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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遭,季衍欲望瞬间消失到没影,他觉得今晚就这样了,以后能不能行都是一个问题。
江知颂把车开到海云天别墅的地下车库里,从后视镜看见季衍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思索几秒,下车坐到后座。
后车门一打开,季衍往旁边缩了一下,说:“我靠,江知颂你吓我一跳。”
江知颂掰过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声音很温柔,像是哄孩子:“崽崽,把手给我。”
季衍“哦”了声,把握着拳的手举到半空中。
江知颂将他抓了一路的软糖剥开,递到他嘴边。
季衍抬眼看江知颂,不小心连同他的手指一起咬住了,江知颂动了下指尖。
……
软糖是草莓奶油味的,甜腻的气味在口腔里迅速蔓延开来,直到充盈在每个缝隙,季衍仰着脸,闭上了眼睛,和江知颂唇齿交缠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分神想,季卉那里还有四颗糖,等他回去了,全给她拿走。
江知颂一开始还算温柔,到后面,季衍被亲得全身发软,瞳孔有些涣散,颤着睫毛,又颤着声音,说别亲了,去楼上。
刚才在体育馆后门的社死经历烟消云散,季衍觉得自己又行了。
江知颂放开了他,季衍缓了缓,扯了下被揉皱的衣服,朝他张开手:“江知颂,我抱你上去吧。”
想到自己现在腿有些软,可能抱不动江知颂,季衍改口道:“我们走上去也行。”
季衍眼神很亮,江知颂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
季衍的同性知识,是从许安嘉那获取的,贫瘠得像是沙漠,寸草不生。
但做1,主动总是没错的。
……
季衍不敢置信!
季衍死命挣扎!
季衍……
季衍口头“操”了一晚上,声音哑到不行,他觉得自己也不算输得太彻底。
翌日一早,朝阳跃上树梢,夏日的太阳炽热无比,刚升起便颇为刺眼,玻璃屋顶浪漫,但不实用,隔热不遮光。
江知颂在光芒中醒来,手动了动,探到旁边给季衍遮眼睛。露出的手臂上有数道牙印和抓痕,有些红肿,虎口处被咬得最厉害,是他昨晚捂季衍嘴的时候遭的殃。
这会儿季衍倒是挺乖,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脖颈,像一只餍足的小猫咪。
屋外的阳光越来越耀眼,树影绰绰间,交织着数声蝉鸣,江知颂下了床,动作轻柔地把季衍抱到隔壁房间。
今天是周日,江知颂难得有时间休息,把季衍放在床上后,掀被上床躺在他旁边。
季衍没醒,翻了个身,又滚到了江知颂怀里,动作间不知牵扯到了哪块地,微微皱起眉。
江知颂一手撑着脸,低头看季衍,另一只手在给他揉腰,揉着揉着,渐渐有了睡意。
昨晚闹到很晚,江知颂没睡太久,早上又被生物钟叫醒,此时又开始犯困,便揽着季衍睡了过去。
季衍醒来的时候,哪哪都难受,以为自己从高速行驶的赛车上甩了下去,全身筋骨断裂。
季衍动了动,各种不合时宜的场景像烟花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昨晚被江知颂日了。
季衍想起自己昨晚为了让江知颂放松不害怕,极其主动,谁知道江知颂包藏祸心,仗着力气大,凶狠地按住他这样那样,不,他妈的是三次这样那样。
季衍气得不行,看着江知颂那张欺男霸女的脸,想踹他一脚,腿一提起来,扶腰“嘶”了一声,好疼,又疼又酸。
但爽也是真的。
不过季衍是要做1的人,爽这件事未免太没有面子。
卧室拉了窗帘,窗帘很厚,又用了遮光涂料,日光透不进来,显得有些昏暗。
季衍浑身光溜溜的,像一颗被剥了壳的鸡蛋,他藏在被子里的手一摸,发现江知颂没动静。
江知颂现在睡着了,季衍恶向胆边生……
解到一半,江知颂醒了。
他半睁开眼睛,看见季衍趴在他身上,这场景和昨天晚上夜生活刚开始时一模一样。
江知颂扣住季衍的腰,让他彻底趴下紧贴着自己,亲了亲他的发顶,说:“今天不能要了,你会受伤的。”
听到江知颂声音的那刻,季衍第一反应是脸红,因为昨晚江知颂犯规,故意用那把低音炮勾他,勾得他丢盔弃甲。
江知颂又低声喊他“崽崽”。
不知想到什么,季衍变成了颗光溜溜的红鸡蛋。
做1计划被迫中止,季衍趴在江知颂身上不动了。
他这样趴着,江知颂呼吸很快就乱了,便侧了点身子,把季衍放下来,抱着他问:“阿衍不累吗?”
