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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刘璃没来得及说出劝阻的话，耳中就传来挂断的忙音声。
允儿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眼睛，问道：“老板，他是不是就没有想过活下去？”
刘璃点了点头，再低头看向平板上已经被封禁的直播画面，之前是怅然，现在就是庆幸。
至少，她不用亲眼看到那一幕……
“如果……”
刘璃开口的时候，被自己干涩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是说如果，允儿，你再联系一下，他的丧葬一条龙，我们免费接下了。”
“让他们夫妻两个，葬在一起吧。”
允儿点头应了下来。
刘璃看向自家的直播画面，满屏晃瞎人眼睛的弹幕：
【哇，谢伊给琉璃打电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开外放？/痛心疾首。】
【琉璃姐姐好仗义，一个免费，两个免费，会不会破产啊，打赏走起来。】
【绵薄之力，打赏走起来。】
【魔都琉璃丧葬店我去过，市中心独栋小楼自有物业了解一下。】
【打赏走……擦，刚看到，我不配！】
【咦，好奇怪，砸场的直播间和账号都被封了，为什么琉璃姐姐的没事？】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我也好奇怪，还以为要栓Q了，居然没事。】
【这个后台……嘶，恐怖如斯……】
【……】
刘璃是看到弹幕才反应过来，她的直播没被封其实是很奇怪的事情。
哪怕她这是个二手直播，不是第一手杀人现场，
但在平台角度，有杀错没放过啊，总比回头被官方搬走服务器要来得好。
现在，居然就被放过了？
刘璃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沉吟了一小会儿。
……难道是？
刘璃有一种感觉，就像是盲生发现了华点。
……莫非这是系统的一个隐藏设置？
……无论如何不会被封禁、屏蔽、打断？
……那会不会受信号之类的影响？
刘璃不无遗憾地想：“可惜喽，这是一个丧葬系统，除了丧葬直播之外，不能直播其他的内容，不然……”
她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完全收不回来，并且会被404的地步了。
真要是能任意直播任意内容还不会被封禁屏蔽，那还做什么丧葬啊，招个几十个小姐姐，放开了浪，还不马上财务自由，小楼加盖？
可惜，那是不可能滴。
刘璃擦了擦口水，结束了幻想，毕竟直播还在继续，万一被拍到一代丧葬女神直播流口水，那格调就真掉得捡不起来了。
她浮想联翩的短短功夫里，事情在飞速发酵，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以【继“非洲小胖”在尼泊尔直播中被杀后，全网第二起主播直播被杀事件】为标题的新闻直冲热搜前几，
无数网友闻讯而来。
偏偏砸场的直播间又被封，蜂拥而来的网友只能进入主角之一刘璃的直播间。
关注、弹幕、评论……
以几何速度在攀升，刘璃看得眼花缭乱，彻底看不过来了。
只知道最后是一条弹幕成为了弹幕之王，复读机们疯狂刷屏：
【我在魔都有栋楼，了解一下！】
刘璃心里面如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
……我是富婆的事情，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
……还有，我这个富婆，好像没有小钱钱了……
刘璃想起这两天收到的钱，为了确保第一场丧葬直播早日完成，免费给痞子美完成丧葬一条龙花一笔，心里一软又免费了两笔。
三笔免费下来，刘璃的钱包连血都滴不出。
别人还能用“我的钱包在滴血”来自嘲一下，她这句话都没资格说，流干了都。
于是……
刚刚奔腾而过的一万匹草泥马，一个掉头又回来跑了一遍，跑得刘璃面如土色。
“老板？”
“琉璃姐？”
身旁的允儿，掌镜对着她狠拍的玲奈，两个人发现刘璃脸色不对，担心地问道。
刘璃欲哭无泪，看着允儿的脸，差点要跟她说，让她联系什么的就当不存在，只是硬生生忍住了。
毕竟对谢伊他们这一对，刘璃是真的心存同情。
经济危机的压力，让刘璃顿时没了伤春悲秋，为别人哀叹落泪的心思，重新变成了找钱少女，并为之开动脑筋。
“赚钱，一定要想办法赚钱。”
“肥羊，我是搞丧葬的嘛，当然要宰肥羊，开张吃三年！”
“我一定要宰一头最肥的，补贴一下损失。”
刘璃的脑筋疯狂地转动着，差点没抽筋了过去。
当年高考的时候，她在考场上要是有这个劲头，有这个转速，清华北大不敢说，985守门员还是能手拿把攥的。
“有了！”
