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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正是烈日当头、暴晒的时候。绿压压的一个个方队,在晒得几乎能冒出热烟的操场上列队站军姿!
龙军一看表:“嗯。先站半个小时。”
同学们一个个被晒得脸蛋通红,头上不断的有汗水滴下。站在白术旁边的林放小声的咒骂了一句:“又站!真他妈不是人!”
空军的眼睛立刻扫了过来,吓得林放一个笔挺!
“那边那个黄头发的,出来!”龙军招手叫到。
黄毛一脸天要亡我的表情,不甘不愿的走了出去。
“刚刚...说什么?”龙军凑近,因为身高的差距还亲切的弯了弯腰,眼睛近距离的看着他,几乎要贴到一起。
林放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说我不是人?——嗯?”
“教教教教官!”
“中学没军训过?”龙军凉凉的开口。
“军训过。”
龙军看了看他,突然站直了大声吼道:“中午怎么教你们的!跟教官说话要报告!!”又转头骂他们,“继续站好!我看谁敢动!”
林放被吼的瞬间立正,行了个军礼:“报告教官!军训过!但那个时候我们也是有人讲话的!”
龙军一乐:“哟!理直气壮啊!——你们初中军训的时候,列队讲话被捉到了,你们教官是怎么罚的?”
“...大声讲一百遍...”
“嗯?”龙军眼睛一瞪。
黄毛皮一紧,大吼到:“报告教官!大声讲一百遍!!”
龙军笑了声,却只嘴角微动了下:“现在呢,你们是念大学了吧,还是著名的a大。我呢也不想被人说罚的太厉害。——这样,拉风箱懂吗?”
林放一愣:“拉风箱?”
“见过风箱吗?”
林放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同学们。风箱?
“哦。城里的孩子没见过。正常。那我给你示范一下。”说着,龙军就重心下沉,扎了个稳稳的马步,一手虚握,像是抓了个手柄一样,一前一后水平的推拉起来。
“马步要稳,腿不准抖,手臂伸出去要和身体成90度。风箱要拉满。——你来。他们站多久军姿,你就拉多久的风箱。——我是个不实行体罚的人,所以你们犯错我是不会打你们的。当然,如果你的手发抖、脚不稳,那么我的教鞭也是会敲上去的。”
林放面露疑色的“啊?”了一声。
“没有啊!速度做!”然后一看表,“因为你们的队友翻了个小错误,所以你们的站军姿时间重新计算。——现在开始,重新站半个小时!”
方队里一片怨声载道。龙军眼睛一瞪:“不准叫!再叫时间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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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顶着烈日站着,大地被晒得滚烫,薄薄的绿色军鞋穿了等于没穿一样,炎热几乎能化作火焰穿过鞋底,直烧灼着他们的脚心,他们个个汗流浃背、却连动都不敢动!
现今的学生,哪有那么多运动能力好的?!一个个为了考上好大学,整日的试卷习题,长久坐在桌前,别说是军人一样的训练了,就算是叫他们去打个篮球赛、除了那些还是不是出去玩玩的人,其他人也怕是坚持不来一场!
更何况是a大!能进入这所大学的人,差不多都拼尽了力气!而学霸的日常就是有时间还不如多做几道题,像那种文武皆有涉略的人当真比较少见!
烈日的暴晒很快就有些人开始受不了了。一个男生举手痛苦的叫道:“报告教官!我头晕!”
“头晕?”龙军走过来,一手摸上那人的头,然后摸摸自己的头:“太阳晒的很,也摸不出来有没有发烧啊。头晕?——估计是太阳晒的!没事,再晒一会儿习惯就好了!”
同学们:“......”
一个女生犹豫着开口:“教官...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我陪他去。”
龙军眼神凛冽的扫过去:“头晕就要去医务室?一个大男人这么脆弱?!——坚持着!还有20分钟!——才站了10分钟就受不了了?!”
不是10分钟啊教官...同学们在心里哀嚎,在你重算时间之前,我们在这里站了好长时间了啊!!!
“站好站好,待会儿就能休息了啊。”龙军说着,踱步走出方队,站到满头大汗还在不停的拉风箱的林放跟前,笔直的教鞭伸出抬起他的手臂:“弯了弯了。伸直一点,拉满拉满~”眼神一瞟,嫌弃的看了眼他的黄毛,“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学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好看吗?——难看的要死!”
林放憋红了脸,心里骂了句:“暴君!”
30分钟的军姿终于结束,这些对于白术来说倒是没什么难的,也就一直一动不动的站着,没被教官找过什么茬,还有空和小黑闲聊上几句。
龙军挥挥手,示意林放归队。剑眉一挑,问道:“同学们啊,站军姿累不累?”
“累——!”大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一致!拖着哀怨婉转的尾音,放松下来,都活动起快要僵硬的筋骨,这30分钟的时间,简直是前所为有的难熬!
龙教官又看向人群中的林放:“这位黄头发同学,拉风箱和站军姿哪个累?”