季衍用被子蒙着头,瓮声瓮气:“老子要日你。”
江知颂笑出声:“崽崽为什么想当1?”
“这有什么理由,哪个男人不想当最厉害那个?”
江知颂捏着他手腕,有一下没一下揉,表情一本正经,疑惑地问:“什么?不是0最厉害?”
季衍:“江知颂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智障?”
不过这回季衍再怎么闹,江知颂都没让着他,形势不如人,季衍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今天周日季衍不用去公司,在床上躺了半天,中午他爸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和江知颂回不回家吃饭。
江知颂刚好去楼下拿外卖了,季衍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怕被发现,便拒绝了。
季宿风又问:“昨晚你和知颂玩得开心吗?”
季宿风突然来这一句,让本就心虚的季衍虚上加虚,他声音提高了点:“什么玩?没玩啊!”
季宿风皱起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昨晚知颂说有个朋友组局,邀你们出去玩……”
季衍赶紧顺坡下驴:“没喝很多,没酒驾,江知颂开的车。”
不等季宿风继续说,季衍催促道:“爸没事我先挂了。”
摁挂断的那一刻,季衍隐约听见对面传来季卉绝望的呐喊:“爸爸,我的糖怎么少了一颗!”
季衍挂了电话,往门外看了一眼,江知颂还没回来,他哆嗦着腿下了床,想找件衣服穿。
打开衣柜,季衍发现里面竟然有合他尺码的衣服,和江知颂的衣服交叉挂在上面,睡衣也有,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季衍拿了套宽松的睡衣出来,一晃眼看见床头也放着一套,刚才没注意到,季衍当然选择近的,直接套上手里的睡衣。
睡衣有颗扣子松了,一碰就蹦到了卧室里小储物间的门底下,季衍想捡又没法弯腰,拧开门把手,想把它用脚踢出来。
可能是他开门的姿势不对,带着扣子往里滚,不知藏到那个角落了,季衍扫了眼没找到,没耐心继续找,转身想出去,刚转身,就看见了放在架子上的东西。
季衍无比震惊,江知颂有储物癖吧?
架子上全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些季衍认识,放在最上面那层,最右边的头盔,是他第一次参加拉力赛赢了,送给江知颂的。旁边那副江知颂的肖像画,是他高中上美术课交的期末作业,当时他觉得自己画得实在是好,等老师打完成绩后,又去办公室找老师拿了回来,然后给了江知颂……
有些季衍不认识,比如中间那层的摆钟,比如中下层的瑞士军刀,又比如最下面用透明袋装着的小羽毛翅膀?
季衍正盯着它看,后面有人搂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崽崽在看什么?”
“这些都是我送你的东西吗?”季衍小声问。
江知颂没应声,偏头吻他的头发。
见季衍一直盯着最下层看,江知颂拿起那个透明袋,将里面的小翅膀抽出来,问:“你不记得了吗?”
季衍确实不记得了。
那是季衍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六一儿童节园里组织了节目庆祝,季衍那组扮演一个童话故事,季衍小时候有婴儿肥,肉嘟嘟的,老师就让他演小天使。
上台时,季衍背上绑着毛绒绒的小羽毛翅膀,虽然排练了很多天,但季衍在表演过程中还是有点跟不上,总是慢半拍。
江知颂那时候是小主持人,躲在幕后看季衍手忙脚乱地舞,又看他因为跟不上自己气自己,着急得眼睛都红了。
季衍下了台,气鼓鼓地坐在小凳子上,让江知颂帮他把小翅膀拿掉。
江知颂穿着一身精致的小西装,有模有样地摸他脑袋,夸他戴上小翅膀是全幼儿园最可爱的小朋友,季衍小手撑着脸想了想,说那好叭。
六一儿童节和季衍生日撞了,刚结束园里的活动,他爸妈就去接他和江知颂过生日,准备去游乐园玩。
季衍那双小翅膀一路上很引人注目,还总是走到前面,叫江知颂看他。偏偏他又死倔,连玩项目的时候都不愿意拿下来,引起了一阵小骚动,沈宁钰觉得头疼,威逼利诱了一番。
小季衍一脸认真:“不行的妈妈,它长在我背上了。”
沈宁钰当时是想打孩子的,但游乐园里到处都是快乐的小朋友,季衍生日当天,在最快乐的地方被打,也太惨了。
再加上季宿风一脸笑呵呵,说小孩子也就天真这一两年,等长大几岁狗憎鸡嫌,再打不迟。江知颂又一直说是自己的错,他怂恿的季衍,沈宁钰就放过了他。
季衍倔强地戴了一天小翅膀,晚上他不愿意洗澡,说会变成落汤鸡,并且坚持要戴着它睡,沈宁钰终于忍无可忍,抽出衣架,让他二选一。
季衍一溜儿烟跑到江家,站在江知颂房间外咚咚咚敲门,问江知颂:“江知颂江知颂,你要摸摸我的小翅膀吗?”
