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埋名

缈雨辰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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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纵五脏六腑尽数损伤,盯着夏诛,眼角流着脓,掺着血水,尽是感激之意。

    盖纵撑着最后一口气,欲给夏诛跪下,夏诛一把扶住盖纵,说道:“前辈不必行此大礼,夏诛只是行分内之事,前辈是何门何派,怎么会被那几人伤成这样?”

    尚挽见盖纵伤得严重,已是说不出话来,心疼地不停留着眼泪,抽泣着回道:“他们以前是盖伯伯的手下,期间发生变故,有人背叛,我们就落得此地步,已逃亡数日了,我们就是…”

    盖纵虽身受重伤,但也不忘维护闻人的名声,听出尚挽要说出自己是闻人,强忍着疼痛拉了一下尚挽,说道:“我二人之命是阁下所救,阁下大恩,没齿难忘,只是我们…阁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省得连累到你们。”

    夏诛叹道:“既然前辈如此维护贵派名声,那在下也就不再多问了。”

    夏诛命人把二人安顿好,盖纵感到柳识闲的恩惠,心中如五味杂陈:“我盖纵乃第一闻护,竟落得如此地步,没有一个闻人可以帮我,帮我的竟是这百门之人,我盖纵作为一个闻人,惭愧之极。”

    盖纵对夏诛一字一字说道:“谢谢,夏诛尊主,他日,在下身体恢复,一定要,前来报这大恩。”

    夏诛没把盖纵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说道:“前辈不必多谢,这也是夏诛为了百门新序着想,不想再在柳识闲发生此类事件。”

    夏诛与手下说道:“待前辈与小姑娘养好伤之后,速速送离柳识闲,今后一切,则与柳识闲无关。”

    夏诛把一切如实告诉柳识闲掌门关戎,关戎了解之后关戎道:“那些人这么不懂江湖规矩,是何门派,胆敢在这紧要关头在我柳识闲撒野,未免也太不把我柳识闲放在眼里了。”

    夏诛道:“属下与那些追杀之人交手数招,从他们的身形步法上看,轻功上乘,虽在招式上不及我等,但是我等想拿下他们也是难上青天。”

    关戎问道:“他们轻功如你所说,当真江湖上没有那个门派可以达到如此地步,如此不尊重百门新序,不尊重柳识闲,有没有可能是当世最为神秘的闻人?”

    夏诛眼睛一亮,说道:“掌门说起闻人,属下这才想起,那几人应该是闻人不假了,盖纵那二人被自己人追杀,应是闻人内部发生了内讧。”

    关戎想到:“闻人内部矛盾,柳识闲得罪了当权闻人。”

    关戎说道:“等那二人养好伤之后,尽快让那二人离开柳识闲吧,这个时候,少惹事为好,况且对方是当世最神秘的闻人,还是把精力放在百门新序上面。”

    卧千邀之上,益横三护吵着嚷着,要派两百闻会前去对付柳识闲。

    温九子劝道:“柳识闲乃江湖重派,我闻人是不是柳识闲对手都不好说啊。”

    桓捭道:“闻首,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啊。”

    温九子说道:“柳识闲高手如云,百门新序上武力如何,众位又不是不知情,这江湖第三的位置,岂是浪的虚名,柳识闲不管我方是何门何派,就驱赶之,可见他柳识闲底气之足啊。”

    公阖说道:“我闻人确实在柳识闲地界动的手,确实是我方无理,闻人刚刚如获新生,不宜大动干戈。”

    温九子说道:“公阖护塔所言极是,我闻人重获新生,需要静养,不能跟这江湖重派柳识闲过不去。”

    益横说道:“既然如此,那边不与柳识闲计较。既然我们很清楚盖纵二人在柳识闲,那就多派几名闻会,盯紧他二人,他柳识闲总不能一天到晚的看在盖纵身边吧。”

    盖纵带着尚挽漂泊于江湖之中,渐渐得已有一年之久,二人隐姓埋名,行事小心谨慎。

    盖纵在这期间一直都没闲着,勤加练武,探寻各地闻会的分布及能力,也了解到个别属地闻会能力不高,以东部偏北几个门派最为繁密,其中就有属子壤曲耳,寄秋合尚诚以及孤洲岛有琴熬上。

    盖纵对这些能力不高的闻会尤为关注,希望有一日完全掌握其习性,也好找个安稳之所。

    盖纵不知属子壤曲耳,寄秋合尚诚以及孤洲岛有琴熬上这三人,皆是由温九子亲自指定,温九子这等精明之人为何要安排能力如此低下之人,这其中的原委,恐怕只有温九子一人知道。这三人中能力最差的要数有琴熬上,有琴熬上闻力极弱,生性好色。

