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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洛阳神宫其实就是最初的皇宫,只不过后来因为迁都京师,洛阳神宫就搁置了,后来又成为寿王的封地,但依旧保留着大量的建筑和城墙。
宫阙楼台,那都是帝制的。
冰冷威严的浮雕,虽然没有了金龙,但依旧可以感觉到不凡,在这样的地方住久了,恐怕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也会滋生。
“卑职参见陛下!”夏阳同禁军的军医总管快步走进,跪在十步开外。
叶离从玉石椅上站了起来:“怎么样,寿王的伤势如何?”
那军医也是四十多岁,很是沉稳,抱拳铿锵道:“回陛下,寿王没有生命危险,但那一剑刺的有些深,需要修养许久。”
叶离眯眼:“刺的很深,却没有生命危险?”
军医道:“没错,那一剑虽然深,但却没有刺入心脏和肺部等要害处,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闻言,石二夏阳等人忍不住嘀咕:“这寿王救驾有功啊,否则伤的就是陛下了。”
“难道他不是幕后黑手?”
“如果他是,又为何舍命相救?”
“是啊……”
显然,大多数人对寿王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但独独叶离沉默,眼神之中浮现着怀疑和思考的光色,他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寿王也不会那么好心。
呼延观音是他的红颜知己和枕边人,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上前道:“陛下,您是觉得?”
她欲言又止。
叶离点点头,踱步道:“这件事太多疑点,无论是凶手身份,还是寿王这一剑,都太值得怀疑了。”
“而且这样的场合居然能有凶手混入进来,真是离了大谱。”他冷笑。
夏阳等人一凛。
惊呼:“陛下,难道您觉得这是假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叶离沉稳,并未见风就是雨。
“可陛下,寿王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中剑,图什么呢?”夏阳不明白。
呼延观音的才智和她的容貌一样惊人,此刻红唇轻启:“一是为了放松陛下的警惕心,二是在天下面前,营造出一个好弟弟的形象,以身挡剑,奋不顾身。”
“别忘了,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可是无数百姓都看着,他已经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今后出了任何事,被猜忌和质疑的都是陛下。”
闻言,众人一凛,猛的全身发寒,还有这一层意思?
“呼延说的很对。”叶离似笑非笑道:“朕这个二弟,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栗啊!”
呼延观音的柳眉微微轻蹙:“可死无对证,无从查起这是寿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陛下,咱们这接下来要做什么事,都得有所顾及了。”
语气中,有一丝忧心。
叶离想了想道,十分豁达:“此乃阳谋,躲无可躲,明知有问题,可朕必须承这个情。”
“但事情还没有那么难办,朕本也没打算一来洛阳,就将矛头直接对准他,朕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众人只好点点头,眼神之中都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今日之事极有可能是一出戏,更没想到无形之中对陛下造成了这么大的阻碍。
这权谋斗争,属实可怕!
叶离又道:“去,派人下道圣旨到寿王府,就说救驾有功,赏赐千匹绸缎,万两黄金,若干良田,明日一早朕会亲自去探望寿王。”
“是!”石二领命去办,现在他跟在叶离身边,已经充当起了一个心腹总管的角色,但他办事很让人放心。
“苏姨呢?联系到没有?”
“进城这么久,她怎么还不来?”叶离蹙眉,立刻又道,天子驾临洛阳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没听说。
众人茫然,苏大人确实没来接头。
话音刚落。
哗啦!
苏心斋犹如鬼魅一般,从洛阳神宫宫殿高耸的房梁上跳了下来,吓的六扇门差点就收不住刀了。
“卧槽,有门怎么不走?”叶离和她说话,那叫一个随意。
见到叶离,苏心斋冰山御姐脸蛋浮现一丝浅浅的喜色,只不过转瞬即逝:“陛下,实属无奈,洛阳神宫外有眼线,而且很多,我只能悄悄从后面潜入。”
闻言,夏阳等人勃然大怒:“什么?”
“这帮狗东西,胆敢监视陛下!”
“我出去,弄死他们!”
“站住!”叶离大喝,拦住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夏阳:“你说监视就是监视,证据呢?”
“可陛下,这……”夏阳气不过。
“被人监视,才说明这里有问题,这点气都沉不住,怎么成大事?”叶离没好气道。
夏阳尴尬,弯腰没有说话。
“没错,洛阳确实有问题!”苏心斋的玉脸突然严肃起来。
此言一出,齐刷刷的眼神看去。
“你这段日子查到什么了?”叶离挑眉。
苏心斋美眸凝重,一字一句:“牧野是洛阳道行军大总管,因谋反贪污,两年前被诛九族!”
轰隆!
神宫宫殿犹如一声惊雷炸响,回响滚滚,所有人一震,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被诛九族?”叶离激动。
“千真万确,此事我已探清,九族几乎没有一个活口。”苏心斋蛾眉紧蹙。
“谁特么下的令?!”叶离大吼,声音震荡,陡然暴怒,此事绝对有问题!
“两年前是由洛阳府衙直接上奏朝廷内阁的,可那份奏折并没有拿到您的手上,被当时的蔡淳给截下了,直接以丞相之名,下达了准杀令。”苏心斋玉脸微微难看。
“王八蛋!”叶离破口大骂,一脚踢翻了一个香炉,轰的一声。
“都是两年前的事,时间如此吻合,牧野刚查到走私铁矿,就被人诛杀九族,这难道不是杀人灭口?!”
“行军大总管说灭门就灭门,简直是无法无天!”叶离暴怒,杀机澎湃!
呼延观音妩媚的脸蛋也陷入了一丝苍白:“天啊,行军大总管说灭就灭,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条线索,岂不是也断了?死无对证?”
众人脸色皆是一沉,虽然整个查到的线索都没有提及那个人,但显然洛阳唯一能办到这件事的只能是他。
“陛下,息怒!”
“但事情还没有那么的糟,牧野虽被灭九族,但牧野本人一直下落不明,据说尸体至今没有找到!”苏心斋快速又道,虽然希望渺茫,但终究没有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