拉了半个小时的风箱的林放,下来时整个腿都是抖的,手臂也酸的要死:“拉风...报告教官,拉风箱更累。”
龙军意义不明的笑着哼了一声,淡淡的开口,“你们以后就知道了。所有的训练就属站军姿最轻松——还给我哀三道四!”看了眼天,伸手一抹头上的汗,“今天是有些热哈。这样,带你去个阴凉点的地方。——立--正!”
顿时脚步跺得震天响!——跺脚立正,也是教官教的!轰隆隆像雷声一样。
“向右看--齐!向前--看!——嗯好,现在向右--转!——齐步--走!!——一二!一二!一二!一二!......”龙军带头,身后跟着一串队伍。
走了一阵,来到一块面阴的地界。前方正好是他们的学生宿舍楼,把太阳遮住了。远离了太阳的毒晒,大家顿时感觉活过来了!
龙教官朝人群抬了抬下巴:“那个同学?——对,就说你,现在还头不头晕?”
男生呆呆的摇了摇头。
龙军嗯了声:“我说没事的吧。太阳晒的而已,我当初才进部队的时候,比你们这小打小闹的严多了!——好了,现在坐!”
坐?
有的同学熟练的直接就坐到了地上,有的同学还站着发懵。而有些明显有些犹豫,看着脏脏的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坐。
“你们初中没教过你们坐啊!——现在看我,来,盘腿,坐!”说着就盘腿坐到了地上。
人群中挨个的坐下,那些犹豫的、也都咬咬牙往地上一坐,心想待会回去洗洗衣服也就好了!
龙军朝人群的某个方向笑了笑:“那边那几个蹲着的哎!我现在不说,看你们能蹲多久!——怕脏啊。没事,过两天你们就不怕脏了!——真要出任务的时候,粪坑里都要躲,这点脏算什么?”
一个女声小声嘀咕:“我们又不是出任务......”
“所以对你们的要求松了这么多!”龙军的耳朵灵的很,“而且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知道我们国家什么时候会打仗?!搞不好现在就有一颗炸弹掉下来,你们这些文弱的温室之花,身体不行的!连逃跑都跑不过!!还能指望你们出任务?”
全队鸦雀无声。
“大家刚刚列队辛苦了。”龙军朗声开口,“现在这边正式跟大家讲讲规矩,希望呢,大家以后都不要犯。——先是禁地。平时你们平时的活动区域就是从进门到你们的宿舍这里,更里面的不要去。”说着用手指了指,比划着区域。
“干嘛?里面有鬼啊!”一个声音接到。
龙军乐了:“哪有鬼?——我还真没见到哪个鬼胆子那么大能到部队里来的!——那里不是什么鬼,离你们最近住的是连长,再远就是部队军人们训练的地方,以后有机会会带你们去参观,但平时自己不要去。小心被抓起来!”
又说:“我知道某些同学喜欢看一些什么侦探小说啊冒险小说啊,总是纠结一帮所谓的兄弟就四处的‘探险’。——要记住,这里是部队,你们是来军训的!学生宿舍的熄灯号一吹、停水停电!宿舍门口的大铁门我会每晚过去关上,熄灯之后就不准外出了知道吗?!”
“知道了~~~”大家有气无力的说。
有人问:“教官,真停水停电啊!——那我要是在洗澡怎么办?”
“洗澡有公共澡堂,就在食堂的旁边。建议你们每天吃完饭去洗澡。澡堂晚8点也是要停水的。——没有洗的就第二天洗,洗一半的自己擦擦出来!”
“啊?”
“啊什么!——我是看在你们是学生的份上才跟你们讲这么多!——要是换作我们连长,早他妈板栗爆上头了!”
“......”
“作息时间表已经给你们贴着宿舍的门后面了,都回去看一看。——对了,每天晚上都有活动,拉歌、打拳、叠被子!丰富丰富你们的业余生活!”
......丰富什么的......能不能不要......
“好了。我讲的差不多,嗯。可能会漏掉一两样,以后补——现在同学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龙军一偏头,表情严肃,“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要接着训练!”
......
获得了教官的允许,大家就都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问的什么‘衣服要晾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打水回宿舍洗澡?’之类的生活性的问题。到了后来,就都开始漫无边际的瞎问。有求教官讲讲自己的行军史的,有让教官讲个笑话的。
龙军一笑:“呵!得了,感情你们是在拖延时间是吧!——好了休息时间结束!都起来立正!”
“啊?~~~~~~~~~”哀怨声响起一片。
“不准‘啊’!”龙军说,“立~正!”
看着列队完成的同学们,“哦对了!”龙教官想到了什么,“你们中学军训的时候,是有个小卖部的吧!”