江知颂摸完翅膀,夸他是全世界幼儿园最可爱的小朋友。
季衍很高兴,把自己的翅膀送给了他。
而江知颂留到了现在。
季衍慢慢想起来了,喃喃道:“我小时候脑子进水了吗?”
江知颂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凳子上,把菜摆好,说:“好了阿衍,吃饭了。”
其实季衍不记得了,他小时候有什么东西,第一时间就想给江知颂,就像是一只仓鼠,把窝安在了江知颂身上。
季衍慢吞吞嚼着块莴笋,看了江知颂一眼,过了会儿,又看了江知颂一眼,然后说:“江知颂,你不会小时候就喜欢我吧?”
江知颂有些无奈:“我没早熟到那种程度,高中喜欢上的。”
那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季衍夹了片牛肉给江知颂:“我以后什么都给你,我的车,我的钱……”
江知颂:“嗯?”
“你能给我日一日吗?”季衍问。
江知颂没想到季衍还惦记着这个,捏住他的脸颊,笑着问:“用你的小叽叽吗?”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句话绝对是奇耻大辱,季衍恼羞成怒:“江知颂你他妈这辈子都别想碰我了!”
江知颂赶紧说:“大大大,巨大。”
季衍身上又酸又疼,一动就忍不住扶腰,一扶腰就想起昨晚的场景,饭也不吃了,躺床上生闷气。
中午点的菜是清淡的菜,白灼菜心、清蒸桂鱼、沙姜爆牛肚,和一个菌菇瘦肉汤。
江知颂拿着季衍的碗,淋了些汤上去拌匀,又夹了点鱼肉和牛肚在上面,然后走到床边,把碗筷搁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喊季衍吃饭。
江知颂掀开一点,季衍就往里钻一点,江知颂干脆单手拦腰抱住他,强行让他坐起来,季衍:“你别碰我我疼。”
江知颂把枕头立起来塞在他背后,问:“哪里疼?待会儿我帮你揉揉。”
你用力掐的,死命撞的你不知道哪里疼?季衍恶声恶气:“全身都疼。”
江知颂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和昨晚不一样,这次是很温柔的亲吻。像海面上浮动的月光,裹挟着波光粼粼的海浪,缓慢融合、分离、又融合。
“是我的错,”江知颂抵着他额头,低声说,“我太凶了。”
季衍望进江知颂的眼睛里,脸上慢慢泛起了潮红,他说:“江知颂你看什么看,老子要吃饭。”
江知颂拿起碗筷要喂他,季衍抿了下唇:“我手又没断。”
江知颂说:“张嘴。”
季衍就张开了,一口一口,把裹了汤汁的饭粒和牛肚咽进肚子里。
鱼肉很嫩,汤汁很鲜,牛肚很有嚼劲,江知颂喂得慢,季衍就吃得慢,他抬眼去看江知颂。
江知颂穿的睡衣领口比较大,一抬手,隐约露出肩膀处的牙印,锁骨上也有,季衍望着江知颂拿着汤匙的右手,上面更是严重。
他昨天没想咬这么重,但控制不住。
江知颂手上的牙印在季衍面前晃啊晃,在江知颂把碗里剩下的饭菜弄到汤匙里,喂他最后一口的时候,季衍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江知颂你疼不疼?”
江知颂没领略到他的意思,把最后一口喂进他嘴里,放下碗筷:“什么?”
季衍慢吞吞地嚼,把米嚼成了糊吞下去之后,才说:“我咬你疼不疼?”
江知颂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凑过去亲他鼻尖,眼里的柔情满得快要溢出来。
“崽崽好乖,也好爱我。”江知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