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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连连摇头，表情认真地说道：“这怎么行，我就是特意请你吃饭的，更何况我还要向你请教问题呢！”
“咯咯～”
慕婉言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说道：“你这么认真干嘛？你可以说让我下次请你的呀！”
“啊…这？”
在王睿的脑海中，特意强调要别人请客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你怎么越看越像块木头？虽然是块长得还不错的木头。”慕婉言感觉调侃王睿十分有趣，她以前似乎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老实的人。
“也不是，我就是…”王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行了行了，快点菜吧！我都饿了。”
慕婉言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让场面重新恢复了朋友吃饭的情景。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比如香菜不吃啥的？”慕婉言拿着菜单，顺口询问了一句。
“没有，我都行，你看着点吧！”王睿回应道。
“行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咚咚咚～
“请进。”
敲门声响起，王睿知道是服务员过来点餐了，于是便说了一句。
“先生，女士，您好，请问是否已经点好了菜？”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走进了包厢，微笑对王睿二人说道。
“嗯嗯，我们要一份菲力和一份战斧，菲力要九分熟，你要几分熟？”慕婉言说了一句后看向了王睿问道。
“和你一样就行了。”王睿回答道。
“那行，战斧的也要九分熟，其它的按照套餐上就行了，不需要红酒。”
“好的，稍等片刻，您二位的餐很快就好。”服务员拿起点好的菜单后走出了包厢，于是包厢内又只剩下了王睿和慕婉言二人。
精致的西餐桌，带着一丝温柔的灯光，尽管外面是白天，但是里面却依旧有一种浪漫的氛围。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很‘会’的男孩子，毕竟你这地方选得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我好像是想错了。”慕婉言突然微笑说道。
“这个，什么是很‘会’呀？我就是想向你表达一下我的诚意，所以我就选了这家，因为这里比较贵。”王睿一本正经地说道。
“咯咯咯～”
慕婉言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王睿的表情真是太戳笑点了，让她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王睿着实有些懵了，自己有这么好笑吗？为什么以前没人发现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实在有点忍不住。”慕婉言还在笑着。
“没事没事，你觉得开心就好，那我现在能问你一些问题了吗？”王睿决定把气氛引领回正确的模式。
“咯咯，当然，当然可以，你问吧！”
王睿脑海中将问题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语法错误后，缓缓开口说道：“首先我想问的是，你上午说的那个改良的瓣膜置换术是否真的有实现的可能？”
“当然，虽然还没有正式经过临床的试验，但是我很有把握。”慕婉言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欧少金博士？你可以让他去帮你做一下临床试验的，而且他经验丰富，也可以帮你判断一下改良手术的真正可能性。”王睿有些疑惑地说道。
慕婉言好不容易停下的笑声，又一次响起，这让王睿充分怀疑，她是不是面神经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管听到什么都能笑。
“谁告诉你我没有把改良手术告诉他呀？说不定他今天早上就已经尝试过这种方法了。”
“啊？什么？可是你在交流会上明明…”王睿有些欲言又止。
“明明怎么了？难道我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手术，其实用的方法还不是最安全可靠的？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我肯定要顾全一下他的，毕竟人家是博士并且还是科室主任，面子不能不给的呀！”
慕婉言的一番话让王睿瞬间不知道该回啥了，因为她说的好像都很对，只是一下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你请我吃饭就只是想八卦一下吗？”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你会想出从瓣膜置换术通过肺动脉入路会更好？我们常规的都是从三尖瓣开始处理的。”王睿又问道。
慕婉言停顿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虽然关于新式瓣膜置换术的这类文献还没有正式发表，不过我还是比较信任你的，所以不妨直接告诉你。”
“从解剖学角度入手，人体心脏分左右心房和左右心室，左心房和左心室之间存在我们的二尖瓣，右心房和右心室之间存在我们的三尖瓣。”
慕婉言边说着，王睿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他还记得的心脏解剖结构。
“瓣膜置换术大多是进行二尖瓣的置换，如果直接开胸进行，那么对患者的身体损害就太大了，所以我们可以选择使用胸腔镜，那么我们的瓣膜应该怎么置入呢？
假设是进行三尖瓣的置换，那我们应该让瓣膜通过体循环途径进入到我们的三尖瓣区。
可左室作为心脏迸发血液最多的心腔，所以压力也是最大的，那么就更容易冲击我们的瓣膜。”
“所以应该通过压力更小的三尖瓣区引入人工瓣膜呀？”对于解剖知识王睿还是很明确，正是如此，所以他却还是不太明白慕婉言的想法不一样之处在哪里。
“错！心腔内的压力其实是肺静脉的最小，根据国外一些知名学者的研究，人体完成一个大循环的时候，起点处的主动脉，绝对是压力最高点，但是作为终点的肺静脉，却是压力最小的部位，甚至比心脏本身受压更小。
所以我选择新型突破入路，正是借助了这一点，据我的估计，可以将瓣膜置换术成功率提高一成左右。”
啪啪啪～
王睿忍不住鼓起了掌，不是为了刻意捧场，而是他真的有些佩服慕婉言，她的学识可谓相当渊博。
“其实原理都很简单，只是没人考虑得像我这么细，因为毕竟以前的手术都是直接直视开胸的，所以有些小技巧就会被抛弃。”
看着慕婉言有些侃侃而谈的模样，王睿忍不住看着慕婉言，然后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决定，眼神突然认真了起来。
随后紧盯着慕婉言说道：“你可以当我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