝重的是,他并未找到。
他没有找到武道之柱。
没有找到神魂居所。
没有找到本源宇宙。
殷古的体内,并没有这些!
“你……对不朽之路,一定充满好奇。”
尘埃落定。
殷古缓缓站起身。
他用独臂,轻轻触摸着胸口的窟窿。
“其实,你们为何而来,我能猜出,这不难猜。”殷古看向孟凡,他的目光有些萎靡,嘴角也有鲜血。“离开一处,前往一处,必然是前往的那一处有你想要的东西,而意义世界有的,就是不朽之路。多少年来,意义世界极致巅峰也不过是生灵而已,发现不朽,生死由心,便已经不是生灵,这就是你们索求的。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们背后有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此时此刻,我对这座世界生出了一些敬意。从异类危机隐现到今日,道主们从未遇到过如你们这般强大的异类,我甚至看不懂,你的力量源于何处。
但想必你也不懂,不朽之路的真正模样。
不朽有四境。
第一境,小不朽。
多少年来,意义世界无数道主都在这一境游走,虽然我们推演到了不朽四境,可那后三个境界,却虚无缥缈,只是理论,无人能达到。
小不朽之境,为肉身不朽,不会衰老,不会死亡,难以被摧毁,哪怕真有什么奇迹,小不朽之境的道主死了,肉身却仍然如活着一样,可以呼吸,可以吐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能汲取精华,汲取万物法则,再次凝练神魂。
第二境,为中不朽。
此一境界,不仅肉身不会衰老,神魂同样不会衰老,一切力量,都不会衰老,始终处于巅峰。
第三境,为大不朽,第四境,为无不朽,只是这两个境界,意义世界也只是提出概念,其真正的含义,没有人清楚。
如今,意义世界还没有一尊成就中不朽的道主。
但凡踏入小不朽者,就已经是踏入了不朽之路,拥有了度过最终寂灭,活到下一个轮回的资格。
我可以告诉你,其实踏入不朽的人,与未曾踏入不朽的人,在力量上的区别并不大。
在很多方面,我仍然是巅峰生灵。
但是在本质上,我的肉身已然不朽,便比巅峰生灵坚固了无数倍。
而当那最终寂灭降临——最终寂灭一定会降临,无法避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我可以尝试活到下一个轮回,而你,做不到。
当肉身不朽,肉身便成了我最强大的力量,所以本源宇宙早已经被我炼化溶解,武道之柱、神魂,都已经被我炼化溶解,与肉身的每一个颗粒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不朽之路,如一条向上的阶梯,所有踏入这条路的人都要尽力攀登,我于小不朽,已经踏入了第二道阶梯许多年。
我没有漏洞,也没有要害。
但你仍然刺穿了我的肉身。
可你却不明白不朽的含义是什么。”
殷古的身体,在刹那之间复原。
而后,逆着滚滚洪流,狂奔向孟凡!
孟凡也起身,顺着滚滚洪流,飞向殷古!
命运弯刀砍下!
殷古抬手捏拳!
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