“对啊。”
“对啊对啊。”
大家都点头应道。
“不过这里是部队。”龙军一咧嘴,“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小卖部这种建筑。——你们要想买什么零食是不可能的了!喝水的话宿舍的水房里有!吃饭的话去食堂!——我记得有一届,不过不是你们a大的,一个女生,拼死了说吃不惯食堂里的菜,要买方便面。——结果不还是乖乖的吃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双手一摊。
“还有,我知道你们a大的学生都比较遵守纪律,不玩那些虚的。——一旦装病被我逮到了,结果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教官!”一个女生大声的喊到,“我要去上厕所!”
龙军瞥了她一眼:“不管你们初中是在什么地方军训,进了a大到这里军训!一切的规矩就得听从这里!——上厕所也是一样!到时间了大家一起去,没有的也给我养成习惯!小的5分钟,大的10分钟!——现在给我憋着!!”
“报告教官!憋不住了!”还是那个女生叫道。
龙军板着脸,“憋不住也要憋!”
“报告教官!我妈说了!憋久了对身体不好!”那个女生一本正经的大声报告。
大家都闷闷的笑起来,白术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丫头带着军帽,脸晒的红红的,粗眉毛,眼睛倒是有神的很。
龙军眼睛一瞪!“还顶嘴!”
“报告教官!我真的快憋不住了!刚刚站军姿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厕所!——真的!让我去吧!”
“......”龙军揉了揉脑袋,“...算了算了,大家一起去,5分钟啊!”
“教官,”一个男生说,“我要大的是不是10分钟?”
龙军一看表:“不准大厕。除非你能5分钟解决。”
“啊?”
他一乐:“我发现你们这届好喜欢‘啊?’。——没有‘啊?’!你去不去,现在开始计时了!”
那人顿时跑远。
白术也朝那边走去,正巧路过一人,嘴里骂着:“这破教官!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大号小号?!!”
白术望着那人一溜烟过去的背影,脑中的小黑感叹:“你们这个教官,好拉仇恨啊!”
“比之萧南彰怎样?”
“萧南彰下手比他狠,但没他这么拉仇恨。”
白术轻笑一声。
5分钟后,白术站到了队伍里。队伍零零散散的,没来几个人。
龙军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才陆续的有人归队。龙军掐着表,等最后那个女生回来。已经过了10多分钟了。
“怎么这么慢?”龙教官皱着眉头问那个最后过来的女生。
“报告教官!上厕所!”
“大厕?”
“报告教官!小的!”
“小的要这么久!”龙军眼睛一瞪,凶到,“干什么去了?!”
那女生两眼一翻:“我是女的!女的!——你以为像你们男生一样掏出了甩甩就完事了!”
......
龙军当场梗住!脸涨的通红。
人群传来窃窃的笑,有人小声赞到:“威武!”
龙教官全体瞪了一眼,把矛头转向一位男生:“身上的烟味是怎么回事?”
那男生吊吊的不答话。龙军走近:“去抽烟了?”
“...关你屁事!”
“哟呵!脾气还挺大!——来,出来。”
男生执拗的斜睨着他:“不出!——我告诉你!别拿教官当官!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了?!指使人指使的很爽是吧!——逼急了小心我叫人弄死你!”
“嚯!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跟我放狠话,但这还是第一次有a大的学生跟我这样放狠话。——怎么,不服?出来练练?”
“找我练?真不要脸!”那个男生抱着手臂,“你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我是学生。你要不要脸啊找个学生练!”
“来,出来。”龙军走过去,抓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拽了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男生终于惊慌的叫到,“别耍流氓欺负人啊!——小心我找人告你!除你军籍!”
龙军冷哼一声:“呵!这么大个男人!张口闭口找人!除了找人你还会什么?!——有种自己打过来,”指着自己的脸,“不爽朝这儿打!”
那男生恨恨的看了眼他的脸,手捏紧了拳头,却又色厉内荏的不敢真的出手。
龙军开口嘲讽:“真他妈是个孬种!”
“你!”那男生怒极,一拳朝他脸上挥过去!龙军脸色变都没变,身子往后一仰,一个闪身,右手一提一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大家几乎都没怎么看清楚,那男生就被他反手擒拿住了!
“好帅!”一个女生压抑着兴奋小声道。
那男生软绵绵的拳头就被他擒拿反扭住,整个人都被扭的难受,偏着头求饶:“放放放放放!!!疼疼疼!!!——”
龙军放开他。正面回过身子,面向大家说:“这里是部队,不要把外面的一些糟粕带进来。——国家把你们交到部队一个月!不是让你们来这里玩的!逞能的!是让部队来锻炼你们的身心!磨练你们的意志!——要记住!你们是a大生!是这个国家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顶尖学校里的学生!不要给我搞的像是社会上的三流混混一样,动不动就找人找人!——我算是心好,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直接报告给你们的校长!开除学籍!”
“还有。”龙军开口说,“我从来没把教官当官!——教官不是官!教官是老师。——立~正!——向右~转!——看到那边的升旗台了没?”
升旗台,离他们刚刚列队站军姿的操场都隔着好远的一段距离,更别提这边了,他们远远的望过去,只看见模糊的飘扬的红旗。
“目标红旗杆!——齐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