    有琴熬上已在孤洲岛之上待了一年之久,孤洲岛之上人烟稀少,女流之辈更是寥寥无几。

    孤洲岛掌门颜匀微是孤洲岛上为数不多女子之一,虽也没有什么姿色,可这孤洲岛之上再没有比颜匀微更有女人味的了。

    有琴熬在岛上孤单寂寞的日子久了,对颜匀微不免起了色心,只是碍于闻人八大闻规,迟迟不敢对颜匀微如何。

    时间一长,有琴熬上对颜匀微的日常了解愈加透彻,有琴熬上觉得闻人上层相离孤洲岛数百里,这孤洲岛之上唯有自己一个闻人看守,做点违背闻规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于是对颜匀微的僭越变得大胆起来。

    一日,有琴熬上实在抵不过心中的欲望,飞至颜匀微房顶,趁颜匀微外出,轻轻打开房门,一股女人的气味扑鼻而来,有琴熬上呼吸急促,蹑手蹑脚进了房间里,扬手把房门关好。

    屋子里漆黑一片,有琴熬上摸到窗户的位置,轻轻拉开窗帘使之露出一寸宽的缝隙,一缕光线瞬间射进屋内,一直射到颜匀微卧榻之上,整间屋子都变了亮了一些。

    有琴熬上兴奋地搜寻屋子里颜匀微贴身用的东西,发现角落里有一双白色布袜。

    有琴熬上心跳加速,却也不忘侧耳听外面的声音,确认方圆十丈之内没人走近。遂把灰袜捂向口鼻,尽情地吮吸这布袜味道,一股脚臭味扑鼻而来,虽与常人脚臭味无异,可一想到这是颜匀微穿过的脚袜,有琴熬上便神魂颠倒,接连吸上好几口,如痴如醉。

    罗预之后,有琴熬上过了足袜之瘾,心中作祟,趴在地面上往床底看,确保床底没有藏人,然后摸到了床上,继而摸到叠得很整齐的被子。

    有琴熬上对颜匀微精神上僭越的次数多了,颜匀微渐渐地发觉自己的房间被男人侵犯过。

    在这孤岛之上,久不行男女之事的颜匀微不但没有了丝毫怨意,倒突然愿意躺在床上,幻想着被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侵犯。

    颜匀微在自己的床上留了纸条:“我知你意,不忍打扰,明日我身在此候你,如有意前来想相会。”

    壬申年五月,颜匀微正在练武,突然脑海里出现八年前晓孤赊竹伤人一事,当时还是名为经子奴的颜匀微内心深处的谴责感油然而生,自己失手打伤的婴儿仿佛出现在自己面前,可爱的笑着,又恐怖的笑着。颜匀微突然气血逆转,走火入魔,在空中翻了几圈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叶一晨及师弟师妹们从来没见过师傅这样过,惊恐万分,却又手足无措。叶一晨慢慢围到师傅面前。

    颜匀微已然神志不清,口吐鲜血,浑身抽搐,瞳孔放大。

    几个时辰过后,颜匀微苏醒过来,神志恢复了不少。

    颜匀微见到叶一晨一人躺在自己身边,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用着微弱的声音说道:“一晨,一晨。”

    叶一晨睁开眼睛,见到师父醒了,高兴的大叫起来:“师父你醒了。”继而又打哭起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颜匀微抚摸着叶一晨的后脑勺,笑着说:“师傅死了也罢了。”

    叶一晨娇气得说道:“我不许师傅你这么说。”

    颜匀微一把把叶一晨搂在怀里,仰头看着上方,使尽全力说道:“其实,其实你现在最应该陪在你爹娘身边,如果你想回去,师傅随时送你回去。”

    叶一晨挣开颜匀微的怀抱,道:“我才不要回去,他们抛弃的我,我恨他们,我恨那个打伤我弟弟的女人,是她害了我弟弟,害了我失去爹娘。”

    颜匀微此时真得很想解脱自己,但是就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颜匀微天天看着这么可爱善良的叶一晨,真得是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会,说道:“你想找她报仇吗?”

    叶一晨看着师傅,带着渴望的目光,肯定得说:“我想,一晨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那个女人。”

    葵酉年九月,颜匀微私底下已与有琴熬上过上了夫妻之实,且从有琴熬上得知闻人的一些事情。

    有琴熬上生性好色,多次向叶一晨下手,只是被颜匀微阻止,颜匀微不忍叶一晨被有琴熬上这般僭越。

    一日,颜匀微对叶一晨说:“一晨,师傅最近打听到这孤洲岛向西百里,在一个叫云雨楼的地方,江湖闻人出没频繁,我想在那里可以接触闻人,然后查出点害你弟弟的真相。”

    一晨瞪大了眼睛,问道:“江湖闻人?”

    颜匀微:“这是江湖最神秘的门派,以寻求江湖要事为生。”

    叶一晨看着门外云雨楼的方向,坚定得说道:“云,雨,楼!”