刘璃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清了清嗓子，走近了一点，让摄像头把她完美无瑕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的脸拍得更清楚一些，说道：
“不知道直播间里有没有现实中认识砸场家里的人，
我想应该是有的。”
刘璃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曾经在砸场哥视频中看到一些弹幕，什么“村花拿捏小哪吒”之类的话，不是现实中认识的富二代，既不能知道，也没法恣意地调侃。
砸场哥当时那么嚣张，也没见他回怼过去。
刘璃指了指自己鼻子，继续说道：“麻烦转告砸场的老爸或老妈，就说——
他最近怕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或事，流年不利啊，动不动就是灾祸横生，血光之灾。
现在人都没了，最好是把他的丧葬交给我们魔都琉璃丧葬店处理。
至少，求个地下安宁。”
“丧葬，我们是专业的！”
刘璃底气十足，诚恳认真地说道。
就算是把她抓去测谎，刚刚那番话，她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再说一遍。
……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或事了吗？
……没错了，人就是我，魔都刘璃！
……没错了，事就是系统，系统大神盯着你，能不倒霉吗？
刘璃眼皮都不带眨地，就准备挖掘出砸场哥这个祸害的剩余价值，到时给他弄一套花里胡哨的，收个百八十万，它不香吗？
刘璃美滋滋地如此想着。
砸场哥身为已登记客户，本来就是妥妥地要落到她的手上。
她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只是想在上面刮一层油，提前打个伏笔而已嘛。
刘璃为了宰肥羊，从来没有考虑得如此周到细致过，甚至后续会发生什么事，她都在心里预演过了：
“他家里人既然在魔都有钱有势有关系，还认识一些玄门中人，比如那个什么‘龙王爷’，就肯定会对这套犯嘀咕。”
“一犯嘀咕就会去问，对方是拦，还是不拦？
拦的话，就是拦的系统大神的道！毕竟牠老人家负责送的快递嘛。
不拦的话，嘿嘿，还不是随便开价。
完美！计划通！”
刘璃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跟抹了蜜一样，齁甜。
“笃笃笃~”
敲门声在休息室门处传来。
“你好？请问是刘璃小姐吗？”
刘璃诧异地扭头，看到一个穿着顺丰快递制式服装的快递小哥，拿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那。
在他身边，是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火化车间主任。
刘璃无视了“大曾志伟”，奇怪地问顺丰小哥：“我是，你找我？”
顺丰小哥不好意思地道：“是这样的，我是负责您店里那边片区的快递员。
这里有一件刘小姐您的快递。
我临时来参加一场丧礼，就一起带上山了，本来想着下山再给您送的，只是出了点事耽搁了……”
他挠挠头，愈发不好意思了：“我在刷视频的时候看到了刘小姐的视频，知道您在这，就拿过来给您签收了。”
“实在不好意思。”
快递小哥把小盒子递给了主动跑过来的娃娃，再三致歉。
从结果来说自是好的，但顺丰管理严格，他这是怕投诉呢。
“谢谢你，没关系的，不关你事。”
刘璃安抚了两句，从娃娃手里抓过小盒子。
她可不是乱说，这真不关快递小哥的事。
这关系统的事！
这个小盒子里，百分之一百就是——纪念品！！！
系统YYDS！
真是不管人在哪，纪念品都给你第一时间送到喽。
不过话说回来，丧葬主播系统嘛，殡仪馆本来就是人家的势力范围，还不跟回家一样。
刘璃不顾正在直播，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快递。
里面是一张精致的黑色的，典雅的信用卡。
当然，这是直播画面里，以及允儿、玲奈她们看到的。
在刘璃眼中，它露出了真实模样，只是瞄上一眼，刘璃脸色瞬间就变得古里古怪了起来。
这个纪念品，它不正经吖！
“纪念品：村花拿捏卡（没错了，你就是全村的希望，那一朵村花）！”
“以ID砸场哥不堪回首的往事为素材，提取而出的道具卡。”
“特效1：1800万彩礼，你值得！
（对他人使用时，只要对方性别女，且在谈婚论嫁阶段，必定触发1800万彩礼诉求，且绝不妥协退让，对方必定十分心动然后含泪拒绝。)”
“特效2：1800万彩礼，我值得！
（对自身使用时，只要在谈婚论嫁阶段，必定触发1800万彩礼诉求，且绝不妥协退让，对方有一定几率答应下来。)”
刘璃的眼睛里渐渐地失去了神采。
系统你出来！
你管这叫纪念品？
这玩意儿，该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