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情迷

知雪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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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逐渐逼近她,将她的双腕压在头顶,拨开了瑶光层叠的衣物。

    春光乍泄。

    他眼尾变得更红,几乎要与那些烛台发出的光融为一体。

    瑶光怕极了他此时的这幅模样,一颗心砰砰直跳,她颤动着身子,要往角落缩去。

    指尖轻轻地按在雪山上的红莲,瑶光身子便一阵战栗。

    她望着他,无助的摇头。

    “你不能这样对我,傅上淳……”

    她眼底蔓延起一层层涟漪,泪更加汹涌。

    “我不要这样……求你了……别这样对我……”

    傅上淳蹙起眉,动作停了下来。

    从前在皇宫的时候,鲜少女子近过他身,他也从未行过房事,床笫之事,他知之甚少,也只停留在从前军营里那些士兵说的混账话。

    什么女子不要便是要。

    可看瑶光在他面前,哭得这般可怜,他霎时下不去手,有些失神。

    明明应当是美好的一夜,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失神了一瞬,随后松了手,将衣物翻了回去,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瑶光的哭声也小了许多,但她仍不安地望着他,缩了缩脖子。

    傅上淳伸出手,将温香软玉抱在怀中,轻拍着她因抽噎而止不住颤抖的身子。

    “你乖一些,以后不要再跟我说那些话,也不要惹我生气。”

    夜渐渐地深了,墨色将整个天际都掩盖,烛火燃尽,夜色瞬间就涌了进来。

    瑶光听着耳旁胸膛跳动的声音,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

    她小声的啜泣,“是你太过分了……”

    傅上淳垂眸望着她,嘴角扯了扯,再无二话。

    他真的拿她束手无策。

    *

    午时便有宫中的姑姑跟她说过,她第一日入宫,又是宫中唯一的贵人,陛下今晚应当会来她的宫中。

    可安涵蕊独自等了许久,等到床沿上的红烛都燃尽了,也不见有帝王的身影前来。

    被人冷落,安涵蕊有些烦躁。

    她特地命侍女在宫中燃了些调情的香,如今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身旁的侍女知晓她的脾气,此时也不敢抬头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只是低着头。

    夜更加寂静,只有灯花微弱的噼啪声,安涵蕊被扰得烦不胜烦,她瞪了一眼侍女,命令道,“将东西都拿下去。”

    侍女无声地将烛台跟香炉都撤了下去。

    安涵蕊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美人,一股躁意从她的眼角眉梢生了出来。

    她转过头,厉声质问道,“陛下呢?”

    身旁的侍女屏息凝神,十分清楚此时的她想听到什么答案,小声答道,“陛下日理万机,许是在处理公务。”

    她说完,安涵蕊脸上的烦躁霎时便褪了下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而又问,“宫中陛下的那个贴身婢女呢?”

    侍女也没想到安涵蕊忽然会问一个婢女的去处,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一个婢女而已,虽然嫁给了帝王,但跟她仍然是天差地别,陛下不曾来何秀宫,更是不会在那,安涵蕊只是随口一问,未曾多想。

    见侍女答不出来,也没多加为难,只是阖上了眼。

    “替我更衣,就寝吧。”

    *

    “帝兄纳了她?”

    傅婉夕攥紧了手心,晃神之间将桌案上的酒樽打落在地,语气之中含了几分不可置信。

    回来报信的婢女见公主这幅神情,还有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急忙伏地磕头。

    身旁的良玉注意到她不对劲的脸色,连忙屏退了那婢女。

    带有香甜气味的果酒流了满桌案,漫出了桌沿,滴落在地。

    原本知晓瑶光被秘密带回京城的时候,傅婉夕已经做好了会被她供出来的准备,谁料过了半个月也不曾见傅上淳差人来找她。

    她心中隐隐有疑,但也未曾多想。

    他要娶安涵蕊一事传出来后,她也只是煮酒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将刚酿好的果酒斟入杯中。

    傅上淳身为帝王,身后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她从前小的时候还心存幻想,如今长大了,也越发了解残酷的现实。

    她更是明白,他日后不仅会娶安家的嫡女,李家的嫡女、兰家的嫡女也都会接二连三的进宫。

    可那日里她听说傅上淳还娶了一个贴身婢女,傅婉夕心中便如踩空一般猛地一紧。

    他身旁哪有什么贴身婢女。

    别人不知晓他,她作为傅上淳的妹妹能不知晓其中的隐情吗?

    自打他回京那几年,皇宫中的那些皇姐皇妹看她的眼中也带着几分畏惧,没再敢像从前一样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她虽然受先帝宠爱,但这宠爱也不是永久的,有几个嫔妃变着法的讨父皇的欢心,没过多久便被升了位分,连带着她的皇姐皇妹都嚣张跋扈起来,反倒是她的母亲柔妃,生了一场大病精神状态也不大好,整个人看着病恹恹的,每次前去同她说话,她都跟发呆一样望着远方。

    她知道母妃定是受了什么打击,可不管怎么问,柔妃都跟没听见一样。

    久而久之,傅婉夕也就去得少了,越发黏着这个可靠的皇兄。

    朝中的重臣似乎都不大看好他,每每提起立储一事,即使如何在朝堂之上争得面红耳赤,那些话语之中也从未有过皇兄的名字。

    傅上淳跟宫中的皇子很不相同,他的生活枯燥到了乏味,桌案上堆满了兵书,殿中连枝鲜花都无。

    有一日傍晚,她睡不着,便起来穿戴好衣物,往傅上淳的宫中走去。

    还未及殿内,便听见一个女子的求饶声。

    傅婉夕十分好奇,上前走了几步,便见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跪在皇兄的脚下。

    而傅上淳衣着虽有些凌乱,但好在完整,他手中拿着一把冷剑,直指着那女子的颈间,只要她微微一动,那冷剑便会将她喉间划得鲜血淋漓。

    那女子最终被南源拖了下去。

    直到后来,皇兄的宫内被上上下下盘查了一遍,许多婢女都被发卖了出去。

    只是一件小事,但仍然被下人传了出去。

    那时候傅上淳跟安涵蕊的婚事正是坊间津津乐道的传闻,因着这一件小事,也被添上了几笔神秘的色彩,据说是傅上淳对安家的嫡女一往情深,不惜为其守身如玉。

    再后来,先帝在猎场中遭到了刺杀,一柄冷剑刺入了他半个胸口,经过御医的医治,命算是保了下来,可那剑上有毒,毒入骨髓,再也下不了床,只能用昂贵的草药吊着条命,迟迟不得好转,几乎是病入膏肓,夺储之争打响,皇子斗来斗去,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了四皇子傅上淳跟五皇子傅潇锦。

    傅婉夕将思绪拉了回来,又开始思虑当下的事。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十之八九是瑶光。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傅婉夕咬紧了唇畔。

    就算她再怎么想否认瑶光的存在,可还是不得不承认,帝兄是真对她动了真情。

    可是,凭什么?

    她身份那般卑贱,凭什么能做一个帝王的女人?

    果酒散落在地,无人去管,散发出醉人的香气,傅婉夕被熏得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